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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正说着,密室的石门便轰然开启。
十多个年轻的护卫赫然鱼贯而入,最后进来的那名护卫肩上还扛着个手戴镣铐的少女。
“听说布萨土司大驾光临,我等奉了平务老爷的命,特来此好好招待布萨土司,听说您还是个处/女?”
领头的侍卫说完,身后的人便跟着他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锁儿端着手里的粥,无视了周围的护卫们打量神经病似的目光,蹲在了树下。
一口粥刚喂到了口中便吐出了来,她自认不是个挑食的人,只要含带肉的东西都能统统吃光,但这碗粥却难吃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正当她考虑着,要不要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将粥一饮而尽时,面色惊惶的迦罗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我在附近见到了那只金雕,拿下了信函,却一直找不到主人的踪影。”
锁儿倏然起身,想也不想的就捏着鼻子将粥往嘴里灌,灌完后她擦了擦嘴沉声道:“走!去找桑弥他们!”
一般情况下,我方侦查员和敌方的“看起来像是我方侦查员”的侦查员是不能见面的,但现在怎么看都不是一般情况,所以同他们见个面也是可以的。
心下担心着南卡会出什么事,以至迦罗在行路时也是神色凝重。
回想起昨日见南卡时,她满脸污泥仍还语笑晏晏的样子,他的心口似被人狠捶了一拳似的隐隐作痛。
不该让她单独行动的
若是他的态度再强硬一些的话,说不定就能跟她潜入奴隶当中,若是如此她也不会突然失踪了
来到对面楼顶时,桑弥和德哲早已放松警惕,背对广场坐在椅子上,对酌起来。
眼底已有了三分醉意的桑弥板着脸,徐徐朝迦罗走过去。
他人还未走到跟前,便出言不逊道:“这不是女土司大人家的狗么,怎么有空上我们这儿来了?”
德哲跳起身,按住桑弥。
“都跟你说了,执行任务之时不能喝醉!”
语毕,他抱拳对迦罗他们致歉道:“请二位见谅!桑弥他酒量不佳,只是小酌了几杯,说话便不知轻重了。对了,二位此来,可是从府里带来了什么消息么?”
德哲为了替桑弥圆场,连这么假惺惺的客套话都能说出来,这令锁儿不禁有些佩服起他来。
不过,在望到不远处矮桌上的三五个空酒坛后,锁儿的脸色还是沉了沉。
“我奉白巫师之命,特来转交信函!土司大人现在何处?”
四人面对面交谈时,考验的都是彼此的演技。
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关系,桑弥今日的发挥有些失常,但这不代表锁儿可以以他们知道南卡真正的计划为前提,来同他们交涉。
“土司大人”
桑弥推开正要说话的德哲,踩着踉跄的步伐朝迦罗走去。
“你说的是哪个土司大人?是与我共浴过的女土司大人么?”
他话音未落,迦罗的拳头就照着他清秀的脸打了上去。
若非锁儿及时拦下,迦罗此刻已经拔剑割开桑弥的喉咙了。
第59章 奴隶少女()
“这么说;你知道土司大人在何处?”
为了不让剑拔弩张的氛围愈演愈烈;锁儿挡在迦罗面前;抢过话头问桑弥。
桑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手捂住被迦罗一拳打破的唇角。
“是,我知道。”
“桑弥!你胡说什么!”
德哲上前揪住桑弥的衣襟;却被桑弥一把推开;这一推桑弥自己也摇摇晃晃的重新跌坐在地。
他抬起迷醉的眼;扭头看向迦罗:“反正他们现在赶过去平务府;也来不及救出她了。”
锁儿闻言;立即拉走了迦罗;飞奔下楼。
而楼顶的桑弥很快便又挨了德哲一拳。
“故意拉着我喝酒装醉;就是为了出卖你的家族么?!”
随意拭掉嘴角的鲜血;桑弥玩世不恭的嗤笑道:“我和你不同;那并不是我的家族,再说你不是也想救你的妹妹么?我帮了你;你不谢我,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德哲顿时勃然大怒;伸出手用力扼住桑弥的咽喉。
“你想死;别拉着我给你陪葬!”
