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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史二女接连失踪,如今又接连出现,令卫奕如释重负。
失踪案件,最关心的当然是失踪者的安危。如今二人无恙,压在他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落地。
既然王雅心安然归来,那么,是谁绑了她,这个问题最好就由她来回答了。
“在回答卫大人这个问题之前,小女有几句话想与史姐姐说,不知卫大人能否应允?”
王雅心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一个请求。
卫奕见她眉眼间全是平静与淡然,知她定是有备而来,于是没有多言,点头应允。
史永依似乎仍未从王雅心突然出现的惊喜中平复过来,一听有话对她说,倒着急起来。
“雅心,你现在和我说什么啊!你要赶紧向卫大人解释,解释你的失踪与我无关,你瞧,他们都说是我绑了你,方才还说要用刑,你快向他们解释啊……”
王雅心越镇静,她就越心急。
“史姐姐。”
王雅心的声音仍旧细细软软,不紧不慢的。
“史姐姐,雅心以后有自己的主意,可不再听你的了。”
她像在撒娇,又像在嗔怪。
史永依一怔。
“你……”
“史姐姐,你方才害怕吗?”
王雅心突然露出皓齿,笑得温温柔柔。
“我……”
史永依的眼中真就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种惊恐。
能不怕吗?
拶指,银针,竹签,哪一样都令她闻之丧胆!
“史姐姐,你方才后悔吗?”
王雅心又问道。
“我……”
史永依心惊肉跳。
坦白说,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绑走王雅心的人就是自己!是自己因为鲜血刺激失了常性,所以才会在心智失常的情况下,做出一件自己一直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
连翘的话全是事实。
她讨厌王雅心,妒嫉王雅心。这种厌恶说不清,道不明,不是因为某一件事,也不是因为某一句话,就是每每见之都恨得牙根儿痒痒,希望她不得好。
明明是一个她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人,明明是一个从来只会跟在她身后轻声附和的人,明明是一个在她看来处处不如自己的人,不知从何时起,说出的话比她更有见地,做出的事比她更为稳妥,就连在云永雅叙中,也比她更得叙蓉和云如的待见。
她妒嫉她的成熟,妒嫉她有爹娘的疼爱,妒嫉她能拥有叙蓉和云如的友情,妒嫉她能得到程公子的青睐……
哦,想起那个贱男人,她后悔。
——不值得。
想起段氏,她也后悔。
若不是史夫人力主,若不是碍于旁人谴责,她是不愿认这个娘亲的。
谁愿意一夜间由嫡女变成了庶女?任人耻笑不说,其中冷暖又有谁知?
可是方才,当她害怕、无助,看向她时,她能够感受得到,她是真的疼爱她。
当她快沦为阶下囚时,史家人没有一个露面,陪伴她的,只有这个半路来的娘亲。
她还没有尽过一天孝道,怎能就此断送一生?
后悔之余,又有些许庆幸。
庆幸自己终究没有一时冲昏头脑,犯下悔恨终生的错事来!
“史姐姐,你方才可有为雅心安然归来真心欢喜过?”
王雅心接着问道。
“当然。”
这一次,史永依没有迟疑,点头答道。
安然无恙。
她到现在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义。
“那就好。”
王雅心再次露齿一笑,转身对卫奕叩头。
“卫大人,是小女的错,是小女的罪过,全怪小女一时贪玩,夜观天象,越走越远,竟入大哀山中,迷路不得返途。待到天明,小女找到山路,已是精疲力尽,幸得京郊沈月然救助,才得一命。今日一早,得知铸成大祸,连忙从京郊赶回,向爹娘请罪,向卫大人请罪。卫大人,此事全是小女的错,与史姐姐无关。请卫大人还史姐姐清白,请卫大人严惩小女之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撞见()
沈月然站在后巷,隐去身子,有搭没搭地瞧着汴京府大门。
二人来到汴京府,衙役见是王雅心,乐得门心思带王雅心进去邀功,早把她这个不相干的百姓丢到了边。
她尴尬地站在原处望了会儿,实在无人问津,只得蔫蔫地挪出府衙。
走出府衙,又觉得不甘心。
好不容易来了趟,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划算?
