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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达成协议,相伴左右,离开东海前,邵云如终于认输。
“奕哥哥,我算是服了你,也服了沈月然。不为你无论瞧见什么女子总是认为她最好看,不为你无论吃上什么小菜总是认为不及她做得美味,也不为你常常走神、不自觉地画出她的画像,就那一只包袱,就足够令我邵云如输得心服口服。
你道那包袱是你临走时沈月然替你打的,这一路,无论你打开过那包袱多少次,始终完好如新,无论你放进去或者取出来多少东西,始终方方正正。这一份小心翼翼,精心呵护,怕是我邵云如再怎么努力也争取不来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逃兵(karlking和氏璧加更!)()
他听完,不禁大笑。
“云如,你没有输。你什么也没有损失,却变得成熟,有主见,懂得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而不是只一味听从。云如,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子。”
二人把话说开,兄妹情义更胜从前,一路说说笑笑,从东海返京。
所以,当她表示出不满,卫奕才不解。
邵云如白他一眼。
“奕哥哥缉凶挺神,为何对女子的心思却半分也捉摸不到?就算我不再有痴念,也不代表就能容忍你当面夸赞另一个女子好看。容貌,是一个女子最在意的东西。”邵云如一本正经地“教训”他。
卫奕不认同。
“我是说她好看,可也没有说你难看,你这醋吃得莫名,小心眼儿。”他回道。
邵云如冲他耸了耸鼻子,奚落道,“女子都是小心眼儿啊。奕哥哥若不信,敢不敢当着沈月然的面儿,夸我邵云如好看,看她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卫奕一怔,似乎真就认真思考起来。
邵云如哭笑不得。
“喛哟,我的奕哥哥,你还真打算试一试啊。你该不会还打算把我跟着你去东海的事也一并告诉沈月然吧。”
卫奕又是一怔。
这事,他倒真的没有想过瞒她。
邵云如一见他的反应,急了。
“奕哥哥,我告诉你,这件事千万不可以说,知不知道?”她急声道。
“为何,怕她笑话你吗?”卫奕皱眉。
邵云如忍不住翻眼。
“你以为我是担心自个儿的名声吗?我若担心自个儿的名声,就不会大老远地追到东海去!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才千里万里地追去,而且,我也相信奕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云如,不会让云如受到半点伤害。可是,奕哥哥,你想过沈月然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吗?你我如今虽以兄妹相称,可是到底孤男寡女,共处数日,你认为她不会介意吗,你认为她不会恼怒吗?比容貌更令女子在意的是什么?是男子,尤其是自己钟情的男子!”邵云如越说越激动。
“这么说,要瞒着她?”卫奕犹豫。
“当然了。她不问,你就不要说。她若问了,你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绝对不能专专把这事告诉她,你若说了,你觉得自个儿是胸怀坦荡,她还以为你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呢。回头她与你生气,你可不许赖我。”邵云如先把自己撇清了。
卫奕想起与沈月然之前因为求亲之事怄了几日气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说就不说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道。
“对沈月然不说可以,可是待会儿对阳厘和侍郎大人,我可是要实话实说的。”他黑了脸,沉声对邵云如道。
邵云如红了脸,心虚地道,“说就说呗,反正哥哥和爹爹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娘亲又一向疼我,不会拿我怎么样。”
“那就最好!”卫奕瞪她一眼。
邵云如绷着小脸,自顾自地拿起荔枝核儿,又向下巴推去。
“当然。这趟回来,我最怀念的就是我的云永雅叙。我这就要约史姐姐、雅心和叙蓉一起再来金兰阁做客,尤其是叙蓉,若不是她,我的心结还打不开呢。”
她望向窗外,计划着,向往着。
******
当夏天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床榻上,蜷缩在床角的沈月然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她一阵恍惚。
“小诺,我要出趟差,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回去。”
“小诺,这边事没有处理完,可能还需要三天。”
“小诺,这边还是走不开,后天就回去了。”
“小诺,怎么是你?!”
