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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致推出一位黑黑壮壮中等身材的男子。我对其余四人说:“韦大人回来前,你们依次就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而你,”我一指那个武艺最高的,“就叫展昭吧!你们五人简称五虎将。平时就跟我一起在这待着,要站要坐或者躺着都随便,就是别跟着我妨碍我工作,出去自然叫上你们。”
说罢,瞥见杨主簿在门口张望,急忙询问是不是查到吕家村丁的情况?
杨兴钰点点头,沈医生,吕家村丁原四十人,阵亡一十九人,还有二十一,其中七个重伤,十二人轻伤。”
死了一半,我倒退一步,想起吕胜那张老实巴交、对我充满希望的脸,顿时一阵心酸愧疚,这让我怎么交待?
“除了吕文,为什么我一直没看到其他受伤的村民送来医治?”
杨主簿有些尴尬:“他们都在城南俘虏营旁,平时要兼管高军战俘。”
“那赶紧带我去看看!”
我吃惊,同是军营为什么差别这么大?狭小阴暗不说,处处充斥着霉烂的味道,恐怕牢房也不过如此吧!几十人挤在一起,有的还在不停咳嗽,有的伤口溃烂这么差的环境就算健康人住久了也会得病的!
我问杨主簿:“怎么病了也不抬不过去医治啊?城中还有很多空地,不能挪一间出来吗?”
杨主簿道:“战俘就在不远,为了便于看管,才就近安排在这里的。”
“巡逻是轮值的,平时住远一点有什么关系?”我不解。
终于,看到吕家村民蜷缩在角落,吕荣也在其中,情况极为不好,哪有一点当初上山猎兽的威风?!
“杨主簿,能不能马上为他们调换房间?再这样下去没病的也会生病,”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不行!”
“为什么?”
“他们是庶民!”
“庶民又不是犯人!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搞什么区别对待?”
突然觉得声音不对,一转头,原来答话的早已不是杨主簿,那个刘郡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站在身后。
我急忙起身拱手见礼:“见过郡守大人。刚刚不知是大人,多有冒犯!”
刘郡守的笑容,总让人觉得虚伪。他又看向肃肃,伸出肥白的手想摸摸肃肃,肃肃一下藏到我身后。
他一再对肃肃表示关注,难道以前认识?是他把肃肃丢在山里的?看看又不像!还是说他跟害肃肃的坏人有间接关系?老实说,这位郡守一看上去就没有半分韦孝宽的正气。
“小孩子怕生,大人不要见怪。”我道。
刘郡守笑道:“无妨,无妨。我大魏兵役从来多由鲜卑承袭。此次事出突然,兵力不足,才临时招募汉兵。他们平时不参与作战、操练,际遇自然不能与鲜卑士兵并论。”
我还是硬着头皮坚持:“玉璧之胜全靠大家不分种族精诚合作,现在刚打胜就过河拆桥实在有损大人威名。而且久病不医,病菌会扩散传染。最后鲜卑兵也未必不受其害!”
刘郡守的笑容始终让我觉得阴阳怪气:“沈医生言之有理难怪深得丞相和都督器重。杨主簿,都听见了吗?还不快按沈医生的吩咐去做?!”
杨主簿连连称是。
刘郡守又扯起不变的笑着对我说:“在下送沈医生回营吧。”
“不敢劳烦大人,草民还想继续诊治这些伤兵,直到他们都被妥善安置。”
“那好,有劳沈医生,本官先行一步。”刘郡守轻拂宽袖,顿时一阵香风迎面吹来。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打喷嚏。
“沈医生,我是吕荣!”
“我知道,我们见过,你撑住!我答应吕胜带你们回去,就一定尽力治好你们。”想起已经阵亡的19人,心中凄惨。古代的死亡率实在太高!
很快杨主簿就给所有汉兵重新安排食宿,吕荣的病情逐渐稳定。
当晚,柳萱悄悄对我说:“兰陵姐,这几天你总在外不知道,那个刘郡守经常跑来,问这问那,还还对安妮姐动手动脚!”
