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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去领午饭时,竟还被婆子质疑:“你还没吃吗?莫要吃过回来再取一餐?”
我差点气背过去:“能来这读书的都是交了费的?谁会来这骗吃骗喝?”
王昱道:“书院也收寒门子弟,每日的膳食开销颇大,多问一句也属正常,你看这不还是给他了吗?”
我一看,更气:“你看看别人碗盘里的份量,再看他的,只有一半。这不摆明势利眼,欺负人吗?”肃肃只有一件像样的外衣,穿久了难免磨损。自古先敬罗衣后敬人,只恨尤氏克扣的太狠,搞的他连件替换的都没有。
王昱叹气:“来这的学子大都交了束修,虽要求各夫子不分畛域,同等视之,但权势和贫富悬殊仍然存在。夫子们的束修本由书院统一发放,难免有人仗着有财有势,再次打点屡禁不止,人心自古不齐啊!”
哎!原来这种事情自古就有,学校就是社会的缩影。就像我们那个时代,一到个什么教师节之类的,那阵仗啊!
突然数颗石子飞进肃肃的碗里,溅得他满面污渍,好像还开了一道口子。一群少年簇拥着一高个男孩走进来。看来又要发生一件古今不断之事!
那带头的少年道:“高孝瓘,听说你又被罚了?活该吃石子拌饭,滋味如何?”
肃肃默默将脸抹干净,然后放下碗筷,起身离开,却被他们拦住。
我忍不住要现身,“元荣,你们干什么?”高孝瑜的声音响起,高湛和高孝珩也紧跟其后。
“原来是高大公子看来白痴兄弟呀?!知不知道他又被夫子责罚?你们高家有子若此,真是长脸!”那个被簇拥的少年道。
高孝瑜怒道:“你说什么?”高孝珩伸手将肃肃拉了过来。
元荣道:“这可是你们九叔说的,高孝瓘又痴又傻。”
高孝瑜瞪了一眼高湛,高湛心虚道:“我可没对他说过话,咱们自家人说笑,竟被他无耻偷听了去!”说着对元荣一瞪眼道:“咱们高家之人,几时由得你们乱说?再不济也比你这个只会收买夫子做文章的愚夫强!”
“放肆!”元荣也怒了:“你们高家除了那个高孝琬将来能承袭王位,尔等全都是吾元氏皇族的奴才,凭什么整天在此趾高气昂?我们姓元的就不一样了,将来可都是要封王封侯的。尔等见到我,都要下跪行礼,否则整死你们,看你们还怎么得意!”
高孝瑜和高湛脸色一变,高孝珩冷冷道:“这话说的好,有志气!就是不知道元大公子敢不敢回府亲自到安阳王面前说一遍,敢不敢到金銮殿陛下面前再说一遍?可仔细你的皮!连你父王都不敢如此怠慢我高氏,你却在这口不择言,小心别被安阳王揍的认不清祖宗!”
元荣气急,“你们高家目中无人,多次以下犯上,上至朝野,下至百姓,谁人不知高欢只手遮天?!连你们也在书院横行那得问问公子我同不同意?”周围不少人纷纷附和。
“我祖父的名讳岂是你这种无耻小儿随便说得?即便你父王,也没这个胆?”
“你”
双方剑拔弩张。
树大招风,高氏权倾朝野,难免有人忌恨不服。只是有什么恩怨朝堂上解决,别在书院闹事,千万别连累我的肃肃!
“尔等做甚?”一位夫子装束的中年男子出面,“这是书院,谁敢滋事,全部逐出,永不复录!用完午膳者,即刻更衣准备下午的骑射。”
“诺!”众人虽怒气难平,但不敢违抗书院的规矩,这要真被赶回去,自家人真得把自己打死。
高孝珩拉着肃肃,跟在高孝瑜身后也退了出去。他还没吃中饭呢!幸好书袋里还有早上带的两个煮鸡蛋。
我叹了口气:“这人多之处,总避免不了矛盾争斗。下午要学骑射?还是那个梁夫子教吗?”
王昱点头:“天龙书院,上午教文,下午习武。”原来是体育课,劳逸结合的安排挺科学,但肃肃的伤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肃肃还不会骑马,这贸然上去,不安全吧?!”
王昱道:“不必担心,御射之术,也是由易到难。初学者,半年内不会允其上马,夫子只教其要领。半载后,再视乎情况而定!”
