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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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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重归于死寂,南卡一动不动在地上蹲了很久。

    天方破晓,自铁窗内透出几缕微光,勉强将昏暗的室内照亮,

    喷溅到案几上的血迹,一滴滴滑落下来,与打翻在地的菜肴融为一体,那色泽红绿分明,好不鲜艳。

    蹲得发麻的双腿逐渐恢复知觉,南卡缓步走出地牢,双目触及亮光忽觉一阵刺痛,她下意识抬手去挡。

    待双眼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她抬眸朝左侧望去。

    对面那座老旧阁楼的栏杆上,一串五彩经幡正堪堪随风拂动。

    恍惚间,她看到几个小小的身影在阁楼间追逐打闹。

    “南卡,你跑得这么慢,是想被曲丁抓去地牢么?”

    木制的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其间还掺杂着孩童清脆的嬉笑声。

    “南卡,快把点心咽下去!不然曲丁又要罚你抄经文了!”

    “南卡,夜里不睡觉的孩子,会被曲丁扔进龙王潭里喂鱼哦!”

    自修建之初已有百年历史的土司府,和多年前一样富丽堂皇,不论谁死谁生,土司府都只会一尘不变的伫立在原处,从某些方面来看,曲丁和这座冰冷的府邸一样冷漠、固执

    “有朝一日你拯救的会将你彻底毁灭”

    耳边复又响起曲丁的那句诅咒,南卡哑然失笑,至死都不忘给她这个撕碎他幻想的人,留份“回礼”,他果真是固执得无药可救了。

    将死之人为了泄愤留下的诅咒,若都能应验的话,那这世上的人恐怕早已死了大半。曲丁不是白无络,他不能预知未来,所以南卡并不信这句诅咒会真应验在她身上。

    站定步伐稍闭了闭眼,南卡深深吐息了几次,将目光从那栋阁楼上收了回来。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倏然愣在原地。

    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蓝色衣袍的迦罗,像尊木雕似的立在不远处的松树下一动不动。

    疑心一宿未眠的缘故,致使自己产生了幻觉,南卡揉了揉眼,疾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的迦罗也在此时抬起了头,他神色疲惫,深邃绯红的眼眸,在看到南卡的那一瞬骤显出欣喜之色,那张苍白俊逸的面庞与南卡被血染花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面前的薄唇微微翕动。

    “你急着将我支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不放心所以半道折返回来曲丁的事,我已听锁儿说了,你想如何处置他,告诉我,交给我去做就好,你不必亲自动手的。”

    喑哑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却听得南卡心下一暖,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面颊,心脏像被扔进了熔炉,包裹在外层的坚硬盔甲,顷刻便融了干净。

    学着迦罗的样子,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这一摸,南卡顿时眼眶发酸,难不成半道折返回来之后,这个傻瓜就一直站在这里等她么?

    她紧抿着唇,竭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迦罗,你抱抱我。”

    见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缓缓朝他张开双臂,那只还在擦拭她脸上血迹的手倏然一僵,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恐惧,他慌忙反将她揽入怀中牢牢抱紧,生怕她会突然消失在空气里。

    略显笨拙的轻拍着她的后背,他竖起双耳仔细听她呼吸的频率,试图从中分析出她有没有在偷偷掉泪。

    “曲丁是三代布萨土司的管家,我若不亲手杀了他,只怕难以服众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把我支开,你若不希望我插手,我在旁守着不动便是你脸上脏兮兮的,总得留个人替你擦脸。”

    “留你可以,但你不许再这么默不作声的站在外头等我,西蕃这么冷要是你不小心冻僵了怎么办”

    “锁儿说,你一见到我就不像个土司了,我若进去,你便震慑不住曲丁我很耐冻,不会冻僵的。”

    南卡紧紧抓着迦罗的手,堪堪仰头,正色道:“迦罗,倘若有一日,我们之间隔了一整片海,我会凫水,我一定会尽力朝你游过去,若是实在游不动了,我就一点点把海水喝干不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到你身边去!也许这得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做到,但你不能因此就不等我”

