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了想,告诉夏依依,红枣、豆浆、黑豆、当归乌鸡汤、红糖生姜水都能够帮助女子改善体质,增加怀子的机率。不过,怀子并非全依靠吃,心情愉快、放松也很重要。
夏依依拿来笔墨,逐个记下。沈月然瞧着她虔诚的模样,心中怅然,这样一个楚楚可怜、一心只想求子的女子会是害死绿苏的凶手吗?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国丧()
不一会儿,翠柳回来。
“都说人家不领情了。果然,还没踏进人家门槛,就被人家瞪回来了。”
翠柳悻悻地道。
“红笼呢?”沈月然问道。
“还不又是那荷香!说一见着那红笼就喜欢,就留下了。”
沈月然心中一哂。
喜欢就好。
她立起身子,拿起剩下的两个红笼。
“来,翠柳,先把这两个挂在床头。”
她吩咐道。
翠柳搬来一张杌子,主仆二人上下忙碌间,这边刚刚挂好,那边陈嬷嬷急匆匆地敲门进来。
“哎呦,夫人,刚好,刚好,嬷嬷我来得正好。”
“快,快把那红笼摘了。”
陈嬷嬷一见高高挂起的两只红笼,上前就要伸手扯下来。
“嬷嬷,怎么了?”
不待沈月然发话,站在杌子上的翠柳按捺不住,不满地说道,“明个儿就是除夕,夫人与我在房中忙了一日,做来红笼添些喜气儿,怎么倒惹来嬷嬷的忌讳了?”
陈嬷嬷道,“瞧丫头这话说得,我哪有什么忌讳,是——”
她压低了声音,向外瞧了一瞧,确定无人偷听才放心地道,“——是国丧。”
国丧?
这一次,不待沈月然发话,翠柳再次抢先。
只见她从杌子上跳下来,抓住陈嬷嬷的肩膀,大惊失色。
“谁?”
“可是太后?”
她连声问道。
陈嬷嬷比她更惊奇。
“咦,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小婢女,怎么会……”
不待她说完,翠柳已经不见了。
陈嬷嬷目瞪口呆。
“翠柳她、她、她会飞?”
陈嬷嬷指着翠柳离去的方向,不可思议。
翠柳明明前一秒钟还站在她的面前,下一秒钟为何就不见了?
翠柳就像一阵风,从她眼前“嗖”地一下就没影儿了。
沈月然连忙拍了拍陈嬷嬷的肩头。
“哪有人会飞,嬷嬷眼花了。”
她轻声安抚陈嬷嬷。
“是么。”
陈嬷嬷也弄不清楚了,“夫人没有瞧见翠柳飞吗?”
沈月然道,“当然没有。翠柳若会飞,哪里还会来咱们金絮居当一个粗使丫头。翠柳只是走得快一些,嬷嬷眼花了。”
陈嬷嬷还想再说什么,沈月然问道,“太后薨了吗?”
陈嬷嬷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扯下红笼。
“是啊,听强哥道是昨个儿晚上薨的。太后这一薨,咱们这个年就甭想过了。”
正如陈嬷嬷所说,少初十年的春节,京城笼罩在一片白色和忧伤之中。一向受百姓推崇的曹太后,最终没有等到新一年的曙光,在腊月二十八的夜晚离世了。
周家的红笼在一夜之间全被撤下,众人面上也不敢再有笑意。
大年初五,曹太后头七过去,翠柳回到金絮居,双眼红肿得仿佛两只水蜜桃。
“夫人,翠柳家中长辈突然去世,走得急,没来得及招呼,请夫人责罚。”
她垂着头,站在沈月然的面前。
沈月然拉过一张小杌子,让她坐下。
“没事。”
她柔声道,“你走的那一日我已经告诉嬷嬷,你或许回来,或许不回来。你若回来,你便仍是翠柳。”
翠柳抬眼看向沈月然。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明明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底细,可是谁都不愿意戳穿对方。
是啊,为何要说明白?只要彼此懂得彼此在说什么不就行了。
“我回来了。”
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
她开始逐渐明白,卫大人为何如此在意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聪明,善良,善解人意。
沈月然提了提唇角,“那就好。家中可还好?”
