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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后望着我,终于一点头,我大喜拉着长恭出了殿门。高纬无奈,更别说其他人了!
“来,快尝尝我做的青菜肉丝面!”我将热腾腾的面碗放在长恭面前,再为自己盛一碗,坐在他对面,开始大块朵颐。
“吃呀,别光看,很好吃的!”我一边吮着面条,一边道,“你知不知道,宫宴根本没吃几口,饿死我了!你不在,那些点心我也不敢乱吃”
“兰陵为何不等我回来,擅自入宫?”长恭有些埋怨。我只得暂且放下筷子,擦擦嘴。好不容易找到那张被弃之若敝的调令。
长恭看了一眼,“假的,既无火漆,又无尚书印。兰陵,你知不知道,以孤现在的官阶,只有圣旨才可调动?下回不能再这么轻易上当,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傻笑笑:“其实我也猜到是柳萱搞的鬼。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做个了断,表明立场,省得天天纠缠,你看咱王府最近还有一天安宁?我无心帮她争权,以后别来烦我!”
“可惜陛下终究不肯下旨封你为兰陵王妃!”
“你我之间还用在意这个虚名吗?我是你老婆,需要他认可吗?你说了才算,傻瓜!”我忍不住揉揉他的脸。
“对了,我听胡太后说什么不甘寂寞,柳萱是不是除了干涉朝政,还有什么其它问题,才会与太后势成水火?”
长恭略加思索,说出三个字:“和士开!”
和士开?应该死了!“不是你杀的吧?”我还是小心翼翼求证。
长恭摇头:“非也!”我这才放心,庆幸史书记载没有偏差。
“先帝在位时,便有传闻胡后与和士开有染。先帝驾崩后,胡后肆无忌惮吸纳面首藏于寝宫。除了陛下不知,早已满朝皆闻!和士开为保权势,便”
“便搭上了地位直升的乳母,与太后的争风吃醋由此拉开!”我接过长恭的话道。
长恭微微点头。
一个权臣加两个“妈”级的女人“呃”我一反胃,将刚刚下肚的面条呕了出来。
“怎么了?”长恭大惊失色。
我摆摆手,“没事,就是觉得后宫太乱柳萱狗改不了吃屎,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呃”
“兰陵”长恭轻拍我的后背。
“没事,没事!”好容易缓过来,我靠在长恭怀中,拉着他的手,郑重嘱咐:“从今往后,你一定要远离皇宫!高纬赏赐的东西,用的勉强收下算了,但吃的绝不能碰,什么酒啊水的,一口都不能喝,知道吗?”
长恭一震,“是不是我会命丧”
“你胡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为掩心慌,大声道:“难道今天你没看到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尤其胡太后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我能不担心?哪天她忍不住,下药把你放倒,然后”我上下其手地示意。
长恭错愕、失笑,“算起来,她是我九婶,怎会”
“拉倒吧!别人我不敢说,就你们高家,这些年有悖伦常的事还少吗?别跟我说你都不知道!反正我不管,她想找谁当面首都行,就是不能搞我老公。这也是我今天进宫的主要原因,谁敢打我老公的主意,我绝不示弱,柳萱不行,太后不行,就连高纬也不行!想那和士开死在高俨手上,高纬给母亲的姘头报仇也好,巩固皇权也罢,竟然杀了年幼的胞弟,算什么明君,还是人吗?高家除了你们兄弟几个,都是禽兽!别以为他们懂什么亲情,想想高孝瑜和高孝琬的下场,什么希望都破灭了!”
长恭陷入沉重的回忆,我不想他不开心,于是岔开话题,“我看后宫所有男宠加起来都不及你美,所以她们看你的眼神才那么那么想想那些女人的咸猪爪在你雪白娇嫩的皮肤上游走,我就想吐,要发疯,你只能被我,知道不?你要是不小心着了道失身给那种女人,我可不管你是被动的还是被陷害的,我都不要你了,知道不?!”
长恭再次错愕,强忍笑意,将我揽得更紧,“不敢,我我知道了!不管人或物,宫里的东西绝不碰。”
“这才乖!”我奖励地亲他一口,突然发现:“你最近是不是太操劳了?瘦了!赶紧多吃点,我喜欢你有点肉,抱着舒服!”
