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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依问道。
沈月然重新坐到她的面前,低声道,“依依,你仔细想一想,你之前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呃,我是指胃口差,干呕,恶心,头晕,就像得了风寒,有气无力,还有就是,葵水不出。”
她详细地描述怀孕初期的一系列症状。
夏依依面上一红,抿嘴笑道,“月然在说什么呀。我若是有喜怎能不知?再说,姐姐派来的郎中每日都来号脉,若是喜脉,郎中怎能号不出?”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山楂()
“我的身子就是这样,隔一阵子就会不舒服上一阵子,不过过了这一阵子,也就没事了。”
夏依依不以为然。
沈月然不甘心,又问道,“你先别定论,我也没有定论,咱们就先说说你的情况。我问你,你说的一阵子不舒服一阵子又没事了,到底是怎么不舒服怎么没事法儿?还有,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
夏依依见她正色,也不由紧张起来。
她想了想,道,“自打我嫁进周家以来,就是这样。一开始的不舒服就如方才说过的胃口极差,干呕,恶心。郎中号过脉后,每次都道是身子虚,要调理。而姐姐就会送来大量的山楂让我食用。”
“姐姐道,身子虚的人主要是因为胃口打不开,只要打开了胃口,身子自然就会恢复。姐姐说得没错,我身子弱,生得瘦小,就是因为胃口小。我拼命地吃山楂,结果真就如姐姐说得一般,半个月后,之前的那些不舒服全都消失了。”
“不过,说来也怪,有时隔半年,有时隔一年,便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来说去,还是我身子底儿不好,天生就是个命苦的人,怎么吃也吃不胖。这山楂能开得了我一时的胃口,却不能断了我身子骨里瘦弱的根儿。”
她说着,又拿起一颗山楂塞进嘴里。
“如今我对这山楂是又爱又恨,吃得多了,胃口越发难受,有时腹部还会疼痛难忍,可若不吃,到底是姐姐的一片好意。其实,我也盼着自个儿能胖一些。郎中道,我多年未孕,还是因为身子太瘦了。就好象地里的庄稼一般,本身就是块贫瘠的土地,怎么能够生根发芽。”
自打嫁进周家以来,夏依依就一直垂头走路,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不敢高声说笑,不敢妄自流露情绪。她明白,她能够过上今日吃喝不愁的生活,全是因为周孝则当初一时冲动的怜悯。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她其实就是一个周孝则用银子玩来的玩物。
而玩物,迟早都有被玩腻的一天。
她想在周家立足,唯一的法子就是生儿子。
可是,不知是天意作弄还是缘份未到,她的肚皮一直不见动静。
沈月然的主动示好,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么多年来,肯主动向一个沉默寡言的妾室示好的人并不多。
她觉得这沈月然是有所图谋的,可是日子久了,这样的想法慢慢也就淡了。
她有什么值得沈月然图谋的呢?
她在周家一没有地位,二没有子嗣,三没有说话的余地,倒是沈月然,对家族里的事情样样精通,讨得众人的欢喜。
今天,她不自觉就打开了话匣子,而且越说越多。说过后,她觉得很轻松。
不过是一个女子想为自己的相公生下孩子,这样的心愿实在用不着遮遮掩掩。
沈月然却不像夏依依一般坦然。
“依依,我问你,你感到腹痛时,可有腹泄并伴随着血块一样流出?”
夏依依一怔,面红红地道,“有。腹痛到极至时,会有腹泄的情况出现,并伴随着血块,不过郎中道没事,只是体内集结的毒素,排出来就好。”
“我再问你,你的葵水可正常?”
夏依依道,“身子都不舒服,葵水哪会正常?不过,郎中道只是错后而已,只要身子恢复了,葵水自然就会出。”
果然!
沈月然怒不可遏,伸手将桌几上的山楂打翻在地。
杜灵初,杜灵初,这个歹毒的妇人!
