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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对得起卫大人?!
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从今以后,她不想再听到的人也是他。
无颜,更无心。
她横下心来,把吴兆言向门外推去。
“你凭什么说我?我与何人来往与你何干?”
“你凭什么说三少爷?当初,与他同谋的人是谁?当初,一心想拆散我与卫大人的人又是谁?当初,害得我被众人耻笑的人又是谁?“
”你站在树后偷听,倒还有理来指责我,你凭什么?!“
”你走!“
吴兆言气急,将手中宫灯狠狠摔在她的面前。
宫灯落地,四分五裂,灯面也撕裂开来,上面的图案却是依稀可见。
八面灯柱,分别画了八位形态各异的持剑人,或举剑,或荡剑,或舞剑,或指剑,人物栩栩如生,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
沈月然抬眼看他。
吴兆言一脚踩上宫灯,咬牙道,”枉我还费尽心思跑去洛阳花重金为你打造这盏宫灯!枉我一待到初雪融化就急不可耐匆匆赶来!枉我“
”是,我是曾经害过你,可是我以为我后来做的那些事足以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沈月然,我算是看清楚了你!“
吴兆言这一怒骂,沈月然倒是看清楚了他略显可笑的面容。
两边眉眼都有淤青,鼻梁略歪,明显是被击打过的痕迹。
“你”
“面上是怎么回事?”
她急声问道。
吴兆言一挥手,”不要你来关心我!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告诉你吗?我去找他,要他莫要再缠着你,我二人就“
周岸则?
沈月然蹙起眉头。
在他看似文弱的外表下,居然能够将并不瘦弱的吴兆言打得鼻青脸肿?!
吴兆言显然不愿再多说。
“银子。
沈月然抬眼看向吴兆言。
当初他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居然因为她随口一句话倾囊而出
这一看,看出了异样。
吴兆言的眉角微微有些红肿,似是久伤未褪。
“校正大人的眉角”
她指了指。
吴兆言面色微恙,一拂袖角。
“唔,不小心磕伤了。”
他侧过身去,又把宫灯向她跟前递了一递。
“喏,给你的,你快收下啊。”
他似乎有些难为情。
沈月然想了想,道,“有劳校正大人特意来送一趟,此番好意月然心领了,不过,可能要令大人失望,还请大人先拿回去。”
“为何?”
吴兆言不悦。
沈月然笑道,“校正大人此前不是道让月然搬去城北吗?月然想了想,打算待秀儿一出月子就搬过去。如今也没有几日,这宫灯又是个贵重的东西。所以,不如劳烦大人先把宫灯送去城北,省得回头搬家时,被月然手忙脚乱地弄坏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嫌疑()
吴兆言的到来没有阻止沈月然复仇的计划,反而令她再一次坚定了。
欧阳邈被捕许久,早已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为何早不自尽,晚不自尽,偏偏在自己去见过他之后自尽?
对于欧阳邈而言,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他曾经见过自己身后的红痣,并说出了红痣的来源。
她越加毛骨悚然。
能够潜入府衙大牢、令欧阳邈上吊自尽,这样的人,整个京城能有几个?
一个月前,她记下身后红痣的形状,易容赶去白马寺。
既然绿苏当时说的是“红痣的形状”,那么,这种形状有可能是一副地图,也有可能是某种建筑的外形。
她扮成卖茶水的村妇,在白马寺中来往几日,顺着红痣的形状从各个方向游走,并试图找出与红痣的形状相似的建筑,却始终一无所获。
她心急不已,想不到有什么是绿苏看到的而她却没有看到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把偌大的白马寺走了不下百回,仍旧找不到与“红痣的形状”类似或者相关的线索。
情急之中,她换了一种思路。
若她身后的红痣与沈明功贪下的那笔银子有关,那么,从时间上推算,至少应当在十年前。
而听沈日辉道,那笔银子数额巨大,因此,若白马寺内真的藏有这笔巨款,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行,势必会大兴土木。
她借着各种由头,与寺内扫地的老僧人混得极熟,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向他们打听起寺内的往事来。
这一打听,打听出嫌疑人来。
白马寺近几十年来,从未有过兴建土木之事,只在十年前,重新修缉过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位大师的坟墓。
她心头一惊,又再追问,那时主持兴建土木之事的人是谁。
老僧人笑道,白马寺乃天家重地,有资格主持此事的人除了洛阳县令不会有他人。
她找来洛阳年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赵显阳。
十年前,主事洛阳的官吏正是赵显阳。
而赵显阳也是一个能够自由出入府衙大牢并可以不着痕迹地逼死欧阳邈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赵显阳如今的汴京府府尹会与她沈家的银子有何关系?!沈明功曾任水利司务,又与他这个洛阳县令有何关联?!
不过,她也明白,要想搞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也绝非她一人可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不把更多无辜的人牵涉进来。
赵显阳是汴京府之首,也是卫奕的顶头上司。他若想对卫奕下手,轻而易举。
而且,卫奕如今已经身中巨毒,说明他已经被藏在暗处的恶人盯上。若让视命案如命令的他离开汴京府,无论是他还是她,或者是京城的百姓,都不愿意看到。因为真相需要他,死去的冤魂也需要他。
离开的人只有她。
她只是个穿越而来的灵魂,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有幸能够得到他的怜爱,她还能奢求什么?
