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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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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兆容一听吴兆言有事问她,又提起了精神。

    “香囊”

    她仔细看着,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瞧着这图案和形状很像是梅家二丫头离开文池时交给沈家丫头的,不过我记得当时手工很粗糙,怎的这下看来,变成只精品来的。”

    她也不敢十分肯定了。

    原来如此。

    吴兆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收起香囊。

    文池,梅采玉,沈月然,卫大人,邵云如,大哀山,卫夫人

    好一个情有独钟。

    只是片刻,嘴角的嘲讽被沉吟取代。

    老姑娘若是与卫大人成了亲,他可是半分好处也捞不着了

    因为揽下纸扎一事,沈月然没有直接回京郊,而是找了家京城的纸扎铺,借着买纸扎的理由,在一旁瞧着纸扎师傅如何动手。

    只见师傅以竹竿斫成三脚,高三五尺,织成灯窝之状,即成盂兰盆,再挂搭衣服冥钱在上焚烧。

    她本就精通手工,一看就懂。又看了看其它的样式,例如冥器靴鞋、幞头帽子、金犀缎带、五彩衣服等,铭记在心。然后买下竹竿、竹篾、纸张、彩纸等一并带回京郊。

    绿苏一边跟着学,一边帮着做,二人熬了几个通宵,做出足足堆满一辆独轮车的纸扎品,包括纸人、纸马、摇钱树、钱幡、金山银山、牌坊、家禽等等。

    清明时节,并没有出现雨纷纷的场景,只是天空稍显灰暗。

    沈月然推着独轮车,早早在大哀山脚下等待。

    不一会儿,沈日辉一家三口乘坐马车赶到。

    吴兆容算是说得过去,糖糕、麻糖做了整整两包,还买了香火。

    几人一并上山,扫扫墓,烧烧纸,沈家兄妹相对垂了会儿泪,忆了些往事,吴兆容道天黑路不好走,催促回去。

    沈月然不想走。

    她有时觉得沈明功似乎去世了很久一般,因为来到京城后发生了许多事情,可有时又觉得沈明功刚刚去世,因为她每每想起那天他离去的情景,犹如昨日。

    人事无常,她唏嘘感叹,内心仍有些许悔恨。

    “哥哥,嫂嫂,不如你们先带重儿回去,我离这里近,走走就到了,我想在这里陪爹爹待一会儿。”她说道。

    “那行。”沈日辉没有勉强。

    “你看着天,别忘了时辰,回去晚了。”他叮嘱道。

    沈月然应允,目送沈家三口下山。

    沈月然独自跪在沈明功墓前,啪嗒啪嗒落下眼泪。

    直到感到寒意,大约将近酉时,她才起身,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坟头一眼,慢慢向山下走去。

    这时,拜祭的百姓大抵离开,山上香气、人气渐少。她转过一个山头,依稀看见一个身着丧服的男子背影,跪在一座坟前,一动不动,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泥土新鲜,估计是新坟落成,亲人才去

    她不禁感伤,正要抬脚,却见男子从身旁拿起一个红脸兔子形状的灯笼烧了去。

    红脸兔子?

    她脚下一滞。

    一个苍白的面孔现于脑海。

    “不行了?”

    “谁知道?整日里有气无力的,和死也没两样了。”

    她莫名想起那天那两个佩戴周家袖标的下人的对话。

    难道是

    她快步走到男子面前,望向那墓碑,只见上刻“先贤妻陈氏正魂”七个大字。

    陈氏?

    哪个陈氏?

    待她的目光落在跪着的男子的脸上,惊住了

    “患病五年,卧床一月,丧命一时,入土为安。”

    周岸则神情落寞,低声喃喃。

    陈氏病死了?!

