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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这份澄清,到了报纸上,竟然变成了“顾家觉得徐掌柜抛头露面不适合相夫教子”。
顾世钦“啪”地摔了报纸。
顾老太太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你替清溪说好话了?世钦我警告你,这事你别搀和,再敢帮徐家一次,我就绝食给你看!”
顾世钦无法理解母亲,头疼欲裂地质问:“您恨老三我懂,清溪哪里得罪您了?”
顾老太太冷笑:“她敢跟老三凑一块儿,就是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扒了她那层皮!”
“娘说得对,就你们爷俩被她们迷去了魂,还把她们当正经人。”大太太酸溜溜的附和道。
“闭嘴!”顾世钦不敢骂母亲,对妻子他毫不留情,瞪着眼睛骂完,便风似的出门了。
。
绯闻沸沸扬扬地闹了两天,到了第三日,记者们又围堵到了徐宅外。
徐家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任凭记者们如何叫嚣,里面就是没人出来。
清溪、林晚音年轻,承受能力强点,徐老太太快要憋屈死了,火气一上来,病倒在了床上。
“该死的顾老三,他闯出来的祸,害得我孙女有门不能出生意不能做,他却面都不露,良心都被他家狗吃了?”自打事情发生,徐老太太只要张嘴,不是骂报社记者,就是骂顾怀修,吐沫星子要是攒起来,都能喷顾怀修一脸。
清溪默默守在祖母身边,她没怪顾怀修,更怪自己那天不该抬头张望,叫人拍了照片。
徐宅里面愁云满布,徐宅外面,等了半天的记者们突然听到了汽车鸣笛声。
众人纷纷朝巷子口望去。
三辆黑色汽车沿着狭窄的小巷缓缓开了进来,有个记者眼尖,指着领头的黑色别克高声叫到:“那是三爷的车!”
记者们立即跑了过去,汽车不得不降成龟速,一时间,素来幽静的老柳巷就被记者们的“三爷”与连续的汽车鸣笛声淹没了。街坊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看热闹,南湖附近的路人也潮水般涌了过来,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汽车终于停在了徐家大门外。
司机跳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
顾怀修身穿笔挺的黑色西服,面无表情地下了车,脸上并未戴墨镜。与此同时,后面两辆车的车门也开了,跟随顾怀修而来的八个黑衣人有条不紊地取出车内的东西,众人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满满两车杭城这边男方提亲惯用的俗礼,唯一的不同,三爷带来的礼更气派更豪华!
“三爷是来提亲的?”
“三爷您与清溪小姐何时认识的?”
“三爷”
“三爷您知道清溪小姐曾经与顾少有过婚约吗?”
那么多的问题,顾怀修仿佛都没听见,但当某个记者提到顾明严,顾怀修脚步一停,目光准确地锁定了提问的记者。
男记者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顾怀修漠然答:“知道。”
男记者马上又问:“那您不介意吗?清溪小姐差点就成了您的侄媳妇。”
顾怀修闻言,冷如阎王的他,忽的笑了下,抬头望向徐家内宅:“不介意,只要她嫁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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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名声相比;徐老太太更注重实惠。
绯闻一出;孙女名声坏了;家里生意断了;顾怀修还不露面;徐老太太便担心顾怀修有意悔婚;最后孙女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到;所以她才不停地骂顾怀修,现在顾怀修携礼登门隆重提亲,徐老太太的病登时好了大半;梳梳头换身衣服,精神奕奕地去前院见客。
林晚音陪婆婆一道去,清溪身为被提亲的小姐;得在自己闺房待着。
堂屋;徐老太太扫眼顾怀修带来的一堆礼物,神色并没什么变化;坐在了主座上。
“顾先生、陆少;请坐吧。”林晚音微笑着招呼道。
顾怀修、陆铎便坐在了徐老太太左下首。
丫鬟上茶;等人退下了;顾怀修看着徐老太太道:“老太太;顾某倾慕清溪小姐已久,今日特来提亲;望老太太成全。”
徐老太太笑了笑,朝门外扬扬下巴:“三爷都看见了;我们清溪惹了小人;现在大门都出不去,三爷来提亲,不怕惹祸上身吗?”