“元小诺,你都看见了,你不用怀疑,我宋婷就是与丛浩在一起了。我们这半个月来白天黑夜地待在一起,丛浩一刻都没有想过你!”
“小诺,我……”
“丛浩,小诺都跟踪你跟到酒店来了,你还不做个选择,是我还是她?”
“小诺,要不你先回去……”
“元小诺,你别走,迟早都要面对,你走到哪里也没用!”
……
她仿佛再次置身于那令人难堪的场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子“咯咯咯”的笑声。
“奕哥哥……奕哥哥……奕哥哥……”
她绝望地捂住双耳,如同一只驼鸟,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有些事,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不料,当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昨日重现,她仍然是一个逃兵!
就这般浑浑噩噩地不知躺了多久,房门吱吜一声被推开。
“粉姐姐,粉姐姐,灰大人来了,灰大人来了。”
绿苏雀跃不已,连蹦带跳地闯进来。
沈月然“哦”了一声,艰难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咦,粉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绿苏这才看见她的异样。
面色苍白,就连唇色,也淡得几不可见。
“没事,昨晚没有睡好。”
沈月然别过脸去,胡乱扒了扒头。
绿苏当真。
“灰大人带了好多东西来,全是绿苏见都没有见过、吃都没有吃过的玩意儿,如今堆满了庭院,粉姐姐快出去瞧瞧,快出去瞧瞧。”
绿苏一脸兴奋。
沈月然黯下双眸。
这一世,她不想再被骗,再被他人当作一个傻瓜。
她道,“绿苏,庭院的东西你先莫要动,你——让他进来。”
绿苏一怔,随后又拍了拍脑门,吐着小舌道,“瞧我,真是没眼色,粉姐姐与灰大人一月未见,定是有不少话要说,我居然把这等大事忘了。行,绿苏这就去叫灰大人,粉姐姐赶紧妆容。”
绿苏说着,一溜烟儿地跑出小屋。不一会儿,卫奕就阔步走来。
“月然!”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朗。
沈月然转头,他已经步至身前。
“月然,我好想你。”
这一刻,他只想拥她入怀,好好地诉一诉一月来的相思之苦。
不料,沈月然后退一步,垂头施礼。
“卫大人。”
她的态度出其的恭敬。
卫奕的双臂滞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月然……”
他不解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思念了一个月的人儿,终于得见,她的态度为何这般生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歧()
卫奕尴尬地缩回双臂,目光流转,瞥见了床头桌几上的竹篮。
竹篮上的白色布巾被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的两个酥饼。
沈月然觉察到他的目光,正要阻止,卫奕已经把酥饼从竹篮中拿出来。
“好漂亮。”
他由衷地叹道。
酥饼金黄,心型圆润,面上各画了一颗红色的桃心。
“这是你做的?”
他明知故问。
沈月然看他一眼。
是为你做的。
她心道。
“这叫什么饼,心心相印吗?”
一个酥饼,入眼的是两颗桃心,于是他笑道。
他咬下一口,只觉得酸甜可口,酥软适中,放眼再看,一颗黄色的心型馅夹在酥饼之中。
他心情大好,心中更是甜丝丝的。
她如他思念她一般思念他呢。
“原来不是心心相印,是三心二意,哈哈。”他玩笑道。
沈月然原本稍稍弛然的面色攸地绷紧,白他一眼,背对着他一屁股坐在杌子上。
“哈哈,哈哈。”
卫奕的笑声逐渐变得尴尬,目光不自在地移向别处。
他三口两口把酥饼吃完,又拿起另外一个,绕到沈月然的面前。
“月然,这酥饼真好吃,你瞧,我一个都吃完了。”他曲下膝盖,讨好地道。
“这是什么饼,里面是什么馅,可是菠萝,为何想出来用菠萝做饼馅?”他颇有兴致,连连问。
沈月然瞧见他唇边的饼屑,心内酥成一团。
一月未见,她是多么地思念他。如今这张英气十足的脸依然如故,触手可及,而且对她百般讨好,小心翼翼,她是否过于敏感了?
