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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怪物?南卡皱了皱眉,她记得司卓先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待她和白无络都很好。每次去找白无络,他都会塞很多自制的糖果给南卡吃,还会嘱咐白无络不要欺负她,这么好的老人家,怎么会是怪物呢
“他练的是西蕃秘术,为求长生不死,到处找血仙虫,偏巧巴措府就有一只,供了大概有一百多年。他和我爹交换了条件,只要他能将我的性别改掉,血仙虫便归他了。”
南卡顿时瞪大双眼,掩嘴一脸骇然的扭头看向桑弥。
“一月一次在你看到那两道疤上,涂抹什么绿油油的闻起来像是藏茴香的东西。然后每日将我倒吊在树上,命人用两个拳头粗的木棍撞我的腹部,如此一年之后他便取走了血仙虫。虽然我没长出男子都有的器官,但我从未来过月事,胸上也长不出那两团多余的东西,甚至连声音都变粗了很多。至少在外人看来,我是个真正的男子了,加上贵族的少爷洗澡都得专人服侍,所以除了我爹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巴措老爷突然有后了,怎么办?”
“不会的”
桑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密宗,想通过修炼密宗,有个真正的儿子,可不论他得了什么稀奇的方子,直到今日他仍是无后。我想再过几年,他大概会让我随便成个婚,再从哪里抓来个孩子当他的孙子,巴措家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真正的西蕃贵族,所以巴措家不能无后”
“你不恨他么?”
“恨?我想做贵族他便让我做了贵族,我感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恨呢?”
桑弥重新靠到南卡的肩头,眼神迷茫的问道:“如果我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南卡愣了愣,良久才伸手拍了拍桑弥的肩道:“我也常常以为自己是个绝世美女,你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吗?”
不切实际的想象,谁都会有,况且桑弥他他的确已经不是女孩了。
“嗯,的确挺变态的,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桑弥嗤笑出声,南卡气得面红耳赤,立即跳起身,让倚在她肩上的桑弥差点摔下去。
回眸看着桑弥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南卡心里不住的泛酸。
“那些让你难过的事,不笑着讲出来,也没人会笑话你的。”
这是迦罗对她说过的话,如今她将这句话送给桑弥。
桑弥是她的同类,所以她能懂,这笑容背后掩藏的是何种沉重的伤痛。
桑弥蓦然一怔,神情僵在脸上。
过了很久,他沉沉吐出一口气,起身走到南卡身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低下头。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我是说我这样不男不女的人同你说这些”
南卡神情一滞,随后伸手揉了揉桑弥的脑袋。
“傻瓜,是男是女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只要你知道自己是谁,不就好了么?我倒是很佩服你呢,敢否定老天爷给你定下的东西。”
翌日清晨,一宿未眠的南卡,亦步亦趋的跟在桑弥身后。
“咱们还得走多久啊?”
“废话真多,跟着我走不就好了?”
南卡觉得,昨夜跟她吐露了那么多心事的,一定是个假桑弥。
“你累了么?”
桑弥顿住脚步,回头瞥了南卡一眼,南卡倏然怔住,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只是觉得无聊,随便跟你搭话罢了。”
她话音未落,桑弥突然在原地坐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再接着走。”
“谢谢”
“谢什么,又不是因为你才停下的,我走累了想休息不行么?”
南卡一时语塞,片刻后,桑弥将水壶扔过来:“喝点水吧,你这么娇贵的身子,若光靠着那些野果撑着,恐怕撑不了太久。”
“也不知道昨日,是谁把你从湖里拖上来的”
“嗯?”
“没什么,没什么,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有水喝已经很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和我在一起很艰苦喽?”
见桑弥那张清俊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南卡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和跟我有着过命交情的妹妹在一起,怎么会觉得艰苦呢?”
桑弥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沉默了半晌,他猛然凑到南卡面前,用手扣住她的下巴神情阴冷的问道:“妹妹??”
“我是说我是说弟弟!!”
桑弥仔细端详着南卡神色紧张的脸,而后低声道:“布萨南卡我喜欢你!做我的女人吧!”
脑子里轰的一声,一时间南卡的眼神闪躲着,不知该往何处看才好。
这是幻听!一定是幻听!
“桑桑弥,我是女的”
“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会竭力说服我爹,让他帮你夺回你要的权利,密宗之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往下查了!”
似是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桑弥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用力。
南卡吃痛的皱眉按住桑弥的手。
“桑弥,你听我说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所以”
第66章 借宿巴措府()
喜欢一个人;从来与性别无关。
若这世上唯一一样不能用金钱买到的东西;都要设个门槛的话;那生而为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是南卡打算对桑弥说的话;但她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便会成为桑弥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理由。
“桑弥;我心里已经有个此生非嫁他不可的人了;这和你的性别没关系;所以对不起;我不能不能做你的女人。”
南卡狠狠吸了几口气;脸上的神情无比认真。
既然不喜欢对方;就要尽快把话说清楚;她不想让桑弥抱着希望;等待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是你身边那个小白脸奴隶么?”
桑弥不悦的扭过头,跟自己置气似的将地上的石子扔向远处。
“嗯!”
再说什么迦罗不是小白脸这种话;无异于是当着桑弥的面间接秀恩爱,所以南卡觉得;自己还是直截了当承认比较好。
“喜欢一个奴隶;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
“迦罗他是奴隶不假;可奴隶的身份并不是他自己选的;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跟他的身份无关;而且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呢?”
