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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什么奴!你不是奴隶!所以给我睡到床上去!以后再见你睡在地上,我就叫把你拖到我房里去睡!”
迦罗那么怕她,用这个吓唬他应该好使,为了让效果显得更逼真一些,这句话南卡是直接吼出来的。
一旁的迦罗还陷在错愕中,一脸懵然。
他刚才是被主人推到床上了么?
要是接下来发生什么的话,他是该拒绝还是该接受呢?
“地上很凉,你睡那儿会生病的。”
“主人”瞬间拉近的距离,让迦罗闻到了南卡身上的酒气。
“主人,奴先起来给您掌灯。”迦罗大着胆子缓缓推开了身上的南卡。
屋内的灯被点亮后,南卡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迦罗?”
“奴在这里!”
以为南卡有什么吩咐,迦罗立即凑到她跟前,
“你晚上没吃东西吧?对不起啊,今日脑子里的事太多,一时就给忘了。”南卡拿过桌上的那盒点心,递给迦罗。
“你先凑合着用点心垫垫肚子,天一亮,我就叫膳房给你做好吃的。府上有个家奴专用的饭厅,锁儿是我从唐国带回来的所以不去那儿吃饭。你是我花了好大一箱黄金买回来的无价之宝,所以也不用去那儿,以后我们三个一块吃。不过你可不能告诉曲丁哦,若被他知道的话,又该说我不成体统了。”
捧着南卡塞过来的点心盒,迦罗的双手不住颤抖,眼眶也逐渐被湿润的雾气所笼罩。
第5章 被自家奴隶嫌弃的感觉()
翌日清晨,南卡缓慢的爬起身,脑袋里像有一窝正扑棱着翅膀乱飞的麻雀,晕晕沉沉的,连伸懒腰都伸的格外吃力。
艰难的下了床之后,她吓了一跳。
那个靠着床沿抱着双膝,看起来是在闭目的养神的家伙,怎么那么像迦罗呢?
在脑袋飞速转了一圈后,南卡惊恐万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呐!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深更半夜跑到他房间里发酒疯,霸占了他的床,好像。。。。。。还往他嘴里硬塞了几块点心来着。
完了完了,这下迦罗一定觉得她是个以权谋私的大变态了。
这下让他娶她的事,估计连窗都没有了
迅速穿鞋套上外袍,南卡决定发扬布萨家的优良传统,赶紧逃离“事发现场”,不走难道等他醒来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自己么?
“主人您醒了?”
刚跑到门边,就听身后传来迦罗的声音。
中了定身咒似的顿住脚步,南卡从脸上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然后回过头,“早上好啊”
迦罗睡眼惺忪神色疲惫,看得南卡不由得内疚起来,说来说去,还是让他在地上睡了一夜。
“您要回去了么?”迦罗立即起身,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歉意,“奴不知道您来前喝了酒,未能及时将主人送回去,是奴的错!”
握在门把上的手稍稍松动,南卡低下头避开迦罗清澈的眼神,“是我不好,喝醉了就喜欢到处跑,给你添麻烦了。。。。。。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我让锁儿过来叫你。”
嘱咐完这些,她本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只是出来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床我已经替你睡过了,所以不算是新床,以后就别在地上睡了”
迦罗正脱着里衣,南卡这一折返,吓得他慌忙扑到床上挡住身体,等他再回头时,门外的人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块疤。。。。。。
迦罗眼眸一暗,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真像南卡说的那样,她只是喝醉了到处乱跑,才会跑到他房里的么?那盒点心又是怎么回事?
