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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也喜极,却无力动弹,“抱过来给我看看!”
“好!”长恭小心翼翼将襁褓捧到我面前,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皱眉,“好黑,好小,还皱皮好丑!”
长恭眸中含泪激动道,“不丑,一点不丑,刚生出的孩子都这样,你忘了当年老六刚生下来的时候,也这样!”
“什么?你你是说他他像高绍信?!”我真是欲哭无泪,不觉提高声音。
“不不不!”长恭即刻意识到说错话,急忙道:“他像我,天佑像我,兰陵你看这眉目,无不跟我一模一样!”
“是吗?”我失笑,“其实刚出生的婴儿相貌特征不明显,你看这小鼻子多塌,哪像你的高鼻梁?!就知道我的肃肃心地善良,最懂心疼人我好高兴,终于给你生下天佑,终于传后我我终于改变你的命运!”激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浓浓的倦意袭来,浓到让我渐渐忘却巨痛整个人轻飘飘的
“长恭,你们父子第一次见面,好好联络感情,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沈兰陵,醒醒,不能睡!”宋文扬急忙上前翻看我的眼皮,不断摇晃我,“不能睡,醒醒这一睡恐怕再醒不了!”
长恭大惊失色,慌忙将天佑交给乳母,将我上身托起,揽在怀中,“兰陵,别睡,醒醒,看看我,别丢下我们父子,别睡”
“嘘,你们吵死了我不是何安妮,不会那么脆弱我只是好累,好困就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是真的很累,很困,眼皮就像压了千斤顶一样沉重,止不住地下垂。
“兰陵,别睡,醒醒”
“呀,血、血血崩了”耳畔好像稳婆在叫,“不好了,血崩了,娘娘血崩了娘娘血崩了”
第116章()
“哇哇”哭声洪亮
“乖不哭,宝宝不哭宝宝不哭,让人听见就不好了乖乖不哭不哭,有好吃的哦”百般利诱不成,只能“烦死啦,别哭啦!再哭揍你小屁屁!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还是觉得美女不会打人?嘿嘿嘿”狞笑
“哇啊哇啊”直穿云霄,哎!威逼利诱都不行,挫败
“吱呀”房门轻响,一袭月牙白衫飘然而入,颜如舜华,眸清似水,顾盼生辉,檀口轻盈,正要开启,却先蹙眉。
此等风情,就连襁褓中的娃娃也不禁止住啼哭,目不转睛地看痴了,“哦哦”两只小肥爪,不断伸去要抱抱
美人顺意纳入怀中,责怪道:“怎又欺稚子懵懂?!”
“没有!”打死不承认,“凶器”藏于身后。
“呜哦呀咿呜”小人儿含着泪珠,一边拉着美人一边不停扭头看,嘴里唧咕唧咕
哟嗬,告状?!
“看什么看?我又没真揍过你!”不过声音有点高罢了。
“呜”呼的,小人儿扭头埋进美人胸口,又蹭又咬,很快月牙白衫上渗出一片片口水渍。顿时让人有种牙痒痒的冲动。
美人则大度地拍拍肥嫩的后背,一片宠溺,毫无苛责。
一看这情形,小人儿更来劲了,咿咿呀呀继续告状,一边蹬着小短腿挥舞着小肥手不断向上蹭够上了美人的颈项、脸颊,一不留神,满是泡泡的小嘴凑上了绝美的红唇,顿时就像品尝到什么新奇美味,不停嚅动,还想往里探索
“够了!”我暴起,阴森森道:“小子哎,我忍你很久了。好大的胆子,敢非礼我老公?!简直无法无天!真当老娘舍不得催残你的肉体是吧?你给我下来,听见没有给我下来下来”我毫不客气地去扯那两只胖脚丫
结果小人儿不依,一边乱蹬,一边更紧地抱住美人的颈项,就是不肯松手,嘴里可怜兮兮地呜咽
见我们又闹成这样,长恭实在无奈,“兰陵,都当娘的人了,怎还如此稚气?!”
“才不是是这小子太狡猾。每次一有机会就占你便宜,太目中无人了,敢侵犯他老娘的领地知不知道这些事,只有我才能做!你放手,下来下来嘛,跟娘谈谈心”
“兰陵”长恭哭笑不得,“手中何物?你又把佑佑怎么了?”
我一愣,拉扯间竟把“凶器”亮出来了一把细齿桃木梳!