山楂具有开胃健脾的功能,很多怀孕初期的妇人因为胃口不佳,会食用此物增加食欲。适当的食用不会有事,问题是如夏依依这般大量的食用。
山楂除了能够开胃健脾,还能活血化淤、消食化积。举一个渗人的例子,家里炖肉时常常要放入一些山楂干,可以加速肉的成熟,使肉质更加软烂。而怀孕初期的妇人大量食用山楂,无疑相当于向肉汤里投入大量的山楂,引起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流产。
夏依依以为的不舒服,事实上是怀孕初期的症状。
而她后来以为的腹痛、腹泄、血块,事实上正是她流产的症状。
而单纯的她,被杜灵初和郎中联手欺骗,她的身子早已在数次流产中变得越来越虚弱。
杜灵初!
她膝下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生怕夏依依诞下儿子后抢了她在金尊阁的地位,所以对夏依依数次痛下毒手!
夏依依大吃一惊,从杌子上跳起来,将山楂一颗一颗地重新捡起来。
“月然,你怎么了?”
“不是说得好好的,为何发起脾气来?”
“这是姐姐的好心,若让姐姐知道该不高兴了。”
夏依依责怪她道。
沈月然抓起夏依依的双手。
“依依,别捡了,别捡了。”
“别再吃这些山楂了。往后二嫂送来山楂给你,你表面上收下,私下里一颗也不要吃,把它们全都藏起来。”
“你相信我,为了你腹中的孩子,这一次,你要相信我!”
夏依依大惊,脱口而出,“孩子?月然,你究竟在说什么?”
“是的,依依。”
沈月然心痛不已,抱住眼前呆若木鸡的夏依依。
“依依,你不是病了,也不是虚弱,你是有喜了。”
“你相信我,你的不舒服不会持续太久,只要捱过这一个月,你就会知道真相。”
“一个月?”
夏依依喃喃。
“对,只要一个月。我只要你一个月不吃山楂,不吃二嫂送给你的任何东西。往后,我还会以试菜之名,每日里派翠柳给你送来调理的小食。你只要相信我一个月,一个月过后,自然明白我今日究竟在说什么。”
一个月后,夏依依的早孕症状会逐步消失,胎气也越加稳固,再加上一直不出的葵水,不用她多说,夏依依也会明白发生了何事。
夏依依想了想,莞尔一笑。
“好,我相信你。”
“反正多年来我从未有孕,你要的一个月,对我来说,谈不上损失,也真的算不得什么。”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摊牌()
从金鼎阁走出来,沈月然心事重重。
又是一桩孕事。
比起梅采玉的突如其来,夏依依的显然不止有意外,还有恶毒。
她以为,她与梅采玉同日嫁进周家,昔日的夙敌一旦相见,怕是会把周家当成战场斗得你死我活,不料,真正的凶险根本不在明处,而是暗处。
她想起夏依依道出的“反复发生过多次”,心头更是一阵绞痛。
她与梅采玉曾经有过生死的争斗,也未曾动过半分伤害无辜的念头,杜灵初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就不惜造下如此大孽。
亏她还出身诗书世家!亏她还是两个女儿的母亲!
她一定要为在夏依依讨回公道!
这样想着,脚下一滞。
杀死绿苏的真凶仍旧没有查到,目前的疑点集中到夏依依和周孝则的身上,她是否又感情用事了?
并没有停顿太久,她又重新抬脚起步。
无论夏依依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这样才不是感情用事。
梅采玉也同样适用。
她快步赶回金絮居,已是戌时。
她随意吃了些东西,先去梅采玉那边。
既然已经传到周老太太那里,想必已有一个多月。这个时候正是关键,她去瞧瞧,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
大门紧闭,她轻叩房门,无人应答。
“这个时候会去哪里?”
