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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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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再加上那时周家老爷周廉安刚好离京,家中无长,这兄弟俩觉得,时候到了。二人都把这只金箔碗当作指控对方暗自谋利的罪证。周忠则道是周孝则铸金不纯,周孝则道是周忠则炼金不纯,二人越吵越凶,闹到府衙。”

    “这件事,当时由大人经手,大人可还记得?”

    (。)

第二百八十七章 破绽() 
“记得。”

    赵显阳回道。

    卫奕接着道,“大人当时的做法无可厚非,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说得通的。金满堂的当家人不在,那就暂时封存金箔碗,待到周廉安回京后再现场勘验。可是,下官以为,当时做错了的是周廉安,这是本案的第一个失误。”

    “周廉安是技艺精湛的金匠,他一定早就从工房的某个角落或者某处工艺看出了端倪,那只被封存的金箔碗的确有问题。在一切没有查明之前,他先慌了。”

    “要知道,金满堂不是一般金铺,而是他一手创办的‘京城第一金’。若金箔碗有瑕疵一事被传了出来,后来的事情是他不可想像的,也是他不愿面对的。首先是对金满堂声誉的影响,其次则是他的两个儿子。”

    “周忠则和周孝则半斤对八两,各有手艺,各有千秋,却又谁也不服气谁。若金箔碗最后被证实添加了铱,那么,兄弟二人的矛盾只会越演越烈。周廉安深思过后,决定将此事转为家事。”

    “怎么个转法呢?就是说,这件事,对外得口径一致,金满堂铸造的金饰,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到底是何人胆敢在金箔碗中添加了铱,周廉安当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派人暗中调查。”

    “要想使一只有瑕疵的金箔碗变成一只没有瑕疵的金箔碗,校正是关键。周廉安慧眼识金,找上了府衙最年轻的校正吴兆言。不知周廉安花去了多少银子,也不知他许下了什么诺言,反正吴兆言不负他所望,硬生生地当场做出结论,金满堂的金箔碗成色十足,根本半分铱的影子也见不着。”

    “吴校正的勘验是白纸黑字,卫侍卫的说法却全是猜测。”赵显阳不屑地道。

    “是么,大人接着向下听。这件案子本就是白纸黑字地定论了,谁知,金满堂的第二个失误又出现了。”

    卫奕道,“周廉安要查出是谁在金箔碗中添加了铱,自然不会销毁那金箔碗。谁都知道,既然有人有心在碗中加铱,那么那碗自然就成了证据。下官以为,当时的情景应当是这样。他将金箔碗交给一向最信得过的管家白世纲,让白世纲严加保管。不料,两个月后,应天府的兆王爷拿着一只金箔碗将金满堂告上府衙,道金箔碗成色不足,告金满堂欺诈,并指明要老校正方伟中现场勘验。方伟中一查,查出了铱。”

    “周廉安这次是真的慌了。金箔碗中第一次被添加铱的真凶还没有查到,怎么第二次又来了?他找到白世纲,二人赶去金库一瞧,藏在锦匣中的金箔碗不翼而飞。二人来不及商量对策,就被衙役带回府衙。周廉安一口咬定,金满堂铸造的金箔碗没有问题,而白世纲就装聋作哑。”

    说到这里,卫奕看向赵显阳,“而这一次,经手此案的还是赵大人。”

    “大人毫不含糊,将当时依次经手金箔碗的白世纲、赵安扬和沈日辉三人统统收监,严加拷问,誓要从三人中揪出一个、两个或者三个真凶,给气愤至极的兆王爷一个说法。”

    “极富戏剧性的是,金满堂的第三个失误又出现了。多年给金饰锦盒打结的白世纲居然为金箔碗打了一个死结!”

    “就是凭借这个死结,大人排除了沈日辉和赵安扬的嫌疑,‘成功’将本案的真凶白世纲捉拿,并立刻以监守自盗的罪过发落了白世纲,将白世纲逐出京城。”

    “白世纲成了代罪羊,金满堂得到‘清白’,表面上看是吴兆言与周廉安的关系更加紧密,私下里却是大人与周廉安越走越近。您瞧,前阵子府衙用金饰,不全是从金满堂订购的?”

