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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反手打了他一巴掌,“做什么?!”
疼痛让高延宗一下醒过来,喘着粗气,大喊:“水有问题,四嫂离我远些!”
“有毒?!”我惊道。
“不是毒应该是是合欢散,宫中常用的!怪不得怪不得老婆子不将我们全都杀了,还把我们关在一起”
我大骇,急忙对怜心和高绍信说:“所有食物都别碰!”
“老六,快过来将我绑了!”高延宗扔过一根布带。
“哦”高绍信也慌了,忍痛爬过来,只是双手血肉模糊,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让奴婢来吧!”怜心赶紧帮忙,却不想被高延宗一把拉了过去,顿时把所有人吓傻了。
“你要做什么?”我声音颤抖。
“四嫂,把这个丫头赏给我吧!我会给她名份,善待她。此药极猛,若不解除,我恐会经脉逆行、暴裂而亡。”
“不不行!”我想也不想,拉着怜心的手往外拖,奈何高延宗却抱着怜心的腿不肯放,力气太大,“四嫂,你当帮帮我。她不过就是个婢女,我肯要她,是她福气。”
怜心泪流满面地直摇头,我更不能放手,“不可以!她虽是婢女,但也是人啊!五弟,你听我说,虽然我没治过这类病,但我知道通常这类药是根据份量作用于神经的,就像毒瘾,发作的时候很难受,但只要扛过去就好,不会死人的。你忍忍,或者试着抠喉,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你试试先放开怜心,松手”
高绍信撞了过来,终于让高延宗放手。
高延宗撑着最后的理智,照我的方法去做。然后我和怜心合力将他的双手绑在铁栏上,已是筋疲力尽,满头大汗,柳萱这招实在太毒了!
许是母子连心,胎动频繁起来,我更是不安,不断安慰:“宝宝乖,宝宝乖,你爹很快就来救咱们了”
整整一夜,高延宗的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我饥饿无力,平时在家一天六顿,好吃好喝,如今也算我能忍,宝宝也抗议了。
“娘娘,奴婢还有一块枣泥糕,是王出发前给娘娘做了许多,奴婢眼馋,悄悄收了几块。您吃了吧?”怜心从身上摸出两块变形到看不出原样的碎饼。
想起长恭为我下厨的模样,眼泪掉下来,老公你究竟在哪里?!
不行,不能丧气,我要活下去,还有宝宝不能轻易垮掉!我要保持体力,没有水,就放在口中,用干涩的唾液,硬泡软了咽下去,迷迷糊糊睡过去
“啊”一声巨吼,把我们全都吓醒。只见高延宗挣脱了缚绑,满面不正常的赤红,不顾一切向郑娘冲了过去,郑娘尖叫着躲闪,不久又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五弟,你要做什么啊?”我勉强扯住他的衣袖。
“四嫂,我真的受不了了,真气乱窜,就快死了!反正这女人心肠歹毒,老六断不能再要她了,就给我”
高绍信错愕当场,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反应?
“不可以!”我急道,“郑氏再不好,咱们不能恃强凌弱!她再不好,高绍信喜欢,这就是爱情!人的感情是不可以用理智来衡量的。他们之间的问题,应该由高绍信亲自了断。你不能越俎代疱,一旦染指兄弟的女人,隔阂永远无法消除,从此手足之情不再!”
“那我该如何?四嫂你是神医,想想办法救救我!”
“对对不起!眼下只有靠你的意志硬捱过去!五弟,我告诉你,其实其实你有君临天下的皇帝命!虽然只是短短三天,但也应俱王者风范,意志坚强,区区实在奈何不得。你一定能扛过去的,千万不能做出有悖伦常、禽兽不如的事,会让天下人取笑。等你药力退去,也会因为自惭对不起兄弟,而无颜苟活于世的。所以你再努力努力,再忍忍一定能挺过去求你了”我也泪流满面。
这里三个女人,不论伤害了谁后果都很严重,不是谁能承受的!
“啊”高延宗被我的话震惊了,一头撞向铁柱,顿时头破血流,总算暂时控制住心智。
“四嫂,我好辛苦,救救我救救我”
“五弟,我”腹部突然一阵绞痛,向后跌去,被怜心接住,“娘娘,怎么了?”
