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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唇角。
沈月然把翠柳支去烧水,房中只有她与梅采玉二人。
二人四目对接,火药味儿十足。
“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梅采玉两手掐腰,“你要与我争到什么时候?”
沈月然冷冷一笑。
“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争过,前世是,今生也是。”
梅采玉冷哼一声,“嘴硬是么?”
“你不和我争,前世为什么不干脆与丛浩离婚,最后搞到三个人都穿越的地步?!”
“你不和我争,我前脚告诉你,我要与岸则成亲了,你后脚就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让他也娶了你?!”
“你不和我争,你沈月然的生辰明明是十二月底,比我小上半月,如今却冒出来比我大上一日?!”
“你不和我争,方才在大夫人面前你事事都要占得上锋?!”
梅采玉咄咄逼人。。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报复()
当梅采玉知道沈月然将与她一同嫁进周家,还是同一天,她暴跳如雷。
她立刻驱车前往京郊,想揪住那沈月然,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可是走到一半,她冷静下来,变了主意。
嫁娶之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周岸则若不开这个口,就凭沈月然的那点儿本事,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把自个儿嫁出去,还嫁得如此精准?!
她暗自后悔,后悔不该泄一时之愤、逞一时威风,将周岸则是丛浩穿越而来的事实告诉沈月然。
她以为,沈月然知道后只会对周岸则恨之入骨,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同意嫁给他?!哪怕是个庶妾也愿意!
报复!
赤果果的报复!
她咬牙切齿。
沈月然一定是为了报复她,报复周岸则,才费尽心机嫁进周家。
如果沈月然嫁进周家是为了报复,那么周岸则娶沈月然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立刻有一种比愤怒更为难言的情绪将她萦绕,那就是失望。
元宵灯节,当她看见人群中的周岸则吟出“漾漾动行舫,亭亭远相望”时,就已经知道他才是穿越而来的丛浩。
那时,他与沈月然并肩而立,相视而笑。那默契十足的神态,那脉脉含情的笑意,与前世的丛浩看着元小诺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是不会认错的。
这样的目光,前世的她目睹了太多次,每一次都令她心如刀割。
她多么希望他的眼中只有她,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元小诺。
前世,本来就是她先认识丛浩,今生,又是她先认出他来。
这一次,她不能再让元小诺抢了去。
她毫不犹豫地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就是穿越而来的宋婷。
他没有太过惊讶,不过沉吟半刻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二人旋即旧情复炽,两情缱绻,无奈他仍是有妻室的人,只好每每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才能相聚。
不久,陈氏去世,她按捺不住,主动提出让他娶她。
他们三人本就是现代人,就算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六年,骨子里的行事想法还是与现代人无异,所以,她的主动并不意外。
何况,嫁给他,是她从前世到今生的心愿。
可惜的是,这个时空早已不是之前的世界。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娘子这边去世,那边就要续弦,是要被人笑话的。
她无言以对。
今生的庶子身份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若要再背负上任何不好的名声,往后在周家、甚至京城怕是都无法立足。
她顿觉后悔,讪笑着道,自己只是和他开玩笑。
不料,他却认真地想了想,问她,愿不愿意屈尊为妾?
妾?
她有些失望。
他是庶子,她就是庶妾。
他却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这般,只待陈氏去世满了年头,他便向老夫人提出再次明媒正娶的请求。而且,如前世一般,只要他二人能够厮守在一起,何必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名份?
她动了心。
的确,于她而言,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从来是不计较名份的。
她思虑两日后,就答应了他。
可是,如今却是更加失望。
就算这个时空的男子是可以妻妾成群的,为何他要一并娶沈月然的消息不是他亲口告诉她,而是梅采莲告诉她的?!
他娶沈月然,是在知道沈月然是元小诺的情况下,还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为何要娶沈月然?!
她被这些个问题弄得六神无主,只觉比大骂沈月然一通更为紧迫,于是,调转车头,找到了他。
他倒是爽快,直接就承认了。
他说是太傅夫人保的媒,周家老太太直接就同意了,他只能奉命行事。事发突然,不是打算瞒着她,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还希望她能体谅他,他好不容易才令周家人对他刮目相待,不想在这件事上忤逆老太太。
她顿觉满腹的怒火变成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一来,她不敢告诉他沈月然就是元小诺。她对自己有信心,可是她对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元小诺是他曾经愿意娶回家的女人。二来,她也说不出让他反抗周老太太的话。她明白他的苦楚,也与他一起费了不少心机,做了不少努力,她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前功尽弃。
他见她不语,又抱着她轻声安抚,道他明白她为他做了许多,他与别的女子只是逢场作戏,与她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这样的甜言蜜语再次打动了她。
她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也就接受了。
可是接受归接受,肚子里的窝火却是越积越大。
她原想着,与那个傻女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也好。
前世,元小诺的软弱、愚蠢、天真,她已经见识得太多,今生,她刚好狠狠地治一治她,让她再也不敢与她抢男人。
谁知,她却处处先发制人,让她措手不及。
先是占得“姐姐”的头筹,成亲那天时时刻刻挡在她面前,给她添一肚子的堵心。
新房之夜暂时不说,周岸则醉得不省人事,二人算是打个平手。
今天二人第一次请安,她费尽心思,整出妆容,梳出牡丹髻。谁知,她也不差,懂得利用百合谐音,主动示好,更有意露出黑眼圈,讨得周家人的欢心。
她憋了许久的怒火,今个儿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沈月然由着梅采玉指着自己骂骂咧咧了半晌,才开口,“骂够了?骂够了能不能听我说!”
