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决定。
我对尉迟炯大喊:“尉迟将军,宇文护怎么对待大周百姓,您也看到了。我知道您的为难和身不由己,只求您不要助纣为虐,大恩大德,苍天有眼!”
“你以为少了尉迟炯相助,本座就奈何不了你们吗?螳臂当车!众将士听令,燃起火把,先取黄金者,奖金百两,活捉兰陵,擢升三级。”
顿时士气高涨,我又喊道:“朱姬长老,我们赶紧撤到东头。”
“好!”朱姬还以为我在说暗号,依仗路熟带人撤退。而我,收是真的打算往东头去。
一路躲躲藏藏,谢春梅始终护在左右,乔木楠也是寸步不离,几次让他去找朱姬,他都不肯。
“呜呜”低沉的号角传来,连续不断。谢春梅面露喜色,“这是韦将军的军号!”
不会再有诈吧?!乔木楠爬上墙头,四处张望,突然他指着北边说:“那有人马走动,旗上飘着‘韦’字。”
那应该不会错了,我对谢春梅说:“你赶紧带韦大人去南边保护村民!”
“不行,属下走了,谁来保护沈医生?要不让他去。”她一指从墙头跃下的乔木楠。
时间紧急,我又对乔木楠说了同样的话。
“可俺不认识他,他不信俺,而且俺走了你咋办?”乔木楠也不想走。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少废话,叫你去就去!就说你是沈兰陵的人,他会信的。赶紧给我走!”我重重将他推开。
谢春梅也递上一信物,乔木楠不再犹豫改道向北奔去,而我们则继续向东跑。
不消一刻,就被追上,团团包围。
宇文护满脸阴桀地走进包围圈突然一名士兵上前耳语几句,宇文护脸色大变:“沈兰陵你居然戏耍本座,让韦孝宽入村取金,你却引我来这不毛之地!”宇文护狠跺湿润的土地。
“报!大冢宰,韦将军连同尉迟将军求见,韦将军说沈兰陵是他故交,一切有他担待,请大冢宰手下留情!”
“拦着他!”宇文护恨恨道:“要见也等我先给沈兰陵收尸。既是故交,我会亲自把尸体交给他!”
看来我与韦孝宽近在咫尺,却无缘相见!
只要村民安全,我也无愧朱八公了。我冷静下来扯起嘴角:“不知大冢宰是否听闻,其实安坪村真正的宝藏不是黄金,是龙脉?!”
宇文护微微一抖,眼中闪过异光,李颖将刀直插地下又,细细无色的液体悄悄从土中渗出,但他们并没发觉异常。
“龙脉?那是要出帝王了?”宇文护故作不屑道:“自古龙脉应为皇家所有,安坪村竟敢自称有龙脉,更是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龙脉也分很多种,你知不知道安坪村的龙脉是什么?”我淡淡问道。
“不管多少种,冠之以龙,只有当今皇上可用!”宇文护道。
“那你如今正踩在龙脉之上,是不是代表你没把皇帝放在眼里,想取而代之?同样罪加一等!”
宇文护一惊,本能退开两步,很快又冷静下来:“沈兰陵,死到临头,莫要再砌词狡辩,你跑不掉的!这哪有什么龙脉?韦孝宽已入村取得黄金,本座定将你千刀凌迟,以解心头之恨。”
谢春梅挡在我身前,李颖也蓄势待发。
我拍拍谢春梅,让她少安毋躁。“宇文护,亏你还是当朝大员,竟然有眼无珠到身入宝山还一无所知,那就让我好好教教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不待他们有所反应,我取出一根火柴点燃,扔在他们脚边。“呼”一声,星星之火一下变大,在他们脚边熊熊燃烧起来。
其实那无色的液体也是石油。朱八公说过安坪村东西两头,皆有龙脉,流于地表,只是无色,呈普通水状。当时我就意识到这应该是石油中最纯粹珍贵的部分,原油!
火势以超常的速度漫延开来,动物最先察觉到危机,战马恐慌不安长嘶
但宇文护却还懵然不知其中厉害,轻笑:“原来是想用火困?汝难道不知,数里之外,就有河流,烧不了多久,就可灭之?传令,先解马上水袋灭火。”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飘起一阵细雨洒落面上,更让宇文护张狂大笑:“天助我也,沈兰陵你自取灭亡,注定葬身于此。”
“轰”的一声巨响,宇文护笑声未尽,就被震的站立不稳,军中传来惨叫连连
看看老天在帮谁,谁能笑到最后!原油燃烧带动地表温度急升,表层下的原油受热膨胀,必然发生爆炸,破土而出!