她昨夜死死拽着迦罗的衣袖,非让他说一说在南边时候的事。人虽然醉了,思路却异常清晰,听迦罗说的不够详细,干脆就自己发问了。问他霍努土司家有多少奴隶,他家的奴隶是不是都过的不好,以及他家死后的奴隶一般会葬在哪里。问起这些的时候,她醉意朦胧的眼中闪烁着蜜蜡似的金色光泽,细看之下眼眶竟有些发红。
是因为怜悯受苦的奴隶才会如此,还是因为南边那些奴隶中有她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迦罗微微叹了口气,明知道南卡不是他要找的那位,却还是忍不住将她和那位少女联想到一起。
回到去后的南卡,没多久就迎来了面色凝重的曲丁。
他措辞隐晦却的指出了南卡未出嫁就宿在奴隶房里是多么的不合规矩,好在南卡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厚的脸皮,不但主动承认了自己的“不合规矩”,还认真的问曲丁,是否愿意听她说一说这个“不合规矩”的详细过程。
曲丁老脸一红,在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之后,便逃也似的走了。
盯着曲丁远去的背影,南卡忍不住窃笑起来。
当年的琼嘉土司,可是狩猎狩到哪儿就能睡到哪儿的,那个时候怎么不见曲丁红着老脸,跳出来说他不合规矩呢?
同样是土司,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腹诽了几句,正想着要不要叫膳房准备些吃的给迦罗送去时,人就被一把拽进了屋内。
“不是说好了,只执行计划不毁人清白的么?小姐,你也太没原则了吧?”
南卡还没站稳,就迎上了锁儿正义的目光,不知怎地,什么也没做的她此刻居然有些心虚了。
“我没有”
“否定的话说的这么没底气,没有的话你慌什么?”
“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嘛!不过是喝了点酒,没力气回来就迷迷糊糊的在他那儿睡了一宿,我对着佛祖发誓,他可是一直都睡在地上的!”
拽着衣领的手终于松开,南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锁儿可是被护国寺的武僧养到十岁,之后才进了王府的。她在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地方待了整十年,倘若南卡真的做了什么毁人清白的事,她一定会大义灭亲!为民除害!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南卡。
“一定是因为你喝醉了,没了力气,所以才什么都没做。”锁儿悠哉的坐回到椅子上,万分笃定的下了结论。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色鬼么?”
“第一次见到迦罗的时候,我就瞧着你眼神不大对。按说,单是看中他皮相的话,是不会用那种肉麻的要死的眼神看他的,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仅此而已。”既然被她发现了,那就只能实话实话,但也不必全说,点到即止就好。
那些陈年旧事若是被锁儿知晓,她一定会认为南卡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回唐国。
“那小姐之后打算怎么办?管家已经认定你不是在开玩笑,那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南卡前脚回房曲丁后脚就到,这惊人的速度足以说明,曲丁在府里安插的眼线比南卡预想的还要多很多。也许他昨夜就收到了消息,只因想看看南卡和迦罗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按兵不动的等到了天亮才找上门。
“不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原本还想着给迦罗一点时间考虑考虑,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是不大可能了。”
“他不愿意的话,就只能乖乖等着被杀了,管家不会轻易放过他,光是媚上惑主的罪名就够他死一百回了。他若不想死就得乖乖配合小姐,我想,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的。”
如锁儿所料,迦罗真没有和自己的命过不去,不过他保命的方式更实在一些就是了。
快到正午的时候,南卡安插在曲丁身边的人回来禀报说,曲丁刚去找过迦罗。也不知他同迦罗说了什么,让他主动卸了近侍一职,随后,就被曲丁安排去了马厩,负责照料马驹。
向来主命至上的迦罗,全程没有知会南卡这个正主一声,就直接听从了曲丁的调配,这让南卡颇感意外。
难道说她昨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伤害了他,只是她不记得了么?
