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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恼不已,尴尬得恨不得面壁。
沈月然一开始也跟着笑,可是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劲儿了。
虽然她前世已为人妇,可是今世却是未出阁的姑娘,稀里糊涂地被男子白白吻了半天,最后被证明是一场误会,对方却在哈哈大笑,那她到底是笑还是不笑?
二人各怀心事,目光各自闪躲,不经意间撞到一起,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笑容,然后又赶紧移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咳,那个”
到底是男子脸皮厚一些,卫奕又先开了口。
“咱们得赶紧生火,一来御寒,二来防身。”他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自然界中的野兽都是害怕火焰的,要想不再受那群小家伙儿和长家伙儿的侵扰,生火是必须的。
“哦哦。”沈月然垂头应道,不用他再吩咐,主动搜集起洞穴里干燥的树枝和落叶。
卫奕拿起打火石点火,二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一团红色的火焰冉冉生起。
二人围着火堆相对而坐,洞外是狂风呼啸,洞内是噼噼哩哩的火焰燃烧声。
卫奕照看着火堆,眼睛却不由向对面的沈月然瞟去。
此时的她估计是身子有了些暖意,本就白晳的小脸在火光下显出几分绯红,俏生生地煞是好看。
有一个形容女子的词叫做“面若桃花”,他原先以为不过是诗人的雅喻,可是现在一瞧却不由感慨,根本不是比喻,而是真的如桃花一般灿烂。
他想着想着,脑中浮现出刚才吻她的情景。
那时她的脸比现在更红一些,双眼也睁得更大一些,有惊慌,有不解
自己一定是吓着她了,他再次懊恼。
“卫大人。”
沈月然似乎有话说,动了动嘴,开口唤他。
卫奕的目光又落到她的唇上。
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
他原先以为这还是诗人的雅喻,没想到还是真的。
他并不是一个好色的男子,也一向矜持自持,唯独对她,常常有乱了分寸之感,令他屡屡流露出天性中的一面。
这是否如那蛇与蝙蝠一般,她就是他的天敌?
他思绪万千。
“卫大人,那群飞禽可是蝙蝠?”沈月然见他目光直直,以为他在听,于是问道。
“唔”卫奕回过神来,略显茫然。
“你在问我?”他呆呆地问道。
沈月然纳闷,“我当然是在问您了,难道还要去问那群小怪物,喂,你们是不是蝙蝠不成?”
卫奕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挑了挑火堆。
人家女子都这般大方了,他还拘泥个什么劲儿?
再次抬起头,面色从容了些。
“对,它们是蝙蝠,是蝙蝠的一种。”他答道。
“真的是蝙蝠!”沈月然来了兴致。
“那它们为何是白色的?”她问道。
卫奕道,“这与那洞中洞里的环境有关系,若那洞中洞是个钟乳石洞,世代生活在其中达千年以上的蝙蝠就有可能退化成白色。”
“千年?”沈月然咋舌。
“这么说,那群小家伙儿全都比咱们老了?”她问道。
卫奕不禁笑了,“你也有出错的时候。这千年当然不是指单只的寿命,而是指它们世代繁衍的结果,要在千年以上。若是单只的寿命长达千年,那真要成了精了。”
沈月然红了脸。
“明明是您刚才说,只有千年以上的蝙蝠才有可能变成白色,怎的怪人家出了错。”她不服气地嗔道。
卫奕笑着,立刻认输,“好,好,是我说的,总之在你面前我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瞎说。”沈月然再次嗔道,“您刚才不是”
呃,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明明是想缓和下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才主动没话找话,怎的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
她暗自懊恼。
卫奕瞧着她羞涩的模样,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湖再起波澜。
他是否太矜持了一些,居然让她一个女子处处主动?
他向她身旁靠了一靠,轻声问道,“我刚才那样待你,你可欢喜?”
