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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了,可清溪记得顾怀修的每一个动作,记得他的每一次退开与重来。
光想想,身下的床板就好像晃了起来。
清溪拍拍脸,强迫自己先别想,她离开床板,新奇地观察顾怀修的卧室。
今晚过后,这也是她的卧室了,是他们两人的家。
卧室内处处摆放着金、红两色的喜庆之物,就连阳台的玻璃窗上也贴着双喜剪纸,一圈逛下来,清溪坐到床头,无聊地拉开床头柜。空荡荡的抽屉里只摆了一本相册,清溪瞅瞅卧室门,咬唇将相册拿了出来。
应该没关系吧?
怀着一丝心虚,清溪翻开了第一页。
雪白的纸张上没有贴照片,而是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梳着旧时妇人的发髻,眉眼温柔,浅浅地笑着。画中人很美,画的右下角,有一行清溪熟悉的字迹:北平城陆贤之长女静秋,所遇非人,生怀修。
所遇非人。
短短四字,便是一个可怜女人的一生。
清溪想再看看她素未谋面的婆婆,视线却模糊了。
清溪偏头,平静了许久,才没那么心疼了。
记住了婆婆的模样,清溪翻开第二页。
让清溪错愕的,第二页贴着的,居然是她与顾怀修的那张合照,彼时她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几乎是被顾怀修逼着来拍照的,拍的时候,顾怀修突然搂住她,她惊慌地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眼眸,画面就此定格。
原来,他一直都留着这张照片,还放在这么重要的相册里。
清溪继续翻,再往后,全是她的照片了,或是她一个人的,或是两人在一起,翻着翻着,很快就到了最新的婚纱照。厚厚的相册,只用了前面十来页,还有好多好多空白页等待填充。清溪轻轻地摩挲空白的纸张,脑海里忽的浮现,再过几年,她与顾怀修以及他们的孩子,一起合影的情形。
夜晚悄然降临。
顾怀修不缓不急地来了新房。
清溪看书呢,见他进来,她笑着放下书,起身问他:“喝得多不多?我给你泡了醒酒茶。”
顾怀修在门口顿了一瞬,才反手关门,点点头。
清溪去倒茶。
望着小女人日益成熟窈窕的身影,顾怀修眼里掠过一丝疑惑。
他预想中的新娘,是羞涩的,紧张的,看都不敢看他,今晚,她怎么这么平静?
但顾怀修没有问,他不习惯问,他习惯自己探索观察。
然后他一探索,清溪就不平静了,被他强健的身躯覆盖时,她全身都在紧张的颤抖。
“怕了?”顾怀修戏谑地问。
清溪睁开眼睛,看见他俊美的脸,又仿佛看见,他孤零零地坐在灯下,凭记忆画出母亲。
清溪才不怕,她要给他生孩子,给他一个最圆满的家!
勇气上来,清溪咬咬唇,主动帮他解衬衫的扣子。
顾怀修眸色暗了下来。
这一晚,小女人无比配合,顾怀修无比地餍足。
但他的疑惑,直到两个月后清溪害喜,直到他无意中瞥见清溪抱着那本相册偷乐,才得到解答。
清溪啊清溪,我的傻女人。
——顾怀修。
实体书番外()
徐庆堂是杭城最负盛名的大酒楼之一;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开有分店。
就在上个月;这家延续了三百多年的老字号酒楼;终于在徐家长孙徐砚的带领下挂牌上市。
徐砚其人;生于美食世家;自幼便展现了惊才绝艳的美食天分;据说一本菜谱;只要翻过一遍他就能记住,并且马上就能照着菜谱烹饪出一道美食来。初中时代起,徐砚便在国内外各大美食比赛上登台亮相;斩获奖牌无数。
徐砚无疑是一位美食大家,但一个美食大家,也能成为商业奇才;随着徐庆堂的上市;徐砚也顺利跻身于全国优秀青年企业家之列,媒体争相报道。
林溪是徐庆堂的忠诚食客;那里的菜每道都很对她的胃口;但直到看见媒体报道;林溪才知晓了徐砚这号厨届天才。那几天;网络到处都是徐砚的视频;视频中的男人要么在参加美食比赛,专心烹饪;要么便是西装笔挺地接受采访,面容清俊;言辞简练。
无数女粉跪拜在了徐砚的英俊、美食之下;林溪也曾对着徐砚的视频花痴很久。
但林溪与普通的女粉不一样,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也是一位言情作者。
徐砚身穿白色大厨制服的身影,他烹饪出来的一道道美食,刺激了林溪的灵感。
林溪决定,她要写一本美食文。
写作需要灵感,但想要将这个灵感转化为一个饱满的故事,更需要采集相关资料。林溪居住的城市距离杭城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高铁车程,做好旅行计划后,林溪拖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出发了。
杭城的徐庆堂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徐家老宅却坐落在一条梧桐小巷,白墙灰瓦,清幽得仿佛与世无争。
林溪缓缓地走在小巷,目光逐次扫过门牌号,终于,叫她发现了徐家的宅子。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林溪往里张望时,恰好有位穿旗袍的老奶奶出来了,老奶奶估计有七十多岁,脸上布满皱纹,但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位美人。
林溪礼貌地朝老奶奶笑:“您好。”
老奶奶正要出去与牌友们打牌,见到一个文文静静秀美的年轻女孩,很是投眼缘,她慈爱地问:“有什么事吗?”
林溪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道:“奶奶,我叫林溪,平时喜欢写,有幸出版过几本书,最近突然想写一本美食题材。徐庆堂历史悠久,我想简单地采访下徐家人,积累一些烹饪素材,当然,如果主人家忙,我就不打扰了。”
老奶奶眯了下眼睛:“你叫林溪?”