之后的几日南卡多次找曲丁“谈话”,他都以“这是迦罗自己的意思”为由,把南卡要说的话给怼了回去。
迦罗那边的情况就更糟糕了,锁儿一连跑了几趟,他都不肯跟她说半个字。
没办法,只得南卡亲自过去找他。
“奴会的功夫只是些皮毛,远不够做主人的近侍。府里许多侍卫,能力都在奴之上,奴是低等奴隶能留下来做些杂活就心满意足了,还望主人成全。”
人倒是开口说话了,却还不如不说。
像是吃定南卡不会为难他似的,他在句末用那种诚恳谦卑的语气,将远离南卡作为一种请求提了出来。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锁儿强将他绑回去吧?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啊”半月过去后,心灵遭受重创的南卡只要一坐下来,就会发出类似的感慨。
也不是她多想,迦罗刚去马厩干活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在府里见到他,来个偶遇什么的。现在可倒好,走哪儿都遇不到他,简直连根毛都见不到了。
一定是在故意躲着她吧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
抢过南卡一直攒在手里没吃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锁儿语重心长的劝她。
“要么就继续在迦罗这颗树上吊死,要么就赶紧换个人拾掇拾掇嫁了吧。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继任大典,小姐你可一定得带我回去呀!”
来西蕃之前说的好好的,办完丧礼就回去,谁成想会莫名其妙的当了这个土司!光是南卡自己也就罢了,被强留下来的偏还有锁儿这个土生土长的唐国人,她要不回去,可真是太对不起锁儿了。
“我倒是想按原计划走,嫁给迦罗,可他好像在故意躲我,人影都见不着你让我怎么嫁。。。。。。”
“躲能躲到哪儿去?夜里还不是要回房里睡觉的!要不小姐您再喝回酒?”
虽说让南卡喝酒什么的不太好,可眼下情况特殊那就另当别论了。
锁儿觉得,只要方法管用别说是喝酒,就是喝酱油那也得去!总不能干巴巴的傻等着,什么也不做吧?
南卡十分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不定,正是因为上回那件事,他才会故意躲着我的,若是再吓到他,我们恐怕连主仆都做不成了。”
“也不是我这个做奴婢的心狠,实在是时间紧迫,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谁说没有?”南卡眸光一闪,“白无络不就是么?”
死马当活马医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罢,只要能帮她离开西蕃找到她那个混蛋哥哥,不论这个人是谁,事成之南卡都会修座神龛,亲手把他给供起来的。
第6章 得罪巫师的下场()
及黄昏时,南卡站在寝阁外对着夕阳发了很久的呆。
她试图梳理出自己不愿做土司的根本原因,等着明日去白无络府上说给他听,仔细想了想,真正的理由也就那么一个,她在唐国待了七年,发现唐国没有奴隶却比西蕃强大。
西蕃的权利被极少数的贵族紧攒在手中,而剩下的近百万的奴隶,却必须虔诚谦卑的匍匐在地上,连像人一样活着都成了奢望。以南卡对自己的了解,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改变西蕃的现状。而当土司,就相当于是从帮凶变成了执刀的刽子手,让她一夕之间,就成了万千奴隶受难的罪恶之源,以后说不定还会因为迫于各方压力,不得已做出妥协,跟着那帮贵族一起迫害奴隶
就像路遇即将摔下断崖的人,救不了便罢,总不至于还要往前下推一把吧?
所以说,见死不救才是无能者最大的美德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白无络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南卡仰天长叹还没叹完呢,低头即见他站在跟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戒备森严的土司府,偏他白无络来时回回都畅通无阻,真是奇了怪了。
“我知道你有事求我,所以过来问问你,要不要陪我去骑马?”
有个能掐会算的人在身边果然省去了不少麻烦,但这风险也不是常人能经受得住的,若是哪一天不小心惹恼了白无络,被他画个圈圈困起来诅咒的话,她恐怕连留遗言的时间都没有就蹬腿升天了。
“我的骑术并未退步,你若输了可不许怨我。”
南卡启唇说着熟人之间相互揶揄的话,那话听在白无络耳中却多了几分客套疏离的意味。
七年时间用来物是人非足矣,却也有许多事从未改变过。
这些事如同日升月落、四季更替,悄无声息的逗留在心底安寨扎营,时间长了,会渐渐与身体融到一起,平时看不出来,只在白无络察觉南卡与他日渐疏远的时候,才会骤然凝成一团,蹿至喉间、爬到耳内、甚至跳出眼眶,抢在他说谎之前逃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