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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曾发觉,现在才知道,这样的话说的很对很对的。
它实在是最残忍的话,自以为是的人在自然面前多么渺小无知。
树海自然知道身为穆萨仁的姑姑,寒兮的母亲的西凉可敦其木格也多次跟儿子谈过,便是自己那个倔强的侄女她也多次讲过。
然而,在这点上儿子和侄女两个人的决定竟然出奇的一直,她对穆萨仁说,萨拉,寒兮对不起你,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良伴。侄女笑着安慰她,却还是耗费自己的青春等着他。
而自己曾多次对儿子提过与穆萨仁的婚约,儿子也是在跟自己打哈哈,到了最后娶回了别人家的宗室贵女。
树海突然有些感慨,穆萨仁和寒兮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幼时起就是顶好的玩伴,无论是感情还是默契都是那样的契合。
怎奈缘浅情深,最后竟落得这样的结局。
现下战乱刚平,西凉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寒兮不停的忙碌着,这样的忙碌麻痹了他,也忘记了很多很多。
岁月匆匆,一年的时间不过是九天玄女的一夜美梦。
寒兮从未想过,穆萨仁会归来,一年有余,这段时间他没有给她写过任何信件,她也没给他发过任何书信。
幼时总是黏在一起,分离半刻都闲太长,长大了倒是习惯了分离,没有什么敌得过时间。
时间划过,少了一个人的陪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得知穆萨仁归来那日他激动的浑身颤抖,他驾着马,和往常一样跑出去迎她。
没有了出嫁时浩浩荡荡的嫣红,随行的不过是她的贴身侍卫。
往常习惯坐在马背上的女孩子,这次却坐在了轿中。
然后他看着她从轿中走下,雪肤乌发,杏眼黛眉,依旧是那样好看的女孩子。
不同的是,此刻的她手中正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他所熟悉的骄傲眼瞳也变为了入骨的温柔,寒兮突然觉得一阵发晕,他几乎要跌下马去。
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穆萨,他的女孩正抱着一个孩子?
穆萨仁一步一步走向寒兮,她依旧笑着,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半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轻抬着头,对紧紧攥着缰绳不放的寒兮说。
“我回来了。”
寒兮,我回来了。
然而,寒兮却依然愣在那里,半晌他垂下了头。
“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得不到糖果,不知满足的委屈许。
“她?”
穆萨仁笑了,还是记忆中犹如朝阳般温暖的笑。
她说,“回舞,她是我的女儿。”
回舞,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寒兮死死的攥住缰绳,身体颤抖着,他低垂着头不想让穆萨仁看见他难看至极的脸。
“没错,你可是她的舅舅呢。”
穆萨仁的声音依旧俏皮,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柔和,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那些离别,好像她只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跟他道了一声午安。
“舅舅?”
寒兮终于下了马,他似乎有些迷茫,碧绿的眼瞳闪了闪望了望穆萨仁,“孩子?穆萨和莫寒的孩子?”
他的样子似乎有些难过,穆萨仁却挑了挑眉她轻哄了下怀中的婴孩,“你家的孩子呢?他应该比回舞还大才对。”
“他已经死了。”寒兮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阿姐,他们都不在了。”
听到寒兮的话,穆萨仁赫然睁大双眼,却还是摇了摇头。
她伸长了手臂,将怀中的女婴抱到了寒兮眼前,“要抱抱么?”
