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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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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抖着拿出救命药,我看了药效期,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还有一个月!

    全省一年被蛇咬的病例不超过十例,所以就算是我们那样的三甲大医院,储存量也很少。三年前我利用“职务之便”,存了一盒放在身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自己的婆妈。

    从伤口上我判断不出他是被什么蛇咬伤,但只要不是眼镜蛇,就可以抵挡。只是不知道他对血清有没有过敏排斥反应,加上严重感染的带状疱疹,会不会有抵触?搞不好的话,也会毙命当场。

    但眼下不可能做皮试,也没时间再犹豫。既然老天让我遇见他,让这药还没过期,那就再拼一次吧!

    我迅速取出注射器,吸取药液,排出气泡。举起小狐仙的左臂,发现这孩子太瘦弱了,我一时竟然找不准静脉,保险起见决定实施皮下注射。

    我对小狐仙说:“别睡,坚持下,看着阿姨为你注射血清,有一点点痛,你千万不要动。一下下就好。”

    说着,刺针入肤。一般孩子都恐针,时间拖的越久哭闹越大。小狐仙只是略微痛缩,尽力撑大眼睛望着我,我安慰道:“别怕别怕,不痛不痛,马上就好。”

    拔出针头,只要半小时内无不良反应,他就有希望了。紧接着,得把他脚底的毒血挤出来,身边实在没有准备那么冷僻的工具,只好

    我狠狠将吸出来的污血吐在一旁,直到吐出来的血色不再黑紫,呈现正常的颜色才作罢。打开最后一瓶矿泉水冲洗伤口,再来酒精消毒,小狐仙疼痛难当。我抓紧他的脚裸,轻声道:“不要动,疼过就会好。忍一忍。阿姨给你吹吹!”我取出消炎药抹上,用纱布包扎好,最后套上我的厚袜套。从现在开始到脱伽,他的脚不能沾地。小狐仙终于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我用剩余的矿泉水漱口,这才留意到刚才折返的孩子,正惊奇地盯着我们。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小五,他好了吗?”

    我摇摇头:“现在不能确定,需要到医院好好观察治疗。你能带我们下山吗?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小五直摇摇头:“不能下去,他”

    “他不是坏人,否则也不会救你对不对?”

    小五很纠结地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但还是阻止我们下山,“村里的人不会放过他的。士族的大人也说过看到他可以就地处死!”

    “杀人是要偿命的!”法治社会怎么会容许这样乱来?何况还是对一个孩子!

    “是真的,村长、保长、爷还有村里的叔伯们都是这样说的,下山的各个出口都有人看守,一旦发现就会召集全村人打死他。”小五说的煞有介事。

    我气极无语,但也觉得小五不会一再撒谎骗我。再看看小狐仙满身的伤病,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

    我们国家的确还有不少地方保留了很多陋习,建国多年难以改变。而政府为了保留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和基于对生态的保护,对不少自然村采取少过问甚至不干涉的政策,让其保持原始风貌,任由他们继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别谈法律了,连迷信都没破除,美其名曰“信仰”!

    我曾不止一次听说,只是从未亲历过。难道真的保持的这么完善?与平等的人权都相悖了,为什么还让它延续?

    这些自然村落,大都远离都市。如果贸然下山,自己尚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更别说还带着个他们口中的妖魔了。如果小狐仙下身的伤跟他们有关,那么这个村不仅是法盲,根本就是个滋养罪犯的团伙了。这孩子再经不起折腾。

    于是我问小五:“那有什么地方可以先住下来吗?”

    小五想了想指指前方,“再往下走半晌,半山腰处有个棚屋,以前爷和叔伯们上山打猎,就住在那里。现在封山了,那里没人。”

    我将行李收拾好,包挎好,然后小心翼翼抱起小狐仙用衣服扎好背在身后,迷糊中小狐仙发出痛苦的嘤咛,我柔声道:“别怕,阿姨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背上恢复平静。

    我对小五说:“能不能帮我拖着这个箱子,就像我刚才那样。带我去你说的地方,好吗?”

    小五很新奇地拖着箱子在前面带路,我问:“你们一直说士族,你们是士族的吗?”

