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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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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冬天很干燥,周家的引河流都已结了冰,却滴雪未落。

    水流在冰块下哗哗涌动,更添几分寒意。

    她缩起脖子,垂下头,加快了脚步。

    “嗖——”

    什么东西直入她的发髻。

    她脚下一滞,扒拉下头发,一看,一颗枣核。

    熊孩子。

    她在心中暗骂一声,抬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前行。

    “嗖——”

    第二颗枣核正正砸中她的脸庞。

    熊孩子。

    她还要再走,周承乾却主动跳到她面前。

    周承乾头戴紫金冠,身着酡红麒麟暗纹锦棉坎肩,十足的世家子装扮。

    “你倒挺能忍?”

    他上下打量她,口气中全是无礼。

    “不是能忍。”

    沈月然不卑不亢,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男孩。

    “那是什么?”

    周承乾似乎发现这个距离自己被人俯视了,于是向后跑去两步,一个翻身,灵巧地跃上引流河旁的白玉石柱上立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忙活() 
“是不计较。”

    沈月然看他一眼,又迈开步子。

    “为何不计较?”

    周承乾皱眉道,“我都吐到你脸上了,你还不计较吗?”

    他从石柱上跃下,一拍脑门,恍然道,“我知道你为何不与我计较了,因为你怕我,是不是?”

    “怕你?”

    沈月然见他不似在说笑反倒十分认真,于是停下脚步,玩味十足。

    “是啊。”

    周承乾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不怕我吗?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怕我,你当然也怕我。”

    “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怕你?”

    沈月然好整以睱,倒要听听这周家小少爷平日里受的都是什么教育。

    周承乾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我祖父是周廉安,是金满堂的大老板,我爹爹是周忠则,是周家的长子。祖母说,你嫁进周家就是贪图周家的金子和银子。所以,你若是敢惹恼我,我就告诉祖父和爹爹去,让他们把你赶出周家,让你一个子儿也捞不到。”

    沈月然在心中冷哼一声。

    终于明白江燕学对她和梅采玉的厌恶从何而来。

    且不论她与梅采玉嫁进周家究竟图的是什么,就说她江燕学不也是嫁进周家的女人吗,江沛文和杜灵初不也是嫁进周家的女人吗?

    这般的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

    周承乾接着道,“第二,我是周家的子长孙,长大后就是周家和金满堂的主子。往后,这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要听我的,你自然也要听我的。”

    “哼。”

    这一次,沈月然哼在了明处。

    “小少爷,你自个儿好好算算,你今年多大?老爷之后是大少爷,大少爷之后才轮到你这个小少爷。待到你继承金满堂衣钵、成了周家主子的那一天,我恐怕都入土了,还会怕你?”

    周承乾怔了怔,伸出的三根手指变成了摊开的十根。

    他念念叨叨地算着,“祖父今年半百有三,爹爹今年双十有七,我今年满了八岁,还有多少年……”

    “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他越算越糊涂,也越算越恼火。

    是啊,祖父和爹爹的身子骨都好好的,待到他当家的那一日,得到猴年马月了!

    他恼羞成怒,索性耍起无赖来。

    他一脚飞起,向沈月然手中的竹篮踢去。。

    “哼,不待那一天,我也有法子治你。”

    沈月然猝不及防,手中竹篮被踢飞在地,汤碗滚出,热乎乎的浓粥洒了一地。

    “你——”

    那是她一早上的心血,就这么全没了。

    沈月然恨得牙根儿痒痒。

    周承乾见她动怒,这才觉得出了些气。

    “哈哈,我还没说三呢。”

    “就凭我这副练家子,不姓周,你也要怕我三分!”

    周承乾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冬枣,放进嘴里,扬起头,大摇大摆地走了。

    ******

    再一次地清洗,煮开,武火转文火。待到第二锅苡仁红薯粥熟了,已是午时。

    午时就午时罢,说是忙活了一上午,直到正午才做好,也勉强说得过去。

    她又拿出一个汤碗,盛好,包好,放入竹篮里。

    挽起竹篮,走出后厨,还未走出金絮居,听见梅采玉的厢房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

    大中午的,鬼叫什么?