“好!”长恭拉过面碗,豪爽猛吞。我则继续靠在他身侧,舒服地眯起眼,迷糊道:“最近能吃能睡的,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哪有?”长恭笑道:“我倒希望兰陵丰腴些,我抱得动,放心睡吧!”
“好,你要一直陪着我!”
“王、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元夕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哎,自打回到邺城,我已做好心理准备,好日子到头了!路是自己选的,认命。
等我们匆匆赶到倚霞轩,早已一片狼藉,血迹四溅。更可怕的是,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太骇人了。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我看到高绍信竟然在事发地点,形容憔悴!
“沈兰陵,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高绍信一见我,红着眼就要扑上来,自然被长恭拦住。“发什么疯?你怎么在这?这事与你有关?”
“沈兰陵,杀人偿命,这笔账我一定找你清算!”高绍信还在叫嚣。我懒得跟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讲理,直接问绣云:“郑娘为什么会突然小产滑胎?”
绣云直摇头称不知,“已请了城中最好的医翁诊治!”
不一会,从里步出一位老者带着一个女徒弟。我迎过去:“病人情况如何?”
“可惜,可惜啊!”医翁很是惋惜,“成形的女婴,足月便可诞下。如今不但胎落,母体受创极重,日后恐难再孕。”
啊?这么严重!“那病人现在怎么样?”
“你是”
“这是我们兰陵王和王妃!”
“小老儿参见王、王妃!”医翁有些惊慌。
“免礼,免礼,都这个时候了,快说说病人的情况。”
“禀王妃,里面那位夫人心绪不宁,心神受创,老夫先开了两副安神的药。至于夫人的身体,需要长期调理!”
“她为什么会滑胎?”我追问。
“这”医翁望着我有些难以启齿。
“不瞒阿翁,我也是学医的,只是不擅妇科,所以还请阿翁但说无妨!”
“夫人腹部有瘀痕,似被击打,房内有淡香,老夫识得应是麝香。这些都可能是滑胎的诱因,但小老儿判断,夫人应是喝下大量堕胎药,才会引致流血不止。”
又是击打,又是麝香,还有堕胎药,这是要人命啊!单从表面来看,嫌疑最大的是我?!怪不得医翁看我的眼光闪烁,外人看来,最不想妾室生孩子的肯定是正妻,尤其我们还有多年恩怨!
“绣云,郑娘的日常究竟什么人在照顾?”
“是郑氏自己的贴身婢女,还有元梦!”
“那她最近有没有申报身体不适、请医工的记录?”
绣云摇头。“还是没看到陌生人进出?”绣云又摇头,那真见鬼了!
“走,咱们先进去看看她!”
“我陪你。”长恭道。
“这种场合你不适合,而且病人也经不起刺激。就在这等我,顺便看好他。”我指高绍信。
“沈兰陵,你少在这装好人,你巴不得她死”
我摇摇头,进了房。房间已被简单清理过,一抹身影无神地躺在床上,双目泛红,一见到我进来,突然起身,披头散发,满面狰狞向我扑来,“沈兰陵,还我孩子,我已经不争,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脖子瞬时一紧,我极力挣扎,“冷静一点,听我说,这事跟我无关,我来是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帮我?”郑娘笑了,更像疯子,“你会帮我?你想我死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我没有,呃,我没有”
“松手,快放开王妃。”绣云帮忙拉扯,奈何失常的人力气就是大,而我们也不想伤了她。
“我才是王妃,沈兰陵,要不是你我怎会沦落至此?我的家人双亲怎会含恨而终你去死!”
“轰”一声,门板飞裂,将郑娘弹开,倒在床上昏睡过去,我则落入熟悉的怀抱。
“兰陵?”
我强撑着站起来,“没事没事,走,回去再商量!”
高绍信则紧张地查看郑娘,我一拽他,“你也来!别妨碍她休息!”