    沈月然哀伤不已。

    那是一个柔弱、善良的妇人,虽然孱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可是突然知道她走了,仍然很难接受。

    “她生前总说想回江东瞧瞧,直到她走,我却连头都不曾点过,她是带着这辈子也回不去的心思走的。”

    周岸则面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平静还是压抑,淡淡的,凉凉的,可是沈月然却心有戚戚焉。

    她只觉他的感受她全都能体会,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比再也无法挽回更令人懊悔的了

    沈月然跪在他身旁,冲陈氏的墓碑叩了三个响头,又上了三柱香。

    “三少爷莫要自责,死者已矣,生者保重才是。”

    她既是对周岸则说,也是对自己说。

    周岸则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死者不会安息,生者不会安心,死亡,有时并不是一种解脱,而是一种枷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陈氏的墓碑上。

    “为何?”沈月然不解。

    她能感受到周岸则身上浓浓的愧疚感,可是她不明白,这种愧疚从何而来。

    “你见过如此草率的白事?”周岸则看向她,目光中不容质疑。

    沈月然放眼四周。

    没有作法,没有引魂,没有唱台,就连荒草也不曾拔尽,这样的白事,对于周家三少夫人而言,的确寒酸了些

    “我”

    沈月然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庶子,妻为庶妻,周家的轻视、怠慢全在这里,她根本不用装好心人说好话,说出那些令她听来都觉得虚假的话。

    “你见过如此窝囊的男人?”周岸则又问道,目光中仍是不容质疑。

    沈月然当然明白他口中的“男人”指的是谁。

    “三少爷,不是你的错”她无力地道。

    生而嫡庶,是谁能选择的吗?

    她明白他的苦楚,却又不知如何帮他。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

    “明知地位尴尬,为何要带她来京城?”

    “明知她身子孱弱,为何要她受那舟车劳顿之苦?”

    “明知她需要静养,为何要她随我东奔西走,探亲访友?”

    “明知她需要陪伴,我却没有常伴左右,是谁的错?”

    “明知她命不久矣,却不肯带她回江东,让她落得客死他乡,这又是谁的错?!”

    周岸则原本波澜无惊的双眸,泛出点点泪光。。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气血() 
沈月然被他的咄咄发问问得不知所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坦白说,周岸则若是大哭一场或者痛骂一次,她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可是眼前的他,隐忍而又压抑,令她肝肠寸断。

    “三、三少爷,您不要这样。我有幸见过三夫人,三夫人是个友善、和气的女子,这样贤惠之人,上天是不会轻易剥了她的寿命去的。只是三夫人身子的确虚弱,说句不中听的话,所谓油尽灯枯就是如此。三少爷,我明白您与三夫人伉俪情深。那晚上元灯节,白猫落地,引起混乱,三少爷奋不顾身保护三夫人的情景,我犹记在心。您真心待三夫人,三夫人自然也不会希望因为她的离去,令您从此陷入自责不可自拔。您做得很好,对得起她,您不要怪自己。”

    沈月然竭尽所能地安慰他。

    “是么。”周岸则又看向墓碑,沉默不语。

    片刻,他道,“你很善良。”

    沈月然叹息一声。

    日落西山,周岸则起身,“走吧。”

    沈月然黯然。

    她觉得这两个字他既是对她说的,也是对陈氏说的。

    二人并肩下山,沈月然见周岸则面色不再那么阴郁,才问道,“恕我冒昧,不知三夫人是何时病故的?”

    她如今只是知道陈氏病故一事,却对详情一无所知,她不免好奇。

    “七日前。”周岸则道。

    沈月然见他似乎并不介意,于是又道,“那晚我见三夫人,已觉气色不是很好。不知三夫人究竟何病,身子一直虚弱?”

    “不知,请过多个郎中,试过多种方子,只说气血不足,多调养。”他答道。

    沈月然不禁蹙眉。

    “气血不足,多调养”,这般笼统的话说了不和没说一个样儿嘛。

    造成气血不足的原因有很多,先天的,例如先天不足后天的,例如缺铁性贫血生理上的,例如长期慢性出血生活习惯上的,例如偏食、挑食等等。

    气血不足的确可以导致脏腑功能的减退,引起早衰的病变,可是,也并非无药可治,郎中只说一句“多调养”,未免没有尽到责任。

    她不禁气愤。

    “啧,气血不足简直成了郎中百试不爽的借口。有气无力是为气血不足,头晕耳鸣是为气血不足,面色苍白是为气血不足,恶心腹胀还是气血不足。一句气血不足简直可以诊断出所有的疾病。问题是,气血不足完全就是脾胃虚弱所致,并非什么疑难杂症,为何拖了这许久,还是把三夫人的身子拖累了?要我说,就是没有尽心尽力查到病根儿才是。”她忿忿不平。

    周岸则提了提唇角,“人都去了,追究责任还有什么用?”

