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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为混血儿,她那姑父生来就是个难得的美人,竟然比她的姑母还要美上几分。
每一次盯着这样美丽的面容,都会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美好了。
不过对于这个和姑父长了一模一样的脸的小表弟,穆萨仁显然是没有那么多的好感,姑父虽然面容绝美,但是好歹威风凛凛,整个人英气的很,这个长了一张女人脸的小表弟呢?
成天奶声奶气的,活脱脱一个女娃子嘛!
事实上,比起那种阴柔的美貌,穆萨仁更喜欢阳刚俊朗的美貌,多年之后,小丫头在见到莫寒之时,瞬间升起的怦然心动还未完全表现出来,就被这个外表俊秀冷酷的男人的所作所为彻底给浇灭了。
这种微妙的感情不知被她私底下感叹了多少回,除了莫莲,这莫家的男人莫不是俊秀清朗,美丽雍容的同时又不带一丝阴柔,让人喜欢的紧,可是偏偏就是这么讨人喜欢的脸,却从来不做什么好事。
莫寒是这样,就连那个外表比谁都温柔的八王爷莫忆萧也是如此。
用她那个时代的话来讲就是,这是人干的事吗?
话转的远了些,该是继续讲诉寒兮和穆萨的故事,寒兮这个唯一嫡皇子看似风光无限,小时候该见过的黑暗却一样不少,在别人严厉一直是寒兮在乎着穆萨,但事实上穆萨仁对寒兮的看护却是幼时就有的了。
在穆萨仁刚刚到西凉王都的时候,树海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非常喜爱,几次三番的开玩笑要她给自己当儿媳妇,而穆萨仁在这样安稳的日子里也渐渐的察觉出了几分苗头,她的姑父与姑母看似夫妻恩爱实则不然。
其实穆萨仁初起的日子倒是十分无聊的,不过是成天陪着寒兮这个小子瞎胡闹,一个已经二十的灵魂在和孝子瞎玩闹又怎么不会觉得无聊呢、
只是生活从来不缺少调味剂。
穆萨仁是非常喜欢宠物的,有一次其木格可敦送给了她一只蟹,通体雪白小小软软,穆萨仁喜欢的不得了,成天抱着蟹就不愿松手。
后来,树海外出,回来的时候他的后宫便多出了一位夫人,元说这帝王三妻四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小小的穆萨仁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其木格可敦和可汗的关系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她暗地里打探了一番才知道,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夫人,眉目之间颇似几年前失踪的雪莲公主。
穆萨仁这才幡然醒悟,终于懂得姑母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只不过是眉目间有那么几许相似就这么受宠?感情这个树海可汗也不是普通的妹控啊!
不久之后就传来了那位夫人有孕的消息,其木格可敦倒是淡定,穆萨仁对此却是皱紧了眉头。
在她看来新上位的那个宁沪夫人,虽然容貌妖巧可爱却是心思深沉,眼波流转之中总是不怀好意,让穆萨仁觉得难受的很,总觉得的这个宁沪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点什么幺蛾子。
穆萨仁的担忧果然是没错的,在宁沪夫人给寒兮送来糕点的时候,小小女童始终是不放心,将银针插进精致的糕点之上,银针底部发黑,寒兮整个人都变了脸色,小小的孩童,死死的拽住了穆萨仁的袖子,带着几分颤音叫着,“阿姐,有人要害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面对寒兮的惊慌,穆萨仁只是抱紧了怀中的雪白的蟹,那蟹还懒懒的伏在她怀里,有些倦怠的意味,穆萨仁笑了笑,眉目之间有着鲜见的温软,“兮儿莫惊。”
穆萨仁几乎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中的蟹放在了地下,她的面容还是那样温柔,整个人不复往日的飞扬狂傲,“那就给它吃吧。”
面对穆萨仁递上来的东西,蟹连嗅一嗅都没有就吃了下去,不过片刻,蟹哀叫了几下,小爪子挠了挠穆萨仁的裙摆,眼神清澈又无辜,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穆萨仁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径直跑去了树海的宫殿,哭诉着有人毒死了她的蟹,闻讯赶来的其木格可敦,与树海目光相对,两人都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然私底下穆萨仁早已敛去了哭容,目光锐利如剑,寒兮看着这样的表姐突然觉得很是可怕,觉得通体生寒,他甚至不知道他的阿姐刚刚的哭诉是真情还是假意