    周岸则又不在,这样刷存在感有用么。

    沈月然扁扁嘴,又要起步。

    这时,惊叫声又起,不过不是梅采玉的,而是梅采玉的婢女荷香的。

    “夫人,夫人……”

    荷香惊叫连连,似乎还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

    荷香一声高过一声。

    莫非真的有事?

    沈月然踌躇片刻,终是向厢房走去。

    厢房大门窗棂全是紧闭,沈月然立在檐下,高声喊道,“采玉妹妹,可是出了何事?”

    无人应答,就连之前的惊叫也没有了,厢房里一片静谧。

    搞什么鬼?

    沈月然蹙眉转身。谁知,房里的荷香突然再次惊叫。

    “夫人,不要,不要啊……”

    沈月然面色一凛,不要,不要什么?

    梅采玉她是要——

    她转身一个箭步推开房门,“你……”

    话音未落,一块木板从天而落,她避闪不及,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手指全是酸麻,手臂一阵疼痛,令她疼得落下泪来。

    然而,令她欲哭无泪的却是眼前。

    刚刚煮好的第二锅浓粥再次洒了一地。

    幸运地是,热乎乎的浓粥没有直接倒在她的头上。

    “哈哈。”

    荷香垂着头从沈月然身旁快步跑出厢房,梅采玉眉开眼笑,拍着手向她走来。

    “沈月然啊沈月然,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啊,一听见叫声,巴巴得就赶来了。”

    “你在文池上了那么多次当,吃了那么多次亏,怎么一点儿记性也没长啊。”

    “所以说,蠢人就是蠢人,什么重生啊、穿越啊,骨子里的什么也变不了。”

    “啧啧。”

    她低头看了看那洒了一地的浓粥,一脸不屑。

    “一大早的就看见你在后厨忙活,原来是要巴结吴十娘去。”

    “谁不知道,这苡仁红薯粥是一种减肥粥,整个周家不就吴十娘需要它么?”

    “那可不好意思,本想和你玩玩,不料,打翻了你的一番好意——哦,不,一番谄意。”

    沈月然红着眼睛,一手抱着受伤的胳膊,瞪着得意洋洋的梅采玉。

    “梅采玉,我警告你,这是周家,我才是你唯一的同盟,你我除了并肩,没有别的出路,你不要再犯糊涂了。”

    “同盟?”

    梅采玉斜眼。

    “我呸!”

    “是谁昨晚口口声声地说要和我争,这会儿又一副圣母模样地要与我结盟?”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沈月然,你错了,这是周家没错,不过你是我唯一要对付的人!”

    “好。”

    沈月然转身,冷面,“待到周家人将你生吞活剥的那一天,你不要哭着来求我。”

    ******

    翠柳拿出跌倒药膏,替沈月然轻轻擦拭淤青的胳膊。

    “怎么会伤成这样?自个儿撞上门板,也不至于撞成这样,夫人。”

    翠柳一边揉搓,一边关切地问道。

    沈月然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脑中想的却是其它事情。

    狠话是撂下了,可是计划还得慢慢推进不是?

    方才回到后厨,打算第三次煮粥,不料,苡仁没了。

    陈嬷嬷总共也不过买来二两,她煮了两次,也就煮完了。

    再找到陈嬷嬷时,陈嬷嬷又是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嘴脸。

    她唯有再掏出二两银子,才劳驾她又往集市跑一趟。

    待到陈嬷嬷回来,已是黄昏,所以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陈嬷嬷() 
出师未捷。

    沈月然低叹一声。

    “是不是翠柳手重弄疼了夫人?”

    翠柳以为她是吃疼,停下双手的揉搓,问道。

    “没有。”

    沈月然浅浅地一笑,“力度适中,药膏细腻清凉,方才还火辣辣地疼,这会儿好多了。”

    翠柳听闻她这样说,心中一宽。

    “那翠柳再为夫人揉一会儿。”

    她说着,又旋开药膏的盖子,伸出一指抠出一坨白色透明的膏体,在手心中匀均散开后,再小心地抹到沈月然胳膊上的淤青上去。

    “这是很好的消肿祛瘀的药膏。”

    沈月然盯着那些逐渐渗透进皮肤里的药膏,幽幽地说道。

    翠柳提了提唇角,没有接话。

    岂止很好?