水袋灭火?我真想大笑!战马乱窜,不少士兵已在火中翻滚火把落地,更连成一片火海,加速爆炸不断
宇文护再也笑不出来,望着天空的落雨,而火势非但不灭,反而越来越猛此刻的面色比尉迟炯还黑:“这是怎么回事?沈兰陵,你会妖法?”
我冷笑:“我要是会法术,早灭了你们这两个人渣。现在知道了吧,看清楚了吗?这就是龙脉的威力,好好享受吧!”我趁势将藏在身上的一瓶石油泼了出去,宇文护和李颖躲避不及,火源立即向他们飞去,宇文护哇哇大叫,不停叫着灭火
有些士兵歪打正着,发现在干地上翻滚时,沙粒能侥幸压灭一些火种,但也已被吓的不能动弹。
“轰”“轰”“轰”接连着巨响,地动山摇,村东彻底陷入火海,一片狼籍
我忍不住仰天大喊:“八公,你安息吧!宇文护、李颖,都遭报应了。你们世代守护的龙脉为你报仇了。”
谢春梅护着我向外逃去。
“纳命来!”一个着火的人影向我扑来。
虽然面目焦黑,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人是李颖,他还没死?此刻身上已烧焦大半,双目更是喷火,恨不得将我撕碎。我们不停撕打,但他不顾一切地要跟我同归于尽,谢春梅也抵挡不住。
最后,谢春梅心一横,从后一把抱住李颖,“沈医生,快走,我拦住他!”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我大惊之余,拿起一旁的树枝扑打谢春梅身上的火苗。
谢春梅突然向我露出一抹微笑,温柔而决然。
以前有四郎在,我从没觉得她漂亮,也没空欣赏,但这一刻她的笑容竟是如此妩媚耀眼。
“沈医生,是他杀了庆子哥!之前你让我们报信,他为了独吞黄金,竟在半路向我们痛下杀手,我夫为保我周全,死在他手中,我才得以向韦大人禀报。若不是韦大人有令保护沈医生,我早就找他算账,打不过也要拉他一块死,为我夫报仇。如今还请沈医生成全!向东百里,就是大河,周齐交界,慑于齐国兰陵王的威名,宇文护的兵马不敢妄动。沈医生,你快走!庆子哥,春梅马上就来找你了。”谢春梅抱着必死的决心,钳制李颖,死都不放手,顺势滚落烈火处,随着一声巨响,两人灰飞烟灭!
我流着眼泪,不顾一切向前冲出去谢春梅、常庆你们一定会在天堂团聚!
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巨响,石油的威力彻底爆发,村东变成人间炼狱我杀人了,常庆、谢春梅、朱八公、村民还有那些士兵,甚至李颖,都是因为我干预历史丢了性命!
我一路狂奔一边任眼泪奔涌,不敢停歇!
身后又传来马蹄声脚步声宇文护的兵马,并不完全聚在村东,不管他现在是死是伤,必恨极了我,穷追不舍!
时而躲藏,时而狂奔,我没命地奔逃一夜,天色将明,终于看到波光闪闪,一条大河。毫不犹豫,一个猛子扎进刺骨的河水
三个月后,邺城外。
一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瘦弱女人,望着城门嘘唏不已。那就是我,沈兰陵!
第55章()
“女人三十岁可不能马虎,这是青年阶段最后一个大生日,下一个就要等五十岁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办。这根链子就当妈给你的生日礼物,不许摘,每天都得戴着。”老妈一脸坚决。
有些无奈地望着手腕上多了根金光闪闪的东西,我真的不好这个。但老妈一番心意,自我历劫归来后,她特别容易紧张。我笑着说声:“谢谢。”然后看她跟营业员去交款。
如今想来,还是老妈有眼光,要不是她的坚持,我早就饿死好几回了,根本捱不了三个月到邺城!