    这个问题让我疑惑半天了。他们的穿着一点都市痕迹都没有。我也去过不少农村,很少有这么大差异的装束。就像刚才那群孩子不论男女,都像小五这样把头发编成辫子顺着发际盘在头上,还有飘带,有的则是头巾。

    那就难怪小狐仙也留这么长的头发了。他们的衣服都是民族风,无领袖子宽大,些许汉服的味道。典型的少数民族装扮,有点像某个电视节目里介绍过的,好像在云贵那里的某个民族。

    小五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树族。”

    树族?有这一族吗?好吧,56个民族,我背不全。

第4章() 
面前的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茅房,呃茅草和几根树枝搭建的屋子!想想山上的房子,算是豪宅了!看样子,肯定又没通电,这日子怎么过啊?

    我轻轻托了托背上的小狐仙,推门而入。

    连在一起的两间房,一个姑且称为厨房吧,因为我看到简单的灶台上架着一口锅,另一间有床有桌应该是起居室。

    没电我认了,总不能没水吧?小五指指屋外,说院子里有口井,但有时有水,有时没水。所以每次村民上来的时候,都会自备水袋。

    那根本就是口枯井吧!跟季节有关,雨水多的季节,地水丰富,就会涌出些,但谁知道现在是不是雨季呢,我忍不住又叹口气。

    短短两天,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就算我真能遇随而安,也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吧!

    还好,井中映出自己的倒影。

    拿起一旁破烂到古董级的木桶打了小半桶上来,又找了块破布,将床面擦干净。床垫被褥全被扔至一旁。小五说封山没人上来,所以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多久没人清理。就算山中再无污染空气清新,我也不敢给病人用。

    紧闭门窗,我这才缓缓解下小狐仙放在垫着薄毯的床面上。再次打开医疗器械箱,戴上手套,剥掉他的脏衣服,一件不留。全身消毒,酒精的刺疼让他在昏迷中不断叫喊挣扎。我尽力压制他的阻挠,迅速换上保暖内衣套。算算时间,没有出现明显排斥反应,于是我为他注射第二针血清。还有两针,他就能彻底脱险了。棉服、羽绒服当被子为他盖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带上房门,我拉过小五的胳膊,果然没有接种过任何疫苗。我得赶紧把小狐仙的脏衣物烧掉。

    小五像是没见过打火机一样,眼中闪烁着惊奇。我笑着问她这里有没有吃的?她点点头。一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个布袋。打开袋口,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飘出来,让我狠狠打了个喷嚏。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我不禁想问,这不是用来喂鸟的吗?我在公园看过。

    小五说是粟米,算是杂粮的范畴吧!能吃就行,经我非专业判断,没有霉变。

    天色渐暗,小五要回家了。晚了,不安全,哪怕她是本地人,毕竟是个孩子。

    我拿出一袋话梅送给她,嘱咐她不要告诉旁人我们的行踪。小五点头,不但保证自己不说,还敢肯定之前那群孩子也不会说,因为他们是偷偷跑上来玩的,不敢给家人知道。大人越是禁止的事情,越是挡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谁小时候不是这样!

    小五在我反复嘱咐下欢快地奔下山。

    看着沉睡中的小狐仙,我寻思着先生火烧点水也好。

    找遍里外,没有水壶没有水瓶,连碗也只找到五个残缺不全的。铁锅一口配上一块霉变的木盖,还有一把手柄弯度超过20度的锅铲。

    我去过农村,知道没有天然气时的生火方法。可事实证明,理论和实践存在巨大断层。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水烧开,灌进保温杯时,成就感难以形容。

    直到晚上九点多,小狐仙才从昏睡中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就想爬起来,却因体力不济只能坐倒,小胳膊强撑着身体!他警惕地看着周遭,我急忙道:“别害怕,别害怕,是我,只有我。快躺下,你病的很重,需要休息不能着凉。快躺下!”