桑弥并未挣扎;反而笑盈盈的闭上了眼。
半晌后;德哲松开手愤然转身离去。
桑弥抚着被掐的发紫的脖颈,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你可千万不能死;否则我挨的这两拳便不值了”
十几个护卫一齐逼近时;央暮冲上前蓦地将南卡推开。
一切发生的太快;上一刻南卡的脑海里仍一片空白,下一刻周围便响起了护卫恶毒的谩骂。
那些谩骂和少女的尖叫声融合在一起,一下一下,用力的冲击着耳膜。
“你这下贱坯子,就是脱光了给我看我都不稀罕!”
“她是谁?”
“平务老爷和贱奴所生的贱种。”
“她既然这么上赶着送过来,那我们就发发善心勉为其难的用她代替这个女土司吧。”
一阵哄笑声传来,单薄的衣裳,被刀挑开,央暮从嗓子里发出几声出小兽似的呜咽。
狭小的密室被一群男人挤得满满当当,最末的护卫扛在肩上的女子被随意抛掷在地上,晕倒过去的少女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南卡的手抖得很厉害,她咬紧苍白的唇,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红绳,随后便定神拔出了身上的拉孜短刃。
对面是十几个高大的男人,即便她是高手也无全胜的把握。
可她仍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冲到最前头,一刀刺中了那个压在央暮身上的护卫。
护卫吃痛讶然回头望了望,而南卡迅捷抽出刀,利落的割开他的喉咙。
之后,那护卫连一声哀嚎都未发出,便倒在了血泊里。
“你”
央暮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南卡一把扯起来,朝另一侧跑。
对方有那么多的人,体型气力皆在她之上,纵然她冲过去,也未必能救得了央暮。
可她仍是去了
不大的密室,从这头跑到那头花不了多少时间。
南卡倏然想起六岁那年,在林中遇到猛虎时,比她年长两岁的兄长吓得尿了裤子,而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前头,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无。
后来琼嘉土司问她为何不跑,或是出声叫人前来帮忙,她用稚嫩的嗓音颤声答道:“您说,不能打无把握的战。”
拔腿就跑,她没有把握能跑得过猛虎。
出声惊动猛虎的话,万一猛虎被吓到,直接扑过来怎么办
琼嘉土司在她离开西蕃那年,将布萨家的家纹换成了飞鹰捕虎图。
更换家纹的原因她一直都清楚,只是因为心虚所以假装不知。
她其实很想告诉琼嘉土司。
什么无把握的战不能打全都是幌子。
她并没有琼嘉土司想得那么勇敢,她那时还那么小,只是被吓住了,吓得根本挪不动脚。
想到此处,便觉得对不起琼嘉土司,时隔七年,她仍学不会,收敛自己毫无用处的慈悲之心。
女人腹中的子宫,既是温暖的生命源泉,亦是万恶之源,而这东西她身上也有。
她没办法,让央暮躺在那里遭受不幸,自己则好好的站在一边旁观
“你不必救我的你是土司大人是我害你被抓到此处该是我,该是我替你受这罪”
护卫队的人拔剑将南卡和央暮逼至墙角,南卡手里紧紧攥着短刃,用胳膊戳了戳央暮低声道:“将你头上的发簪取下来,抵在喉间!”
央暮愣了愣,随即便照着南卡说的做了。
“倘若你们再敢往前迈一步,我们便会立即自尽!届时还得劳烦你们转告平务老爷一声,祭品已死,请他再去寻新的过来!”
仙女节结束后,密宗会要找寻新的祭品很可能会大费一番周折,那些懒惰的贵族不会愿意再花额外的功夫去寻祭品,但这只是南卡的假设,倘若康城的贵族很勤奋的话,她以死要挟的计策便算失败了。
“少拿死来吓唬我!我不信你有这样高贵的身份,也会舍得死!”
“哦?是么?”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南卡淡淡笑着用短刃缓缓割破颈部的皮肤。
前头几个护卫倒吸了一口气,堪堪向后退了几步。
“你要死我也不拦着你!反正祭品只要肋骨和皮肤就行,人活不活着并不重要!”
