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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放眼望去,这片荆棘是有尽头的——尽头就纠缠在她的身上。
不幸地是,她成了刘惠琳的眼中刺,能拨出这根刺的只有卫奕的安然无恙。
刘惠琳泄过后,终于平静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 宋婷()
“月然,我知道,你定会在心里把我骂了个体无完肤,因为我无凭无据,因为我出尔反尔,可是,你若站在我的立场上,就会明白此时的我有多么地无奈,多么地惶恐。月然,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妇人,只有奕儿这一个孩子,我不能够让他冒一丁点儿的危险,只有用自个儿的方式去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今日我可以不来的,可还是来了。我来,并非束手无措,而是念在你与奕儿往日的旧情。我往后不会再来见你,往后无论奕儿如何,都与你无关。”
刘惠琳说完,整了整容,又恢复原本慈眉善目的太傅夫人的模样,向房外走去。
“卫夫人,请留步。”沈月然道。
刘惠琳停下脚步。
“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罢,可若想为自个儿辩驳,大可不必。”她淡淡地道。
沈月然压根儿不想为自己辩驳。
偏见,从来不是能够用嘴巴清除的。
不与一个不比自己少关心卫大人一分的人针锋相对,她觉得,是明智的。
“卫夫人,我想知道,您是不是曾经从外人口中听到了关于月然的闲言碎语?”
她生怕刘惠琳不够清楚,又近一步问道,“这个外人或是姓吴或是姓周?”
刘惠琳一怔,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这么说来,吴校正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初时对吴兆言的话深信不疑,后来越想越觉得错漏百出,这会儿被沈月然冷不丁儿地一问,便道出心中疑惑。
沈月然咬紧了牙根。
吴、兆、言!
怪不得吴兆容会气势汹汹地冲进饼铺,怪不得刘惠琳会如有所指道她“水性杨花”,她就是不再问下去,也明白吴兆言究竟说了什么?!
见沈月然没有再说什么,刘惠琳也不愿多问。
“好了,好了,真也好,假也罢,老身早已无心追究。月然,你与奕儿今生有缘无份,不如各自安好。只要你肯离开奕儿,无论要求什么,老身都会答应你。在奕儿返京之前,我希望你能思虑清楚。”
刘惠琳说完,便与门外守候的熙春一道离开了。
她等到的第二个人,是梅采玉。
刘惠琳走后,她低沉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她甚至对自己说,若这个世上真有“谁克谁”一说,若她的离开能换来卫奕的平安,她愿意。哪怕二人从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只要他能平安,她愿意。
她能理解刘惠琳的心情,她尊敬刘惠琳,更不愿伤害到刘惠琳。
刘惠琳不仅是卫奕的娘亲,还是一位慈爱的母亲。虽然她的爱很自私,却的确深深地爱着卫奕。
如果刘惠琳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卫奕,她有什么不能忍受?
梅采玉的到来,却令她忍无可忍。
那一天,天气异常闷热,颇有几分山雨欲来之感。
张秀儿正在房中午睡,她则怏怏地躺在凉荫下,把玩着那支血红血红的红梅簪子。
白灼的日头下,簪子发出刺眼的光芒。
她看着看着,不觉眯起眼睛,提起了唇角。
他当时送来这支簪子就是打算求亲的罢?
结果,二人反倒因此吵了一架,互不理睬了好几日。
想起他那时吃憋的模样,她抿嘴微笑。
好傻!
她想着,笑着,迷迷糊糊地睡去
似做了一个梦,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仍是一个闷热的下午,仍是在午睡,手中仍然握着那支血红色的红梅簪子,不同的是,她依稀看见前世的宋婷在轻轻地唤她。
“小诺,小诺”
她睁开眼睛,眼前的人不是宋婷,而是梅采玉。
梅采玉身着一件轻薄樱草色纱裙,神采飞扬地弯腰望着她。
“采玉!”
采玉定是听说她曾去梅家吃过酥饼,所以接过她抛去的橄榄枝,前来探她。
采玉肯来找她,就说明二人还有和好的机会!
她欣喜。
梅采玉笑眯眯,直起身子,“小诺,是我。”
笑容顿时停滞在沈月然的唇角。
小诺?
“采玉,你在唤谁?”
她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糊涂。
梅采玉伸出一根葱白玉指,点上她的脑门。
“我在唤你啊,元小诺。”
元小诺?!
沈月然腾地站起来,目瞪口呆。
元小诺?!六年了,这个只在她回忆里出现的名字,为何从采玉的口中吐了出来?
对了,做梦!
是的,做梦!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
梅采玉嗤笑出声,“别揉了,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元小诺,我是宋婷。”
宋婷?!
沈月然又一次瞠目结舌。
“你”
“我”
“那他”
她提了几次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太震惊了!
是真的!
除了宋婷,不可能有别人喊出她前世的名字!
原来,当初穿越而来的不只她一个!宋婷居然穿成了梅采玉?!
梅采玉似乎对她吃惊的模样十分满意。
她斜她一眼,洋洋得意,“傻了吧,是不是?刚知道你就是元小诺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震惊得整宿睡不着觉。谁会想到,你和我都穿越了,而且,穿越后还能再次相遇,成为邻居,并更成为好姐妹。这大概就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命运。”
沈月然只觉脑子一堆浆糊,眼前冒出无数个问号与惊叹号。
她以为,因为卫奕的出现,她已经与前世的元小诺说再见了,谁知,前世的仇敌居然宿命般地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她居然再一次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当成了好姐妹!那么
她心头一惊。
当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她这一次爱上的人,会不会又
她不敢再想。
梅采玉白她一眼,向庭院四周瞧了瞧,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秋千架上。
“眼前很多问号是不是,很多惊叹号是不是?我今天来,可不是看你这副惊讶得合不上嘴的傻模样的。”
沈月然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起来。”
她表情严肃。
梅采玉一怔,瞧了瞧身下的秋千架,目露鄙夷。
“藤蔓,络子,蝴蝶,粉色,你元小诺就是喜欢这种调调,真受不了”
不待她说完,沈月然再次扬起声调。
“你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三个穿()
那是她和他一起第一次深吻的地方,怎么容得了他人?何况是她恨之入骨的宋婷!