一愿郎君常在,二愿郎君喜悦,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只要她嫁给周岸则,她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十月十二,她自身前往京城,在卫府后花园见到了刘惠琳。
这一次,她仍旧是在下人的带领下从后门而入。
“咳,你来了。”
刘惠琳消瘦许多,原本优雅的面容,如今看起来很是虚弱。
她身披棉锦披风,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的暖炉,不时地捂在心口。
她似是无力开口多言,见沈月然站定后,便喝退了众人。
“咳,你既是来了,便是有话说。”
“咳,说罢,老身支撑不了多久。”
她声音低沉,眼皮耷拉着。
自从上次去过京郊,回到卫府后,她便一病不起,每日里总是觉得胸闷气短,干咳又咳不出痰来。看过几个郎中,方子一直轮流喝下,效果却不明显。今日听下人来报,说是京郊沈月然来访,她心知有事,才打起精神,照例在后花园见她。
沈月然忍住上前关心的冲动,垂下头来。
“卫夫人,小女今日求见,的确有事与夫人交易。”
“交易?”
“咳,咳”
刘惠琳捂住胸口,“你与老身有何交易?”
沈月然道,“两个月前,夫人曾去京郊劝小女离开卫大人,可有此事?”
“有。”刘惠琳承认。
她随后恍然,接着道,“你考虑清楚了?想要银子,还是珠宝,随便开口。”
沈月然不答反问,“小女只想问夫人一句,何为离开?若小女嫁给他人,却仍身居京城之中,算不算夫人口中的离开?”
刘惠琳惊住了。
她没有想到,沈月然居然开口提及“嫁给他人”!?
她还思虑着,万一沈月然答应她的要求,从此离开,待奕儿返京后她该如何圆过此事。若沈月然嫁给别人,岂不就可以彻底断了奕儿的念想。
“算,当然算。”
她连忙点头。
奕儿的性子她最了解,正派,正直,只要沈月然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就算心中再想,也不会冲动半分。慢慢地,就会淡忘了。
好,这样最好。
她直起了身子。
沈月然接着道,“那夫人之前曾道,若小女答应夫人的要求,也会答应小女一个要求,此话可也当真?”
刘惠琳道,“当然当真,老身方才已经问过你,想要银子还是珠宝。”
沈月然道,“小女什么也不要,只要卫夫人一个面子。”
“面子?”刘惠琳听得糊涂。
“对,小女想请卫夫人为小女向周家保媒,越快越好。”
只要德高望重的太傅夫人肯替她出面,周家人没有不答应的份儿。
还越快越好?!
“此话当真?”
刘惠琳不知是喜的还是惊的,捂住心口,干咳不已。
“当真。”沈月然回道。
“周家”
刘惠琳稍感安心,这才把注意力放回沈月然请求的事情上。
“周家三少爷,周岸则?”
她蹙起眉头,“老身记得周家三少夫人刚去半年,你此时嫁给周岸则是”
“是,庶妾。”
沈月然直视着刘惠琳,双眸波澜无惊。。
第二百三十章 干咳()
刘惠琳难以置信,手捧暖炉,走到沈月然的面前。
“你是说,咳13,咳——”
她只手掩嘴,也直视着她。
“你希望老身为你保媒只是为了嫁进周家做一个庶妾?”
沈月然垂下眼眸,欠身施礼。
“是,卫夫人,小女的请求正是如此。”
刘惠琳再次打量她,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她。
看不懂这个沈月然,更琢磨不透她。
初时听说奕儿有了心上人,她是十分喜悦的。清心寡欲多年的儿子动了心,压在她心口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
听说奕儿钟情上的是一个卖饼的女子,她不能说是没有些许失望,但是很快又想开了。能让奕儿喜欢的女子,定是不一般的女子。
后来,耳中不断传来关于沈月然的风言风语,她认定,这个女子就是一个贪慕虚荣、势利肤浅的坏女人。
哪怕最后因为奕儿温柔的坚持,她同意了他与沈月然来往。可是,她心中对她一直是有所保留和防备的。
所以,她拿出太傅夫人的身份,让她尽管开口,提出任何条件。
今天,她来了,却提出一个让她匪夷所思的条件。
她居然放弃可能嫁进太傅府的机会,而不惜向她这个太傅夫人讨得一个面子嫁进周家?!
周家就算是京城首富,可是,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还是一个受人耻笑的庶妾!
她图谋的是什么?!盘算的又是什么?!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这是她脑中唯一的念头。
沈月然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目不斜视。
“卫夫人不用多疑,小女所言句句当真。只要卫夫人能够帮小女尽快嫁进周家,卫大人自然就不会再惦记小女。只要卫大人不再与小女来往,卫夫人的心愿就达到了。小女觉得,卫夫人此举虽是助人,却是助己,不是吗?”
“助人?”
“助己?”
刘惠琳长叹一声。
“的确如你所言,只要你嫁了,老身的心事也可以了了。这样说来,老身若不答应你,倒是老身不识时务了。”
沈月然抿紧下唇,适时施礼,“多谢夫人,那么小女便回去等待夫人的消息。”
她清楚得很,从刘惠琳应承下这件事后,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她也不想回头。
为了他,为了他孜孜以求的真相,她的决心从未动摇过。
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拼命忍住快要决堤的眼泪。
“慢着。”
刘惠琳看着寒风中她身着单薄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忍。
无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是真心喜欢奕儿的吧。
她记得奕儿出事的那一晚,她走近他们,看见她抱住满脸是血的奕儿。
事发突然,才会显出最本能的反应。
只有真心在意,才会显出如她那时一般的无助、悲恸和绝望。
这个女人似水,表面平静淡泊,心中却满是澎湃。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忍就这么任由她走了。
“其实——老身从来都不是针对你,老身只是……”
她说不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她爱奕儿爱得并非坦坦荡荡。
沈月然停下脚步,转身,提起唇角。
“卫夫人,小女明白,您只是一个母亲。”
她替她说完她想说的话。
刘惠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