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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旧的?谁愿意花钱买一件看起来“旧旧的”衣裳?
沈月然“啧啧”两声,又去挑别的衣裳。
梅采玉不动声色,上下打量她。
今天,从一见到沈月然她就觉得她哪里变了,虽然仍旧身着老气横秋的片裙,可是,面上打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神采飞扬。
她是不是
梅采玉心里一咯噔,若无其事地道,“月然,女为悦己者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沈月然白了梅采玉一眼,嗔道,“你呀,就是小心眼儿,人家买个衣裳你也多寻思?谁说女子妆容就一定是为了取悦他人,我就是要取悦自个儿,我自个儿看着舒心,穿着舒服,我就开心!”
梅采玉似乎并不同意她的说法,道,“月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话是不错,可是问题是饼铺才有了盈余,如今又逢上变故,往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你又一向要强,不会拿别人的分文施舍,所以,量入为出的道理,你可仔细想过?”。。。
第七十二章 行头(万更求首订!)()
沈月然笑道,“谢谢采玉为我的荷包着想。我当然不会拿别人的半分施舍,可是我有手有脚,能干会赚也懂算计,银子的事我有考量,绝对不会因为一两件衣裳就承受不住。”
梅采玉又道,“即使如此,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简单,朴素,大方”
“得了,得了。”沈月然笑着打断梅采玉的话,“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挺好?喏,这就有枚铜镜,你瞧瞧你自个儿是什么样,再瞧瞧我是什么样。”
梅采玉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道,还想和我比?你也不想想你前世总是身着一套家居服的拙样儿!
她心中有气,面上自然就不好看。
“你愿意买就买,我管不着!我只是不想见到你太辛苦,或者因为一时冲动乱花银子,说得好象我不愿意你妆容似的。”她生硬地道。
沈月然见她黑脸,连忙哄道,“这话可就说远了,你怎么能存了那样的心思,我又怎么会那般误会你!行了,不说了,喛,你瞧那件象牙白泛青色的怎么样?”
梅采玉眼白朝上,“不耐脏。”
二人先后逛了几家铺子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合适的。”梅采玉说道,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沈月然倔强地扬起下巴,“没有合适的我自个儿做!”
某人的嘴角顿时悬在半空中。
说做就做,东家买布料,西家买针线,南家买珠饰,北家买花边,足足掂了两大包,二人回到家中。
临近正午,沈月然挽留梅采玉在家中吃饭,梅采玉指名要吃梅字酥饼,还甜、咸两种口味都要尝尝。沈月然不疑有它,备上酥饼、腌菜,煮了一锅小米枸杞桂圆粥,三人简简单单又热热闹闹地围坐一起。
饭间,梅采玉仔细问了酥饼是怎么做的,又问了家居食材该如何存放,沈月然一一详细告之。
申时,梅采玉坐马车离去,沈月然拿起布料、针线开始为自己缝制行头。
打版时,她想来想去,决定不用夏朝女子一般穿着的曲裾直统样式,而是采用上衣加半身裙的两截搭配,这样一来色彩可以更活泼一些,二来显得身材更为修长,三来也便于她出入饼铺。
上衣是较为简单的对襟短襦,不过做了两处改动。衣领别出心裁被做成竖领,微微向外绽放,防风,保暖,又能衬托她小巧的脸型。袖子则摒弃了宽袖,采用窄袖,便于劳作,也显得干练。
裙装她选择了留仙裙注类似于现代的百褶裙,不过也做了两处改动。腰封被拉宽,勾勒出腰部的线条。裙身下摆钉上花边,一来增添美感,二来增加垂感,令裙子看起来折而不皱。
设计出样式,再搭配颜色。上衣荼白,下身则采用她喜欢的粉色,花边用秋香色点缀。
量体裁衣,穿针引线,两日后,大功告成。
她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明媚,灵动,出挑。
掂起裙角,在镜前转移莲步。
她不会变成王翠芝。
她再一次坚定了这个念头。
就在沈月然为自己着装忙碌的时候,那边的梅采玉也没闲着。
从京郊返回梅家她便找来梅长生,将酥饼做法一一告之。梅长生边听边记,之后赶紧去后厨比葫芦划瓢。梅采玉则将自己关进厢房,拿出纸笔,一一写下家居食材存放事宜。
次日,她妆容一新,手持信笺,来到府衙门前,求见卫奕。
彼时,卫奕正在整理案宗,听闻梅采玉求见,先是一怔,然后命人将梅采玉带入府衙后巷,同时命姚进谦快马回一趟卫府。
梅采玉满心欢喜地等了片刻,卫奕阔步走来。
“卫大人。”梅采玉欠身施礼,娇声道,“采玉突然到来,可有打扰卫大人公务?”