小孝童的眼瞳终于因为宫闱的阴暗染上了暗影。
后来的事情,穆萨仁原原本本的对可敦和树海讲了,宁沪夫人早在事情败露的时候就已经自尽了,她原是仗着和雪莲公主有那么几分相似的眉眼,因而骄纵傲慢,愚蠢的认为树海可汗会纵着她。
对于她这样的想法,年幼的穆萨仁只是嗤笑了一声道,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那之后,寒兮看着穆萨仁一点点的为蟹挖了个坑,亲手埋葬了她的小小宠物,他看着女孩眼中跌落的泪水突然就慌了。
小孝童慌忙许诺,“阿姐别哭,阿姐别哭,等到兮儿长大一定送给阿姐比它更好更可爱的蟹。”
然穆萨仁只是目光烁烁的对他说了一句,“你送的东西纵使在好,也不是我的蟹了,不需要了兮儿,不需要了,我再也不需要什么蟹了。”
蓦然回首,穆萨仁勾唇一笑,其实年幼之时,寒兮是很喜欢唤她阿姐的,而且她也很喜欢听他这样叫她,那时候她叫他兮儿,童言童语,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
后来寒兮年长了些,他开始不愿叫她阿姐,他固执的叫她穆萨,这与坚持唤她乳名萨拉的莫何王子脱不开干系,那时候小孝子的脸上竟是怒意,有那么一股子被夺取了好玩伴的不愿,有趣的紧。
穆萨仁也是被这样的小娃给逗乐了,一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概也是打那个时候起,他开始叫她穆萨,而她也开始改口叫他寒兮
那一年正是他们结缔婚约的第六个年头。
那年,她十二,他十一。
童年的远去其实是很快的,以一个称呼作为分界点,象征着两人无忧童年的正式结束
然这世界上又有谁能真正留住无忧的梦境,又有谁能够与谁不离不弃的相守一生呢?
如今回首想想往事,那年六岁的蝎主,跌下了马背被寒兮接了个正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无论过了多少年,她都会说,我几乎以为那就是天意。
当年的童声犹在耳畔边回响,“寒兮,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更喜欢的人吗?”
小小女童脆脆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骄纵霸道,“所以,在你找到更喜欢的人之前,我一直都是你的未婚妻。”
然而还未等到,他承诺的十里红妆冠盖京华,就等来了乌发漫过腰肢,少年倾心他人的凄凉。
当时的自己毫不留情的将三千青丝斩断,犹如挥剑斩情丝般干脆绝然。
那时的自己十几年来都锁在西域,优渥的生活,大家的宠爱,总是让她感觉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是,到底是多了二十年的经验,纵使从前也是一样的天真单纯,却也是经历过宫闱的浸染,所以在她刚刚来到莫熙的时候,想自己永远也忘不了,无需多言就已经明了了几分,她是多么聪慧的女孩,又怎么会看不穿眼前的真相?
只是她不明白,她不懂,她的小表弟啊,这个发誓永不负她的少年为何就这样轻易的就放开了她的手?
穆萨仁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干脆的挑明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寒兮也讲的明了,那个她一直护在手心,总以为长不大的少年,睁大了那双碧绿的眼瞳。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和以前一样,似乎像是怕打碎一个美丽的梦境一般。
“阿姐,我更喜欢的人出现了。”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是儿时最熟悉的称呼,却是比千万句话更让穆萨仁感觉难过。
童年往事依稀在眼前闪过,童声犹在耳畔边回响,“寒兮,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更喜欢的人吗?”
小小女童脆脆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骄纵霸道,“所以,在你找到更喜欢的人之前,我一直都是你的未婚妻。”
可是,他已经找到了更喜欢的人吗?
几年后,二十岁的穆萨仁总会在午夜梦回中叹息,既然那样勇敢坦白的承认了对莫莲的恋慕,为何寒兮在面对他们两人的事情上没有这样的勇气呢?