第125章 谣言的威力() 
这日;巳时一刻;大雾散去;精白的告示张贴在日光城各处;其上详述了曲丁在盐城所犯的罪行。那之后一连三日都是艳阳高照,曲丁的尸首也在城楼上悬吊在了整三日。早前抓回来的几家盐城贵族;也因未及时上报灾情;而被斩首示众。

    那一百来个侥幸生还的盐城奴隶;对这个交待还算满意;但南卡送给他们的银两;却被他们如数退了回来。

    天灾人祸过后;盐城早已成了一座死城;这些奴隶不愿再回到盐城;南卡依着他们各自的意愿;将一部分人送到了日光城附近的庄园中做事,余下一部分年轻力壮的;则前往兵营成了护卫队中的一员。

    这些人的头领,也就是锁儿口中“色胆包天”的那位;其实他本人并没有锁儿形容的那么糟糕;洗净脸上的污泥;换了身衣裳后再看;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俊秀青年。因他懂西蕃文还识得大半汉字,身手虽不及锁儿却也不能说差;南卡本想让他跟着赤烈、赤卓;在他精进武艺之余;还能顺便教两位副将学西蕃语。但他说自己从前,在贵族府上的管家身边打下手,懂看账记账,所以想留下来在锁儿手下帮忙。

    想着如今,锁儿得一人掌管整座土司府,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南卡便准了他的请求,锁儿心下一百个不乐意,奈何南卡已经点了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该处置的人都已处置,该安排的人也都已安排妥当,着人前往盐城修缮雪灾中损毁的房屋后,此时本该告一段落才对,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愿。

    曲丁死后,他散播的谣言不仅没有平息,反有了愈演愈烈之势。南卡很清楚,在盐城恢复往日生机以前,这场风波还没有真正过去,但她还是小觑了流言的威力。

    出征南境前召集的五百奴隶勇士,在征战结束后被南卡派至各境,成了她在奴隶中安插的密探,将曲丁的尸首悬吊在城楼上的那几日,密函如雪片般送进了土司府。

    密探们每隔一月,便会将各境奴隶近期谈论的话题整理出来,如实向南卡汇报,但这一次,不过几日她案上便堆满了密函,想必这些天,奴隶们一定有很多可话题可谈了。

    半晌过后,南卡轻笑出声,拆封的密函散落了一地。

    静谧的书房内,她端姿坐在正中,脑海中却无比嘈,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交谈声,顷刻间便汇聚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在她耳边咆哮着,想将她撕成碎片。

    “自己做了缺德事,却推得一干二净,找个替罪羊挂在这里,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三代土司的管家,到了颐养天年之时,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不是说,再过不久她就会销了我们的奴籍吗?西蕃有那么多土司,却只有她想着要恢复我们的自由身,她一定是个好人,我觉得盐城的事应该不是她做的。”

    “恢复自由身?得了吧!销了奴籍,就能让我们填饱肚子么?就算不是奴隶,我们这些人还不是活得连贵族府上的狗都不如!贵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想统治西蕃,找不到好的借口才会拿我们奴隶说事,你还真当她是菩萨心肠啊?说什么因为出征南境,才没有亲自去盐城赈灾,贵族女人娇生惯养,见了点血就能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还有征战杀人的胆量?编出这种鬼话,谁信啊?”

    “布萨家可出过不少英雄,说不定她是个女中豪杰,与其他贵族女人不同听说,她为了扩充军力,从南境抓来了不少奴隶,寻常的贵族女人哪有这本事?”

    “不是她抓的!我有几个熟人在土司府里做事,听他们说啊是咱们的迦罗觉布替她攻下了南境,要不是念着昔日的主仆情份,迦罗觉布早就成西蕃赞普了!那些奴隶也是为了跟着他,才加入护卫队的要是西蕃真能出个奴隶赞普就好了,比起那些口不对心的贵族,我们这些奴隶,还是得有自己的赞普才能翻身啊”

    “话不能这么说,她要真是蛇蝎心肠,一无是处,那康城的事又怎么说呢?她为了不让我们做祭品,大力惩治了康城的贵族,你见过哪个土司肯为奴隶出头的?若不是她当了土司,我们恐怕连站在这里说贵族不是的机会都没有。”

    “真没出息!贵族一直不拿我们当人看,现在她只不过是施舍了我们一点说话的权利,我们就得对她感恩戴德了么?”

