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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迦罗摇头的动作,刚露出一点苗头,南卡就迅捷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右脸。
“真的没什么?你可不能对我说谎,你若是说谎的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我一旦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便会开始胡乱揣测,想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太辛苦,打算放弃”
“我没有”
迦罗一激动,就想转过身来同南卡解释,但见南卡挑了挑眉,他便立即躺平再不敢乱动了。
之后,他将昏迷时梦到的事说了出来,叙述之时,他着重讲了他抱着南卡,但南卡对他视若无睹的部分,而简略了他发觉自己的脸和身体开始慢慢腐烂的部分。
听完迦罗的叙述,南卡哑然失笑,在他窘迫的神情中,她抬手悬空摸了摸他的左脸。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看重皮相么?要不是知道你爱跟自己过不去,要不是怕你疼,我真想现在就拆了你脸上的布,好让你脸上留下疤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信,还不如真叫你留下疤,用事实向你证明,我说的是比真金还真的实话。”
迦罗动了动唇,他很想告诉南卡,昏迷时的那个梦境有多可怖,而那些从四面八方传出的嘲笑声又有多刺耳,但他担心说出来之后,南卡便会一口咬定,他宁愿去相信一个梦境,也不肯相信她,所以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迦罗,你知道你现在躺在什么地方么?”
南卡笑着,在被子里,轻轻勾住迦罗的小指问道。
“寝阁?”
“嗯,你现在睡的是我的床,不仅现在睡着,适才昏迷的时候也睡着,进来的人都看见了。”
如果迦罗的左脸没有被包起来的话,南卡一定会发现,此刻他两边脸颊泛红的程度,出奇的一致。
“土司的床,可不是谁都能睡的,这跟先前你半夜抱着被子,偷偷过来打地铺的性质不同,这一回是我在大白天,堂而皇之的将你安置在了我的床上,估计现在,整个土司府的人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了这种时候,你若再用你脸上的伤和你昏迷时的梦境怀疑我,那我就只好抹着眼泪回我母亲处接旨了。”
迦罗朝右转过身来,将南卡的手掌紧贴在右脸上,语气坚定的沉声道。
第91章 照顾伤患很麻烦()
在知道;融一郡主手里的那道圣旨是南嘉伪造的;而魏遇手上那道空圣旨是借来的之后;迦罗的圣旨恐惧症仍没有好转的迹象。
南卡从未昏迷过;因而她将迦罗昏迷时那段梦境,视做了和她幼年时梦魇同等可怖的体验;毕竟梦虽是假的;因梦而生而生的惧意却不会在睁眼那一刻就消失无踪;所以她十分理解迦罗心有余悸的心情。
两日后的傍晚;在迦罗第几十次将南卡手上的黄色绢帕误认成了圣旨;并一把夺走之后;南卡将她之前的“理解”都默默咽回了腹中。
“都跟你说了这不是圣旨!”
刚才还一脸惊惶的迦罗;此时已倏然收敛好了神情;装作并不十分在意南卡手上拿的是什么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颜色很好看;所以想拿过来看看。”
确认抢夺的动作没有扯到迦罗的伤口后,南卡扶额叹气;一把将绢帕扔到了迦罗怀里。
“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你好好看;不够的话;我一会儿再去拿十几二十条过来,让你一次看个够!”