或许是误会?
她心念转动,伸手拂去他唇边的碎屑,柔声道,“是菠萝,这叫做一心饼。”
然后,她把菠萝一生只开一次花和“一心人”的典故说了出来。
卫奕听完,握着她的手笑道,“菠萝一生的确只开一次花,不过,这与一生只愿得一人白的卓文君可不是一个意思。其实,像菠萝这种一个生长周期内只开一次花的植株并不少。最常见的就是好多一年生植株,比如棉花、大豆、高粱,还有蝴蝶花、向日葵、翠菊等,这些植株都和菠萝一样,母株开过一次花,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不过,来年,也就是它们的下一个生长周期内,又会开出美丽的花来。这就是它们的存活方式,不值得如此牵强附会。”
沈月然不服气。
她大费心思、大做文章的菠萝酥饼,为何到了他的嘴里,就变得如此平淡寡然,成了牵强附会了?
她道,“你认为这是它的存活方式,我却认为这是它的动人之处。你知道佛教中有一种花,名曰彼岸的吗?一样的花,却有不同的寓意,就是因为看待的眼光不同。”
卫奕大笑,“彼岸花?你说的是不是‘死人花’?”
沈月然目瞪口呆。
卫奕接着道,“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生生相错。这种花在许多佛经中都有出现,甚至传说和歌讼,被称为曼珠沙华。但是,这种花只是石蒜花的一种,因为生命力强,喜爱生长于墓地,又被称作死人花。许多人喜好对此花解读,一是因为这种花,花落后叶才生,花叶不相见,令人生出关于爱情的联想。二是因为这种花通常开在上坟的时节,又开在墓地,火红火红,远远看去,像是用鲜血铺就的地毯。有人道它们是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也有人道它们是灵魂的指引者。”
说到这里,他仍嫌不够,得意地道,“其实,它们只是一种喜好生长在石缝和坟头的野花。开棺验尸时,我与殓尸房的同僚经常见到。”
沈月然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头烧到脚,令她忍无可忍,腾地一下从杌子上站起来。
“谁要听你的解释!谁要听你的死人花!你走,你走!”
卫奕莫名,也站起来。
“月然,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为何突然脾气?”他皱眉,不解。
“你——”
沈月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她怀着无限思念,包含无限心意,做出一心饼,还讲来各种有关爱情的故事,为何到了他那里,他一点情感上的共鸣都不给她,反而一本正经地拿起银针,一个个地把她吹起的美丽汽球全部戳破?!
对了,对了,她倒是忘了,她和他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人,一个感情至上,一个执着真理。再说下去,分歧只会越来越大。
“算了,算了,我不想说了。”她摆手道。
“就是一个酥饼。一心也好,三心也好,什么馅儿都好,能填饱肚子就行。”她意兴阑珊。
卫奕一怔,吃不透她是何意。
他昨天先把邵云如送回邵府,与阳厘和邵侍郎聊至黄昏。后来赶回卫府,又与卫中鸿和刘惠琳聊至亥时。他压抑住深夜去京郊探她的念头,今日一早去汴京府点了个卯,就借口查案,连赵显阳的面儿都没见,直接赶到了京郊。见到她,原以为她会欣喜地拥住他,告诉他她有多么地思念他,没想到,她先是给了他脸色看,后来又火,干脆赶他走,这会儿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他就是再好的性子,也难免失望。
他没有接话,沈月然也没有开口,二人谁也没有搭理谁,小屋里静悄悄的。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主子,主子,府衙来信,报失踪案,让主子赶紧回去一趟。”
姚进谦急声道。
卫奕正愁有火没地方,粗气喝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