卫奕的目光掠过她的脸,看向围墙上的飞檐。
原来她就是梅采玉。
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然每年都去梅家饼铺买饼,可是不过是图个便利,他对饼铺有印象,对人就
当时收下书信和香囊,是不想为难沈月然,再加上他根本没有去寻找的念头,也不认为二人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就随手丢进了包袱里。
没想到,却真的遇见了。
那天一心查案,没有半分精力关注他人,倒是事后,回去写下破案笔记时,看到香囊,才再次想起这个名字。
只是不知为何,之前没有印象时,每每见到香囊,只觉亲和有趣,这次有了印象,再见那香囊,倒觉得索然无趣。
他对女子的态度一向随性,虽然不会排斥,更不会讨厌,只是这么多年来令他愿意有进一步来往的却了了无几。他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想找个自个儿瞧着顺眼的,可他又整日里不是忙于缉凶就是跟师父学艺,几乎没有时间结识女子。
刘惠琳为他张罗的、上门提亲的不少,有些他也去见了,只是见过后就如雁过无痕,在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刘惠琳气急,问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他嘿嘿笑道,只有见过才知道。如此几次下来,刘惠琳也没了脾气,只能叹缘份未到。
对梅采玉没有印象之前,他心中还存了些隐隐的期待,可是瞧着人之后,原先的期待荡然无存。
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瞧着不顺,总之就是不愿再有进一步往来,所以,他打算快刀斩乱麻,省得人家姑娘芳心错付,误了终身。
目光再次转移到梅采玉的脸上,已从容许多。
“有一些。梅姑娘可有何事?”他老实答道。
梅采玉不禁掩面嗤笑,嗔道,“大人真是个老实人,连说句好话哄哄采玉也不会。大人若道打扰了,那人家走好了。”
说着,她扭身,真就做出一副抬脚离开的模样。
“慢着”卫奕摸向腰间,心想,你若走了,姚进谦专程回卫府取来的香囊我还给谁呀。
梅采玉“咯咯”笑着,转身送给卫奕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大人,不许这般逗弄人家。”梅采玉满面通红。
卫奕纳闷,谁逗你了?。。。
第七十三章 庶子(万更求首订!)()
他决定长话短说,于是拿出香囊,递给梅采玉,“此乃姑娘之物,本官原物奉还。”
梅采玉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庞顿时僵住。
“你”她不解地看向卫奕。
“是这样。”卫奕打算解释两句,“当初在文池,本官是去梅家饼铺买过两次饼,不过只是路过,并非有意停留。后来沈姑娘将此物交给本官,本官明白她是受人所托,不愿她为难,于是收下此物。后来在油坊再次遇见梅姑娘,本官便寻思着找机会将此物还给梅姑娘,不料,今日梅姑娘主动上衙,正好了却本官心愿。梅姑娘,本官不记得曾经说过或者做过任何暗示或者明示姑娘的话或者事,令姑娘芳心错付,如果有,本官愿意道歉,如果没有,请姑娘请回心意,莫要辜负大好年华。”
梅采玉面如冰霜。
哪个去梅家饼铺买饼的男子不是想多看她梅采玉两眼,不是想趁机摸一下她的小手,难不成还真的有人喜欢吃梅长生做的饼不成?
卫大人就算长得正义凛然,不也是个男人么!他连着几年同一时间千里迢迢地去饼铺买饼,不是冲着她梅采玉而去是什么?!
可是,现在卫大人居然说得好象完全不记得她这个人一般。
一定是她!