——是了,是不划算,搭辆从京郊到京城的马车需要五两银子呢,她可不能刚落个脚就走了。
她打定主意,溜到向来冷清的后巷,时不时地张望。
半个时辰之后,行人从府衙大门鱼贯而出。
众人之,她只认得王雅心。
王雅心气色不错,直与身旁妇人交谈,她感到稍稍安心。
失踪者找回,他应该可以减轻些压力罢。
她暗自思忖间,却又看见邵云如与个女子紧随其后走出。
她心头沉。
好姐妹失踪,所以邵云如也要跟着来查案吗?
他之前说,她能够帮助他查案,如今轮到邵云如来帮忙了吗?
她莫名又想起那天。
也是在这后巷,邵云如“咯咯咯”的娇笑……
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又变得酸涩不堪。
她有些恼火,跺了跺脚。
“沈月然,你真是个笨蛋,方才又没有人留你,直接走了不就算了?如今又看到了不想看到的,这下划算了罢。”
她垂头指着自个儿的影子,恨恨地道。
“你不想看到什么?”
当卫奕快步赶到后巷,看到的就是这样幅情景。
沈月然跺着脚,伸出根葱白般的手指,立在阳光下,指着自个儿的影子气愤不已。
他觉得好笑,又有些好奇,上前步,与她并肩,也垂头瞧着她注视的地方。
那是两个人的影子,斜斜地爬上了对面的墙壁,看起来有些滑稽。
沈月然直了身子,抬手遮住半分脸颊。
“不想看到日头,好晒。”
她不看他,脸也别向边。
他噗笑出声,随手拉住了她的手。
“那刚好,随我进厅堂凉快去。”
她的小别扭他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还有要事问她,二人的事只能先放放。
“不去。”
她抽开手,绷着小脸。
“卫大人公务繁忙,小女不敢打扰,这就告辞。”
说着,她真就抬脚离开。
卫奕哪肯放她?
抬手,又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我有要事需要你帮忙,关于王雅心失踪案。”
他向她求助。
“她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还有何事?”她闻之与案子有关,来了兴致,停下脚步。
“人是找到了,可是还有许多疑点。你是第个找到她的人,所以,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这话他说得有假公济私之嫌,不过,于他而言,却是举两得之事。
“只有我?”
沈月然心头动。
不知为何,她面上红了,双眸也有了神采,失落了两天的心里,这会儿突然充盈起来。
她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不禁情难自禁,凑近了她。
“月然,只有你,我……”
他还要再进步,群同僚从后门说说笑笑地走出,碰了个正着。
撞上熟人就算了,还是群人?
沈月然面红耳赤,急急掩面,脸别向墙根儿。
那群同僚显然也是惊。
卫奕年纪虽然只有二十几,可是十岁就入汴京府履职,论起资历来,算是汴京府的老人,可以说无人不知。再加上他能力出色,本身又为太傅之子,更与天子有儿时同长大的情份,所以,举动格外吸引他人注意。
他直未娶,什么传言都有,这会儿冷不丁儿地撞破他与个女子在后巷私会,还举止亲密,可是天大的见闻!
人多了,各有各的情态。
有人装作没有看见,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从二人身边走过去。有人抿起嘴,边偷笑,边冲二人挤眉弄眼。有人则此地无银三百两,指着头顶上的日头,对同行的人道,今个儿日头好刺眼,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了。
沈月然感觉被辆火车碾过似的,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只有卫奕。
脸不红,心不跳,神情自若,握住她的手始终不放。
待众人散去,沈月然才如梦初醒,慌忙甩开他的手。
卫奕不松开,笑道,“看都看见了,更不会放开你了。走吧,跟我去厅堂坐会儿,那里定不会有人路过,哈哈。”
沈月然跟他走进厅堂,听闻他将案子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遍。
“你是希望我回想遍,见到王小姐时,可有何异常之处?”
