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金万两以作招兵、固事、抗敌之用,事关大周兴亡,难道你要抗旨、抗令吗?”
败军之将理亏,又被戳中痛处,尉迟炯的黑面顿时又黑了几分。他压下不满,一抱拳:“末将不敢!”随即下令:“尉迟炯麾下众将士听令,不得妨碍大冢宰行事。全部原地待命,不得我令擅自行动者,严惩不怠!”
“是!”喊声震天,至少一大半兵马应道。意思很明确,他不抗旨,但也不会帮宇文护对付无辜百姓。
“哼!”宇文护冷笑:“如此多谢尉迟将军成全!”
他又转向朱八公:“朱有善,尔等都听到了!即便韦孝宽来到也不能违抗圣意,本座要你们即刻将所有黄金搬出,否则贻误军情,论罪当诛!”
我看出来了,宇文护就是想着法地要把黄金全部归入自己囊中,什么国家有难都是借口。
朱八公坚持道:“吾等不敢贻误军情,更不敢抗旨。大冢宰请先行。待韦大人一到,即奉上黄金。”
宇文护终于发怒了:“那就休怪本座无情。来人,先杀了这些老家伙!”
众人皆惊,长老们本能地与上前要他们性命的士兵交上手
突然从外跃进一人,一掌重击朱八公前胸,将老人打翻在地。众人一看,竟是李颖!他怎么出来了?不用说,看押他的村民肯定遭了毒手!
李颖跪地向宇文护道:“属下来迟,请大冢宰恕罪!安坪村确与齐国西凤公子有关,属下正是被其所伤。要不是趁他们忽于防范恐怕大冢宰一直被蒙骗欺瞒,实在可恶!”
“哈哈哈”宇文护放声大笑:“尔然果然心存不轨,勾结外敌。寻常百姓怎会深怀武艺?且自古疠风者,必杀,看来今日本座非屠村不足已绝后患!众将听令”
“住手!”我再也忍不住出声阻止,穿过士兵来到朱八公身旁将他扶起。
李颖阴森森道:“沈兰陵,你居然还敢出现?西凤公子现在哪里?禀大冢宰,她就是与西凤公子一伙的医女沈兰陵!”
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我攥紧拳头,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
宇文护终于出声问我:“安坪村的疫症是你治愈的?”
我垂首答道:“草民途经此地,略识些药理,贸然一试,不想竟有些成效仅此而已!”
“能治疠风者,又岂是泛泛之辈,沈神医不必自谦!”宇文护突然摆出一副善长仁翁的模样让我很不适应。“只要你及时言明西凤公子藏身之处,本座定向吾皇举荐,从此青云直上。”
我扯起笑容:“多谢大冢宰提携,但草民没文化呃没才能,又不识字,实在不敢高攀。至于什么西凤公子,李大人所言让草民越听越糊涂。其实草民既非齐国人,也非大周人氏。草民常年居于深山,不问世事。此番难得下山,是曾遇过一位公子带着家仆。我们曾结伴而行,但早已分散。我不知道他们下落,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在安坪村也没见过什么西凤公子。倒是这位李大人经常骚扰良民,看见颇有姿色的村姑动手动脚甚为可恶!起初还以为是丧妻多年的鳏夫”
宇文护面色一僵,也深知李颖劣根。但他对我的说法也很怀疑:“良民?明明深藏不露,却掩人耳目在此务农?想来关西双杰何等身手,岂是一般高手能将其禁锢的?依本座看,他们的武艺并不足以与李颖相较,倒是名动天下的西凤公子才能办到!神医莫要一再辜负本座惜才之心!”一副语重心长的伪善模样。
“安坪村本是将门之后,没些身手如何保住祖业,如何自保?千百年来,早不知被多少像李颖这样的贪财之徒洗劫一空。”我道:“之前他兄弟二人隐藏在村中,说是为了大冢宰您打探,可李茂才不正是因为变节背叛,才招来杀身之祸的吗?李颖虽称是为大冢宰清理门户,可那人是他亲兄弟啊,如果他能及时劝服何必惊扰冢宰大人?谁知他是否另有图谋,趁着我们准备上缴搬出之际,大冢宰到来之前,洗劫一空,再把罪名栽给我们?加上他素日行为不端,触犯众怒,村长才命人合力将他缉拿。关西双杰虽然负盛名,但再厉害的高手也架不住人多力量大,还请两位大人明鉴。”
“你一派胡言!”李颖气的恨不得立即杀了我。
“放肆,退下,此事容后再议!”宇文护喝道。此人奸狡,肯定生性狐疑,何况李颖的底细他比谁都清楚,内心肯定动摇了。李颖再不甘心,也只得暂退一旁,死死盯着我。
“李颖行事不堪,本座必当重罚,还你们公道。安坪村只要即刻将黄金上缴本座,不论往事如何,本座保证大周上下既往不咎。否则违抗圣旨,难逃死罪!”