我一惊,果然是个老色狼!放眼整个军营,目前似乎只有我们三个女人!我每天忙的蓬头垢面,顾不上梳妆,也就肃肃愿意跟我亲近。柳萱虽然俏丽,但不及何安妮出众。这才打完仗,色心就冒出来了。
我对五虎将说:“以后留一半人在何医生和柳医生身边听命。怎么安排你们自行决定。”
最后,张龙、赵虎留下保护她们,王朝、马汉还有展昭跟着我。
同时我还嘱咐柳萱:“那色狼再敢乱来,就提醒他,我们是丞相大人指名的人!还有千万不要单独去人少的地方,一定要带上张龙、赵虎!”
柳萱点头,“知道了!要不是仗着郡守身份,谁理他?!一个肥大叔,还一身脂粉味,真恶心。”说罢直煽鼻子,惹得我也轻笑起来。
半个月过去了,韦孝宽没有如约回来,再次验证古人在守时方面真有大问题。哎!只要他守信没提及我半句我就满足了,多等几天没关系!
可韦孝宽人没回来,却等来了京中圣旨,无非是犒赏所有兵将,擢升将领。杨将军进什么开府将军,调守他处,十日后起程。最重要的是,临时招募的汉军即刻解散返乡,举家免除徭役赋税五年。只是除了我!不知道是旨意里提到,还是另有密令从京中传来,明确要求医工沈氏暂不能离开,要等韦孝宽回来后再行决定。
我在喜悦欢呼的人群中呆愣好久,为什么想回家就这么难呢?吕家村民围到跟前:“沈医生,为什么你不能跟咱们一起回去?他们没提何医生和柳医生,为何只留下你?是何缘故?”
我问杨主簿,他也不明就里,只说京中传来的消息确是这样的,让我安心等待韦孝宽回来。还说,韦孝宽以玉璧之战功,被皇帝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兼开府仪同三司,还有什么建忠郡公爵,总之连升三级,荣耀显赫,前途不可量!
我心中忐忑不安,还得强打精神为他们送行,能走一个是一个,能回家总是好的!既然没提到让何安妮和柳萱留下,我也希望她们尽早返回吕家村,找到回家的路。我拜托张龙、赵虎护送一下,因为伤兵太多,何安妮和柳萱也没有自保能力。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希望借助他们的武功护送何安妮和柳萱上吕梁山,那即便遇到野兽也没那么可怕了。
基于韦孝宽的威望和吩咐,五虎将商量了不到半日,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拿出当初吕胜给我的一袋孔方兄,交给柳萱:“路上小心,不要走散。回到吕家村,如果能找到回去的路,你们就先走吧。如果还是不行,就安心住下等我。吕胜是个靠谱的老实人,不会亏待你们的。”
柳萱双眼泛红:“兰陵姐,为什么他们只留下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苦笑,这我怎么知道?
“要不我们先替你把这小子带回去?”何安妮突然开口。
我还没回答,肃肃又紧紧抱住我。我笑道:“他还是跟着我吧。省得路上不听话,烦你们!”
肃肃长期没得到善待,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对我建立了信赖,我也答应不再丢下他。如果再贸然分开真要自闭了!罢了,就跟我一起吧,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我也怕孤单寂寞,况且留在这里未必有危险,毕竟韦孝宽也挺靠谱的!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何安妮又冷冷开口。我知道她心底还是关心我的,毕竟我们三人才是真正的“同乡”,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本质上的利益冲突。
“如果你们能找到回去的路,我也能。只要有机会,我就去吕家村!你们自己当心,山上什么情况不用再说了。张龙、赵虎虽然有功夫,但回去的路还得自己找。会出现什么状况只能靠自己冷静把握!”
何安妮点点头,看了我一眼,最后说了声:“保重!”
