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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留神也会出差错。高洋很明显就是那个组合失败的产物。他确是高欢和娄昭君的次子,比高澄小八岁。
高洋的目光总是垂向地面,站在一群“美人”面前自卑吧!因为这种感受我也时常能体会到!
尤其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美到让所有人惊叹的妻子。十七、八岁的娇艳,比起鲜卑美人,多了一份江南女子才有的柔弱妩媚,楚楚动人,款款走来,盈盈下拜。娄王妃还没发话让他们起来,高澄一班兄弟就忙着折腰:“二弟,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大礼!弟妹舟车劳顿,快快请起!”
“是啊,二哥,二嫂脸色不佳,是不是路上太累了?”
“二嫂比上次清减了不少!”
“二嫂一向潺弱。”
“我看也是,二嫂多保重!”、“保重”
娄王妃嗔道:“我竟不知你们皆有医工的本领!怎不见为你们父王列个医案?”
高澄讨好道:“阿摩敦,这不就差二弟一家团聚吗?好些日子没见,兄弟们着实挂念!”
娄昭君没理他,慈爱地拍着怀中一岁左右牙牙学语的娃娃,对高洋夫妇道:“回来就好!你父王这几天病势有些沉重。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谁知才说罢,高洋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跟着鼻涕也流下来,当真涕泪俱下。本就无颜,哭相更是惨不忍睹。娄王妃感伤道:“不要如此,只怕你父王看到又要动怒。”
“孩儿无用,不能为父王解劳,父王操劳至此,孩儿每每思及,顿感哀伤不孝!”高洋哽咽道。
娄昭君身旁一位年纪比高洋略小一点的俊朗少年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没看到我二哥哭花了脸!还不为他擦拭?主子失了风度,你们做奴才的也没有颜面,让人笑话!”
太原公的随从慌忙上前,却被高洋的美妻淡淡阻退。她从袖中拿出精美绢帕,为丈夫温柔擦拭:“多谢三弟提醒。夫君不必伤心,咱们这就带殷儿去看望父王!”
高洋这才止住了哭泣,道:“祖娥,你舟车劳累,可要稍事休息?”
“妾身不累,入府理应谒见父王。父王也许久没见殷儿了,兴许殷儿能搏父王一笑,有助父王早日康复。母妃,我们这就带殷儿前去。”说着又盈盈拜别,我见犹怜,美不胜收。娄王妃将怀中的娃娃交还给她。
望着他夫妇二人离去的背影,高澄不禁喃喃道:“二弟这样的相貌,居然娶得如此佳妇,真是天意弄人!”一旁的世子妃脸色瞬间铁青,各房夫人暗自窃笑。
娄昭君轻斥:“又犯诨!李祖娥不过李希宗之庶女。区区三品汉氏文官,怎及帝脉尊贵?仲华贵为当朝长公主,端庄秀丽。嫁你多年,谦良恭顺,上事公婆,下育儿女,将世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岂是李氏可比?”
高澄道:“阿摩敦,儿子知道,只是一时感触,像二弟那样的品貌,实在”
“实在如何?李祖娥能嫁给你二弟做正妻,已是李家高攀。将来你二弟封侯拜相,她便是正妃,难道这份荣耀还怠慢了她?咱们高家选媳,向来不重外容。子惠,你怎可越来越糊涂?若真计较容貌,你再看孝瓘,其母姿容又岂在李氏之下!”
“母妃说的极是,天下美人尽在大哥的世子府中。”刚才的少年又道,他是高欢三子高浚。
娄昭君又道:“澄儿,浚儿,如今你们父王重病,尔等兄弟切莫再荒唐生事,一切应以大局为重。高家在朝举足轻重,你们父王稍有差池,只恐朝纲不稳,你们定要同心协力,莫要再为他事分心!”
“孩儿谨记。”高澄与众兄弟同时应道。
“沈医工可在?”娄昭君又问。
我从人堆里出列,“草民沈兰陵参见王妃娘娘。”
“沈医工,昨日可为世子的夫人们都瞧过?”
“回禀娘娘,都看过了,几位夫人均无大恙,燕夫人也是,只需静心休养即可!”都是富贵之人,能有什么大病?不过正如娄昭君刚刚所说,美人太多了,包括今天的李祖娥,让我不得不怀疑高澄的眼光,他到底看中何安妮什么?
