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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儿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南嘉少爷那样的身份,一定得是才貌双全的贵族千金才能配得上的”
“鬼才会信你!当初回西蕃前,问我土司可以娶几个老婆的人,你知道自卑两个字怎么写么?”
一股气堵在胸口,南卡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被心上人带回到故乡有什么不好?
诚然,她需要锁儿,但她不希望锁儿因她而放弃了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这下麻烦了,被你发现了”
锁儿挣脱了南卡的手,缓缓在门边坐下。
“我只是为了给自己树立一个无比高大的形象,好让你感动不已,才故意这么做的。并不是为了你所以你别往心里去,更不要觉得自责。”
“你不是最讨厌被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束缚住的么?锁儿”
南卡顿了顿,眉头尚未舒展开,便艰难从嘴角扯出一丝笑来,“你高尚的品格我已经感觉到了,所以你走吧!追上我哥哥回唐国去吧!你一直都很喜欢他不是么?”
锁儿扭过头,不自在的揉了揉后脑勺,手上的面粉染上了发丝,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我自小就流落街头,师傅将我带回护国寺,我便习惯了寺中的生活,师傅将我卖到了王府,我便习惯了王府的生活,我的适应能力很强,我现在也很习惯西蕃的生活。师傅是我的恩人,所以他收留我或是卖了我,我都会欣然接受,你对我,比师傅对我要好,所以你也一样,除非你把我卖了,除非你不需要我了,不然我是不会离开西蕃的。”
卖掉锁儿的挑战性实在太大,所以南卡想了想便道:“那好,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锁儿欣然一笑,“好,那你今日之内,找出一个和我一般身手,和我一般忠心的女人带到我面前来,我便立即启程去追少爷。”
“”
“无言以对就对了,这说明,我对你来说还是挺重要的,所以不等到你两鬓斑白、儿孙满堂、寿终正寝,我绝不会离开西蕃,至于南嘉少爷我和他大概是有缘无分了,我是要成为西蕃一代风流人物的女人,儿女情长必定会束缚住我的手脚”
“哦,是么?那我哥哥叫我转告你,让你最每隔三日给他写封信汇报近况的事你就当不知道吧。”
“写信?!”
锁儿猛地站起身,她起得太急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像个喝多了的醉鬼。
南卡敛眸,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哀叹道:“唉就让他泡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然后再彻底忘了你吧,反正你们有缘无分,就别浪费纸张写信了。”
锁儿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我刚才表述可能有些不准确我只说了有缘无分,并没有说不给他写信啊!但我写信绝不是为了个人感情,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写几封信也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我给他写信,是因为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管家,我的预感告诉我,少爷他一定是想通过我打听你的消息,为了让他放心,我一定会认真按时给他写信的!”
南卡长吁出一口气,随后笑着拍掉了锁儿后脑勺上的面粉,“其实,也不是绝对的没有可能,你想啊,万一我命不好英年早逝呢?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一定要仔仔细细写在信上告诉我哥,感情这东西,不老老实实表达出来,是会吃亏的。”
入冬之时,迦罗的身体终于痊愈了。在拆下了他脸上绑着的细布后,南卡惊讶的发现他左脸上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于是隔日,她去白无络府上道谢,顺便又问他要了些先前送来那种药,打算囤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对南卡来说,迦罗脸上没落下疤的最大的好处便是,他终于肯将左脸转过来,拿整张脸对着她了。但也有些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地方,那便是迦罗总会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严重到了她只随便抬个头就能从他眼中看到她自己的程度。