那日从河中爬上来,连身干净的衣服都没得换。硬是靠体温焐干,没病倒已是奇迹!回头是不可能了,索性继续向东,本来我就是来找肃肃的。
但身无分文,寸步难行。终于,当我站在某个小县城唯一一间小当铺时,已经整整五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当我拿到一百铢时,二话不说默默离开。我自然知道掌柜欺生,我的手链是足金的,近二十克。我不奢望等价兑换,但至少也值个五百铢。
我实在没有体力去计较,更不想引人注目招来追兵。那掌柜看我一身落魄,不似手链的主人,指不定哪偷来的,算准我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真到了周齐边境才发现,齐人不收周钱,即便收,价格也会高出原有一、两倍,甚至更多。在我看来两种钱币无论外形还是重量都差不多,区别仅仅在面上的铸字,顿时感叹秦始皇统一货币和度量的伟大。
一日一餐,晚上尽量找荒屋或破庙睡,好不容易捱到邺城,已是面黄肌瘦,疲惫不堪。我靠在城墙根下,闭目养神。
不着急进城,并非盘查严密。邺城虽是京都,也有重兵把守,但除了大队人马或大件物品经过,会被拦下抽查,一般平民、乞丐进出很少受限,连盘问都少。
我没立即入城是因为无意间听路人说起今天会有一位善人在城门外赠饭施粥。我不是乞丐,但免费的午餐也是多多益善,何况人家又没说只赠乞丐。
咣一声,眼前落下一物。我叹了口气,这才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个人把我乞丐。
我捡起铜板,追上那人,再次强调:“谢谢。我没有行乞,不能要您的钱。”
一如之前,不解的目光我直接把铜钱塞回那人手中,然后那人转身离去。还好,不像之前一个笑我有病,另一个还恼了,说我不知好歹,随手将钱扔在地上,一下被哄抢而空。
周围的乞丐依旧笑我假清高,明明跟他们差不多,也在等施粥,还装什么气节!
我默默坐回去,懒得跟古人解释。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千百个理由可以想当然地接受施舍,既不偷又不抢,人家心甘情愿的。但,我有肃肃,为了心中的柔软和希望,也该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和脸面,当然还有四郎!
城门传来骚动,从城内浩浩荡荡出来一行几十人,抬着数十个冒着热气的大桶,最后才是主人家的马车。
看来国人遇事不排队,喜欢一涌而上的毛病,已有千年历史,怪不得总改不掉。
望着“祖宗们”争先恐后的样子,仿佛置身现代公交站台,看到车辆缓缓驶来,连那些病恹恹的老头老太太们都能在一瞬间变得身手矫健,异常灵活!
果然,还没分到吃的,先就打起来了,混乱的场面吓得主人家都倒退几步。
最后在家丁和守城官兵的维系下,队伍才歪歪扭扭地建立起来。我夹在其中,不断告诉自己“脸皮老老,肚皮饱饱”,我的行为没错,也不可耻,但面上依旧忍不住火辣起来当我小声问:“能能不能,再给个馍,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可以买”声音越来越低,头快垂到胸口了。
两个白哗哗的馒头直接出现在眼皮下。我微微抬头,派粥的妇人并半分无鄙夷之色,声音有些粗犷,但语气柔和:“拿去吧,不碍事!”
很有些激动,刚要开口,那妇人直接道:“要谢,就谢吾家娘子。过几日便是吾家娘子的生辰,阿翁和夫人为偿娘子心愿,备下这许多斋饭,足够你们吃。”我向后望去,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带着幞头帽坐在木凳上,夫人身旁坐着一位年轻女子,轻纱遮面,隐约觉着应该温婉秀丽!
其实在北宋以前,古代对女子的约束并不是那么严苛到泯灭人性,尤以唐风最为开放。什么三从四德、裹小脚、标榜贞洁烈妇的牌坊几乎都是从北宋开始。南北朝有不少胡女,不管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能出来抛头露面,街上时常可见。
派粥的妇人怕我真会上前感激有所冒犯,急忙补充道:“心里念着他们的好就行!”
我向着妇人及主人家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带着自己的食物退至一旁,给后面的人腾地方。所有人都夸赞郑家娘子是女菩萨。
怀着感恩把肚子填饱,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循记忆找到昔日的齐王府。高家称帝,原来的府邸不知赏赐给了谁?可以肯定,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应该能打探到肃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