桑弥一时答不上来;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什么,转过头来不怀好意的笑道:“你已经失踪了两天一夜,他还不来救你,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南卡黯然垂下眼眸,桑弥脸上的邪肆笑容便逐渐僵住,他心下一窒,随即改口道:“当然了也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他太笨了找不到你,他是个奴隶,智商肯定也高不到哪儿去。”
“我有手有脚,若是遇到了危险的事,自己想办法逃跑就好,待在原地等待营救,那不是在浪费时间么?”
听到这里,桑弥一头雾水。
“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都希望对方来保护自己的吗?我只听过英雄救美,却从未听过美人要自己自救的。”
“这么说”南卡掩嘴偷乐了一会儿,“你认为我是个美人喽?”
桑弥的两颊霎时红得跟抹了两团胭脂似的,他低下头,一只手杵着地面,一只手转移注意力似的随意扯着地上的青草。
“我没没说你是美人,你脸皮真厚”
南卡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柔声道:“密宗会的事,是我自己要来查的,不论发生什么,都该我由我自己来承担,更何况,现在的我并没有身处险境,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终于走出林子时,天已经黑透了。
出来的这一路上,桑弥一直保持着沉默。
在冗长的沉默中,他引着南卡路过小溪、路过草丛、也顺便路过了那个看着有些眼熟的有火光透出的“根据地”。
“喂,你的老相好就在附近,你不想趁机逃回去么?”
迦罗和她,什么时候从恋人变成了老相好?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么?”
南卡说完,桑弥显然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哦”
跟着桑弥绕开城门,沿着一条歪七扭八的路走了有一会儿,之后又继续跟着他,钻进了一个狭窄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南卡不由得感叹起来,没想到康城的贵族都这么喜欢挖地道。
眼前刚出现了一层薄薄的亮光,南卡整个人就被桑弥给拉了上去。
她抬眼环顾四下,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一间过分宽敞的庭院内。说它过分宽敞,是因为这里只有一间房,占地面积却比平务老爷家的后花园还大。
“这是我住的地方,今夜先在此休息一宿,明天一早,我便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南卡强抑着内心的激动,颤声问道:“你不会是不会是要带我去密宗会吧?”
桑弥一只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得意的笑道:“是不是很感激我?是不是感激得都想嫁给我了?”
“除了以身相许,还有很多别的方式,可以我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
南卡颔首,将沏好的茶分给桑弥一杯。
桑弥沉眸道:“随随便便就跟着我走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你这样的人,除了以身相许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价值?你就不怕我将你带来,是为了杀了你么?”
“怕倒是有些怕”
桑弥旋即沉下脸,不太友好的推开门道:“那你走吧,现在就走!照着原路回去就能见到你的小白脸了!”
桑弥气鼓鼓推开门的样子,像极了吃不到糖就胡乱发脾气的小孩。
噗嗤一声,南卡倏然将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在桑弥凶狠眸光的注视下,南卡立即止住了笑。
“你要杀我,便不会将我带到这里了,连平务老爷将我抓走时也没有任何动静的巴措家,怎么会将我带回府到上再动手呢?我刚才说的怕你,并不是怕你杀我,我怕你突然不高兴,便又要捏我的下巴出气了。”
揉了揉白日被桑弥蹂/躏过的下巴,南卡有些心虚起来。
她会跟着桑弥走,其实是因为白无络说过,想要查密宗的事就得从桑弥入手的缘故,她信任的是白无络的巫术,而非桑弥
桑弥在地上铺了简单的床铺,然后指了指他的床道:“你睡床。”
南卡大吃一惊,桑弥居然这么会好心,把自己的床让给她睡。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主我是客,还是我睡地上吧。”
“随便你!”
后半夜,南卡睡着后,另一边的桑弥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出发去日光城之前,他曾在脑海里想象过她的模样,他觉得这个自不量力的女土司,一定长得很丑,而且因为自幼便娇生惯养的缘故,她的脾气一定很糟糕。
在亲眼见到她,并被她点名拉去做了近侍之后的某日,他发现,这个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都成熟得,看不出半点少女痕迹的女土司,却在面对一只金雕时,低头认怂,主动向他求助
他以为,定是她在某方面经验丰富,才会想出命他服侍她沐浴这样的法子,来试探他的性别,却不想他几句话便将她逗得面红耳赤,不住往池边缩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南卡塌边,接着微凉的月光,仔细端凝着她的脸。
美好而又脆弱的东西,他真的不需要么
下意识朝南卡的脸缓缓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久久悬在半空中,半晌后,他将手缩了回去,抱膝坐在边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翌日清晨,桑弥掀开床铺启动机关后,他卧房的地面便赫然现出一个洞口来。
这洞口和昨天那个如出一撤,仍是狭窄到只能容一人通过,也不知康城的贵族对土地到底有多深的怨念,没事总爱掘地三尺,凿暗道。
南卡边跟在桑弥后面爬,一边爬一边小声嘀咕道:“你上辈子,一定是只刨地的地鼠”
没过多久,他们便爬出了洞口,来到了一间三面都是石壁,正对面有扇铁铸的门,看上去和牢房有七分相似的房间。
疑心桑弥在挖洞的时候,是不是挖错了方向,南卡正要开口询问,就桑弥说道:“这是我在密宗会的卧房,密宗会的大型集会通常会举行七日,那七日我都住在这里。”
只有一张床连张矮几都没有的房间,还真是完全符合了“卧房”二字的含义。
将密宗会专用的长袍和面具扔给南卡,桑弥垂眸提醒她:“一会儿出去之后,一定要跟紧我,若是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