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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月然敛起神色,回道。
梅采莲向东厢房瞧了一眼,没好气地道,“问了也没用!我今个儿实在忍不住,怕她泥足深陷,于是趁爹爹去忙,问了她。她倒好,不仅不回应,还一个劲儿地指责我跟踪她,说我偷听云云。我说你若有心上人,不妨光明正大地来往,何必这般夜半幽会,惹来闲话如何是好?谁知她说,她会不会被旁人说闲话,全要看我怎么做。她执意让我”
话说到这里,似乎又勾起梅采莲的满腹怨气,她跺了跺脚,“喛呀,不说了,你去劝劝她也好,我可说不过她。”
沈月然点头,二人走出角落。
“对了,你待会儿若是有空去我房中坐会儿,你做的抹额好看得紧,我想学来。”梅采莲道。
“好。”沈月然爽快答应。
叩响房门,梅采玉来开门,见是沈月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怎么来了?”她向梳妆台走去,拿起铜镜,瞥向铜镜中的沈月然。
她为何要来?
她讨厌她,一点儿都不想看到她!
沈月然怔立。
若说刚才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老姑娘”她可以不放在心上,那么眼前这种赤果果的厌恶,她该如何回应?
她仔细回想,与采玉长达一月未见,最后一次见面并未发生不快。
是她无意中得罪了她却不自知,还是因为其它的事?
其它的事
她与她唯一的交集,就是卫奕了,一个让二人都动了心的男人。
她心头一黯,下一秒又提起勇气。
这一次,她想尝试着处理好与闺蜜、恋人的三角关系,不想再如前世一样逃避,如前世一般狼狈。
她踌躇片刻,开了口。
“采玉,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想与你聊聊。”她没有自己坐下,而是选择站在离梅采玉约有半丈远的地方。
梅采玉背对着她,伏在梳妆台上手抚铜镜,意兴阑珊,“聊呗,你想说什么?”
“关于卫大人。”沈月然道。
“哪个卫大人?”梅采玉连眼皮子都没有抬,随口应道。
沈月然再次怔住。
采玉怎么了?
“哦,那个卫大人。”梅采玉似想起什么,转身看她,“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向你表明心迹了?”
沈月然不由“啊”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梅采玉甩出一个白眼。
元小诺,无论你穿越成什么样儿,你就是你,我永远都是最了解你的宋婷,你也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梅采玉想着,越发得意。
“你今日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她接着道。
沈月然再次“啊”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个“你怎么全知道”的表情。
梅采玉“啧啧”两声,起身走到沈月然的面前。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能不能难以捉摸一些,这样显得有趣一些,就算我赢了也有快感一些。每次都猜中你要说什么、做什么,很没有意思啊,沈、月、然。”梅采玉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全是不屑。
沈月然抬眼,与梅采玉对视,目光中全是不解。
采玉究竟是怎么了?!
厌恶,轻视,居高临下。
这是她从梅采玉的眼神和言行中读到的所有信息,仿若一个高高在上的赢家对待一个败得一塌糊涂的输家。
问题是,她哪里输了?
二人没有比赛,没有争执,连个斗嘴都不曾有过,何来输赢?
难道还是因为卫奕?
也不对!
如果非要以输赢来定的话,现在卫奕爱上的女子是她沈月然,而不是梅采玉,她是赢家才对,她拽个什么劲儿?!
沈月然越想越莫名,挺了挺腰杆,道,“你赢了什么?”
这会儿轮到梅采玉怔住了。
依着元小诺的性子,在听到她刚才的一番奚落后,一定会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难以捉摸?好难哦,我只能做到简简单单。”
想都不用想,她说这话时,一定再配上一个天真烂漫、童叟无欺的微笑。
从来不与他人发生争执是元小诺的做人原则。
就算发生了争执能让则让、能躲就躲是元小诺的行为守则。
她与元小诺大学同窗四年,后来一起进入金胜,比丛浩还先认识元小诺,怎么会不了解她的一言一行?
只是,这样一个元小诺这会儿居然反问是几个意思?
不服气?!
梅采玉上下打量她,“一目了然,还用得着明说吗?贫穷、土气、孤苦是你。天真、幼稚、莫名其妙是你。自以为是,让人一窥到底,整日里做着无关紧要、毫无意义的事情的人还是你。你自己说,我赢了什么?”
沈月然炸毛了。
我招你惹你了,心中顾及着你的感受才特意来找你,一见面话都没有说上整句,就先把我数落了个浑身不是!或许你是中邪了,或许你是失心疯,无论你到底怎么了,我今个儿若是就这么从梅家饼铺走出去,在文池五年岂不是白待了?!
她敛起神色,冷冷地道,“是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个儿半分也没输了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还嘴()
梅采玉瞪圆了眼睛。
眼前的人不仅会反问,还还起嘴来?!
她在心中冷哼。
会还嘴怎么了,会还嘴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嘴巴张,手指比,刚吐出一个“你”字,沈月然抢先开口。
“贫穷,对,我是穷,可是我能够赚银子养活自己,我输在哪里?土气,是,我是没有穿过锦衣玉履,可是我做出的直裙,连你都爱不释手,我输在哪里?孤苦,是,我是无父无母,可是我有哥哥嫂嫂的惦记,有绿苏的陪伴,我又输在哪里?