我索性承认,“不就是想给他梳个和你一样的发型吗?看这小子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底心虚。
“初遇之时我已八岁,如今佑佑还不足八月,哪有发丝让你折腾?定是拉疼他了!”
“哪有?我也经常给你梳头,疼吗?古人不是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我也是行使自己的正当合法权益”
长恭直摇头:“前日夹鼻梁,昨儿给他刮眉画须,今又兰陵,哪有这般当娘的?还有上个月,你非要佑佑随我鸡鸣而起,又做了一大箱衣物,全都与我的衣款一般无二,结果佑佑根本不爱穿,天暖又穿不上了”
“把这小子交给我,我保证件件都很合身!”我虎视眈眈,盯着长恭身上的“咸猪手”和随时袭击的口吻。
“兰陵”长恭明白我的意图,皱眉很不赞同。
“干吗呀?我也是想让你们父子尽快同步而已。自打有了这小子,你说我多少回了?是不是不爱我了?!有了儿子忘了娘!”我堵气闷闷道。
长恭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呐呐道:“佑佑可是兰陵所生,兰陵怎会如此想我知道了,定是什么产后忧郁作怪!我即刻遣人请宋医生前来兰陵,你哪里不舒服?”长恭腾出一只手,紧张地摸摸我的前额。
“哎呀,我没病啦!”真被他们父子打败,“我就是看不惯他粘着你的色样,你看你看,还啃还啃每天都要啃你,真不知道像谁?!”
“像”你!长恭硬生生咽回去。
我径直道:“我明明记得佑佑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又黑又小的皱皮婴,怎么会肥成这样?!”我忍不住轻轻捏了下白嫩的小屁屁,又引来小人儿一阵叽哇抗议。
“是不是我的佑佑没活下来你怕我伤心,抱了老五的孩子来给我当儿子?!”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伤感,我苦命的儿啊
手一抖,长恭险些失手将小人儿摔落,俊脸止不住有些抽搐。
我还在幻想中自怜自艾,袖口已被卷起,藕节似的小胳膊伸至我眼皮下。
“你看佑佑腕上的朱砂一直都在,从未改变!你昏睡之际,佑佑每日都陪伴在侧”长恭柔声道。
“呜哇哦呜!”小人儿好像也有满腹的话要说,发出含糊的共鸣!
我爱怜地亲亲小脸,“佑佑”
“谢谢你把儿子照顾得这么好!”
“这也是我的儿郎,加之宋医生时常提点,受益匪浅。全府上下皆将他捧在掌心,怎能不圆润?其实佑佑真的很乖很听话,都说他像我,只是稚子都会有奶膘,宋医生说三岁之后,便会逐渐消退!兰陵放心!”
“放心,放心,有你在,我怎么会不放心?!”只是昏睡了许久,很多事情一时接不上。我抱着他们父子俩,满是感动,“长恭,佑佑”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呼唤,“小公子小公子咱们来了小公子小公子”
抬眼就见窗外一波上下跳动的“白兔”滚滚而来那个热情奔放
佑佑顿时像打了鸡血似地振奋起来,小脑袋昂得高高的,猎犬一样四处张望声音来源,“哦呜啊啊”瞬间口水充盈,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刚培养出来的温馨瞬间消失无踪,满头黑线,这就是我儿子??!!
长恭强忍笑意,命道:“元夕,抱天佑给乳母用膳!”
“诺!”元夕现身,看来他也觉得我们这一家子很好笑。
我有些自卑地低头,一下就看到了脚面,又望着佑佑奋不顾身要出去的模样抱着都不安分!顿时来了几分火气,跟在后面就要出去瞧瞧。
被长恭一把拉住,“兰陵,你不能出门!”
“这月子都坐了大半年了,再不让我出去,真要憋疯了。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可乐的?你看他忘乎所以的模样!”好像置身在幸福的海洋,完全把拼了老命将他带到世上的老娘给忘了。看都不看一眼,真想踢他小屁屁!
“佑佑还小,只是凭着本能寻求饱腹温暖,宋医生说这叫条件反射!兰陵不必与之较真,等再大些,咱们好好教导他!”
“三岁定八十!你小时候可不这样,别的不说,就没见你胖过!再不管,这小子跟你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兰陵怎知我幼时不是如此?”