    沈月然来了劲头儿。

    “话可不能这么说!三少爷刚才那般自责,把所有的罪责全揽到自个儿身上,让人瞧着心里真是难受。若让咱们知道是哪个郎中草菅人命,说什么也要替三夫人讨回个公道。”她义愤填膺。

    周岸则笑笑,没有立刻接话。

    他顿了一顿,才不置可否地侧脸看了看她。

    “公道?公道是什么,银子,权势,还是平步青云?”他问道。

    沈月然的心头仿佛被针刺了一般。

    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嘲讽,愤世嫉俗,不屑,质疑

    就如五年前她刚穿越而来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停下脚步,扯住了周岸则的袖口。

    “三少爷,人,生而有命。有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人却是以不被欢迎的方式出生,世间凡人出生在哪里,出身在哪户人家,有什么样的父母,有什么样的兄弟姐妹,这些或许早就刻在了那三生石上,谁也无法改变。可是,人不能因此消极,因此懈怠,甚至因此放弃自己。公道自在人心,日久就能见人心。就算不受欢迎怎么样,就算受人欺负又怎么样,我们有手有脚,有脑子有精力,只要还活着,就不能辱了这一世。”

    她说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个道理是她用了五年才想明白、想透彻的,她不愿再看到第二个“她”。

    周岸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渐渐从嘴角向眼角荡去。

    “我不记得曾经告诉过你我的出身,可你似乎是一见到我就知道了。”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月然想到初见他时,在金满堂被他捕捉到的那一眼。

    原来他看似文弱的外表下竟有一颗如此敏锐的心。

    她不禁红了脸。

    “听、听说的。”她局促低语。

    她在劝他莫要介意自己的庶子身份,可他的庶子身份偏偏又成为一个谈资传到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的耳朵里,不能不说是一个悖论。

    “呵呵。”周岸则发出一阵低笑,扬了扬还被她扯住的袖口。

    “沈姑娘教诲的是,我不会自尽,也不会堕落,这样说,沈姑娘可能放心?”他促狭地道。

    沈月然连忙松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莫要多言,多说多错,尽在不言中。”周岸则难得地幽了一默,缓缓向山下走去。

    沈月然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抬脚跟上。

    夕阳下的大哀山多出几分柔美与静谧,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不一会儿到了山脚下。

    来时运纸扎品的独轮车仍在山脚搁着,沈月然问道,“三少爷待会儿如何回去?”

    这个时候,从京郊去京城的马车怕是已经停了。

    周岸则道,“京郊有个友人,说好了去借住一宿。”

    说话间,他看到了独轮车。

    “这是你的?”他问道。

    沈月然应“是”,正要告别,周岸则主动接过独轮车,道,“不如我送你一程,反正也无事可做。”

    见他气色见好,神情中也多了几分生动,沈月然没有拒绝。

    “好。”她应道。

    独轮车的轮子咿咿呀呀地碾压过结块的黄櫨地面,二人的身影被火红的霞光拉得很长。

    “三夫人不是一直有吃红枣吗,怎么气血仍旧不足?”她想起来陈氏随身携带红枣一事。

    周岸则一怔,道,“不知。”。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食补() 
沈月然叹道,“吃归吃,补没补上可就另说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食补是最有效的,可也是最容易破功的。”

    周岸则问道,“为何?”

    沈月然道,“因为食物会相生相克啊。人是吃五谷杂粮,可不是只吃一样食物。有些食物碰到一起会补上加补,可有些食物碰到一起就会伤身。”

    周岸则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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