“哗啦轰”巨响连连,牢笼外的石墙突然倒塌,久违的阳光透进来,让我有些睁不开眼。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泪水模糊了眼眶,我伸手道:“长恭,你怎么才来啊?!”
“兰陵,你们且站远些”长恭压抑着怒火,全身散发着冰冷。
高绍信奋力自行爬远,我和怜心先将郑娘拖开,又合力把高延宗架离
长恭取过一把硕大的玄铁斧,“咣、咣、咣”开砸牢门,我堵上耳朵,看到长恭身后站着元夕和阳士深,还有虎贲军,顿时安下心来。
片刻,牢门砸开一个大窟隆。“兰陵!”长恭箭步冲了进来。
我卸所有坚强奔过去,紧紧相拥之际,余光瞥见一抹黑影掠了过来。
“小心”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长恭,以背相迎,“啊”惨叫一声,箭头没入左后肩胛骨中。
“兰陵!”长恭怒喝,眼眸瞬间赤紫,抱起着我飞身踢掉另外两支飞奔而来的冷箭。
“王!”元夕和阳士深冲进来护卫。
“清场,杀无赦!”长恭冷酷道。
“是!”
“你怎么受伤了?”我轻抚他的俊脸,惊见左鬓一道血痕划过眉梢,很明显是新伤,忍不住叫道:“是谁,谁伤了你?!”
“没有,无人敢伤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划破,只是小伤。兰陵别动,让我为你疗伤!”声音充满了惊恐。
我摇摇头,感到腿上一片湿热,“我没事。但宝宝知道你来了,急着出来见你!羊水破了!”
“唰”的长恭脸色剧变惨白,声音更加发抖:“兰陵”
“别害怕,宝宝已经足月,五脏器官皆已健全,可以生产,他想见你,我拦不住!但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要回家生。带我回家,快!”
“好好!”长恭六神无主,“元夕,备车,还有快马快马让产婆还有宋医生待命!”
长恭抱着我飞奔出宫。强烈的阳光让我不得不将头深埋他胸口,背后的箭伤越发疼痛。产前的阵痛随之而来,越来越频密,我告诉自己关键的时刻来了,一定要挺住,否则将是一尸两命,不,三命!
我突然问长恭:“斛律光有没有看到斛律光”
长恭摇头。
“快,快派人去保护他,斛律光有难快去”我急忙道。
“好好!我这就着人前去!兰陵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很快便到家了”
“不不能睡,这一睡,恐怕宝宝就出不来了没事的,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可你怎么让自己受伤了?”我捧着他的脸心疼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照顾自己吗?”
“真的只是小伤,很快便会好。兰陵”语不成声,我看到泪水在眸中流转,“好美,我老公最美。我最见不得你难过,别哭,我没事,宝宝也会没事”
一滴,两滴,血落在车上,竟是黑色的,“是不是毒箭?!”难怪这么疼。
长恭迅速点了我肩胛骨附近的几处大穴,轻轻一抬手,将箭头震出,低头用口将黑血一口一口吸出、吐掉重复不断
“不要不要这样!你有伤,不能再有事,这里会会更疼!”我指指心口,“我一定能把宝宝生出来”
“稳婆呢?宋医生宋医生兰陵要生了”长恭抱着我冲进醉兰阁。
宋文扬已备好一切,屋内温暖如春,热气腾腾。他和五名稳婆站在床前等着我。
“一定要救救兰陵!”长恭眩然欲泣。
“放心!”我拉着长恭的手安慰:“有宋医生在,不会有事的。长恭,你出去等我,看你这样,我我会分心,生不出来!”
“兰陵,别说话了,先把这碗麻沸汤喝下去,否则以你的情况,生产时会活活疼死。”宋文气把准备好的药端来。
我摇头,“不喝!”
我努力扯起嘴角,放松长恭的情绪,“我中的箭有毒,随血液漫延全身,我怕再喝有安定作用的药,会长睡不起,没有力气生。羊水已经破了好久,再不生,宝宝有危险宋文扬,你一定要”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长恭,你先出去我知道自己不漂亮,更不想让你看到我最丑最狰狞的模样,出去!”我有预感接下来又将九死一生,我不想让他亲眼见证这个痛苦的过程,太残忍,更不想见他伤心欲绝的样子
“兰陵,我”
“听她的吧,兰陵王,这里产妇最大,一切交给我!你出去多准备些老参,关键时刻可以吊气续命!”