穆萨仁这样问道。
寒兮沉默着,眼前的女娃有着和莫寒如出一辙的眼睛,乌黑的丹凤不含任何杂质。
是这样一双眼睛,那是莫莲的眼睛也是莫阑与莫离的眼睛,是莫家人的眼睛啊
然而女孩子的脸庞的轮廓却肖像穆萨,不似莫寒那般轮廓分明,粉嫩玉琢的样子的确非常讨喜,一看就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寒兮,突然想起微雨在闲聊时对他说过的话。
微雨讲,纳兰紫庭很奇怪,明明对那个小女娃好的很,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纳兰紫庭他的眼神总像是要杀死那个婴孩一般。
当初还觉得奇怪,以为是纳兰紫庭在别扭,现在寒兮才算明白,纳兰紫庭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看着寒兮也没有什么动作,穆萨仁伸回了手臂,逗了逗怀中的小娃。
“寒兮,你看回舞与我多像啊。”
轻柔的声线却引得寒兮抬头,他看了看穆萨仁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小娃。
是啊,多像。
多像啊
一瞬间,寒兮突然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倦得很。
他甚至非常想问问穆萨仁,你为什么回来了?穆萨,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回来?你为什么不回突厥。
穆萨仁是何等聪慧的女孩子,寒兮心里想的这些她又如何不明白?
但是这世界不是她能左右的,当年她因为寒兮跟亲兄闹翻,身为她嫡亲的长兄,拖穆雷原本是极为疼她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拖穆雷不怨妹妹。
毕竟她错过了父亲的葬礼,毕竟因为寒兮她让整个突厥蒙羞了。
这些哥哥虽然没有对她提起过,但是不代表穆萨仁不明白。
她是不愿意归国的,可是,那位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大秀已经容不下她了。
事实上,穆萨仁本人自然愿意归国,西凉呆了再久突厥才是她的母国。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已经是个母亲了。
若回舞是个儿子,已经身为可汗的兄长大概会很欢喜,毕竟,若是男孩在皇后无所出的情况下,他就是正统的继承人。
但是,换句话说如果回舞是个儿子,她也不会让她活下去了。
就是因为这是个女娃娃,不会影响莫离与莫阑的地位,她才愿意养她,愿意给她最好的一切。
既然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就是因为这样穆萨仁才就不能回突厥,因为无论是她还是这个孩子的身份都相当微妙,回到突厥不过是让自己的女孩更难看罢了,当年雪莲公主和莫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莫莲的覆辙。
这样想着,她抱紧了怀里的小东西,然后高高的举起了她。
“回舞是我的女儿,我会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说这话的时候,穆萨仁的嘴角上扬,挽起的弧度完美到刺眼。
寒兮无端觉得凄惨,他勾了勾唇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笑不起来。
那一刻,他很想告诉穆萨仁,他情愿她从来都没有回来。
兮穆组番外写了一些了,今天写一些穆萨仁和莫寒大婚的时候晒存在感的青月组
那场世纪婚礼连远在冰国的纳兰紫宸都到场了,毕竟也是他的弟弟。
让穆萨仁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也来了,血染事变诸国颇有耳闻,她以为纳兰紫庭是死了,或者说她以为纳兰紫庭再用他的死亡为哥哥的王冠铺路。
“是我输了,纳兰紫宸他跟我们不一样。”
悄悄贴近莫寒,然后像话家常一般跟他闲聊。
“我们?”
莫寒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穆萨仁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惯着你家那位大秀的人是谁?”
“我以为你是没有资格说我的。”
没想到莫寒会回嘴的穆萨仁挑了挑眉,“所以才说,我们跟他不一样啊。”
如今再看纳兰紫庭,当年的任性鬼已经长大了,或者说纳兰紫庭已经不再了。
穆萨仁和莫寒都已经听说了,随着纳兰紫宸来的不过是他的贴身影卫。
帝国之剑。
这正是曾经的任性鬼最憧憬的梦想。
眼看着他帮助纳兰紫宸应对着那些皇家的宗室贵女,温文尔雅,进退有礼,穆萨仁几乎要大跌眼镜,她甚至都无法想象眼前的人就是以前那个任性的许。
“他长大了。”
莫寒的声音淡淡,穆萨仁竟然从中听到欣慰的感叹。
以叙旧为由平退左右,将纳兰家的两个许请了进去。
岂料,在外边还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纳兰紫庭一进殿却换上了另一个模样。
只听他酸丢丢的蹦出了一句,“青城哥哥是笨蛋,我在这里帮你养着狗崽子,你却对着那群丑女人傻笑!”