梅采玉端起桌几上冒着热气的热茶,也不怕烫,一饮而尽。
“你有什么可说的?!”
她犹不住口,“我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丛浩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我告诉你,什么叫做魂穿?魂穿就是说你元小诺,我宋婷,他丛浩,我们三个人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梅采玉和周岸则!你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你搞清楚!”
沈月然斜她一眼,幽幽地补刀,“你也不是他的妻子。前世,今生,你都不是。”。
第二百四十八章 强驽()
“你”
梅采玉恼羞成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沈月然冷哼一声,“我能够明白你现在的愤怒,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嫁给周岸则,既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他。你若继续与我针锋相对,你往后只会更加愤怒,我只会更加高兴。因为,当前世的你与丛浩日夜鬼混的时候,元小诺承受的愤怒比你现在要多上百倍甚至千倍。如今,我只是还给你十分之一而已。”
“放屁!”
梅采玉口不择言,“全是放屁!你若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他,难道是为了那个卫大人才要嫁进周家?!”
面对着她的讽刺,沈月然咽了一口口水。
有一件事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宋婷,的确是世上最了解她的女人
梅采玉继续气道,“还不承认是报复!前世,是我抢走了丛浩,前世,是我唆使丛浩把你推下天台!你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不是吗?”
沈月然直视着她,目光清清又冷冷。
“你希望我恨你?!”
“我”
梅采玉张了张嘴。
“你一定很希望我恨你,怨你,然后逢人就抱怨你是如何抢走我的男人,你是如何破坏我的家庭,你是如何伤害我,像一个怨妇一般,每一天因为你和他的恶行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痛不欲生,日渐衰老,就像前世的元小诺一样,对不对?”
梅采玉再次张了张嘴。
“你不是这样的吗?”
面对着这样的元小诺,她第一次感到心虚。
沈月然正视着她。
“前世的元小诺或许是,今生的沈月然却不会如此。”
“为何要恨?”
“因为你?因为他?因为你和他的丧尽天良!”
“因为你们这对男女我就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满腔怨恨的女人,然后在絮絮叨叨中渡过被你们毁掉的一生?!”
“爱与恨都是会传染的!当你的心中有爱的时候,你眼中的世界全是美好的。当你的心中有恨的时候,你眼中的世界也是丑陋的!而你,这个人,最终也会被你眼中的那个世界影响。”
“我不愿做一个丑陋的女子,我想做一个美丽的女子,而我本来就是,所以,我不会恨你们。”
梅采玉难以置信,又有些失落。
的确,如她所言,她是希望她恨她。
就好比拳击,她一拳打下去,希望对手喊疼,而不是无动于衷。
沈月然提起唇角,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
冬季的午后,光线充足,阳光正好。
她接着道,“我不恨你们,不代表就会任着你二人逍遥法外。你记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迟早要为自己犯下的恶行付出代价。”
梅采玉看着沈月然的侧颜,不由打了个哆嗦。
正如之前所言,若她与她对骂,甚至与她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她心中反倒舒坦许多,她只会认为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一场“拳击”。可是她没有,她甚至连个“恨”字都不屑说出口,这样的她,令她无所适从。
她转动心思,软下口气。
“好罢,你若不是为了报复,那么为何要嫁进周家?”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沈月然看她一眼,吐出两个字。
“公道。”
梅采玉再次被激怒。
“还说不是为了报复?!为了公道不就是为了报复吗?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不就是想要证明岸则始终是你的吗?!”
沈月然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所谓的公道不是你说的那样狭隘。报复是为了仇恨,公道却是为了爱。你的心中只有输赢,是不会明白的。”
梅采玉瞪她一眼。
“莫要说得玄之又玄,就像一个师太!”
“我且告诉你,如今丛浩爱的人是我,愿意娶的人也是我,就算你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太傅夫人为你撑腰,你往后也休想在我面前捞到半分好处!”
沈月然哈哈大笑,一连笑了三声。
“你笑什么?”
梅采玉瞪眼。
沈月然伸出三根手指头,“我一笑爱,二笑娶,三笑好处。”
“宋婷。”
她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引来后者的一怔。
“你刚才也会说,我们是魂穿,说明之前的三个人已经死了。那么,为何我如今变成了沈月然,你却还是宋婷呢?”
梅采玉烦躁不堪。
因为对方踌躇满志的口气,因为对方从容不迫的神情,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神情,应该是属于她的,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粗声粗气。
沈月然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丛浩爱的人只有他自己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根本不会娶你为妻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只是利用你的才能吗?”
“我原也不知道。我原也以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是不计较什么名份和地位的。我原也以为,爱情是不用在意形式的。”
“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那只是一厢情愿的说法,那只是一个人不愿意付出却只想占有的借口。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无论你道他是大男子主义也罢,你道他是拘泥迂腐也好,如果他真的在意你,他会想尽办法给你一个理直气壮的名份,给你一个不用遭受白眼的地位。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尊重,也是最开始的呵护。”
这个道理是卫奕用行动告诉她的。
在她没有准备好之前,在她什么都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