当然跟我相比,甚至整个医院范围内,何安妮算的上是出挑的美人,时尚靓丽。
可这,古代的装扮体现不出她的风格优势,至少裹成那样身材再好都没用!把她扔在夫人堆里,根本不能让人第一眼就留意到她。难道真的山珍海味吃多了,高澄反而觉得萝卜青菜别具风味?
“那就好!刚刚所见,太原公夫人确有病容,还望沈医工一并查看!”娄昭君吩咐。
“是!”
例行检查,本就是医生的义务和职责,谈不上什么费不费心的!意外的是,高洋美妻的病容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又有喜了。怀孕时间跟何安妮差不多。闻此消息,府内又欢腾了一阵,终因高欢频传病危压抑下来。自打上次家宴后,高欢就卧床不起,闭门不出。太医和国内名医轮番守候,日夜研究延命之法,连我跟杜老也接到相关医案,奉命勤加钻研。将军、太尉、郡公等主高职亲信均守在偏厅,以便高欢随时清醒,随时召唤。虽然我不知道都病成那样了,还有什么国家大事要议,但高家的确家大业大,人脉广阔,稍有动静,举国震动。
另一边,何安妮居然一连两天把我拒之门外,连柳萱也不得入内。听另一近身丫环说燕夫人自那日我离开后,除了每日必需的出门谒见外,总是一个人呆坐在房中。
她是夫人,不想见我,我也没办法,就让她慢慢考虑吧!
我只能带着肃肃回去,突然身后滚来一颗肉球,猛然把肃肃撞翻在地,然后一屁股坐在肃肃身上,发出奶声奶气的哈哈大笑。我赶忙拉开,却发现肉球颇有些份量。
肉球一边让开我的手,一边坐在肃肃背上不停扭动,肃肃忍不住闷哼。我急了,使劲提起肉球,丢到一边。
原来是个白白胖胖粉嫩玉琢的娃娃,只太胖了!本该还不错的五官,硬是被肉挤成线条状。此刻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猛然大雨倾盆,号啕大哭:“娘娘”。
“别哭,你是谁呀?”撞了人的却像自己受委屈一样,我没留意肃肃直拉我的衣角。
“放肆!”一声清脆的少年声,又走出一个十来岁的正太,“你是哪房的下人,竟敢以下犯上,欺辱五公子。来人,拖下去,鞭五十。”身后的侍从就要上前拿下我。
我一惊,还不及反应,肃肃挡在我面前,道:“二哥,刚才五弟冲过来,兰陵为了保护我才拉开五弟。五弟只是哭闹,并无损伤。请二哥不要责罚兰陵!”
二哥?五弟?
“谁是你二哥?”那少年倨傲道,“之前你身染痘疮,差点连累五弟和我,要不是娘衣不解带,日夜照拂,我跟五弟早已被你害死。是我娘建议将你送至行馆疗养,你却无故失踪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死在外面倒也罢了。偏不知怎的,又缠上祖父、父亲,被带了回来,反而连累我娘受母妃责罚,跪了几日,如今天寒地冻,我娘她我恨不得将你们”
“孝瓘公子所患并非痘疮!请问二公子,你娘是哪位夫人?”我给世子的夫人都看过,没看到“重伤”的!
“住口,你有何资格提及我娘?拜他所赐,我娘已于祠堂跪了三日。如今你这个贱婢居然联合野种欺辱我五弟,若不严加惩治,当真以为世子府二公子是白当的。来人,还不给我拿下!”小小年纪气势十足。
肃肃红了眼睛,“野种”岂是他这么小的年纪能承受的!
任水珠在眼眶里打转,肃肃就是没让它下来,他依旧挡在我面前,糯米音中充满了无法动摇的坚决:“兰陵没错,谁都不许过来!”
毕竟肃肃也是小主子,之前不受人待见,但现在不一样了,这里也不是世子府,那些侍从愣在当场,不知该听谁的。
少年气道:“你们这群狗东西都不想活了吗?连本公子的话都不听,留你们何用?待我禀报了父亲,治你们的罪!”眼中尽是恨意。
“何事喧哗?”一道男声,高洋踱步而来。
“见过二叔!”
“见过太原公。”
高洋问:“发生何事?这不是延宗吗?怎哭的如此伤心?”说着抱起了小肉球。小肉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都蹭在高洋身上,高洋眉头都不皱下,反而爱怜地哄起他来。
“回禀二叔,这个贱婢联合野种,欺负五弟年幼。侄儿正要惩戒他们!”
