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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埋头在地上的周岸则,目光中尽是落寞。
“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倒是你,总在我面前说你和他之间的种种,逐渐令我心中生出不平衡。”
“小诺,你说得对,我是妒忌你。”
“或者说我不是妒忌你,而是不平。我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我积极进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财富,为了地位,为了让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努力过,也从来没有上进过,那些财富和地位你凭什么拥有?”
“你知道当他挽着你的手参加酒会时,当司仪介绍你是他的妻子时,当全场女宾向你投去羡慕的目光时,坐下台下的我是什么感受吗?”
“我与你同窗四年,你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自习,在我眼中,你是不如我的。你没有我精明,没有我能干,没有我出色。我与你在一起,我习惯你躲在我身后,我习惯接受投向我的目光,我习惯了告诉你,这应该怎么做,那应该怎么做。”
“可是,所有的习惯在你遇到他之后,成为他的妻子之后就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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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觊觎()
“我一直以来追求的财富、名利和目光,你一夜之间全有了。这很令人窝火,你能明白吗,小诺?这也很讽刺。”
“我努力了五年,甚至还要再多努力一个五年、两个五年才能得到的东西,你不过就是嫁了一个男人,一夜之间全都有了!”
“我不甘心,不服气。对你不忿,连带对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丛浩也产生了兴趣。再加上后来他调到财务部来,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增多,就”
梅采玉不知是羞愧还是羞赧,她垂下头来,面上的红晕红到了耳朵根儿。
“采玉”
沈月然似叹息似低语,“那不是借口。”
“你说什么?”
梅采玉抬眼看她。
沈月然正视着她,一字一句,“我说,那不是借口。”
“你有你的上进心,你有你的努力,你有你的不甘心,这些,人人都有,可是,它人不能成为你破坏别人家庭的借口,更不能成为你伤害了你最好的朋友的借口。”
“你认为我不劳而获,你认为我不过是嫁了一个有钱人,你认为我不过是贪图丛家的富贵,走了一条你没有走过的捷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设身处地地为我想过,与丛浩结婚五年来,我付出了什么,我做到了什么,我又忍受了什么?”
“做一个全职主妇,尤其是一个现代社会的全职主妇,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以车代步,生活无忧无虑。是,我是不用像外面的白领一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受尽风吹日晒,可是,我要学到的东西一点儿不比她们少。料理,园艺,清洁,整理,采买,护理,每一样我都是从头学起,不敢有任何马虎,因为我面对的不是客户,而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更要用心,更要精心。”
“同样一个酥饼,我做出来的就比别人做出来的好吃,不是因为我得到了真传或者秘方,仅仅是因为我做得多了,我用心琢磨出了他们的口味。同样一间房,我打扫得就比别人打扫得干净,不是因为我用了上等的清洁工具,而是因为我更细心,更认真。”
“嫁进丛家五年以来,我没有睡过一次懒觉,没有睡过一次早觉,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充实。每一天,当我看见干干净净的地面,当我看见家人吃下我用心烹饪出的饭菜,我觉得无比地温馨和自豪。”
“是,我或许不曾为丛家赚过一分钱,可是,我为丛家的付出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可惜的是,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或者说,就算你看到了,你也不认为那是付出,因为在你心中,只有金钱,才是所有价值的唯一体现。”
“你对我的妒忌,不过是一种不服气。被你认为处处不如你的我,却在婚姻这条路上似乎走得比你顺,所以你想把丛浩抢走,破坏我的婚姻。”
“你与丛浩日久生情的谎言根本站不住脚。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合法丈夫,这一点是光明正大的,也是路人皆知的。你与一个有妇之夫来往,本身就是对我的觊觎。”
沈月然说得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
梅采玉怔了半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好罢,现在不是我们打嘴皮子官司的时候。”
她不知道如何反驳眼前这个早已脱胎换骨的元小诺,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我也说不清楚对他的感情是源于对你的妒忌,还是因为他的人,反正当时的我就是一头栽进去,并且越陷越深。后来无意中知道他打算侵吞金胜,第一反应是阻止的,可是一来财迷心窍,二来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索性跟着他一起干了。”
“可能是天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时,我们三人都穿越了。穿越而来的我,成为一个普通的饼家女,因为长姐不嫁,只好待字闺中。也好,反正我也没有碰上一个喜欢的,不嫁就不嫁了,直到遇到卫大人。”
“卫大人是我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心动的男人,不过不巧的是,他喜欢的人是你。我曾努力过,可惜他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满腹沮丧的我,在元宵节的晚上,也就是一年前的今晚,遇到了穿越而来的丛浩。”
“丛浩穿成了周岸则,这点让我既惊喜又唏嘘。惊喜的是居然再度与他相遇在京城,并且在你和他相认之前就认出他来。唏嘘的则是,他成了一个地位尴尬的庶子。”
“因为与他的相遇,我再次燃起斗志。我暗自发誓,我要帮他,帮他实现他的野心,当然,更重要的是,把他从你手中抢过来。”
“后来的事不用我多说,你都知道。因为金镶玉和舞袖居,我得到了周老爷和周夫人的认可,顺利嫁进了周家。我以为,周家会是我与他这一世的安乐之处,没想到,只是痛苦的开始。”
“在周家,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如你。我会算账,会做买卖,可是这些在周家没有半分用武之地。我精心编排的舞蹈,比不上你的一顿家宴。我费尽心思讨好的人,全都围着你转。我无数次跑到邬秀青那里,送金子送银子,比不上你送的一次年糕。当然,这些人我可以不在乎,那么他呢?”