林溪茫然道:“是啊,您认识我?”她的笔名也是林溪,该不会那么巧,老奶奶看过她的书吧?
老奶奶摇摇头,感慨地道:“我婆婆名字里也有个溪,当年就是她将徐庆堂搬到杭城来的。”
林溪查过徐庆堂的资料,知道老奶奶说的就是徐庆堂有名的一位女掌柜,徐清溪。
林溪吃惊老奶奶身份的时候,老奶奶拿出手机,对着手机道:“璐璐啊,你出来一下,我在门口呢。”说完,老奶奶挂了电话,笑着朝林溪解释:“璐璐是我孙女,我要出门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她吧。”
徐璐是徐砚的堂妹,其父是徐砚的亲叔叔,国内有名的汽车大亨,非常有钱!
林溪有点紧张,怕千金小姐难以相处。
过了一会儿,徐璐出来了,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应该还在读大学。
老奶奶刚报出林溪的身份,徐璐就激动地扑了过来:“林溪,我是你的铁杆书迷!我买了你所有的出版书!”
林溪受宠若惊,老奶奶见两个女孩子合得来,笑眯眯地去打牌了。
徐璐热情地将林溪请进徐宅,得知林溪要写美食文,徐璐突地一拍手,帮林溪出主意道:“那你写我曾祖父曾祖母吧,我一直觉得他们俩的故事可以写成一部,真的,特别特别浪漫,除了大哥,我就没见过比我曾祖父还令人着迷的男人!”
林溪只想写美食题材,对别人的真实故事并不热衷,虽然徐璐说的很夸张,可现实就是现实,真人怎么可能有里的浪漫情节?
徐璐却没等林溪表示就跑出去了,过了会儿,她捧了一本又厚又大的相册过来,兴奋地对林溪道:“我曾祖父曾祖母的照片都在这里了,你来看!”
出于礼貌,林溪笑着坐到了徐璐身边。
徐璐翻开相册,第一页,是个铅笔素描的女人,很美。
林溪看怔了。
徐璐收敛笑容,有些难过地讲了她曾祖父的母亲的故事,一场旧时代的悲剧。
林溪被戳中了心。
徐璐继续翻照片,每一页都会介绍。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奶奶说,当时曾祖母还没喜欢曾祖父呢,曾祖父很霸道,出国前威胁曾祖母跟他合影,你看,这张后面还有字,曾祖父写的,怀修致清溪,多浪漫。”
翻了几页,新的照片上,除了徐清溪与顾怀修,开始多了一个漂亮的男娃娃。
“这是我爷爷,爷爷小时候真可爱,当然,现在也是个帅老头。”
“这张是我曾祖母第一次出国时照的。”
林溪低头,就见照片上,徐璐的曾祖母穿着一条白底碎花的长裙子,站在纽约街头,一手扶着帽子,回头朝镜头微笑。女人的眼睛又清又亮,笑得像被幸福滋润的花朵,那个叫顾怀修的男人虽然没有出现,但一定就在她的眼睛里。
“这是建国后,曾祖父新开的汽车厂,这是厂子生产的第一辆新车。”
照片背景是东盛汽车厂,崭新的汽车前,顾怀修、徐清溪并肩而站,中间是他们的儿子。
厚厚的相册几乎装慢了,每张照片都是一个甜甜的故事,徐璐讲的认真,林溪听的也认真,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顾怀修与徐清溪的故事,也终于到了尾声。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张合照。”徐璐伤感地说,“曾祖母住院后,曾祖父一直陪在她身边,晚上也住在医院,曾祖母一去世,短短一周,曾祖父的头发全白了。自那之后,曾祖父再也不肯拍照,也不爱说话了,总是一个人在杭城溜达,走他与曾祖母走过的路,直到去世,曾祖父都没有再离开过杭城一步。”
“曾祖父说,他答应过曾祖母,以后去哪儿都会带着她,现在曾祖母葬在杭城,哪都去不了了,那他就留下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说到这里,徐璐连续抽出两张纸巾,一张给自己,一张给林溪。
林溪眼圈红红的。
她曾经以为浪漫的爱情都是虚构的,现实里的感情都波澜不惊,但今日她才知道,现实里也有一种刻骨铭心、矢志不渝,远非浪漫二字可形容。
“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写成吗?”合上厚厚的相册,徐璐问林溪。
林溪苦笑着摇头:“我怎么写,也写不出他们真实经历的一半精彩。”
徐璐很失望。
林溪笑着开解她:“其实我觉得,这是你们家族的故事,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下去,就像徐庆堂酒楼一样,无论经过多少风雨都屹立不倒历久弥新,不是更有意义?”
徐璐想了想,恢复了精神:“对,我是从奶奶那儿听来的,等我老了,我也讲给我的孙女听。”
两人又聊了聊,林溪准备走了,徐璐留她在家里用饭,林溪坚持婉拒。
徐璐送林溪出门,到了徐宅门口,迎面走来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夕阳从一侧笼罩下来,年轻的男人神色清冷。
林溪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那人。
他长得,与照片里的顾怀修,有几分相似。
徐砚没想到家里会出现一个陌生的花痴女人,冷冷扫林溪一眼,径自擦肩而过。
徐璐对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挽住林溪胳膊道:“我哥就那样,天天绷着一张脸,你别介意。”
林溪笑着嗯了声。
后来再遇,林溪真的没有刻意理睬徐砚,但某一天,徐砚却霸道地将她抵在墙上,吻她。
爱情如一朵花,只需洒下第一颗种子,它便会生根发芽代代延续,为岁月添色,令时光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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