护卫话音未落,便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声。
“别别碰她们!否则我便咬舌自尽!”
地上奄奄一息的奴隶少女,咬牙匍匐着朝南卡她们爬了过来。
护卫们顿时面上一惊,交头接耳了几句后,其中几个抬脚狠狠踢了那少女几脚,便拖着那个被南卡刺死的护卫的尸身,离开了密室。
“嘡啷”一声,央暮抵在喉间的银簪带落在地。
她按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很快便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南卡的脖颈。
“你流血了”
南卡闻言将手伸到颈处,果然摸到了粘稠的血液,鲜血已慢慢浸透了颈上的红绳。
她安慰的冲着央暮笑道:“可惜此处没有锅底灰,不过你放心,我下手时留意了轻重,按一会儿便没事了。”
说完,她用手按住伤处,走到适才救了她们一命的少女跟前。
“央暮,你帮我将她扶起来。”
护卫们临走前那几脚,全都踢在了她的腹部,她人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
将少女扶至墙边,南卡小心翼翼的抚着她凌乱的发丝,而她手臂上、脸上的伤处正在不断的往外渗血。
“阿妈我疼”
少女低低呓语着,她似迦罗那般,即便陷入昏迷,眉头也仍是紧蹙着。
南卡强抑着泛酸的眼眶,侧过头问央暮。
“她也是祭品么?”
央暮牢牢的抓着南卡的左手,点点头:“她以死要挟时,那些护卫会那么害怕,大抵是因她整个身体都是祭品的缘故吧每年做祭品的两个少女中,都会有一个刚满十六的,整个身体都会被当成祭品来用。”
“用整个身体做祭品?”
央暮倏然红了脸,不知是羞还是愧。
“嗯,就是就是让所有参与密宗会的男子与她交交合”
南卡神情怔愣,良久才反应过来。
比起被数百人糟蹋,让十几个人糟蹋,也成了可以忍受的事,这才是适才央暮推开她的原因,只要央暮不再是处子之身,她便不会是那个将整个身体献出去做祭品的人。
日光城鲁宗寺
寺内东侧的绒耶楼内,白无络神情一滞,手里的茶杯倏然摔落在地。
“白巫师今日怎地如此心不在焉?”
年近四十的融一郡主,不悦的皱了皱眉。
若不是看在司卓先生的面子上,她今日本不打算见白无络。
“红绳血”
白无络脸色惨白,伸手按住胸口,适才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画面令他神情僵硬,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这样可怕的预知,上次出现还是在南卡八岁生辰那日
片刻后,他倏然躬身跪在地上。
“请郡主立即出兵前往康城!”
融一郡主是和亲才会嫁到西蕃的,唐国皇帝为了让她嫁到西蕃后有足够的话语权,便赐了她一支一万人组成的护卫队。
此护卫队目前驻扎在西蕃边境的雪城,每五年唐国便会派来一批新的护卫,将年岁大了的护卫更换走。除此之外每年唐国都会源源不断的往雪城运送兵器,故而这只队伍,不是严格意义上用来保护自己护卫队。
而这只护卫队,只有融一郡主的令牌才可以调动。
第60章 红绳失效之时()
“苏禾;去拿我的令牌过来!”
说完;融一郡主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她拂袖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心神不宁的样子。
“南卡她出了什么事吗?”
不等白无络回答,她扶额叹息道:“我一早便知;她不适合做这个土司”
白无络伸手;接过融一郡主递过的令牌;谢恩起身。
“这令牌不是白给的;我要你救出她之后便将她送回唐国去;顺便将我那逆子擒回来。没有道理他这个做兄长的在唐国加官进爵;而她的妹妹却留在西蕃代他受苦。”
融一郡主语毕;若有所思的侧过头;窗外阳光明媚;恰似她目送南卡离开的西蕃的那一日。
“别的都可以答应您,只这一点不行!南卡是命定的布萨土司!”
白无络面沉如水;玉制的令牌紧攥在手里,隐隐有些发热。
“又是那套天命之说白无络;我的令牌没有那么好借;若你不肯替我做这件事;你信不信;即便你有令牌在手,仍调不动雪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