沈月然一颗芳心七上八下。
她当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是刚才的误会,可又不止于此。
经过今晚,她对他的心意他怕是早就看穿,所以,他要来问她一个答案。。
第一百一十章 头骨()
回想起刚才被他强吻的一幕,自己有惊慌,有不解,没有的却是拒绝。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那一吻的动机和方法都存在误会,她的确有些乐在其中。
她红了脸,身子扭向一边。
“不知道。”她轻声道。
卫奕喜上眉梢。
他就是再迂腐,也知道这个时候女子的“不知道”意味何意。
他就是再矜持,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他情不自禁,轻轻环住她的身子,低头寻找她的双唇。
沈月然只觉自己此时仿若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一般,紧张,不安,又有些期待,向往。
她循着他的气息,羞涩地转过头
目光所及,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隐在那洞中洞的洞口,露出两个黑色的空洞,仿佛一双阴森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咦”她不禁出声。
卫奕不悦。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分心?
当真是他刚才那通“狂风暴雨”令她心有余悸?
这一次要温柔一些。
他还要凑上去,沈月然突然捧住他的脸颊,让他向洞中洞望去。
“那、那里好象是个人的头、头骨!”
她惊惧不已,声音颤抖。
他曾经在敛尸房用头骨吓唬过她,所以她不会看错!
头骨?
卫奕面色一凛,收回心思,让她坐在原处,拿起蓑衣护住头脸,然后他捡起一根枯枝,蹑步走去。
轻轻将枯枝伸入洞中,引来一阵扑啦啦的响声和吱吱的尖叫。
蝙蝠因为受到惊扰,从洞中飞了出来,不过,在遇到火焰后又急忙飞了回去。
不断有蝙蝠在身边飞来飞去,卫奕一手遮掩,另一手小心刺探。
沈月然虽然害怕,可又好奇,时不时露出双眼,一会儿看看卫奕,一会儿看看那到处飞舞的蝙蝠。
之前咋一见,觉得它们惨白可怕,后来听卫奕道,原来它们的颜色是由于退化而成,心中生出几分怜惜。
她的目光随着它们在空中舞动,只觉怪物不怪,仿若飞翔的白色精灵一般,实在罕见。
不一会儿,卫奕挑出三块人骨,这群白色的小家伙儿也重归洞中,恢复了平静。
“头骨,胸骨,盆骨。”卫奕将人骨依次排列,手抚下巴,皱眉沉思。
沈月然心悸未褪,掩在卫奕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只有这三块骨头吗?”她问道。
卫奕道,“应该还有。不过用枯枝能挑出来的只有这三块。其它的估计得打通洞口才能拿到。”
沈月然又看了一看。
“这骨架不是个成年人吧。”她估计道。
卫奕道,“年纪得带回敛尸房才能判定,不过性别倒是一目了然。”
“性别?从哪里瞧得出?”她好奇。
在她看来,这副骨架纤细了些,更像是个女子。
卫奕指了指那盆骨,道,“男子盆骨较窄,底部开口是心型,而女子盆骨较宽,底部开口是椭圆型。你仔细瞧瞧,是男子还是女子?“
沈月然仔细一瞧,果然,那盆骨较为窄底部开口有一个明显的凹入,呈心型。
“若是个男子,会不会是这附近的猎户,为了捕捉那稀有的白色蝙蝠所以卡进洞中洞里不得动弹,最后饥饿而死?”她脑洞大开。
卫奕道,“身份得回去查一查户籍,或者失踪人口才能确定。不过,他或许并非意外而亡,而是被人谋杀。”
“谋杀?”
沈月然大惊,不觉又向卫奕身上蹭了一蹭。
死亡现场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凶案现场,她心惊肉跳。
卫奕受用地顺势搂住了她,道,“你看,他的左侧第5肋间隙是不是有一道裂缝?”