这幅样子让穆萨仁和莫寒更加的确信了,眼前的人正是如假包换的纳兰紫庭,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个许都不见得有多少长见。
已经有了孩子么?
迅速捕捉住了重点的穆萨仁脑子一转,算了一算,纳兰紫庭已经十九岁了,这许也要加冠了,都这么多年了纳兰紫宸的动作怎么这样慢?
看看人家莫莲!
不,大概也没什么可比性,穆萨仁在心里默默的对比了一下莫寒和纳兰紫宸
你能想象莫莲娇滴滴的叫莫寒一声寒哥么?
同理,你能想象纳兰紫宸冷冰冰的不理他弟弟么?
至少穆萨仁觉得她的想象力实在有限。
纳兰紫宸摸了摸弟弟的头,他深知弟弟的性子,现在刚刚有孕,性情不定,又难免别扭。
接受到了哥哥的安抚,纳兰紫庭仿佛炸了毛的猫,全身的毛发都已经被捋顺。
纳兰紫庭微笑了一下,又跳到了哥哥的怀里。
纳兰紫宸有些无奈的抱住了弟弟,跟幼时那个小小软软一抱就起的娃娃不同,现在的纳兰紫庭已经是个大人了。
摸了摸弟弟柔软的发,纳兰紫宸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月,你现在这个样子,哥哥可是有些吃力了。
半晌,窝在怀里的弟弟动了动,他对着哥哥的耳边说了句,“你儿子好像踢我了。”
纳兰紫宸长长的叹了口气,月,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孩子的精力特别旺盛么?他才在你肚子里待了两个月!两个月!!
两个月!!噗哈两个月就有胎动了!。。。
268()
【寒兮篇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艳红的喜色,满眼都是讨人欢喜的丽色。
鲜红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寒兮锤了锤自己发疼的额头,是了,昨个是他大婚的日子,他的妻子是那个温婉贤淑的突厥贵女,而不是那个相伴在他身边多年,两小无猜的突厥公主穆萨仁。
不是穆萨,不是穆萨
“夫君,你醒来了。”
他温婉贤淑的妻子,笑容清浅,盈盈的笑颜,碧绿的眼瞳,还有温和淡雅的气质,无一不神似那个人
那个他埋在心中多年的隐痛。
莫莲
如今回想起来,他的心都是带着痛的,当年因为这个人他负了穆萨仁大好华光,饶是如此,也没有换来他的转身。
然昨日的一场大婚,一次宿醉,却让他无端的明白了什么。
在穆萨仁眼中自己是爱人,是她发誓守护一生的小表弟,而在那个人眼中,自己是表哥,就好像他对自己说的那般,他就只能是哥哥而已。
致命的差距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寒兮忽然觉得难过了,在大婚当日都没有的感觉,这一刻忽然而至,仿佛倾盆大雨瞬间便将人浇的透彻。
西凉皇太子的大婚,这样的消息举国皆知,然远在阳城的她会知道么?
寒兮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脸面让穆萨仁知道的,是的,并不论有无资格,是他没有颜面。
他没有颜面告诉穆萨仁,我结婚了。
“夫君,你怎么了么?”
轻柔的呼唤,唤醒了寒兮的神智,男子摇了摇头,苦笑无言。
起身洗漱,然后带着新嫁娘去给父母请安。
看着父母各异的神色,尤其是母亲伤心的眼神,寒兮突然觉得物是人非
是的,物是人非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
父母心中理想的媳妇人选是那个早早就有了名分的穆萨仁――西凉的婶公主。
而他自己,他并不是舅父眼中最合适的女婿人选,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连寒兮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舅父的眼光精准。
当年,人人皆道,西凉皇太子和突厥九公主是一对金童玉女,从出生开始就被人打上的标签,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然而,他的舅父却不这么想。是了,一个负他女儿大好华光的男人,纵使表面多么温柔,自己的女儿又有多么喜欢,也绝对不是一个良人。
远处突然传来了孩子的欢笑声,孩提时永远是那样无忧,他们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