书院后山,有一块很大的空旷之地,我和王昱藏在外侧一土坡后。未时,所有学生都换上了窄袖胡服骑装,聚集在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王昱说,这些世家子弟,将来难免要领兵上阵,所以必须精于骑射。就算当个文官,六艺也是最基本的才能。鲜卑族就是马背上起家的。
高家兄弟,年纪不同,级别不同,所跟的夫子也不同,课时一到,便各自分开了。
书院的马匹要比军营里的战马矮小些。那些“高级学员”已经可以骑在马上学习射箭,“中级学员”分练骑马或射箭单项。而肃肃这种“初级学员”只能站在一旁,听梁夫子讲述基本要领。可能除了肃肃,高家其他公子都能在马上挥洒自如了,所以他满面都是羡慕之色,被不远处的元荣看到,扬起一抹阴笑,与周围人耳语几句,纷纷策马奔了过来。
沿途众人纷纷惊叫躲开,眼见情况不妙,梁运山居然率先抱头躲到一旁。混乱中,肃肃躲开马蹄践踏,跟身旁的同学挤成一团,跌坐地上。
元荣调转马头,又冲了过来虽有夫子喝斥拦截,却被他一鞭子挥开,朝着肃肃直直奔来。
“不要啊!”我尖叫着,用尽一生都没突破过的速度拼了老命地冲过去,王昱伸手想拉,却慢了一步。
我挡在肃肃跟前,一回身张开双臂,拦在马前。马儿受惊长嘶,前蹄腾空,一下子把元荣甩落地面。随即马蹄乱蹬,重重落在我的胳膊、胸口喉头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喷涌,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吐血的感觉。随即身上剧痛传来,脸也被蹬花了
受惊的马儿不断挣扎着向前乱撞,我奋力阻挡,几百甚至上千斤的马力让我感觉内脏快被踩爆了。可肃肃还在身后!
突然左侧一个拉力,将我跟肃肃猛然拖至一旁,马儿狂奔而去。
一缓过神,我啐掉口中的污血,急忙去看肃肃,“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兰陵!”肃肃一下抱着我的脖子。
“没事就好别抱,别抱,我疼赶紧谢谢王大爷!”我疵牙咧嘴道,不知道锁骨和相连的两根肋骨有没有断?那个疼钻心啊!
王昱站立一旁,面色不佳,恐怕也是惊魂不定!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
肃肃刚要道谢,就听:“大胆,尔等何人?竟敢擅闯书院!高孝瓘,你冲撞安阳王世子,还不赶紧过来赔礼认错?”梁运山的声音,他正忙不迭地扶起大哭大闹的元荣,一个劲地安慰说好话。
我没听错吧?强忍巨痛硬是站起来:“梁运山,你瞎了吗?明明是他故意撞人不成,反害了自己,还要别人道歉,你昏头了吗?刚才你去哪了?”现在终于肯定他是什么人了!之前还抱有一丝诲人不倦、只是教法特殊的希望彻底破灭。
梁运山气极恶狠狠道:“你是何人?擅闯书院、出人伤手已是重罪。来人,报官治罪!”
“报官?牵扯的学子非富则贵,你治得了谁的罪?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的学生,重要的是你身为夫子本该保护你的学生,却临阵退缩,重要的是你不但渎职,而且颠倒黑白!明明是元荣害人害己,你还要无辜受害人道歉。你有没有良知啊?元荣是安阳王世子,高孝瓘何尝不是渤海王府的贵公子?”
猥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梁运山道:“谁可证你所言?你们刚刚有谁看到事实如何?”围观的学生,纷纷摇头或沉默着后退数步,生怕沾上元氏和高家的恩怨矛盾,两边都惹不起!
梁运山冷笑:“事实就是安阳王世子元荣骑射练习之时,被你与高孝瓘合谋冲撞致伤!本夫子已全力阻止,但凭一己之力,亦无法挽回!”
“你放屁,他们没看清,我还有人证,王大爷!”我一回头,却不见王昱的踪影。这老头刚刚还在旁边,一转眼跑哪去了?