没了细布遮挡,迦罗那张好看的脸便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眼前,加上他看南卡时眼神深邃的跟龙王潭的潭水有一拼,南卡觉得长此以往,她的心脏肯定会受不了,所以她委婉的跟迦罗提出,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盯着他看的建议,迦罗反思了一下,认为是自己看南卡的频率太高令她有些不舒服,所以他虚心听取了南卡的建议,默默在心底数着今日一共盯着南卡看了几次,若是数到了第十次,他便会戳戳南卡的肩膀,怯怯的问一句。
“可以接着看么我尽量不影响你。”
因他说话时语气轻柔极了,南卡不自觉便心软下来,表示咱俩谁跟谁,你随便看吧。
直到寝阁的家奴们,开始用迦罗盯着南卡看的时间长短来打赌的时候,南卡才又跟迦罗提了一次,这一次的理由是,他老盯着她看的话,她会不好意思。
迦罗又一次虚心听取了南卡的建议,这之后他每次盯着南卡看之前都会十分紧张的说一句:“你准备准备,我要开始看了哦”
于是南卡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西蕃的冬季最是难熬,冷不说,还会时不时的刮起冰刀子似的大风。
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入冬后没几天,曲丁便病倒了,他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一整个月,御医查不出病因,什么珍贵的药材都往他房里送,但就是不见他有好转的迹象。
他病倒之后,锁儿就从他手里接过了库房钥匙,现在的锁儿,每日除了要打理府内事物之外,还得抽空学西蕃语,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她案上堆着厚厚一摞账册,每到南卡过去送点零嘴以表慰问之时,她便会一面用力的翻账册,一面愤愤不平的说曲丁的坏话,说曲丁一定是故意病倒,想用这些西蕃语写的账册来折磨她。
第99章 北境之战()
西蕃冬日的气候;用恶劣来形容都算客气;一入冬;日光城内便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仅几日的功夫,地上的积雪便有几丈厚了。
白无络算出这月月末雪便会停;而且一停就是十日;他想趁这十日举兵攻打北境。
仅十日便想拿下北境;乍一听确实有些草率;也不是白无络小觑北境;不到征战时;北境的孱弱还没有那么明显。
为了维护西蕃内部的安定团结;西蕃律法规定;各境土司不得私设军队;但规定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律法只说不得私设军队;又没有说不得设立护卫队和扩充护卫队,所以像布萨家和霍努家这样实力突出的;每年都会打着护卫队的幌子;不定期的扩充兵力。
可老实如朗仕土司;算来算去;西蕃几家土司中,也只有朗仕土司手里的护卫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保护土司用的护卫队。他的护卫队人数也很吉利;一共八百八十人。若将西、南两境比作林中野兽的话;那北境便如地上蝼蚁,行人过路时,觉得碍眼便能踩上一脚,所以实际上,白无络说十日拿下北境,还是给了北境一些面子的。
南卡接连派人送了几封信去北境,都没有收到回信,派去的探子回来禀报说,朗仕土司回到北境后便一直卧病在床,政务全交由他的大儿子朗仕德吉来处理。
所以南卡又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劝降信给朗仕德吉,只是寄出去之后,仍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贵族们普遍觉得迦罗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但实际上,管理着人数庞大的护卫队的迦罗,在开不开战,或是几时开战的问题上,是最有发言权的。
许是看出南卡在攻打北境之事上有些为难,他提议由他和白无络带领五千兵马前往北境,抵达北境后,先派人入城劝降,若是不降再举兵攻城。
至此,不论朗仕土司的事有多么蹊跷,南卡也只能点头同意让迦罗和白无络带兵前往北境。
她原本打算亲自去一趟北境,但考虑到她先前,已当面问过朗仕土司关于废除奴隶制的态度,就算当时有人在他酒中下毒,但在场众人也都听到他表了态,所以此时,她若再亲往北境劝降,便会有损布萨家的颜面。
带去的兵马,不到她全部兵力的四分之一,先派人劝降再攻城的做法,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临行前,南卡嘱咐迦罗,若真到了非攻城不可之时,也莫要伤了朗仕土司及其家眷。并不是南卡心善,而是打仗说白了就是强者征收弱者做小弟的过程。