老太太分明是在责怪顾怀修,林晚音垂眸掩饰不安,陆铎摸摸鼻子,安静地看舅舅的热闹。
顾怀修平静道:“老太太放心,明日报纸便会澄清此事,我保证诸位不会再受记者滋扰。”
徐老太太挑眉,盯着他问:“既然三爷有办法,为何当日没澄清?”
林晚音也望了过来。
顾怀修朝她颔首,解释道:“绯闻初登,正是看客好奇心最盛的时候,当天强制压住消息,反而容易引起更多猜忌,现在看客自以为洞悉真相,只想得到我与清溪的结果,那我便在公布结果时,给所有人一个最终答案。”
徐老太太皱眉,不是很明白。
陆铎笑着道:“老太太,您想想,杭城人人都知道我舅舅家大业大,报纸刚说一点他与清溪小姐的坏话,我舅舅便通过关系强行断了报纸掩盖消息,岂不是显得我舅舅心虚不敢声张?但咱们两家清清白白,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只要事后澄清的漂亮,这事也就过去了。”
徐老太太恍然大悟,疑惑地问顾怀修:“你打算怎么澄清?”
顾怀修:“老太太等明日的报纸便可。”
徐老太太盯着他看了会儿,还是相信了顾怀修的本事,端起茶碗喝口茶,徐老太太探究地问:“三爷今日来,是提亲给外人看的,还是真心提亲?”
顾怀修淡然道:“去年我已提过亲,今日虽是作秀,但也希望正式定下婚事。”
林晚音松了口气。
徐老太太另有思量,沉默片刻,她看着顾怀修道:“三爷才貌双全,对清溪也是一片真心,两家结亲,我是一百个愿意的,但我们娘几个孤儿寡母,凡事都必须考虑周全,所以应下婚事之前,需要三爷答应我三个条件。”
“您说。”
“第一,清溪是徐家长女,我本来打算让清溪招赘的,不过三爷是有身份的人,我不勉强您,只是请您同意,将来清溪生了儿子,需挑选一个儿子继承徐姓,替我们徐家传宗接代。”
顾怀修:“可以。”
徐老太太继续道:“第二,清溪喜欢做菜,也是徐庆堂的掌柜,婚后希望三爷尊重清溪的意愿,如果她想在外经营酒楼,您不能阻止,不能强迫她在家相夫教子。”
女人出嫁必须有嫁妆,金钱是死物,酒楼却能长久进账,徐老太太想孙女有立身之本,这样哪天顾怀修变了心,不想掏钱养媳妇了,孙女有一技之长,也不怕他。
徐老太太的这个要求乃全心替清溪考虑,顾怀修清冷的脸色缓和了些,郑重道:“老太太放心,无论清溪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
徐老太太嗯了声,提出第三个条件:“长姐如母,清溪有责照顾两个妹妹,我要三爷答应,将来玉溪、云溪若有所需,或是遇到什么麻烦,只要合情合理,也是三爷力所能及,三爷会帮她们姐妹一把,替她们姐妹撑腰。”
顾怀修目光微冷:“这是我分内之事,老太太多虑了。”
他娶了清溪,清溪的妹妹便也是他的妹妹。
徐老太太终于笑了,哄他道:“人老了就是想得多,三爷别放心上。”
亲事已成,顾怀修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过两日我会托媒上门,与您商议婚期。”
徐老太太便由儿媳妇扶着,出门送客,送到影壁,婆媳俩停了下来。
顾怀修戴上墨镜,出了门。
记者们还堵在那里,顾怀修沉着脸上了车,陆铎卡在车门那儿,高声朝这群记者道:“各位听好了,咱们三爷重面子,你们马上离开,从今以后不再打扰清溪小姐与她的家人,便是给他面子,等三爷与清溪小姐订婚之日,欢迎各位登门喝杯喜酒。但话又说回来,谁要是驳了三爷的面子,那就别怪我”
说到这里,陆铎狞笑着掏出别在腰间的枪,然后高举手臂,对着天空就是好几枪。
躲在影壁后听动静的徐老太太、林晚音吓了一跳。
外面的记者们个个都白了脸,没等汽车发动,这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散了。
陆铎前后望望,关门上车。
汽车开远了,徐家的门房打开大门,出去一瞧,乐了,立即去禀报徐老太太。
得知陆铎只是放空枪恐吓,并没有伤人,徐老太太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第二天,杭城销量最高的日报,刊登了一篇对顾怀修的专访。
记者:“请问三爷,您第一次见清溪小姐,是什么时候?”