那个披着沈月然皮囊的元小诺!
一定是她在卫大人面前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令卫大人如此干脆地拒绝她。
当初,丛浩也是先认识她才认识元小诺的,结果她却成了第三者。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梅采玉拿出信笺,摊开递给卫奕,道,“采玉能不能请求卫大人看完这封告诫书再考虑要不要收回刚才那番话。”
她与丛浩共事多年,丛浩不可能不认识她的笔迹。
卫奕接过信笺,草草过目,道,“本官替百姓谢谢梅姑娘苦心。”
“就这样?”梅采玉脱口而出,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他不是丛浩?
卫奕“哦”了一声,将香囊递给梅采玉,道,“就这样。本官还有公务繁忙,就此告别。”说着,抬脚离开。
梅采玉不甘心。
“漾漾动行舫,亭亭远相望。”她大声吟道。
她第一次送丛浩去机场,二人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拥抱亲吻,她目送他过安检,待他安全到达目的地后,发来的报平安信息只有这十个字,暗合她的名字。所以,她没有忘记,他更不可能忘记。
卫奕充耳不闻,脚步不停,身影很快消失在围墙之内。
不是他。
梅采玉心中五味杂陈。
不是他,那么丛浩在哪里?
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要去哪里寻找?
她感到一阵颓然,目光落在香囊上,却又大怒。
她狠狠地把香囊摔到地上,并用脚踩了两下,昂首离去。
梅采玉走后,一直隐在巷角窥视的吴兆言走出来,拾起香囊,自言自语,“人美,身娇,手又巧,送上门的都不要,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
琢磨间,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吴校正。”
他循声望去,收起香囊,敛起神色。
“三少爷,这么巧。”他招呼道。
来人是金满堂周家的三少爷周岸则,也就是前阵子周家大老爷周廉安与周家大夫人江燕学特意去江淮接来的周家庶子。
周岸则年方二十有三,生得白净,五官儒雅,一表人材,无奈身子不好,总是病怏怏的模样。周岸则早年娶妻江东陈氏,成亲多年,一直无所出。周家姑母劝他纳妾为周家延续香火,谁知他一心体恤陈氏,惟恐妾室先有身孕,往后母凭子贵欺负了陈氏。他道,反正他也从未被周家承认,延续香火一事就由不曾见面的两个哥哥承担好了。
此事传到周廉安和江燕学的耳朵中,二人都不好受。
周廉安当然是一心想接这个不曾亲近过的庶子回京,当年是怕人笑话他年轻时犯下的糊涂事,才一直由姑母养着。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哪有不惦记的道理?何况,如今金满堂的生意越做越大,也的确需要一个自己人帮衬。所以,在听到周岸则道“反正从未被周家承认”的话,他感到一阵心酸。
江燕学则是心虚。
其实当年周廉安与艺伎生子,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当年的她如同如今的陈氏一般,久婚未出。她心中恐慌,生怕周家有了纳妾的打算,保不住往后长嫡母的位置,于是生出借腹生子的念头。她相中艺伎无依无靠,年轻,单纯,模样又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于是将之介绍给周廉安。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很快打得火热,谁知命运就是这般作弄人,江燕学却在这时发现自个儿有喜了。
估计是紫薇化科,主生贵子,她开孕开得晚,两年连生两子,令周家长者笑得合不拢嘴。只是二子周孝则月子还没出,艺伎挺着快要临盆的大肚子找来了。
周家彼时已凭制金手艺在京城站稳了脚,成为有名的望族,坚决不肯承认艺伎及她腹中的孩儿。周廉安那时又刚刚接手金满堂,不愿生出岔子,于是装聋作哑。江燕学更不会说半分好话,她已有两子在手,周家地位稳若金汤,怎么可能再要一个自个儿相公与艺伎的孩子?
可怜艺伎,独自流落河岸边,借着水草的掩映,生下一子,取名岸则之后一命呜呼。周家姑母一生未嫁,独居多年,见此心生怜意,悄悄带回岸则,连夜赶赴周氏江淮老家。周家长者事后听闻,无奈人已离去,也就作罢。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