见迦罗黯然垂下眼帘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南卡的无名火顿时消了大半。
能将迦罗吓成这样;这破圣旨的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她在心下暗咒了几句;随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她这一叹气,迦罗立刻将手帕还了回来,“嗯,看完了,很好看。”
南卡无奈的笑了笑,坐回到床边,“以后,你要看的话直接说就是,若再见到你双脚沾地,你就收拾收拾回西苑休养吧。”
虽然也可能是因为,南卡命人撤走了寝阁内所有明黄色的东西,又或者是她在隔日就换了条蓝色手帕的关系,总之,迦罗的圣旨恐惧症总算减轻了不少。
考虑到迦罗的伤势,南卡将她十八岁生辰宴往推后了五日。
因南卡从未提及要办生辰宴,所以她突然将生辰宴延后,在旁人看来,就成了她打算办生辰宴的证明。
这让负责筹办生辰宴的曲丁心情大好,大抵是因再不必为南卡不准备办生辰宴的事,而愁眉不展的缘故,曲丁不仅没反对延后生辰宴,反而还十分积极的将之前准备好的宾客名册、和各式菜品单子拿给南卡过目。
老御医嘱咐过南卡,若想让迦罗尽快复原,就得让他好好休息。
所谓的好好休息,便是指什么都不做的躺在床上,饿了就吃,困了就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觉,这期间,再按时换药、服药即可。
这种听起来比眨眼难不了多少的事,对迦罗来说却难如登天。
尤其是在曲丁不时跑来找南卡议事,南卡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就跑到外间去的这段时间里,卧床休息,对他而言就成了一种新的酷刑。
南卡前脚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迦罗后脚便会悄悄下床,在屏风之后等着她。
他对自己的轻功很有自信,即便如今有伤在身,想在南卡进来之前,返回到床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也有运气不佳的时候。
譬如,还未议完事南卡便突然进来之时,迦罗便会在慌张中,忘了放轻步子,继而被南卡逮个正着。
被南卡横眉怒目的瞪了几回之后,迦罗就学聪明了,再也不敢轻易下床,只在南卡出去时,时不时的出声唤她,或是刻意的咳嗽几声,来引起她的注意。
头几次,南卡听到动静还会忙不迭的跑进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渐渐的,次数多了之后,南卡便懒得再搭理他,只在处理完正事后,板起脸问他,没事总叫她做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在不在。”
这之后,南卡便自暴自弃的将曲丁叫到里间来议事了。不过,每当她看到曲丁皱着眉,用余光打量着她床上的迦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她便觉得在为难人这方面,迦罗的确比她有天赋。
鲁宗寺一事之后,除了曾派人带来过几副自己配的药之外,白无络便没有来过土司府了。
其实细细回想一下,那日,若非有白无络在,估计等不到融一郡主松口,南卡便已经乖乖接了圣旨。
虽不知白无络是提前预知到那圣旨是假的,才会劝南卡不要接旨,还是他当真不愿逼南卡做她不喜欢的事,但无论如何,南卡都发自肺腑的感激他,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些愧疚。
作为假赐婚圣旨上的另一位主人公,在他出手相助之时,他的心情一定复杂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愧疚难当的南卡,偷偷写了封信给白无络,让他来赴她的生辰宴,想趁此机会,好好同白无络道谢。
将这封信绑在了已习惯时不时跑来寝阁附近等她投喂食物的阿翔身上,南卡心下便松了一口气。
隔日,向来只从南卡口中询问迦罗身体状况的南嘉,突至寝阁,他身后还跟着看起来有些紧张的魏遇。
“我都跟他说了迦罗已无大碍,但他就是不信,非得自己过来看看。”
南嘉一脸尴尬的笑着,语毕,他伸手将身后的魏遇拉到了跟前。
说是探望迦罗,其实只是个借口罢了,因魏遇觉得,南卡整日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有些不妥,所以才请南嘉带自己到寝阁来一趟。
南嘉本不想走这一趟。
他觉得,在经过鲁宗寺一事之后,魏遇应该果断放弃南卡才对。毕竟那天魏遇他自己也在场,也曾亲眼目睹南卡和迦罗的关系究竟深到了什么地步。
但魏遇这个脑回路有些清奇的家伙,不但没有放弃南卡,反而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种,迦罗不是南卡的良人,他们不会在一起,而他有必要让南卡认清现实的责任感。
用肉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实,非要用自己的癔想来说服自己,给自己继续执迷不悟的勇气,这在南嘉看来,就是典型的没事找虐。
但看着魏遇坚定的眼神,和他拿圣旨一事来要挟他时露出的阴森笑容,在权衡一番后,南嘉还是硬着头皮带他来到了寝阁。