三爷:“前年八月,我从申城出发,坐火车回杭城,半路她与家人上了车。”
记者:“那时您知道她是顾少的未婚妻吗?清溪小姐给您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三爷:“开始不知,后来劫匪抢劫,知道了。第一印象,我看见她偷藏西餐刀,又用西餐刀攻击劫匪,觉得她临危不乱,很勇敢。”
记者:“莫非您对清溪小姐,是一见钟情?”
三爷:“相反,我本可提前制服劫匪,但她的身份,我袖手旁观,最后时刻才出的手。”
记者:“这事清溪小姐知道吗?您不怕她看了报纸生气,悔婚不嫁了?”
三爷:“她知道,也很生气,前年十月我追求她,她骂我冷血无情,一口拒绝。”
记者:“前年十月?当时清溪小姐与顾少还没退婚吧?”
三爷:“据我所知,她与明严于当年九月退婚,起因是明严在英国留学时与一位小姐来往过于密切,不知何人将照片寄给了清溪,清溪刚遭受父亲枉死的打击,又面临未婚夫的背叛,悲愤之下主动提出退婚。此事有照片为证,但关系到另一位小姐的闺誉,清溪决定不公布照片。我尊重她的意愿,但,如果有人继续造谣诋毁清溪,我不介意将照片公布于众。”
记者:“原来如此,清溪小姐真是善良,那三爷是怎么喜欢上清溪小姐的?”
三爷:“我爱吃面,徐庆堂开张后,我去吃了几次,她的面很合我胃口。”
记者:“这么说,三爷先爱上了清溪小姐的面,然后才是她的人?”
三爷:“是。”
记者:“那三爷可以告诉我们,您与清溪小姐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时间吗?”
三爷:“去年元宵,烟花大会,我约她赏灯,她来了。”
记者:“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浪漫。既然如此,为何三爷迟迟没有公开?”
三爷:“人言可畏,虽然我国已经进入新社会,但很多封建旧俗依然根深蒂固,男女并未真正平等,世人对女子的要求尤为苛刻,譬如这次,如果我不出来澄清,光凭两张照片几句诱导,便能毁了清溪的名声。而且,去年清溪主要精力都在提高厨艺上,美食节、厨神比赛,今年徐庆堂酒楼也刚刚开张,她很忙,没时间筹备婚事。”
记者:“听得出来,您真的很喜欢清溪小姐。”
三爷:“她值得更多。”
记者:“不行了,再采访下去,我都要被您迷住了,对了,三爷选好订婚日期了吗?”
三爷:“婚期她家里做主,我也在等消息。”
记者:“看得出您很期待了,那么,采访即将结束,三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三爷:“遇见清溪,乃鄙人此生最大幸事,我欣赏她,爱慕她,也希望新中国多涌现一批像清溪这样的女子,温和正直,独立坚强,敢于追求心中所想,纵使前路曲折难行,纵使口诛笔伐加身,初心始终不变。”
采访的前面,配了一张顾怀修与清溪的合照,窗明几净的书房,清溪身穿白色洋装坐在地球仪前,顾怀修一手端茶一手扶着地球仪,好像在为她讲解什么。男人如师长儒雅,女孩清纯似学生,岁月静好。
采访的最后,也配了一张照片,正是酒楼开张之日,清溪一身喜庆红妆站在黑底金字的“徐庆堂”牌匾之下。暖融融的阳光洒落下来,年轻的女孩面带微笑,明亮水润的杏眼里,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信心。
如同采访的标题:这就是爱情,给他温暖,予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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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两手举着报纸;徐老太太一边笑眯眯地端详孙女的照片;一边问坐在旁边的清溪。
清溪已经看过报纸了;心不在焉道:“去年;他教我看地图;陆铎在外面偷拍的。”
徐老太太笑:“拍得挺好;像个外国留学回来的大学生。”
玉溪、云溪凑在旁边看;清溪担忧地望着院子。
林晚音笑着劝女儿:“既然报纸上都说清楚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