柳萱向我挥挥手,跟在后面也走远了。
我拍拍肃肃的小手,紧闭房门,不想再出来。我知道三虎将就守在外面,但我还是用椅子抵住房门。突然的离别,让我有种孤独感。肃肃窝在我怀里,我就给他讲故事,隐去国别和年代,把我脑子里那点童话故事全翻了出来。
遣散乡兵后,工作也轻松起来,康复的康复,剩下的交由原来的医工诊治绰绰有余,我觉得自己可以失业了。
直到某天,有人火急火燎地来请医工,说是战俘营发现伤寒,医工不足,要医令大人增派人手。大家一听伤寒,纷纷找借口走开,都不愿去!于是这个差事就落在我这个“神医”头上。
伤寒,说白了,就是一种急性肠道传染病。在我们的时代,根本算不上大病。可在这里连汉兵营都可以破败成那样,战俘营的情况也可能想像了。环境恶劣、长期营养不良、伤口溃烂得不到医治都可能感染伤寒。
让我没想到的是,就连战俘也因为胡汉出身的不同有着明显的差别对待。鲜卑俘虏无论关押地点、食物供给好太多,甚至比汉军营都强。因为他们有着长期作战经验,每方军事长官都希望纳入麾下,所以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很客气!真正可怜的是那些汉兵战俘,大都出身跟吕家村民差不多,或者是士族最下层没地位的人,还有一些鲜卑汉化的平民。平时在家务农,临时被征召,战败被俘也无人理会。二千左右人众聚集在一起,空气污浊不堪,伤寒多发于此。据闻每天都有尸体抬出,病疫越来越重。若不是怕殃及池鱼,估计还不会上报。
伤寒在我看来不是大病,但这里没有特效药就是大问题!还有什么中草药能治这个病?我依稀记得桂枝汤可以辅助治疗。
看着一旁包裹严实的肃肃,我走进战俘营深处。这里关押的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所以我不是太害怕。
前几天趁着有空,我给三虎将每人也缝了一套口罩、手套。韦孝宽既然要他们跟着我,我也得对他们的健康负责。
我对看守兵说:“要消除疫症,首先得改善环境、饮食,尤其饮用水,一定要干净。茅房每天都要打扫。病人和健康的要分开如厕。”
牢头露出为难之色:“沈医生的意思,卑职明白了,即刻上呈郡守大人。”
只是这次的效率大不如前,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连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问过牢头,他支支吾吾,只道:“郡守大人正在考量。”
考量?每天都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于这种恶疾,还犹豫什么?
竖日,郡守府派人传话,说郡守的九夫人病了,让我过去瞧瞧。我照旧推辞,推荐别的医工去,但传话的人说:“大人指定要您过去。因为是女眷,男医工不方便。”我猜想这位郡守夫人可能得的是妇科病?!
我对刘郡守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战事吃紧,就他还把夫人带在身边?神马玩意!
本想留下肃肃,可吕家村的人都走了,这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托付。我实在不敢把肃肃交给这些放荡不羁的鲜卑兵!算了,跟我一起去。毕竟还有三虎将在旁!
我把肃肃的大口罩遮严实,敲响了郡守府大门。
我们被请进了前厅。刘郡守与一位华服年轻美人已在等候。
刘郡守扬起一贯的笑容:“沈医生亲自驾临郡守府为内人诊治,实乃刘某荣幸。可惜不巧啊,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旁打扰,一切交由沈医生作主。”说罢,看了眼夫人。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管他呢,看完赶紧走。
“开始吧,夫人。”由于妆面过浓,我一时竟看不出这位夫人的芳龄。
“且慢。”我拿听诊器的手突然被这位夫人握住。皮肤细白滑嫩,手若无骨,声音更是清脆,想必不超过二十岁,可刘郡守,目测不下五十,可惜啊!时代的悲剧,不是我能阻止的。何况在我那个年代,傍大款的少女也很多。
“听闻沈医生诊症与众不同,不用切脉,需在身上听诊。你我皆为女子,本不碍事,只是若要在此处宽衣,恐怕不便!还请沈医生随我进内堂。”说着看了看三虎将。
是我疏忽了,古代女子重视名节,即使是外衣在陌生男子面前也不能随意敞开。何况是身份贵重的郡守夫人。
我对三虎将说:“你们就在这等我吧。”
肃肃拉着我,我笑笑,他还小,不碍事,跟着来吧。
回房间就回房间,为什么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虽说都是女人,可这位夫人的媚态实在让人吃不消,硬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进房间,我急忙抽出手。
看到肃肃也跟进来,夫人幽幽道:“奴家虽只是郡守的小妾,身份低微。可毕竟也是郡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