你想让对方认同你的观点并和你合作,但对方不仅不认同你,还吐你一脸唾沫,你就只好打他一顿。若是脾气暴躁的,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屠城了,但南卡认为大家都是西蕃人,打来打去受苦的还是西蕃子民,真到了万不得已要动手时,她也会有分寸的打,只要打到对方听话的程度就好,打完之后对方若是愿意跟着她混,她也会不计前嫌的好好罩着他,若是对方不愿,她也不会强求,只要收了他的城将他流放到别处即可。
几日后,阿翔带来了白无络的信函。
信上说,他和迦罗已顺利拿下北境,并留了三千兵马驻守北境。
信上只字未提劝降的过程,直到五日后白无络回到日光城,并将朗仕家族的玉印交给南卡时,她才明白,信上未提及劝降过程的原因。
抵达北境时,白无络派人入城劝降,隔日,派去的使者的尸首,被人从城门上丢了下来,死状凄惨。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最基本的战争礼节,朗仕家不懂礼貌的下场便是,彻底激怒了迦罗和那五千将士,最终,他们只花了半日不到的功夫,便攻下了北境的主城。
主城一破,北境管辖范围内的贵族们纷纷递上降书,表示朗仕土司的态度不代表他们的态度,他们很支持南卡废除奴隶制的决定。而朗仕土司本人,早在城门将破之时,带着三个儿子、一位夫人、六位美人,在府里服/毒自尽了。
白无络和迦罗来到朗仕府时,朗仕珍正高举着装有朗仕家玉印的盒子跪在大门外,而朗仕府内,仅剩了几个没有逃走的家奴。
“据那几个家奴说,他服毒前不住痛哭哀嚎,说他没有守住北境,愧对朗仕家的先祖他虽冥顽不化,到底还有些骨气。”
听完这些,南卡蹙眉闭目,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天真少女,会以何种姿态跪在朗仕府门外递上玉印。
其实,她理解朗仕土司的做法,毕竟每个人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她觉得失去土司的身份和自己管辖的领地没什么大不了,犯不着为这个去死,可朗仕土司那种将家族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却无法忍受这些。
“尸首都处理了么?”
南卡敛眸,淡淡问了一句。
“嗯,一并举行了天葬仪式。”
白无络用手缓缓在瓷杯边缘摩挲着,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朗仕珍为何没有”
南卡紧蹙着眉,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白无络眸光一冷,沉吟道:“她或许只是不想死吧”
他顿了顿,端姿垂眸接着说:“那几个人皆是自尽而亡,我安排了几位上师喇嘛,在朗仕府内诵经超度亡魂,四十九日后,朗仕珍便会启程至日光城等候发落,你若好奇,届时可当面问她。”
南卡僵硬的点了点头,白无络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但南卡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为北境的事而感到难过。
迦罗本该和白无络一道来寝阁复命,但直到傍晚,南卡也没等到迦罗出现。
想着他定是先回兵营去了,南卡就先去了书房,埋头处理北境那批贵族的问题。
入夜后,家奴扣门入内禀报,说迦罗在外求见。
南卡吃了一惊,搁下手中卷册,揉着突跳的太阳穴,命人将迦罗请了进来。
迦罗来见她时,一贯都是不经通传便直接入内,这是南卡默许的,他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叫人通传了呢?
心下起了疑,等到迦罗进来,南卡还未来得及揶揄他几句,他就阴沉着脸几步上前,倏然跪在了地上。
双膝及地时,膝盖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听得南卡心下一颤。
分别数日,一回来,连句“我想你”或是个拥抱都没有的就先给南卡行了个大礼,南卡顿时有些委屈的朝迦罗走过去,缓缓蹲下身柔声问了句:“你膝盖不疼么?”
迦罗明显怔一怔,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南卡。
“你交代的事,我没办好,我是来领罚的。”
出发前,南卡的确嘱咐过迦罗,让他即便是攻城,也别伤了朗仕土司及其家眷,但他们是自尽而亡,她罚他做什么?
南卡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朗仕土司的事,小白已经告诉我了,他们是自尽的,与你无关。”
南卡说着,伸手戳了戳迦罗的肩,“你快起来吧,再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