梅采玉自嘲地摇了摇头,“就连他,从应天府回来后首先踏进的也是你的房门。事后他还理直气壮地对我道,你瞧月然的房间收拾得多整洁,再看看你的。”
“我受不了这种比较,这令我觉得我所有的付出全都像一个傻瓜。我殚精竭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轻而易举全都得到了。”
“而你无意间揭示出陈氏之死的真相,和他与何叙蓉早有来往的事实,则是我与他关系恶化的开始。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随后的调查却不得不令我相信。而且,我告诉你,他如今与何叙蓉关系疏远,并不全是因为何叙蓉对他的态度,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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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偷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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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学监已然致仕,人脉虽在,权力却大不及从前。是他觉得何家已是明日黄花,才对何叙蓉生起抛弃之心。他如今的目标是那个一直嫁不出去的川平郡主,盘算着做郡马呢。”
“贱人!”
沈月然怒视周岸则,一口啐去。
梅采玉笑得凄凉。
“骂得好!”
“他该骂,我更该骂。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居然直到昨天还在替他开脱,找借口。我以为,只要他得到他想要的荣华富贵,就不会再害人。我甚至告诉自己,浪子回头金不换。”
“昨天午后,他来找我,要我给你送去一壶酒水。我自然不乐意,我与你一向不和,平日里都是你主动送些小食给我,我若回赠,岂不相当于破冰?”
“我不去,他甜言蜜语地哄我,道全是为了我好。他劝我要讨得周家人的欢心,这些表面功夫就要做,要给外人留下一个大气的印象。我说不过他,表面上答应,背地里交给了荷香,由她处置。谁知荷香素来贪嘴,一听由她处置,居然耐不住酒香,转过身就仰头饮下一口。荷香吃过酒后,两眼一闭,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我这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气的不是他在酒水里下药,我气的是他居然又一次利用我!他利用梅采莲在先,隐瞒何叙蓉在后,他明明向我保证过他不会再骗我,没想到不过转脸的功夫他再次利用我!”
“我们因此生起口角,他似乎再也没有了耐性,居然一掌劈向我的后脑,把我打倒在地!”
“他打我,他居然打我!”
“这个举动彻底击垮了我!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怀有身孕,为何还要如此待我?就算他始终不曾真正地爱过我,难道连他的亲生骨肉他都不在乎吗?待我清醒来,他已经用酒水把你迷晕。我趁他不备,用棍棒打昏他,把你二人都带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梅采玉的眼中再次闪烁起之前那种雀跃的光芒。
“小诺,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去,咱们就能穿回去了!”
梅采玉拥住沈月然,面上全是向往之色。
“疯女人!”
一直不作声的周岸则出声骂道。
“我没疯!”
梅采玉还嘴,“疯的不是我,而是你!”
“哼。”
周岸则冷哼一声,“你以为穿回去你就能变成以前那个精明强干的宋婷吗?你以为穿回去我们就能重归于好吗?你以为穿回去我就会娶你吗?别做梦了!”
“小诺有句话说对了,你与我说什么日久生情,全是扯淡!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妻子了吗?你明明知道我是已婚,还要跟我上床,不是觊觎别人的东西是什么?宋婷,你根本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偷窃者!我丛浩就是再笨,也不会把一个小偷、一个强盗娶回家!”
“啊——”
句句狠毒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戳进梅采玉的心底。
她不敢相信,她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付出了一切,结果却换来一个“偷窃者”!
她放开沈月然,疯了似地扑向周岸则。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从头到尾,觊觎金胜的人是你,觊觎金满堂的人也是你!”
“你才是一个小偷,你才是一个强盗!”
沈月然抱住梅采玉,却因双腿仍被缚住,与梅采玉双双跌倒在地。
她死死地抱住梅采玉。
“采玉,你冷静点儿,你冷静点儿,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我再说一遍,你不为自己,也得为腹中的孩子想想!”
梅采玉浑身颤栗,埋进沈月然的怀中嚎啕大哭。
“你——”
沈月然气急败坏,冲着周岸则大叫,“你说话呀,你想把她逼死吗?她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
周岸则不为所动。
“难道你也想穿回去?难道你舍得了你的卫大人?”
他冷漠得仿佛一尊丑陋的雕塑。
“我——”
沈月然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能够舍得了他,她唯一舍不得的人就是他。
沈月然一分神,梅采玉推开她,从地上抓起一根棍棒,向周岸则的头上砸去。
周岸则闷哼一声,头一歪,倒在地上。
“啊——”
沈月然惊惧地尖叫起来。
“哈哈哈哈——”
梅采玉扔掉手中的棍棒,手舞足蹈。
她翩翩起舞,跳起了在周家曾经跳过的金玉满堂。
沈月然瑟瑟发抖。
她现在开始相信周岸则的话,梅采玉,她是疯了
梅采玉重新缚住沈月然的双手,估计是累了,她闭上眼睛,枕着沈月然的大腿,沉沉地睡去,沈月然则睁大眼睛,一直到天明
午时的阳光照进作坊,梅采玉醒来。
她欢呼着“到了”,然后欢天喜地地打开门板,把沈月然和周岸则逐一拖出作坊。
“到了,到了!”
梅采玉睁大眼睛,盯着白灼灼的日头。
她指着越来越临近头顶的日头,兴奋地伸开双臂。
“回去了,回去了,我要回去了!”
一夜无眠的沈月然浑身无力,她看着疯疯颠颠的梅采玉,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情面对眼前的这个梅采玉,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正怅然,感到一个尖锐的东西在划缚在她手腕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