在这件事中,南嘉给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既然魏遇要让他带他去寝阁,那他便带他去寝阁,说白了,南嘉要做的就是个纯粹的带路人而已,其余的,他一概不管。
见到正在床边给迦罗喂药的南卡后,除却迦罗之外的几个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寒暄了几句。
虽然在鲁宗寺之时,魏遇曾仗义相助,但自从南卡从南嘉嘴里知道,魏遇会向他姑母借圣旨,纯粹是因为喜欢她之后,她便没办法在迦罗也在场的情况下,如常的面对他了。
倒也不是南卡心虚,实在是当她和迦罗之间再多出另外一个人时,迦罗便会变得无比敏感,所以他希望通过这种尴尬的对话,让魏遇赶紧消失在寝阁,否则若是被迦罗看出,魏遇对她怀有这样那样的心思,那她又得花很长时间去开导迦罗了。
正当南卡这么想的时候,就听魏遇缓缓张口道。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们孤男寡女,不分白昼的共处一室,若是出了事就不好了,他伤势既然已无大碍,还是搬出寝阁的好,若是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照顾他。”
等魏遇说完这句话时,南嘉已坐到软塌边,扭过头看向窗外,假装不认识他了。
而床边的南卡,连惊讶都顾不上,就躬身稳稳按住了准备起身的迦罗。
随后她浅笑着回眸道:“迦罗是我未来的夫君,如今他有伤在身,不将他安置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不过,还是谢谢魏公子提醒。”
见南卡冲他笑了笑,魏遇立刻将来前的目地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好意思的垂首,挠了挠后脑勺道。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南嘉无奈的转过头看了魏遇一眼,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一点弯都不会转啊
本该在此时发挥的,没事就会瞎谦虚的优秀品格,是被魏遇给吃掉了么?
等魏遇重新仰起头时,抬眼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已来到他面前的神色阴郁的迦罗。
没拦住迦罗的南卡,和正假装若无其事喝茶的南嘉,面上俱是一惊。
“魏公子,请注意您的眼神!”
迦罗冷冷道:“您若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家主人,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在南卡用微笑释放的杀气中,迦罗立即躺回到床上,留下一脸错愕的魏遇,他愣怔了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
躺下之后,迦罗心中仍是有些愤愤不平。
枉他魏遇还是个读书人,总说这个失礼,那个不对的,难道他不知道,用那种炙热恶心的目光,盯着别人的女人看,是很失礼的行为么?
第92章 碗套风波()
也许是迦罗的身体素质太好;又或是南卡将迦罗的药;偷偷换成了白无络派人来的药的缘故;总之;值得高兴的是,离南卡生辰还有两日之时;迦罗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虽然;也仅是从床边到圆桌边的那点距离
锁儿说;若是南卡不在场的话;迦罗就是从寝阁走到赛马场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南卡觉得锁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她不曾亲眼目睹迦罗受伤的场面。
“前两日我去寝阁时;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当时我亲眼看到迦罗健步如飞的走到外面来了;若不是被我发现的话,他估计会一直往外走。”
近几日;锁儿突然把平日最爱嗑的瓜子给戒了,她再三强调;自己这么做;不是怕南嘉觉得她嗑瓜子的样子不太雅观;而是她大小也是个土司府的管家之一;没事老嗑瓜子的话,会让人觉得她很不稳重。
所以此时的锁儿;口中叼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树叶;一脸坏笑着看向南卡道:“我可没有胡说;他一定是担心伤好了之后,便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寝阁,所以才装出只能走那几步的样子。”
南卡若有所思的偏过头,表示不同意锁儿的观点。
“我偷偷给他用了小白的药,说不定是药效太好,迦罗的意识却没有跟上他身体恢复的速度,他脑子里下意识觉得自己只能走那几步,所以才只走了那几步”
用伤口做文章留在南卡身边这种事,迦罗又不是第一次做了,锁儿在心里暗笑南卡单纯,她以为迦罗对感情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殊不知迦罗这种纯天然的汉子才最可怕,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基本都以本能为准则。
本能的想继续留在寝阁,本能的想和南卡越来越近而因他总是以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