她问得风轻云淡。
翠柳叹息一声。
爷爷田尘开身居御医多年,深得天家信任。她身为爷爷最宠爱的小孙女,沾得爷爷的光,也曾屡次出入天家内院,与皇子们打成一片。而她最喜欢的,当然是那个永远安详温和的太后。
她每次一见到太后,总是会叩头大声道,祝太后婆婆千岁千岁千千岁,而太后总是会摸着她的小脸笑道,恬甜不负虚名,人甜嘴更甜。
可惜的是,老天没有顺从她的心思,太后还是去了。
她垂下眼眸,“人,终有一去,或有轻于鸿毛,或有重于泰山,翠柳觉得,这位长辈走得惊天动地,也走得安稳如意。”
“她走的那晚,几个儿子全都跪在她的床榻边,静静地陪着她。她的三儿子与九儿子一向不和,那一晚二人却握手言和,相逢一笑泯去恩仇。她的六儿子一向很懒散,那一晚,也破天荒地向她保证,往后绝不懒于事务。她的十儿子因为家中变故,变得有些疯癫,可是那晚居然也清醒过来。他跪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孩儿不孝。”
“听看见的人说,她走的时候,唇角、眼角都是笑意,没有一丝痛苦。”
“她不是受苦去了,她是享福去了。”
沈月然是不明白翠柳说的话的,不过,从翠柳的神态和语气,她能看出来一点,翠柳已经释怀了。
“嗯,那就好。”
她顺着她的话道,“那么——家里人可还好?”
她咬重了“人”的字音。
翠柳抬眼,道,“还好。”
“长辈去世,晚辈没有不伤心的。‘家里人’又一向颇得众人器重,这个时候自然要被抽调过去,操持,忙碌,守卫,安抚。不过翠柳曾与‘家里人’见过一次,他看起来不错,夫人尽可放心。”
沈月然点头,二人又各自说了会儿闲话,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太后薨,举国哀悼,对沈月然而言,仅仅意味着一个寡淡而寂静的春节,可是对卫奕而言,却是七天七夜的不眠不休,日夜守卫,直到太后被下土入葬的那一天,他才得以返回卫府,小做歇息。
回到言若阁,桌几上是一封已经沾染上厚厚灰尘的书信。
他打着哈欠,一面脱去鞋履,一面抖开书信。
黑色笔墨一入眼,他困意全无。
他重新穿上鞋履,披上外衣,三步并两步离开卫府。
师父,原来师父三日前就已经抵京了。
可惜,他那时正在宫中守卫,无暇分身。
(。)
第二百九十章 孕事()
他快马加鞭,赶至三岔村口。将白义驹停在村口的枯树旁,独自沿着冻结的田埂小路向慕容山庄走去。
慕容山庄大门紧闭,门前尽是枯叶残枝。
他轻叩门板,无人应答。稍稍用力,才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他心头生疑,走进山庄。
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可是空气中却分明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他多次出入案发现场,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
师父他——
他大惊失色,连声疾呼。
“师父,师娘……”
前院,前堂,厅堂,游廊,后院,他循着血味快步一路向里。
血,暗红的大量的鲜血,从卧房紧闭的门脚渗出,凝结在门槛处,形成厚厚的血脂。
他只觉头脑仿佛瞬间被炸开。
师父,师娘……
******
正月十五,原本该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今年只能在悄无声息中度过。
不能做灯笼,沈月然想到不如做些汤圆,给各个阁中的夫人送去,以表心意。
给金桂阁送去的是滋补气血的黑芝麻馅儿,给金冠阁送去的是美容养颜的枣泥馅儿,给吴十娘送去的是润肠轻身的紫薯馅儿,给江沛文送去的是酸甜可口的果仁馅儿,给夏依依送去的则是山楂红糖馅儿。
依次送去,自然免不了与各个阁中的人打交道。
邬元英没有露面,出来的是邬秀青。
邬秀青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当沈月然特意拿出一份用剩余糯米制作的宁波慈城年糕时,邬秀青微微吸了吸鼻子。
邬秀青是江浙人,年糕正是那里过年必备的节日食品。沈月然原也没有想到,还是同为江浙人的陈嬷嬷露出馋相,道想念家中的炒年糕。元宵和汤圆都是用糯米制作而成,沈月然算是顺手牵羊。
邬秀青收下汤圆和年糕,沈月然这边告辞,又被她叫住。
“你与采玉情同姐妹,这个时候要好生照看她。”
邬秀青莫名冒出这一句。
沈月然不解,“姑母之意是——”
邬秀青道,“段老已去号过脉,采玉有喜不过一月,此时正是关键,不可动了胎气。”
梅采玉怀孕了?