梅采玉讪讪。Δ
“嘁,谁稀罕你的秋千架,起来就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屁股。
沈月然终于从一团混乱中找到一个出头。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元小诺,为什么今天还要特意来告诉我?”
这样看来,数月前,二人于梅家生起争执,那时的梅采玉就已经知道她是元小诺,才会对她屡屡口出恶言,嘲讽奚落,莫名说出谁输谁赢的话来。
亏她还天真地以为,她是因为卫奕才会对她前后判若两人;亏她还因此对她心存愧疚,特意前去说明;亏她事后还惦记着她,专程跑去梅家找她。
她实在是太蠢了!居然再一次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当成了好朋友!
梅采玉拍起手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至少你说中了两个关键词,一个是‘早就’,一个是‘特意’,不算太蠢。对,我的确早就知道了你是元小诺,而我今天也的确是特意来告诉你的。”
“为什么?”沈月然不解。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我是元小诺,还依然记恨着我,为什么不趁我不备、背后戳我两刀?这种暗中伤人、背后放冷箭的事,你宋婷不是一向最擅长的吗?”
她满是嘲讽。
梅采玉不怒反笑,反唇相讥,“看来,六年来你并非一事无成,至少这张嘴,变得利索了许多。是,你说得对,我是记恨着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成了丛家的媳妇,与丛浩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是你,遭来雷劈,才导致了我的穿越,我宋婷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特么居然穿越了?!元小诺,你厉害!你这一招玉石俱焚比什么背后放冷箭的厉害多了!”
沈月然冷哼一声。
“我若是有能耐遭来雷劈,就祈愿这会儿再来一道晴天雷,把你劈回去,省得碍我的眼!”
梅采玉笑道,“看来你是把这里的日子过舒坦了,不愿意回去了!怎么,是因为有了个带刀侍卫的宠爱,就乐不思蜀,忘记自己以前是如何被人抛弃的吗?咦,说来尴尬了,带刀侍卫怎么还不娶你?莫非又被人抛弃了?”
听她态度轻薄地提及卫奕,沈月然肝火大怒,爆出粗口。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如今你是梅采玉,我是沈月然,我们之间没有丛浩,也没有丛家,更没有其他人。”
梅采玉见她动怒,越得意。
“这话可错了,我们之间可以没有丛浩,也可以没有丛家,可是,一定要有的便是输赢!元小诺,你和我之间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的。否则,我宋婷从堂堂的财务总监沦为一个饼家女,岂不是白糟蹋了?”
“你说罢,我听着呢,究竟谁胜谁负,为什么输,为什么赢。你今天特意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赢了吗?”沈月然冷冷地道。
梅采玉道,“和现在的这个沈月然说话轻松很多,不像以前的元小诺,只会问为什么,只会哭,只会哀求。”
“行,言归正传。在告诉你谁输谁赢之前,我先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金镶玉,你一定听说过吧?”
沈月然道,“听说过。金满堂的新业务,好多达官贵人都把自己家中的上等好玉拿到金满堂配上足金镶嵌,寓意金玉满堂。听说金镶玉为金满堂赚了不少钱,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垄断了京城的玉石装饰买卖。”
“说得对。”
梅采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第二,舞袖居,听说过吧?”
沈月然道,“也听说过。京城的新乐子。据说舞袖居里的舞伎、艺伶、丫头全是男子妆扮而成,令人雌雄莫辨,京城对此颇有争议。”
“哼,知道得不少。”
梅采玉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
“第三么——”
说这句话时,梅采玉始终笑着,盯着沈月然的脸,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
“我要嫁人了。”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恭喜。”沈月然不动声色。
“为什么不问我要嫁的人是谁?”梅采玉问道。
“是谁?”沈月然问道。
梅采玉转了转眼珠子,“不告诉你,先卖个关子。”
她起了兴致,扭动纤腰,在沈月然面前翩翩起舞。
“元小诺,你说,那一天,你到梅家饼铺,我说我赢了你,你不服气,还与我斗嘴,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可笑?”
她边舞边说,说得仿佛唱得一般。
沈月然眼白朝上,态度冷漠。
“不可笑。我到现在还是不服气。术业有专攻,人无百样好,你一向都很有头脑,你和我之间,能够用输赢来衡量的一向不是这些做生意的点子。”
梅采玉停下动作,微微一笑。
“那么男人呢?比如,前世的丛浩,今生的丛浩?”
沈月然面色一凛。
“你什么意思?”她无法再冷漠,粗声问道。
丛浩?前世和今生?
难道丛浩他也……
梅采玉哈哈大笑。
“你不会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初穿越的不止你,不止我罢?!当时站在天台上的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你,我,丛浩。既然你和我都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为什么单单留下了丛浩呢?你就没有想过,丛浩也穿越而来了,还分别再与你我二人相遇了吗?!”
闷热的伏天,沈月然却如同置身冰窖。
丛浩,丛浩,这个她在回忆里恨过无数次的名字,当再一次有了生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她所有的情感竟瞬间被凝结。
“你找到他了?他是谁?”
沈月然从紧之又紧的喉咙里出涩之又涩的声音。
占尽上锋的梅采玉别提有多么地开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