她听明白他的意思,确定道。
“是的。”
卫奕点头。
如果仅凭王雅心的只字片语他就判定此案是普通的迷路案件,岂不枉费他“神探”的称号?
对于旁人来说,此案既是失踪案件,只要失踪的王雅心和史永依都找到了,而且全都安然无事,此案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他却不认同。
如果王雅心当晚只是因为夜观天象才走失,那么,她定会遇见当时站在双喜通巷口等人的何叙蓉。
据邵云如回忆,王雅心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现了耳坠子,于是追出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王雅心若想离开安和民巷,消失在邵云如的视线里,唯的路径只有双喜通。
只是这么来,新的问题也来了。
既然二人相遇,何叙蓉知道王雅心只是夜观天象去了,为何不说?这是其。
其二,何叙蓉夜会男子并非光彩之事,见到好姐妹为何不躲,反而又被随后而至的邵云如撞见?
还有史永依为何置身枯井,信笺和耳坠子从何而来,她曾经提及被鲜血淋身究竟是真是假,王雅心在厅堂之上,公然问她的几个问题又是何意,这些疑问日不得到解决,说案件侦破都为之尚早。
沈月然想了想,道,“若说异常之处,她居然昏倒在我家后院的瓜架之下,就已经很奇怪。”
“何出此言?”卫奕问道。
沈月然道,“那片瓜架是我今年刚拾掇出来的,并不大,远远看去,也不显眼。她若是困了累了渴了饿了,附近有许多民居,有的距大哀山更近,有的还带有瓜棚。而且,她昏倒的那个时辰,也并非只有我家点灯。我总觉得,似乎太巧合了些。”
“嗯。”卫奕点头。
“还有吗?”他又问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更()
沈月然又想起事,问道,“若是与她无关的异常之处也算吗?”
“算。”卫奕道。
“苍耳。”
“苍耳?”
“对。”沈月然点头,“苍耳般七、月间开花,九、十月间结果,可是,今早我却从她的头取出了三四颗苍耳。当时我也奇怪,不过随后想,又觉得没什么。植株的开花结果本就是随着气候、温度而变化,或许苍耳种子碰上了正好适宜它们生长的环境,于是就提早了个月开花结果,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之后又碰巧粘到了她的头上,不过……”
沈月然边说,边回忆,某个细节倒是在脑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什么?”卫奕忙问。
“也没什么。”沈月然想着,又摇了摇头。
“我从她的头上取下苍耳后,现其颗苍耳上粘有少许丝线,可是她并未身着或者头戴任何绢丝之物。不过,这也不难解释,那苍耳既然可以粘到她的头上,自然也可以粘上其他人的什么东西,或许只是个巧合呢。”
卫奕眼前亮,“你说那苍耳上还粘有丝线?”
“是的。”沈月然答道。
“而且还是绛紫色的。”她接着道。
这个时代,真丝属于贵重物,染色的丝线,更非普通百姓所有,所以,她才会特别留意了的。
卫奕露出惊喜之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晚史永依的髻上就是戴了朵绛紫色的绢花,这么说,这两起失踪案件的幕后真凶是她?
“月然,你又帮了我个大忙,你知道吗?”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眉眼弯弯。
“真的?”
沈月然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帮到了他,可是见他如此开心,她也觉得十分舒心。不过,只消片刻,她又沉下脸来。
“帮你的人多着呢,我算什么?”
她嘟起嘴,背对着他。
这么明显的醋意卫奕若还是听不出来,可就真是太迟钝了些。
他绕到她身前,道,“月然,我从东海回来那天,你是不是有来后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