沈月然怔住,心中五味杂陈,就连邬秀青何时离去也不知晓。
周岸则一直以来都去梅采玉房中过夜,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梅采玉居然再一次有了周岸则的孩子。
这是天意还是轮回?
一个孩子的降临,令所有的事情都再次变得复杂。
而且,她也有想不通的地方。
一是依着梅采玉的性子,她若怀了周岸则的孩子,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耀武扬威地跑到她面前来刺激她,哪里还能轮得到由邬秀青告诉她这一事实?
二是邬秀青为什么要告诉她?从表面上看,她与梅采玉是周岸则同一日娶进周家的妾室,梅采玉拔得头筹有喜,她自然就成了众人奚落的对象。邬秀青特意告诉她,难道是邬元英发现了什么,已经对她流露出了不满?所以,邬秀青的话看起来是叮嘱,其实是好心的提醒?
她攥紧手心。
她有预感,平静了一个月的生活会因这个孩子的降临再次生起波澜。
她没有时间细想,转身走向金冠阁。
江燕学自然不会没有露面,出来的不是赤菊,也不是素梅嬷嬷,而是白尹。
白尹用一只手指头勾过沈月然双手递去的饭笼,“哦”了一声,算是道谢。
沈月然心中惦记着事情,没有多言。她马不停蹄,依次将汤圆送去金鼎阁和金尊阁。
最后一站是夏依依那里,夏依依一听说是山楂红糖馅儿,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夏依依指了指桌几上整盘的山楂,道,“又是山楂,闻着这个味儿就受不住了。”
沈月然有些尴尬。
她想到烹制山楂红糖馅儿一是因为山楂有开胃的功效,二是因为红糖有暖宫的作用,二者恰恰都是夏依依需要的,没想到,夏依依却道吃腻了。
她又有些奇怪。
“怎的你这里多了这么多山楂?平日里我常来,并未见你有嗜酸的习惯。”
她记得,翠柳第一次来金尊阁翻找污物,就从金尊阁的后院找出不少山楂核,她那时只道是金尊阁的某人嗜好此物,并未多加留意。
夏依依坐在桌几旁,抚了抚胸口,拿起一颗山楂,咽了咽口水,才塞进口里。
“这几日我身子不太舒服,郎中来瞧过,只道是身子虚。姐姐好心,拿来这许多山楂,让我开胃。”
“还道一日必须吃完一盘,不吃完就是不懂得好好爱惜身子,回头还要告诉相公去呢。”
夏依依与沈月然关系逐渐走近,言语中流露出更多的小女人情态。
沈月然当然明白,夏依依口中的“姐姐”正是杜灵初。
“那么二嫂平日里喜好吃山楂吗?”她问道。
“不好。”
夏依依道,“姐姐的牙口不是很好,吃酸容易倒牙,相公也不爱吃,这阁里的山楂全是为我买的。”
夏依依既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无可奈何。
她努力地咽下一颗,伸手再要去拿另外一颗时,再次发生干呕,沈月然忙去顺背。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夏依依稍稍平复后,拭去口边污物,不好意思地道,“近来总是干呕,胃口欠奉,明明吃着山楂,可是越吃胃口越差。”
沈月然听到“干呕”两个字,尤其敏感。
前世的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怎会不知其中的滋味?
莫非夏依依她——
她面色一凛,悄悄关上房门。
“月然,这是为何?”
夏依依问道。
沈月然重新坐到她的面前,低声道,“依依,你仔细想一想,你之前是不是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