    这可是天家特意御赐给卫大人的极品药膏,据说是精选八八六十四种珍贵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精炼而成,世间不过御药房中才有,堪称神药。

    若不是卫大人吩咐过,她还舍不得用在她的身上呢。

    沈月然也垂下眼眸,看着翠柳的动作,不再说话。

    若是他在,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他那么狡猾,一定不会如她一般沮丧,一定马上就会想到出其不意的好法子。

    她脑中浮现出他紧眉思索案件的模样,仿佛自己是他——

    陈嬷嬷,周承乾,梅采玉。

    与梅采玉是宿怨,一时半会儿怕是化解不了。周承乾摆明是个谁也不敢招惹的混世小魔王,她才不会笨到与周家的小祖宗为敌。

    唯一可以对付的只有陈嬷嬷。

    陈嬷嬷——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嬷嬷,不是在周家,而是在梅家。

    那时,她去探望梅采玉,刚好碰上陈嬷嬷也去梅家,梅长生还道陈嬷嬷是贵客。后来,她从梅家走出来,陈嬷嬷又刚好被一个年约四十的周家下人从梅家叫走,匆忙赶路间还与她碰上。

    她记得那时陈嬷嬷还不依不饶,是身边的男子揽过她,她才罢休。

    揽?

    她想起当时那男子一个异常亲密的动作,无意之中,一只胳膊揽过了陈嬷嬷的腰。

    可是,她进入周家有半月,只听说陈嬷嬷是随陈氏从江东一起到周家的独身妇人,并未听说有亲戚或者关系亲近的人一同在周家做工。

    这就怪了,那个男子是谁?

    如果那个男子与陈嬷嬷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周家人又不知,那么,二人一定有暗中联络的法子。

    若能收服陈嬷嬷,别的不敢说,至少往后在金絮居能够往来无阻。

    她转了转眼珠子,凑近翠柳,吩咐一番。

    两日后,翠柳带来消息。

    “陈嬷嬷果然有些奇怪。”

    她压低了声音,“陈嬷嬷这两日除了料理金絮居事务,就是每日里掂个竹篮往金冠阁的马厩跑。她道是平日里存了些金絮居的杂草,顺道去喂喂马儿。小婢存了心思,偷偷往她的竹篮里瞧瞧。里面倒是也有剩余的杂草,不过还有洒出来的些许汁液。小婢闻了闻,很油,很腥的味道,像是鱼汤。”

    鱼汤?

    沈月然心下了然。

    喂马用不着带鱼汤,会友才会带上鱼汤。

    看来,那个男子应该是金冠阁马厩的马夫。陈嬷嬷与他名为喂马,实为相见。

    不敢光明正大,又特意煲了鱼汤,二人关系呼之欲出。

    翠柳接着道,“而且小婢去马厩打听,马厩的确有一个年约四十、操江浙口音的男子,名叫耿强。”

    耿强和陈嬷嬷,既然二人有意隐瞒,她就偏要戳穿。

    如今是酉时,正是陈嬷嬷歇息的时候。她当即立断,去后厨剥来两个洋葱,然后跑去耳房,一把推开大门,不待陈嬷嬷反应过来,就抱住陈嬷嬷痛哭起来。

    陈嬷嬷正在吃饭,被她这么突然地一哭一抱,吓得一双筷子都掉在地上。

    她平日里虽对这沈月然不是很恭敬,也打从心眼儿里瞧不起,不过,人家到底是这金絮居的主子,这会儿哭得双眼红肿、泪如雨下的,她也不敢怠慢。

    “呦,呦,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谁欺负咱了?”

    她连声问道。

    沈月然抬起头,凄凄楚楚。

    “嬷嬷,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她泪眼朦朦地问道。

    “哪——哪儿的话啊。”

    陈嬷嬷不带被她冷不丁儿地一问,舌头打结。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

    “相公是庶子,我便是庶妾,比妾还不如。”

    “你们一定都在背后笑话我,笑话我是为了周家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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