她小声嘀咕着,转身离去。
返回自己的房间,不由“啊”了一声。
周岸则坐在桌几旁,面前摆着几碟小菜,自斟自饮。
倒把这个人忘了。
沈月然暗自责怪自己粗心大意。
她挤出一个笑意,欠身施礼,“相公。”
周岸则抬眼,含情脉脉的目光从她的头打量到脚。
“你回来了。”
他柔声道。
沈月然莫名打了个寒颤。
周岸则越是温柔,她便越是害怕,恐慌。
她一手扶着门框,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
“相公难得一来,月然再去做两道小菜来。”
“不用了。”
周岸则起身,拉住她。
“已经吃饱了,不用你忙活。”
“今个儿是元宵灯节,我特意来等你,你且坐下,咱们夫妇二人一边吃酒,一边说会儿话。”
沈月然无法脱身,只得讪讪地跟着周岸则在桌几旁坐下。
周岸则重新拿出一只杯子,倒满酒水后递给她。
“方才去哪里了?”
他随意地问道。
沈月然的双手放在裙摆下,暗自紧紧扣住。
“做了些汤圆,分别给各位夫人送去。每到一处,会说些闲话,结果说到了这会儿。”她老实答道。
周岸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举杯道,“有劳娘子费心,为夫敬你。”
沈月然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周岸则一饮而尽,倒上第二杯酒水。
“说来你我成亲已有数月,如此面对面饮酒谈天的机会却了了无几,一来是我前阵子实在太忙,二来么,与采玉也有几分关系。冷落了你,是我不对,来,为夫再敬你一杯。”
说罢,他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沈月然无奈,只得也端起酒杯,饮下半盏。
“不想说什么吗?”周岸则放下酒杯,问道。
沈月然这才回味过来,周岸则方才是在道歉。
她轻声道,“相公不必自责,月然能够体谅。”
周岸则仰面大笑。
“体谅?好一个体谅?”
“月然,你来说说,你是体谅我穿成了一个庶子,还是体谅我忍了你这么多时?”
沈月然心头一惊。
“相公今个儿这身行头穿得极好。”
她言左右顾其它。
“哈哈。”
周岸则再次大笑。
“小诺,不得不承认,你比前世变得聪明许多,也有趣许多,和这样的你在一起说话,当真令人开怀。”
沈月然头皮发麻。
她早就知道,周岸则或许知道她是穿越而来的元小诺,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周岸则居然会当场戳穿她。
她与他相处多年,不会不了解他的性格,他绝不会做无谓的事。
所以,他今日摊牌,目的何在?
“相公。”
她偏过头去,“你在说什么,月然听不懂。”
她决定先不动声色。
周岸则笑道,“听不懂没有关系,听得见就行。”
“小诺,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为何会嫁给我?一开始,我以为是复仇。你看,前世我那般待你,后来在天台上又打算把你推下去。虽然最后咱们三人都穿越了,我并不是真正意义杀死你的凶手,可毕竟我还是向你伸出了双手。”
“所以,我以为你是恨我的。你同意嫁给我,是因为发现我是丛浩,是因为你想报复。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想错了。”
“你若想报复,大可以趁着新婚之夜与我亲热时,给我一刀。你若想报复,大可以打着周岸则妾室的旗号四处出丑、作乱,令我在周家抬不起头来。你若想报复,甚至可以把这金絮居弄得乌烟障气。意外的是,你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处处谦让,不与采玉发生正面冲突,令金絮居上下一团和气,人人赞你大度。主动在周家维人,与吴十娘交好,与江沛文结善,与夏依依来往,就连周家的小少爷如今都被你收服去,人人赞你能干,和气。把这金絮居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净整洁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那几个金字阁,令人进出间皆是享受。你做的一切甚至给我一种错觉,你愿意再一次做好我的妻子,你还爱着我,对吗?”
沈月然抬眼。
“你是这样认为的?”
他认为有这种可能?她想笑。
不是大笑,是冷笑。
笑的人是周岸则。
“是的。”
周岸则自嘲地摇了摇头,“有一个瞬间,我是这样以为的。我以为,你还是元小诺,还是那个只会忍让、只会付出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