“二叔,是五弟自己莽撞。我们没有欺负他!”
我也急忙解释:“太原公大人,您可以看到五公子除了啼哭不止,脸上身上均无伤痕!”他毕竟是成人,我想他能明理些。
“沈医工,”高洋不急不忙道:“小儿争闹,实属平常,我等又何需与之一般计较?”
我一愣他的意思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很平常,反倒大人不该掺合。他在暗指我挑事,挑唆他们兄弟不合?看来这人一点不似人前表现的那般自卑懦弱。
“太原公教训的是,既是小事,那草民就带四公子先走了。”没必要再说了,越描越黑!
“站住,你们欺辱了五弟,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高孝珩不依不饶,很明显为小肉球讨说法是其次,主要是为自己母亲忿忿不平。
“那二公子还想怎么样?太原公已经发话此乃兄弟间小事,而且事实的确是五公子先冲撞了四公子,我将他拉开,他便啼哭不止。何来欺辱一说?凡事要讲凭据!”
“我看到了,你们也看到了,是不是?”高孝珩斜睥一众侍从,他们不得以纷纷附和,小小年纪居然会用威逼利诱这一套,我气结。
“二公子,你要想陷害我们,那咱们就去王妃面前评理!雁飞留声,兽过留迹。我们有没有对五公子做过什么,一验便知。孝瓘公子毕竟是你们的亲兄弟,他怎么会伤害手足!”
“住口,说了这个野种不是我兄弟。”
“孝珩!”高洋沉下声来,“孝瓘是父王认可的孙儿,大哥也从没质疑过他的身份。你怎可在此信口雌黄,左一声野种,右一声来历不明,失了身份不说,也有辱父王和大哥的英明!”
高孝珩一惊,道:“孝珩鲁莽,多谢二叔提点。只是他们实在可恶,还望二叔做主,为五弟讨回公道。”
“你想如何?”高洋问。
“孝瓘?别以为争得祖父赐名,他就真担的起。二叔,您也知道,凡我高氏子弟五岁开蒙,只要他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我就承认他是四弟,否则他要向五弟磕头认错。这个贱婢也要受一百鞭刑!”
这是要我命啊,我气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跪长辈!可没听说跪弟弟!这是哪本圣贤书上写的?连基本伦常都不知道?”
“你”高孝珩正要发怒,高洋摆摆手,略一思索,直接问肃肃:“这事应该不难吧?”
自卑和羞怯又美眸中浮现,肃肃不自觉地回避高洋目光,我赶紧说:“他还没有开蒙!”
“呵呵,”高孝珩得意道:“二叔,您听到了吧!我等兄弟皆五岁入学。如果父亲真当他是亲儿,又怎会至今不给他请先生?”
“孝珩,这个就是你有所不知啦!据大哥说嘛是因为公务繁忙才忘记孝瓘开蒙一事。不过都觉着是不是大哥又怕惹恼父王才这么说的?至于大嫂嘛就不得而知了!”戏谑的声音由远而近。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高湛,与高孝瑜走了过来,这叔侄俩好像总是形影不离,感情相当不错。难得的是这次高孝琬居然也跟在他们后面。
“孝珩,你们兄弟难得跟孝瑜见面,本想一同玩耍,可老远就听见争执。诚如二哥所言,此乃小事,何必动怒?”说着高湛对高洋拱拱手,“连父王都对孝瓘赞许有加,你又怎敢为难他?是不是啊,沈嬷医工?话又说回来,你嗓门可真够大的。”高湛摸摸耳朵。
我干笑着回礼,“不敢,不敢!”忍不住头疼。
高孝珩不服气道:“九叔,就算他真未开蒙,总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吧。那祖父为他赐名,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字,岂不是大不敬?”
高湛煞有介事地摸摸一根毛都没有的下巴,道:“那倒是,要不,孝瓘你就写下自己的名字让他们开开眼,省得孝珩不拿你当兄弟。你诗做的那么好,就两个字难不倒你吧?!”
这分明就是为难!“孝瓘”这两个字,连我也不确定这个时代的写法。
我刚要开口拒绝,却听肃肃带着一丝倔强道:“孝瓘已向祖父和父亲大人禀明,我是真的不识字。如果二哥执意要我写,那就请二哥先写,孝瓘尽力效仿。”
高孝珩冷哼一声,即有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