我们沉默不语,冷处理其实心里早就像火烧一样焦急,韦大人你究竟到哪了?
宇文护揉揉额头,状似劳心不堪疲惫:“本座好话说尽,看来尔等还是拿不定主意,就让本座替你们下决心吧。本座知道你们不怕死,留你们在世也活不了几日。来人,将最小的带过来。”
朱八公双目暴瞪不一会儿,一个三、四岁的女娃被粗鲁拽上来,丢在中间,哇哇啼哭不止,家人在后捶胸流泪,被士兵死死拖住。众长老想上前,也被一概阻拦。
“英英别哭,八公在这!英英别哭”朱八公痛心也只能虚弱地安慰。
“本座再给你片刻思量,若再推托,娃娃可就要死在尔等顽固之下!她是第一个,本座会让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所有人都握紧了双拳,悲愤不已。
“报!”又是一骑飞奔而来,尉迟炯的传讯兵终于回来了,“报,韦大将军兵马距安坪村不足十里,今日戌时便可抵达。”
韦孝宽终于赶来了,只要能坚持到晚上七点
“本座可没功夫等到戌时,兰陵王大军压境,本座可担不起亡国的罪责。”果然,宇文护根本不给机会:“李颖”
不待宇文护吩咐具体事宜,李颖已经心领神会带着狞笑,一步步走向小女孩。朱八公说过关西双关为了钱财,不管老弱妇孺,都能下手。
我惊道:“堂堂当朝一品大冢宰,竟对一个幼童出手,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你们都死了,还有谁会传出去?”果然,他一早就打算灭口!
“尉迟将军!”绝望之际,我转向尉迟炯,“我们敬您是当世英雄,征战沙场为国为民,您能眼睁睁看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受迫害吗?他们都是大周的子民啊,杀孩子算什么英雄?谁无父母牵挂要是您受了伤,令堂同样也会伤心欲绝啊!之前没有这批黄金,您就没打过胜仗吗?”
李颖缓缓举掌,我不顾一切扑过去,一下又被甩开老远,“沈兰陵,如今那半人半鬼的家伙不在,还有谁能护得了你!”说罢,举掌转向我劈来。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只听得一声闷响,身上并无疼痛。睁开眼,是尉迟炯拦下了致命的袭击。
“尉迟炯,你想造反吗?”宇文护惊怒。
“不敢!”尉迟炯冷静道:“属下自不敢违抗大冢宰。但这厮只是个奴才,我堂堂柱国大将军总有资格教训吧?!杀幼欺弱,令人不齿。末将也是为大冢宰着想,为皇上圣明着想,莫让这厮坏了名声。误让世人以为大冢宰也是此类,才豢养此等鹰犬,到处伤人!”
说的好!宇文护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李颖大叫一声,与尉迟炯战在一处宇文护也不阻拦,此刻恐怕也想要了尉迟炯的命,就没人坏他好事了!
宇文护又喊:“来人,把村民都押过来,再不交出黄金,一个个杀!村长,到时世上只剩你一人,抱着一堆黄金也无颜面对祖宗吧?”