我今个儿来找你,来意的确如你猜测一般,与卫大人有关。可是,我来,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或者你的首肯。谁钟意我,我钟意谁,就算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也没有资格干涉我或者指责我。我来,不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而是因为我珍惜与你多年来的姐妹情义。
如果这样的做法对你来说,是无关紧要、毫无意义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或许我与你多年来的姐妹情义就是无关紧要、毫无意义的,或许我或者卫大人对你来说,就是无关紧要、毫无意义的。
和你比起来,我是不够精明,不够伶俐,在你看来,我还是一个令你一窥到底、索然无味的女子。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若把每一个人都当作你的对手,只想着谁高谁低、谁赢谁输,那么,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真正的姐妹。
我这一次让你看穿了,在你眼中就是输了。可是我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让你赢,你不可能次次都赢我,我也不可能次次都输。”
梅采玉的眼睛瞪得更圆。
眼前的人不仅还嘴,还头头是道起来?!
在她宋婷面前,何时轮到口笨嘴拙的元小诺口若悬河?!
“哼,你上一次输给我,你这一次还会输,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
她气急,脱口而出,而后又攸地闭上了嘴巴。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事情正在顺利进行中,露了口风恐怕坏了大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无论如何她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沈月然反应迅速,面色一凛,“你早就怎么样?”
梅采玉转过身,拿起桌几上的茶水喝下。
“我早就对那个卫大人没什么意思了。”她道。
对于卫奕,她确是动心过,也不是没有寻着各种借口找过他,可是几次下来,卫奕连个面儿都不肯露。她虽一向积极主动,可到底是个女子,男子不露面,她总不能每天去汴京府或者卫府堵他。她见他态度坚决,索性断了念想。
所以,她算是对沈月然说了句实话。
不过,话是圆回来了,气势却觉得低了两分。
“那卫大人是个龙阳君,他就算对你表白心迹也只是为了掩饰他的癖好。你被人利用了还喜孜孜地到我面前来炫耀,我不说你说谁?”她酸之又酸。
沈月然笑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正用在此处不是。
“如果你是因为卫大人才对我生出厌恶、口出恶言,那么采玉,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我们仍是好姐妹。”她认真地道。
经过绿苏的事,她明白一个道理。
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算再气再恼,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她不想与采玉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主动让了一步。
梅采玉却有些烦躁,尤其是抬眼看到沈月然那双无比透澈、晶莹的眸子后。
她讨厌这双眼睛。
丛浩曾经说过,最喜欢的就是元小诺的眼睛,明亮、澄静,仿佛没有一丝杂质。
呸!
她嗤之以鼻。
一个婆婆妈妈的家庭主妇,不用外出工作,哪里知道奔波忙碌的辛苦?什么没有一丝杂质,在她看来就是没有一丝活力,没有一丝主见!
她多想告诉她,收起你的善良,收起你的宽容吧,我宋婷不需要,从爱上丛浩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和你还有什么情义?
闺蜜?!在爱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她现在不能说,她要忍,她要在最恰当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看她还得意不得意。
她提了提唇角,别扭地吐出三个字,“你随便。”
梅采玉的别扭看在沈月然眼中却更像是忸怩,她有些释怀。
看来,采玉还是因为卫奕的事才对她不善。
她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口气也柔软许多。
“采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会惹来你的不悦甚至厌恶,可是,既然你能猜到我今日为何前来,自然也能明白我的心思。我不想瞒你,只想对你坦白。你若对我有气,慢慢消消气,过些日子我再来探你。”
“你随便。”梅采玉不冷不淡地又丢出三个字。
沈月然明白,这是采玉在逐客呢。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房门,手指碰上门环,又转过头来。
“采玉,你一向比我精明、比我伶俐,看人比我看得准,看事儿也比我看得透。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心中清楚得很,根本不用我班门弄斧。我只想说,一个男子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是不忍心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或者做出半分有辱她名节的事情。我不想见到你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梅采玉先是一怔,随后心中了然,不用说,定是那个梅采莲多嘴了呗。
“你管我!”
她闷声回道,侧卧在床榻,背朝外,面朝里。
沈月然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抬脚离开。
她闷闷不乐,走出饼铺,直到走出两个巷子,才记起梅采莲之前的请求。
回去吗?
万一又碰上采玉怎么办?
二人不欢而散,她这会儿再巴巴地回去找梅采莲,不是找骂呢?
踌躇间,身后一男一女快步走来。
“不行了?”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问道。
妇人衣着华丽,妆容整洁,左袖口上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周”字。
“谁知道?整日里有气无力,和死也没两样了。”一个年纪同样在四十左右的男子答道。
男子体形较胖,左袖口同样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周”字。。
第一百一十七章 依赖(karlking和氏璧加更)()
二人只顾垂头说话,将怔在原地的沈月然撞了个踉跄。
“喛哟”那妇人先叫唤起来。
“走路不长眼睛的,撞坏了要你赔的!”妇人操一口江浙口音。
“好了,别计较了,回去晚了担待不起,走吧。”男子催促道,随手揽住了妇人的腰背。
妇人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男子推走。
沈月然莫名其妙。
她在前,妇人在后,撞上了也算是追尾啊,妇人凶个什么劲儿?
今天遇到不讲理的人真是不少!
说到“不讲理”,她又想起梅采玉那厌恶的眼神。
算了,自讨没趣的事儿还是别做了。
见天色尚早,她去集市买了些种子,又随意逛了逛,待到绿苏补好牙,二人一并回去。
小屋后院有一块空地,她早就动了心思,不过刚搬来那会儿适逢饼铺开业,忙不过来。再加上那时冬季,可种的菜种有限,于是她不着急播种,而是以深耕施肥为主,专心等土壤更加肥沃。
如今,时值三月,春暖花开,正是播种育苗的好时机。
她买来茄子、丝瓜、苦瓜、青椒、苋菜、芫荽、大葱等这类常见蔬菜的种苗,播种,平土,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