沈月然点头。
卫奕接着道,“那是心脏的位置,而那道裂缝极像是刀刃所致,所以,我想,如果他不是罕见的心脏错位者,就是被凶手一刀刺中心脏而亡,再被投入洞中洞毁尸灭迹。”
沈月然不禁唏嘘,“一刀毙命,看来凶手恨他入骨。”
卫奕陷入沉思。片刻,他喃喃道,“蓄谋,亲密,谨慎,专业。”
沈月然歪头看他。
“卫大人心中定是已有了凶手的模样,快告诉我,没准儿我又能帮大人缉凶呢。”她娇声道。话语中的自豪感与其说是为自己,不如说是为他。
卫奕敲了她的脑门一下。
“你以为查案缉凶全是好玩吗?很多凶手比你想像的凶残百倍,又隐秘百倍,或许当你还未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们,他们就已经先对你动了杀机。你呀,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似乎与各种凶案特别有缘,又总是能与凶手擦肩而过,令他不得不开始防备。
沈月然不乐意了。
“如今这人身份、年纪都没有确定,何来危险一说?大人快说说,是怎么得出那四个词的。我知道,那四个词一定与凶手的样貌、性情或者身份有关,对不对!”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卫奕无奈地叹口气,看她一脸兴奋的模样,估计是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了。
他拉她重新坐回火堆旁,道,“先说蓄谋。”
这就被说服了!
沈月然大喜,双手捧脸,仿若小学生一般,仰头聆听。
卫奕看她一眼,心头一动,忍不住低头在她红润的唇上啄了一下。
好好的一个吻被打断了,怎么着也得捞回来一点儿。
然后,在她还未反应之前,他敛起神色,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洞穴有可能是凶杀现场,也有可能是抛尸现场,不过,无论是哪种现场,凶手一定是蓄谋已久,绝不是一时冲动而杀人。一刀刺中心脏,再抛入洞中洞,神不知,鬼不觉,我想,今天若不是暴雨惊扰了那里面的一群小家伙儿,估计头骨也不会被咱们瞧见。
大哀山虽然香火兴旺,可是到底是埋尸之地,常人不会无故来此。而西北密林更是一向被视为荒野、不详之地,更加不会有人来此游玩。而这洞穴就更妙。今个儿是二月间,林木稀松,才能露出洞口,若是赶上盛夏,满是郁郁葱葱的藤蔓,谁会知道这洞穴的存在?谁还能知道这里有个洞中洞?所以,凶手要么是十分熟知这大哀山的一草一木,要么是蓄谋已久,早就特意来踩过点儿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脏()
果然,沈月然听得入迷,早就忘了自己又被占了便宜一事,频频点头,“大人所言极是。”
卫奕心中得意,忍不住故计重施,又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啄,然后,再次敛起神色,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凶手与死者的经历或许如你我二人一般,因为种种巧合,无意间发现这个洞穴,二人又恰好起了冲突,凶手又刚好随身携带刀刃,动了杀机,又正好一刀刺中死者心脏,将死者塞入洞中洞,毁尸灭迹。”
沈月然忍俊不禁,“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卫奕道,“的确,不过凶案之所以能够发生,本来就是伴随着很多巧合,所以,在没有彻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推测,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既然都有可能,那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凶手与死者应当是十分亲密的关系。”
“亲密?”这是他说到的第二个词。
“对,亲密,二人的关系可能是亲人、爱人、情人、相识多年的友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他道。
沈月然似懂非懂,“大人是道只有关系十分亲密,死者才会放心跟着凶手进入这个洞中?”
说完后,她又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卫奕大笑,拥住她的手臂紧了一紧,“对,我是这个意思,只有关系十分亲密的二人才会相偕进入这个洞中。当然,这种推测是建立在这个洞穴就是凶杀现场的基础上。凶手早有预谋,带上凶器,以某种死者不会拒绝的借口将死者约来此洞,再趁死者不备,行杀人抛尸之事。说二人关系亲密还有一个理由,是那肋骨上的刀痕。那刀痕虽未进一步证实,不过依我目测,应当是一种近身短柄短刃。凶杀发生时,二人或许不止面对面,有可能更近,才能趁其不备,比如”
说着,他垂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第三次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沈月然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