    “赵大人,下官说到这里,您还要道这是两件案子吗?”

    “前后发生的两件事,全是因为同一只金箔碗,背后全有府衙与金满堂的私下交易,又全都是为了维护金满堂的利益。您说,这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

    赵显阳冷哼一声。

    “本官竟不知,卫侍卫不知何时从一个缉凶者变成了一个说书人。方才一番话说得漂亮,说得精彩,可是本官问你,证据呢,证据何在?你道吴校正与周廉安私相授受,你可亲眼瞧见?你道本官包庇金满堂,你可亲眼瞧见?”

    卫奕笑道,“下官原也没有这么多想法,不过是大人作贼心虚,端端这个时候出现在下官面前,下官当然要多想一想。”

    “赵大人,下官是没有证据,可是,您赵大人却是有破绽的。”

    “当初您封存金箔碗,表面上看是为了顾全大局,其实仔细想来,是拖延时机,把决定权交给周廉安。当初您拷问沈日辉、赵安扬和白世纲,表面上看是为了缉凶,实际上却是为了屈打成招。”

    “赵大人,有破绽,就会有证据,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下官相信,你不会等太久。”

    赵显阳大怒,指着卫奕骂道,“卫奕,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卫奕拂袖就向外走去。

    “是威胁也好,是说案也罢,下官只是恪尽职守,赵大人若是愿意,自然有法子让下官走不出这个大门!”

    他并非故意激将赵显阳,也并非无所畏惧,他只是在赌,赌赵显阳不敢。

    一秒,两秒,三秒……

    赵显阳没有再言语,也没有行动。

    卫奕提了提唇角,双手再次抚上门栓。

    “卫侍卫。”

    就在那一刻,赵显阳开了口。

    “九王爷可还好?”

    卫奕面色一凛,攸地转身。

    “你是何意?”

    他目光如炬。

    这个时候赵显阳提及九哥是何意?赵显阳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单单提及九哥是何意?

    赵显阳走近他。

    “九王爷从西北归来,路途遥远,听说是卫侍卫一路相随,才得以平安、顺遂,本官替天下百姓谢谢卫侍卫。”

    卫奕冷下眼眸。

    “赵显阳,你莫要装神弄鬼,你与九哥是何关系,从实道来?”

    (。)

第二百八十八章 年关() 
赵显阳的脸忽明忽暗。

    半晌,他才道,“这些全是卫侍卫的猜测。”

    卫奕道,“之前只是猜测,但是赵大人出现后,就全都变成了迟早会被证实的事实。”

    “金箔碗一案没有完结,只是周廉安希望它完结而已,只是你赵大人与吴兆言还想从金满堂捞到更多的好处而已。”

    “金满堂的两个失误绝非偶然,而是人为。当初,在金箔碗中加入铱的人是谁?后来,特意将金箔碗‘送’给兆王爷的人又是谁?这些疑点没有解开,金满堂就一日不会得到安生,而赵大人与吴兆言,就一日不会安然无事!”

    “你这是威胁!”

    赵显阳斥道。

    “威胁也罢,善言也罢,赵大人好自为之,下官言尽于此,告辞。”

    卫奕说罢,拂袖再次向外走去。

    如今的事实已经清楚,他的处境也然清楚,府衙已非他容身之地,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否则,所有的猜测永远都是猜测。

    “哼。”

    赵显阳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今日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卫奕停下脚步,冷笑,回头。

    “当然,赵大人不会因为下官的几句猜测就定了下官的罪,下官以缉凶为己任,生平做出无数猜测,今天的这一个,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赵显阳哈哈大笑。

    “卫侍卫啊卫侍卫,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以为本官今日现身是要对付你?你错了。”

    “迟早有一日你会发现,你与本官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哼。”

    卫奕不屑地道,“赵大人抬举,下官才不会做一只贪吃无厌的蝗虫。”

    说罢,他第三次向门外走去。

    出乎意料地是,他轻松地打开了门板,并且文库外面一个衙役、一把刀剑也没有。整个走廊静悄悄的,偶然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扫地的声响,甚至比平日里更加平静。

    这个赵显阳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他心中嘀咕,不敢松懈半分。他昂首阔步,不一会儿,走出了汴京府。

    他跨上白义驹,确定四处并无埋伏,才彻底安下心。

    他勒紧缰线,夹紧马腹,策马奔腾。

    赵显阳出现得太突然,他虽然表现得镇定自若,可是手心里早已是阵阵冷汗。

    赵显阳也太奇怪,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一条船上的蚂蚱”,究竟是何意?