    小狐仙一如既往无语地盯着我,过高的体温让他的小脸泛出异样的潮红。果然不支又要向后倒去,却倔强地用手撑住。我知道他很难受,数病俱发,即便是个成年人也很难扛过去。可我自始至终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难道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好像坚强过头了。

    我端过水杯和药片:“阿姨不是坏人,我是专门治病的医生。这叫阿洛昔韦片,可以治好你身上的痘疹,还有这是消炎片,能减轻你的不适感。还有你看这水杯是你喝过的,记得吗?来吃下去,睡一觉就好了。”我试试水温刚刚好。

    小狐仙还是看着我不动,我端在他嘴边半天,他才迟疑地张口吞了下去,接着大口大口喝完杯中水。

    我接着对他说:“还有最后一针,打完蛇毒就没了。你乖乖不要动,就像之前那样,一下下就好了”

    我已经不期待小狐仙的回应,径直拿出血清装进注射器,扎在他的胳膊上。娃娃真的很配合。拔出针头,我忍不住夸张地亲亲他的面颊,却被他撇过头躲开了。我亲在他的发际上。

    接着,我又端来一碗用“鸟食”煮的粥,告诉他病人需要体力,无论如何都要吃些。小狐仙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勺子,终于张开嘴巴,让我一勺勺喂进去,缓缓咽下,不一会儿破碗见底。

    擦擦嘴,我半抱着他躺下,告诉他只要捱过24小时,就没那么难受了。打湿了毛巾耽在他的额上,小狐仙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鼻尖。

    我微愣,细小的手指上沾了些黑色的东西。我拿出镜子照照忍不住笑了,脸上黑乎乎的。肯定是生火做饭时留下的锅底灰,小狐仙一定觉得很滑稽。

    看来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我,干脆拿出指甲剪,帮他把小手的指甲全部剪的光秃秃。然后是小脚丫,一个个剪干净。水痘痊愈至少要二周,期间搔痒难耐,小孩子受不住会挠。抓破了容易感染,还会留下痘疤。

    至于下面的伤我极富创造性地想了个办法。就是捻碎消炎药,铺在卫生巾上。卫生巾本身具有一定的消炎杀菌作用,加上消炎药,效力应该更强些。我颤抖着垫在他的档下,生怕娃娃突然发狂。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该是性侵的痕迹!这么小的孩子啊,犯案人早该被枪毙了。幸好没有引发感染溃烂,否则落下隐患一生都难根治。

    这一夜,小狐仙睡的很不安稳,病痛引发梦魇,不停地呓语,翻来覆去,小手不停挥舞,高烧不退。没办法,即使在医院,再多药物治疗,挂水、家人陪护,退烧的过程也需要病人自己扛过去。

    我只能不停替换他额上的冷毛巾,不让他打被子,阻止他乱抓,偶尔惊醒喂他喝点水再哄他入睡整整一夜,直到日出,他的体温仍然居高不下,又从早上昏睡到傍晚,才清醒过来。第一件事还是再喂他喝一大杯温水。

    “蛇毒已经解了,你的痘疹也会好的。但这些天身上会很难受,这是正常情况,只要过去了,就会康复。”消毒的时候,我不停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小狐仙在刺痛中似懂非懂地看着我,这次没有剧烈挣扎。接着我把随身仅有的四环素软膏和紫药水,涂在他痘疹上,尤其那些脓包破裂处。

    小心拉上衣服,我又盛了一大碗“鸟食”粥,这回自己呼噜呼噜几下就光了。城里的孩子要都这么好喂就好了,我在儿科看到的全是哭闹不休的孩子,家长怎么赔不是都不行。

    我又小心翼翼把他抱回床上,除了睡觉,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也许因为刚醒不久,小狐仙不愿闭上眼睛。我也百般无聊,于是我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仙虚弱地扯扯嘴角,在我以为终于有个字能蹦出来的时候,他又恢复沉默。

    要不是初次见面他曾说过一句什么乳酱的,我真会以为他是哑巴。要不是他与我对视的目光清澈,包含了许多欲诉还休的信息,我还以为他有自闭症!

    若不是天生的沉默,那肯定就是后天变故造成的无言。我不禁又联想到他的伤,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绝对让那畜生把牢底坐穿!

    温热的小手指又划过我的面颊。难道今天我的脸还脏?

    我笑着把小手塞回衣服做的被窝里:“一早就告诉你我的名字,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很不礼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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