兰陵王府议事大厅,长恭怒拍桌案,所有下人包括元夕和绣云全都跪下。
“孤平日当真太过纵容尔等,竟让王府出了此等丑事,还不知何人所为?!你们如何当的差?今日孤就一个一个审,主犯、从犯、知情不报者,皆严惩不怠。”
众人噤声,瑟瑟发抖。
“四哥,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是沈兰陵搞的鬼,否则谁敢在你眼皮底下杀人?你拿下人出什么气?”
“你放屁!”我揉揉发酸的脖子和额头,“你凭什么一再诬我伤人?动机就是你四哥娶了我,我容不下其她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你用用脑子好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你四哥对我好不是一两天的事!长恭才貌冠绝天下,而我沈兰陵一无所有,空顶个神医的虚名混世。长恭想找女人,有的是美女等他挑选,就算娶了我,我也拦不住。真要悍妒杀人,我得杀光全天下的女子才行。”
高绍信微愣,我继续道:“长恭说了郑娘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信他!一个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我会把她当情敌?笑话!就凭你四哥对我的独好,当年轰动京师的冯京娘我都没放在眼里。杀人除了讲动机,还要有事实有证据。你见到我对郑娘动手了?你们谁受过我的指使向郑娘下毒的,站出来!”
无人应答。
“府上谁敢指认你?你这不是故意做戏吗?”高绍信道。
“好!那就问问郑娘的贴身侍婢,雪儿、元梦,你们说说除了兰陵王府的人,还有谁接近过郑娘?”
雪儿一脸茫然惶恐,元梦则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事到如今,她也明白此生与长恭无缘!我心中几分不忍。
“没有!我家娘子的饮食起居,都是奴婢照顾的,药也是奴婢煎的,可奴婢从来煎的都是安胎药,药渣还在,已给总管大人验过。那碗滑胎药,奴婢也不知道不是奴婢煎的,不是我哦,对了,平日奴婢只负责娘子的饮食,衣赏是送去一并浆洗的,以前从无味道,近日是有了些香气,奴婢不识麝,所以才没觉察不妥!”雪儿战战兢兢道。
我用力嗅了嗅衣服上残留的味道,“绣云,咱们府上洗衣后要放香吗?”
绣云摇头,“王妃说过不喜异味,所以每日只是浆洗晒干,并无任何喷香。至于这上面的麝香,奴婢也不知何来?是否下人不小心沾染到的,奴婢定当详查,奴婢该死,请王与王妃恕罪。”
“不小心?我看就是故意的。麝料名贵,岂是下人能随便用的!是不是沈兰陵授意的?你只管说出来,孤替你做主。”高绍信又开始叫嚷。
“不懂就给我闭嘴!人家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我告诉你,就算是刻意,这点量也不足已让六个月的胎儿小产。麝香是有活血的作用,孕妇忌用,但远没有夸张到一碰就流产的地步!”
“胡说,狡辩!”高绍信不服。
“我以我的学术资格担保!不信你可以问遍邺城所有名医,要使六个月的胎儿小产,得用多少麝香?薰死你才行!如果那么大的味道郑娘都觉察不到不妥,那是鼻子有问题!我判断滑胎的主要原因是那碗药。至于外伤瘀痕,不是她自己撞到肚子的话,就是外人伤害。咱们王府中,谁敢打她?我吗?今天我可是与你四哥一同从皇宫回来。前些日子,我一直在西兰苑,车夫还有西兰苑的百姓可以作证。关键还那碗药,能让郑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毫无反抗地全部喝光,肯定是熟人所为。你想想要是我给她端碗药,她敢喝吗?雪儿和元梦会听我指使,给她们主子下药吗?”
高绍信无言以对,只能不断抓头:“究竟是何人所为?孤饶不了他!”
我再次看向无动于衷的元梦,我不信以她的身手当真一无所知。她只是不想说,或者不想管。我也不想逼她,转对绣云说:“不管事实如何,你这个内务总管肯定脱不了干系,工作失职令人命损伤,王府声誉蒙尘,你责无旁怠必须受罚,你可心服?”
绣云跪拜:“奴婢甘愿受罚!”
“好,来人,把绣云押下去,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元夕就由你负责彻查此事,不得徇私!”
“诺!”
待下人都散去后,我又吩咐元夕,“今日之事绝不能外泄。对外就说郑娘有惊无险,有神医出手,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