    在他印象中,他与他从未有过交集,甚至二人关系还有嫌隙,何来一条船之说?

    可是,赵显阳说的显然不是胡话也不是疯话,在那种情况下,他说的最有可能的倒是真话。

    因为赵显阳若真的打算对他不利,不会放任着他安然走出汴京府。赵显阳是府衙之首,若想为难一个区区的四品带刀侍卫,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可是,他就是安然无恙地走出了汴京府!

    欲擒故纵,还是另有隐情?

    他不得不承认,在觉察到吴兆言或许与金满堂存在私下交易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不过就是普通的舞弊案件。

    但是,当赵显阳出现,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缰线,白义驹发出一声嘶吼。

    师父当初传来书信,道是半月之后就能返京,谁知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却将师父与师娘困在了五百里以外的襄县。他只有等待。

    他将从西北带来的黑色粉末交给了爹爹,爹爹道请工匠签定,却一直没有下文。他也只有等待。

    他越发烦躁。

    不知不觉,白义驹停了下来,停在一间狭窄的院落前。

    他提起唇角,自嘲地摇了摇头。

    “白义驹啊白义驹,你也想她了对不对?”

    他翻身下马,推开院门。

    院落里空荡荡,许久没有住人,地面上已经积满了尘土,而那棵歪脖梧桐树此时更显凄凉,经过一场大雪的洗礼,憔悴得仿佛百年老人。

    他的目光顺着歪脖梧桐树落到树下的秋千架上。

    秋千仍在,人却不在了。

    他走到秋千架前,目光落在那一只只早已被积雪融掉了颜色的蝶形络子上。

    他黯下双眸,长叹一声。

    “月儿,我好想你。”

    ******

    “阿嚏!”

    沈月然掩住口鼻,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定是有人想夫人了。”

    翠柳狡黠地笑道。

    沈月然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看向翠柳手中的红笼。

    “快点做,做好了待会儿挂起来。”

    她笑道,举起手中已经做好的第三个红笼。

    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九,明个儿就是除夕。做上几只红笼,添上几分喜气儿。

    翠柳抱怨,“夫人莫催,小婢待会儿可做不好,明日还差不多。”

    沈月然笑笑,将两只红笼递到翠柳的面前。

    “喏,给隔壁的送去。”

    她心情大好。

    “她?”

    翠柳噘起嘴,满是不情愿。

    “夫人,您就莫要再白费心思了。”

    “这阵子,您经常让翠柳做些可口的小食给她送去,可她一样也没吃!”

    “如今这红笼送去,人家照样不领情!”

    沈月然笑道,“那些小食她没吃,最后不也没了?”

    “不全是那馋嘴的荷香吃了!”

    翠柳更是不屑。

    沈月然立起身,把翠柳向外推去。

    “所以啰,只要隔壁的人吃了,管她是谁,这心思就不会白费,快去罢。”

    翠柳半推半就地应承了。

    翠柳走后,沈月然重新坐回杌子上,接着做起红笼。

    最近的事情越发顺利,尤其在金鼎阁,她俨然已经成了最受欢迎的宾客。

    与夏依依的走动一直在继续,夏依依虽然仍是谨言慎行,可是她能瞧得出来,夏依依对她的信任与日俱增。

    因为有一次,夏依依突然开口,问她什么食物有助于怀子。

    她闻之大窘,夏依依也红了脸。

    她想了想,告诉夏依依,红枣、豆浆、黑豆、当归乌鸡汤、红糖生姜水都能够帮助女子改善体质,增加怀子的机率。不过,怀子并非全依靠吃,心情愉快、放松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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