什么意思?“难道你小时候也这么痴迷女人的胸?”我大受打击,声调都变了。
“呃”长恭也被骇到,急忙澄清,“不是,不是其实兰陵也知我自幼丧母,父王对我不闻不问。游氏待我不好,否则也不会被弃深山,得遇兰陵!”
是的,我亲见眼过游氏背地里欺负肃肃,也是我亲自把她赶跑的。如果当年肃肃能有佑佑这样的待遇,就不会营养不良,让我错认性别和年纪了只是,初醒时见到长恭竟给佑佑找了八个乳母,着实吓了一跳。就算孩子早产几天有点小,也用不着一天吃八顿,就算一天吃八顿,也不需要八个奶妈随时待命,实在浪费。搞得佑佑放个屁都奇臭无比,更别说拉屎了。我很怀疑自己是被薰醒的!于是在我强烈要求下,减掉一半。
“兰陵不是说要将我幼年所失,全都补偿给孩儿吗?所以眼下即便宽纵些亦无可厚非!纵然兰陵希望佑佑如我一般,难道幼年亦要孤苦无依吗?”
“我”望着美眸中突然涌现难以言状的伤感,我心一揪,“好吧,便宜那小子了。我不出去了,你别难过,我不出去了”
“我何尝不知兰陵的苦楚还有半月,就入伏天。等到大暖之日,我就陪兰陵出去走走,可好?”
不好还能怎么办?长恭也是用心良苦。我点点头拉起他的手,看见腕内那条黑线隐约还在
生佑佑那天,我大出血垂危,加之先前所中的箭毒漫延全身已是宿命既定,回魂乏术!宋文扬也只能束手旁观。只有长恭接受不了我命殒消逝在他眼前,不顾一切割破血管,将鲜血灌注我口中,又注真气入心脉,吊住最后一口生气直至血管充盈,即将承受不住爆裂之际,才收手!他又将我体内所中的毒引至自己身上我的命是保住了,却因为失血过多,脏腑衰竭与活死人无异,昏睡不醒
长恭四处搜罗可以令我起死回生的灵药。最后连王昱也惊动了,数十载未曾下过山,此番与谢祖光不远千里,亲赴兰陵王府!
也许世间真有奇人,老祖宗确有瑰宝,集众人不,应是集众高手之力,我昏迷半年后,终于醒来,看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满眼憔悴,一个满脸无辜
但王昱千叮万嘱,不能离开此屋,因为我的情况血气极度亏损导致免疫功能极低!不能见风受寒,所以房门也用厚帘层层遮挡,以防风邪入侵。因为小小的伤风都可能要我的命!屋内则布满珍奇草疚,日日薰蒸不息,以保体温、生命之气不止!房中只开一扇窗户作为通风换气之用。我就是透过这扇纸窗观赏季节变换
闷是闷了些,但为了心爱之人,生关死劫都捱过来了,这点实在算不上什么。就是每日汤药不断,苦得胆汁都要吐光了。不过感觉的确越来越好,我不断鼓励自己,既然能打破史册为长恭诞下子嗣,那一切都会随之好转,只需安心等待就行。
“你什么时候才肯为自己驱毒?!”我也知道这点余毒奈何不了长恭,但毒就是毒,对身体总是有害!
“无碍。待老五那传来佳音,我便可放心闭关,只需两日便可!”
“二哥、五弟伤势还没进展吗?”也大半年了。
长恭摇摇头,“情药好解,只是水中还掺杂了其它毒物,毒性不明。一月前五弟彻底昏睡不醒,三日前肤体开始溃烂,再不解的话师父也感棘手。不过兰陵既说他有天命应当无事,终究化解!”
心虚,长恭已知我曾直断高延宗有三天皇帝命,那他会不会怀疑
“至于二哥!”长恭却无异样,接着道,“那日宫中已然受了内伤,又亲眼目睹斛律将军为一众小人所害丧命,无力阻止,日夜心绪不宁,悔恨愧疚,这才一病不起!终是心结,只望他能尽快释然!”
斛律光还是如史书记载,一代忠烈,落得个满门尽诛的下场,怎不让人悲愤心伤?!
长恭兄弟想尽办法,救出二十七人幸免于难,连夜送至关外。
“他们”
“已有书简传回,他们已与正礼汇合,一切平安!斛律氏总算留下一点血脉!”
我叹气,“现在只剩斛律皇后孤零零一人以前就不招高纬待见,只因斛律光在朝,地位还算稳固。如今斛律光一走,即被废去后位,要不是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