    “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锁儿的声音,南卡倏然回神,连忙弯下腰去拾地上的密函,不料,却被锁儿抢先了一步。

    高举着密函,锁儿轻巧避开了南卡欲意抢夺的手,抬眸迅速往纸上扫去。

    “这是”

    趁着锁儿一脸诧异的间隙,南卡倏然抬手将那几封密函夺过来撕了粉碎,随后,她勾了勾唇角,淡淡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不是要紧的事,你会急着毁尸灭迹?”

    锁儿紧蹙着眉,不依不饶。

    “密函得阅后即焚,你进来的不是时候,我一着急就直接动手撕了。”

    书房内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在南境那会儿,你和迦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锁儿从未听南卡说过攻下南境的具体过程,所以适才看到纸上的内容时,最令锁儿惊愕的,不是奴隶们宁可相信曲丁也不信南卡,而是奴隶们居然称迦罗为赞普!

    想着若是不说,锁儿必定会再跑去问迦罗,南卡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将南境的事都告诉了锁儿。

    因为一场误会,迦罗莫名成了奴隶赞普

    锁儿着实怔了怔,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荒唐的事了。

    坊间的谣言总会被新的谣言所取代,盲信盲疑的奴隶也有可能因日久见人心而慢慢开始信任南卡,可若是民意将迦罗推到了风口浪尖处,推到了与南卡对立的位置上

    “登基大典迫在眉睫,你不可能退让,杀掉迦罗以除后患,你又做不到小姐,你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么?”

    若非束手无策,锁儿不会不提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就将问题原路抛回给南卡。

    “登基大典过后我就会和迦罗成婚,我的夫君是个受奴隶拥戴的大英雄,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其实,迦罗确实比我更适合做赞普,只是密函上写了什么你也看到了,事已至此,我若退让,受苦的一方就会成为贵族西蕃贵族并非个个都十恶不赦,废除奴隶制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坦然接受。”

    南卡给出的答案让锁儿眉头紧锁,她没想到,致使事态越来越复杂的原因,竟是南卡从始至终都没有介意过的身份之差。

    “小姐,容我多嘴多一句,你还是先别急着和迦罗成婚的好,若是你们成婚后事态突然失控,届时你要赔上的就不只是”

    “我会努力做一个贤明的赞普,为西蕃的子民谋福,我不图他们什么,只想不受任何阻碍的和迦罗在一起。倘若将来,西蕃仍容不下我,我就只好带着迦罗私奔了”

    见南卡态度坚决,锁儿也就没再接着往下说,答应南卡会对迦罗三缄其口后,她便离开了书房。

    这天夜里,南卡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八岁那年,在土司府的花园里独自荡着秋千。不多时,天色突然转暗,雷声轰鸣,她吓得捂住耳朵,想跳下秋千离开花园,却发现身体像是冻僵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倏地,一股力从她身后袭来,猛然推动秋千,双脚离地的那一瞬,她被秋千带着晃至高处,然后再狠狠回落。

    如此数次后,她发觉身体忽然能动了,想要看清是谁在推动秋千,她转过头,却迎上曲丁满是鲜血的脸,他微笑着目视前方,双手自然垂落在两侧。

    秋千还在来回晃荡,她侧眸,瞥见一道湖蓝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秋千再度回落,她终于看清了那道身影。

    是迦罗,他站在一侧,双手机械的抬起放下,用力推动秋千。

    “南卡,我等不及了,你怎么还不掉下来呢?”

    骤雨倾盆,迦罗语气冰凉,面上却带着突兀的笑意。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她狠狠摔落在地,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咬住下唇,吃力的仰头朝着那抹蓝色身影伸出手,“迦罗,救我”

    良久,都没等到迦罗过来扶她,喧哗的雨声将她无助的抽泣淹没。

    “有朝一日你拯救的会将你彻底毁灭”

    曲丁面目表情的站在她眼前,他脸上不断有血水滑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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