她为他做尽了所有的努力,然而他却连迈开那一步的勇气也无
果然还是不够爱啊
少女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二十出头的穆萨仁还是那样美丽,是众人口中光彩夺目,美丽耀眼的上乘美人,时事战事吃紧,为了军中的事情她也没少操劳,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穆萨仁走出军帐,望着屋外的阴云,又是一天的和风细雨,这样的日子常常会莫名的感到蔓延在周身的孤独,说不清亦道不明。却不排斥,反而欣喜。
穆萨仁从小便喜欢趴在窗前呆呆的听雨,呆呆的想事,想得出神。
如是就会想到许许多多童年往事,也想起幼时听到的童话,金屋藏娇,凤求凰,那些个名噪一时的爱情神话,莫不是引人遐想。
而现代的故事又怎能和异世界的瑰丽相提并论?
那时她偷偷溜出宫去,带着寒兮一起来到汉人家开的酒楼,在那里付上一些钱币就可以安心的坐在板凳上听着这些说书人讲诉的故事,而那个故事正是被奉为经典的金屋藏娇。
阿娇,当今汉武帝的第一任皇后,知道她的时候那个美丽的皇后早已作古,说书人讲的很美,很婉转,很动听,或许一切都停留在儿时就是最好的。
然而,真的是过了好久啊
当年那个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孩童,已经长大不会像以前一样,一直追逐她一个人的身影了
那个说过不会辜负自己的孩子也已经消失在了时光的尘埃之中了啊。
穆萨仁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漫过腰肢的长发早已被自己剪短,如今短的突兀憋足,即使是几年的蓄养也长不出曾经长发及腰的美发。
她那一头乌丝生来长的极为缓慢,以为那个长发及腰的誓言,她向来最爱护自己的头发,却偏偏连那段最在乎的感情也留不住,留不住,却又要强迫自己去放下,这与当年挥剑斩断乌发的那一刻的感情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几年的沉淀,使得她的心境也开始变的苍老。
“等到穆萨的长发和母亲大人一样的时候,我就娶你哦!”
童年的稚脑语总是声犹在耳,却如同泡沫,一睁开眼什么也不剩下。
那一年,乌发漫过腰肢,少年却倾心他人。昔日十里红妆,如今苍白成雪,情之一字总是害人不浅。
时间的悠长最是伤人。
只是,有些事情,即使不愿意,也得要接受。这就是现实。
不管心里有多么不甘,他喜欢的人都不再是你。
所以,即使是落得满身心伤,也要不带迟疑的转身。
爱就要爱的轰轰烈烈,断就要断的彻彻底底,这就是穆萨仁式的爱恋,是多年来始终不变的执着。
爱情断的干脆决绝,却不会为治愈心伤远走,不会迎合父亲和兄长的要求,随便跟哪家权贵结亲。
不会凑合也不会将就,为何要凑合,为何要将就,那样的词语怎么能用来衡量一份爱情,如果连爱情都去凑合,去将就,那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在乎的?
如今再回望她在莫熙的这段时光,除了令她疲惫的心伤,也总是有一些令她难以忘怀的东西身在其中。
倚翠楼中惊才绝艳,冠绝京华的美人缭乱,穆萨仁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欣赏那个男人的,那是个聪明的男人,却生生因为一个爱字束缚了自己的翅膀。
没有人知道穆萨仁其实算是慕名而来寻找这个传说中的美人缭乱的。
南有红莲,北有缭乱。
这是她从幼时去江南游玩就听过的传闻,江南第一名伶,也是如今她的侍从红莲,那是个什么人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不是没有过好奇,能和她家鸡翅相提并论的又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那时候还是一片天真的小丫头问出了莫莲想问,却始终没有问出的问题,“你恨那个人吗?”
惊才绝艳的美人缭乱,微微一笑,妩媚的桃花眼轻轻勾起,当真倾国倾城。
他的声音轻柔的就好像不愿吵醒谁家沉睡的孩童,“缭乱恨八王爷,但是离落不恨莫忆萧。”
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穆萨仁感觉到了爱情的沉重,瞬间便泪流满面。
而对于莫莲,对于那个令寒兮倾心的美丽人儿,穆萨仁总是难有好感。
就像她对莫莲说的那样,对于莫莲和莫寒的感情,她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