梁运山得意道:“你的人证何在?你还有何话可说?高孝瓘顽劣难驯,竟敢伙同外人伤害安阳王世子,我今以其夫子身份,废其学籍,逐出书院!至于你”
“啪!”话音未落,一鞭子扫来,梁运山脸上见血了。高孝瑜手执马鞭怒气冲冲领着高家一众兄弟、小叔前来。
“你竟以下犯上,伤害夫子?!”梁运山捂着脸道。
高孝瑜道:“我四弟不在马上,怎能反伤骑马之人?明明是元荣挑衅在先,骑射练习怎会跑到这边来了?你这厮受了他多少好处,我渤海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尔等放肆!”梁运山叫嚣道:“天龙书院何曾惧过你们是谁家公子?!此事就是错在高孝瓘,若不严惩,难正书院之规。尔等再敢聚众闹事,一并逐离。天龙书院可不是尔等无状撒野之地。当今圣上来了亦要下马落轿!”
高孝瑜正要上前,被一众兄弟拖住!
我顾不得疼痛喊道:“夫子传道授业,最该讲道理!书院又不是你开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那由吾来断决可好?发生何事?”突然一道浑厚的男声传过来。
一个面容刚毅,不怒自威,年约四旬的高大男子来到。我见高孝琬、高欢八子高育等少年紧跟其后。众人一见,纷纷见礼,尊称:“谢夫子!”原来他就是天龙书院的掌院谢祖光。
“谢夫子,草民姓沈,是医工。我无意冒犯书院,但见元荣纵马伤人,才挺身而出。不想梁夫子竟颠倒黑白,要逐离受害者!”书院禁止女眷入内,我虽已暴露人前,但还想遮掩性别,以免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所以没说全名。
“谢夫子,莫听她一派胡言。此人擅闯书院,其罪一;联同高孝瓘,致元荣堕马受伤,其罪二;高孝瓘顽劣难改,其罪三,恳请谢夫子重惩其二人。”
“我呸!说我私闯书院,我认了,是我不对。但与孝瓘公子无关,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不能混为一谈。我根本不认识元荣,何来联合别人算计他一说?谢夫子,你看看,孝瓘公子和这几位小公子皆因受惊跌倒受伤,而草民受的是马踏之伤,元荣则是摔伤。单从各人的伤情就能判断事情的经过。元荣纵马伤人在先,被草民拦下,他害人不成反堕马,能怪谁?而当时本该保护学生的梁夫子,此刻却衣裳整洁光鲜,没有一丝损伤,不奇怪吗?”
“你”梁运山气结。
“够了,你二人各执一词,可有人证?”谢祖光问。
众人依旧躲避他犀利的目光,保持沉默不敢出头,怕日后被清算旧账。
只能还是我说:“书院看更的王大爷,可以为草民作证。草民跟孝瓘公子险些命丧蹄之下,正是他及时将我们救出。”
“看更的王大爷?”谢祖光一愣。
“是啊,他叫王昱,已过花甲,须发花白。”我描述着,生怕谢祖光这种大人物没印象!
“王昱?是他带你来书院的?”谢祖光流露明显诧异。
轮到我一愣,不会连累王昱背上伙同外人捣乱书院的罪名吧,我会不会害他丢饭碗?我赶紧解释:“是草民仰慕天龙书院,擅自进入后,才得遇王大爷。他好心为我指路,游走一番!”
“他还好心指路,带你四处观赏?”谢祖光的样子好像很吃惊,不太相信,让我不禁担心这祸是不是闯大了?王大爷,对不起了!
“你们之前是否相识?”谢祖光带着不确定问。
“是!草民几个月前曾遇重伤的他,略微诊治过。不过他年纪虽大,但身体特别好,恢复的特别快,如今已无大碍,在书院看更守门绰绰有余,还望谢夫子不要因为草民的鲁莽,迁怒于他!”
“原来”谢祖光突然指向我,道:“原来你就是沈兰陵!”
第36章()
“谢夫子认识草民?”我有些战战兢兢。
“是”谢祖光道:“看更的王翁曾提及现下另有急事,我已派他去了别处。”
哦,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看来王昱真能跟他说上话。说不定给王昱介绍工作的就是谢祖光,所以卷宗室的人才会对他恭敬有加,要知道古代的等级制度森严。
“既然如此,谢夫子可向他查证,便一清二楚!”我斜睨了一眼梁运山和元荣,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谢祖光思索片刻,道:“稚子心智不熟,故而前来开蒙受教。所以学生争端,责在夫子。元荣、高孝瓘的夫子何在?”
梁运山和另一位之前被元荣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