顿时惨叫声、哭泣声不断悲愤的眼泪从朱八公目中流淌。
“宇文护,你卑鄙无耻!人渣!”我破口大骂,但宇文护并不在意。
擒贼擒王,我跑上前想扑打他,但宇文护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我也近不了他的身。朱八公忍无而忍,众长老也对宇文护出手了
宇文家族马背上得江山,但宇文护安逸惯了,身手明显不够灵活。数十回合下来,终于被朱八公制住。
朱八公把刀横在他的颈项,喊道:“都住手,谁敢再伤安坪村一人,我就刺大冢宰一刀。”
“都不许动!”宇文护紧张自己的性命,也慌忙喊道。
士兵退开,尉迟炯和李颖也停了手。我急忙道:“尉迟将军,我等无意伤害大冢宰,但您也看到了,是大冢宰咄咄逼人,要赶绝我们。我们只想交了黄金,安稳度日,绝无不轨之心。”
“但胁迫朝廷命官,罪也不小,你们”尉迟炯无奈。
“吾愿一力承担,只求大人放过我村民众。待韦大人到来,吾必以死谢罪。”朱八公慷慨承诺,他对所有村民喊道:“都去东头看护,韦大人会在那里接应。”
众人退散,朱八公对我说:“沈医生也走吧!感谢你医好我们的疫病,只是此事终需有个了结。”
我摇摇头,“村长,路是我指的。我一定要等韦大人来,把你们安全托付给他才能安心。我会陪你到最后!”我捡起石头,重击宇文护的后颈,让他暂时晕厥。“只要有他在手,他们就不敢乱来。”
朱八公不再说话,我们靠着大树默默坐下,将宇文护挡在身前。
天色渐暗,宇文护从昏迷中转醒,看到身上的绳索,想起发生的事,不禁一阵恼怒,切齿怨毒地盯着我们。
终于,前方传来马蹄声,一声报通响彻天空:“韦大人到!”
我一下跳起来欣喜地向前迎去,一队人策马奔来,领头人在我面前停下,缓缓取下遮面的头盔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庞!我一惊,心中大叫不妙!
“啊”一声惨叫从后传来。朱八公的胸膛被李颖的利刃穿透,双目圆瞪,缓缓倒下,死不瞑目!得救的宇文护又狠狠踹了几脚。
“八公!”我凄厉尖叫。是他们假冒韦孝宽,让我卸下心防,终于落入圈套。
“沈兰陵,我看你现在如何翻天?乖乖把黄金交出来,本座给你个痛快,留你全尸,否则本座有无数手段可叫你生不如死!”
“啊!”我冲过去想跟他拼命,被士兵踢倒。“啪、啪”上来就是两个耳光,我被打的头晕目眩,嗡嗡耳鸣。
“你杀了八公安坪村就算一人不剩,也不会把黄金给你!”我喊道。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宇文护卸掉绳索,在李颖的护卫下,缓步过来。“黄金的藏处肯定不止一人知晓,待我逐一击破,我就不信个个都不怕死,不怕至亲死在眼前!”
“宇文护,你不得好死!”我啐道。
“本来尚有一丝惜才之心,想收为己用。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沈兰陵勾结敌国,图谋不轨等等,沈兰陵”宇文护若有所思,突然道:“高澄的妾氏?神医沈氏”
我一惊,隐约回想起去年坠崖前被两国派兵追杀,西魏的宇文大将军难道就是宇文护?!
“那就怪不得你与韦孝宽相识,当年就是韦孝宽向丞相一力保荐难怪本座乍听你的姓名字颇为耳熟哈哈哈哈”宇文护再次放声大笑,“想不到事隔多年,高家的神医还是落在本座手中!”我心凉到极点。
“李颖,留她活口,带回长安,可有大用!”
李颖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欣赏猎物的苦痛折磨一般,缓缓向我走来落入他手,真要生不如死!
“嗖”一柄飞刀破空,李颖挥刀打飞。一道身影落至我身旁,打倒押着我的士兵。我一看,竟是谢春梅!
随后一阵杀喊传来,朱姬和长老领着一些身手好的村民,冲过来,乔木楠也在其中。
“你们怎么又回来?不是避入地道了吗?”我小声问。
之前朱八公当众吩咐他们躲入村东也是障掩法,迷惑周军。其实我们早就说好,当朱八公发出那样的指令,所有人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都要入地道,在村南汇合。范蠡的地宫坚固而且四通八达,周军一时奈何不了。
“属下奉命保护,绝不能让沈医生有事。还望沈医生原谅属下来迟。”谢春梅道。
朱姬也喊:“沈医生,我们来救你们!”
我含着眼泪道:“村长八公被他们杀了!”
朱姬一愣,强忍悲痛道:“此仇记下了,日后再算,沈医生先随我们离开。”
他们明知敌我悬殊巨大,还不顾危险回来找我,这群人实在太善良了。即便倾尽全村之力,也不是三万大军的对手,更何况区区几十人?最可恨就是宇文护、李颖。我咬牙暗暗做出决定。
我对尉迟炯大喊:“尉迟将军,宇文护怎么对待大周百姓,您也看到了。我知道您的为难和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