“好,好,我这就去。兰陵,你放心,我就在门外守着你,再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挤出最后一抹微笑,“好!”
“啊”漫长的生产过程开始,我从来不知道身体可以痛成这样。以前受过外伤、多次手术后的疼痛已让我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今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现在的疼痛就像从骨骼、血液甚至每个细胞里渗透出来,痛的让我无法形容,痛彻心扉,剥离灵魂的痛,而且无法摆脱,因为我不能用昏厥来逃避
稳婆们满头大汗,隐约听见宋文扬说:“毕竟欠缺时日,孩子的头不正,又被脐带缠住,出不来!”
那怎么办?我已虚脱到时无力喊叫,暗自集中全部力气在腹部。后肩的伤早因用力过猛,血流不止,染红了产床!
足足三个时辰,还没出来!我已感觉像在地狱打了无数滚,灵魂就要从身体脱离,再不出来,宝宝会窒息,究竟怎么办?老天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热水一盆一盆进来,血水一盆又一盆端出去,这样下去,别说生产,我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突然,宋文扬放下手中事务,命令所有稳婆退出房间,只留下他一人。我知道到生死关头真的来了。
“兰陵,孩子没法正常产出,再这样下去,你和宝宝都有生命危险,如今只剩一个办法”
“剖腹”
宋文扬点点头。
“我会死对不对?”
宋文扬面色凝重,还是如实道:“在这风险极大,但至少能保住孩子。以你坚韧的心性,也许也能熬过去、活下来”
“不行!”我断不同意,“宝宝,不是娘贪生怕死,而是实在是不能把你爹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我若走了,他必生不如死,随我而去。到时你孤零零一人,也不会幸福所以咱们母子要一起活下去!”
“兰陵”宋文扬动容。
“文扬我知道你尽力了。这是我们母子的命,不怪你!但我还想最后努力一次你帮帮我!宝宝,娘很辛苦,穿越千年,几度生离死别,才有了你。没能守到你足月出生,是我不好,护你不周!但我沈兰陵的孩子,怎能脆弱,不堪一击就就离开?!面对生死,我们从不退缩。我们的孩子怎能不勇敢轻易认输就离开,怎么配当兰陵王的孩子!所以你给我出来不许再耍性子,乖乖出来!出来啊出来啊”我攥紧拳头,咬破牙根,将所有力气推了出去。如果这次还不成功,就让我们母子一起下黄泉吧。
“兰陵”宋文扬见我全身青筋暴凸,双目喷火,也被骇住了。
“文扬,帮我快”心有所动,感觉宝宝也动了
“哦好”宋文扬回神,再次帮我接生。
“啊啊”“哗啦”,瞬间感觉身体一部分被剥离了出去。
“出来了,出来了!”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没有哭声?”我一下意识到这个问题。
“别急,来了来了!”宋文扬轻拍婴孩,却一直不见动静,我心凉之际,“哇”一声啼哭终于传来!大石落地,全身瘫软下来。
“哗”大门拉开,长恭不顾阻拦,冲了进来,“兰陵你怎么样?”他趴在床前,拉着我的手不断在脸上摩梭。
后面一群丫环婆子,“王,此地男子不可擅入会冲撞您”
“住口!孤的妻儿都在此,谁敢有异议?!”吓得众人噤声。
“嘘!没事,快看看宝宝,去看看”
宋文扬将婴孩简单检查清洗后,把襁褓递给长恭。
长恭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接过来,抱着怀中,不敢乱动。宝宝哭够了,吧唧两下小嘴,沉沉睡去。
“是天佑还是念初?”我虚弱问道。
“是是天佑!兰陵,是儿郎!”长恭无不欣喜激动,又红了眼眶。
“真的吗?”我也喜极,却无力动弹,“抱过来给我看看!”
“好!”长恭小心翼翼将襁褓捧到我面前,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皱眉,“好黑,好小,还皱皮好丑!”
长恭眸中含泪激动道,“不丑,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