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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开始改变的吧,她三跪九叩一路行来的时候,那么从容,那么不迫,便是膝盖血肉模糊,衣衫连着血痂一起撕下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眼泪,原来心意坚持,那个时候就是了!
怪他知道的太晚还是,不舍的太多。
那瓶膏药已经摆在案头,那里面加了大量的大青叶,一种化瘀的草药,却有很强的依赖性,若有一日不用,那么旧时的伤口就会肿起来,如攀爬在面上的蚯蚓,错落交锋叫人恶心。
康云袖的贴身丫头黎锦入门一福,“大人,我家小主要我来问一问,旧药膏已经用完了,下面该用什么药?”
“啊?”鸣晖这才回过神来,指着桌上的药膏,“这个就是了,这个就是了,这几日事忙,忘了送去!”
“谢大人。”黎锦福身退出,鸣晖才惊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一直不住的颤抖。
金钮仙鹤铜炉龙涎香袅袅飘散,大殿之上,此刻,安静的叫人害怕,隔着冠冕垂下的珠帘,洛偃冷冷的看着阶下众臣,“怎么?都哑巴了?说说,朕的这道旨意,是该用,还是不能用?”
“陛下,此事事关朝廷,事关大周千秋万代,还是该谨慎处事。”礼部尚书张宏跪倒在地。
“臣等复议。”一语便又跪倒一片,洛偃冷笑,这说了与没说有什么两样?
“臣以为,从古至今,未有此先例,臣以为不可行。”兵部侍郎钟怵跪倒在地。
“臣等复议。”一语又跪倒一片。
“那就是不可行了?”洛偃冷笑着问,“意思是朕封赏朕的亲兄弟,也不可能?”
“陛下,臣以为,不是不行,是陛下的封赏,也太丰厚了!”长孙元月跪倒,“封王为帝,古来有此先例,便如北魏文成帝拓跋濬即位后,追谥生父景穆太子拓跋晃为景穆皇帝;隋哀帝杨侗被拥立为皇帝后,追谥生父元德太子杨昭为孝成皇帝;明朝建文帝朱允炆即位后,追谥曾经当过太子的父亲为皇帝,是后辈子孙称帝后从下到上表现孝道的一种惯例。再如,唐高宗李治以父亲身份从上到下追谥儿子李弘为皇帝,算是父爱仁德,可是便如陛下这般,要追封自己的幼弟御都王为皇帝,恐怕还未有之,臣以为,不妥!”
“不妥?”洛偃冷笑,”追封古来有之,封为皇帝也古来有之,为何御都王不能享此追封?“
“若因此将御都王移入帝庙,难道说陛下年年祭拜先人,还要御都王受陛下的礼吗?”长孙元月寸步不让,“若是御都王南征北战战功卓著,又或者说御都王上传下达体恤民情,于社稷有功,百姓感恩,朝廷戴德,也就罢了,但是御都王爷二者不占其一,甚至,于朝廷。。。。。。”
“够了!”洛偃拍案而起,“百姓感恩,朝廷戴德便可封诰,朕追忆思念便不能追赏,丞相当真好主张!”言罢,一脚将御座踢翻,离开大殿。
长平冷眼看着,默默叹气,拉了明珏的衣襟,“看来大哥同三哥这道梁子过不去了!”
人命关天,怎么可能过得去!
明珏心中冷笑,言语事不关己,“反正咱们是武将,管他们怎么议论怎么定夺!只是三哥生气,少不了又要你入宫陪着。”
“唉!我也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咱们一样样的交情,三哥每次想不开就叫我去陪着,你就能在府里大摇大摆吃喝玩乐?真是不公平!”
“那是陛下心疼我啊!也许,是三哥更惦记你!”明珏轻声偷笑,“这几日陛下特许我妹子回府呆着,我要在家陪妹子的!”
“那也罢了,”长平挠头,二人一道往外走来,“说到你的妹子,并州老家的时候没见过,来了京城就入宫参选,也没见过,好在她现在在府上,五弟也不要跟哥哥客气,带哥哥去看看可好?哥哥也给你们分析一下,鼻子眼睛是不是一模一样!”
“三哥的妃子你也要动心思?觊觎皇妃是什么样的罪名,你是活得腻味了吧!”
“哎呦,其实吧,我一直在想啊!人人都说双生子模样是一样的,你也说了,明珠跟你样貌一般无二,你说三哥同你妹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同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又或者宠幸你妹子的时候,就像同跟你躺在一张塌上一样?”他自顾自脑补这画面,自己也打了个冷颤!“这感觉太奇妙了!太奇妙了!”
长平得意忘形,忘了身后明珏,明珏大脚踢过来,直接叫他狗啃泥,“一天没个正经!”
“你干什么,人家伤还没好呢!”长平倒在地上哼哼唧唧,才不管其他官员来来往往怎么看,伸出手来,学着小女儿撒娇,“拉我起来!”
明珏打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哼——
然后,扬长而去——
“喂!喂!喂!”长平大吼几声,“有点诚心好不好,你把我踢倒的!”
明珏不为所动,即刻翻身起来拍拍屁股追上去,恬着脸道,“虽然开了咱妹子的玩笑,但是也还是兄弟不是?自家兄弟怎么能伤了和气?”
“滚开!”
“得咧!”长平退后两步,依旧蹦跶的很欢实。
…本章完结…
201君临天下是空谈(万更第二章 )()
“不好了!不好了!”小宫女打殿外冲进来,慌慌张张,被羽汀拦下,“娘娘正在歇午觉,你作死吗?高喊大叫慌里慌张的!”
“羽汀姑姑,是真的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先同我讲。”
“才从徐公公那边得的消息,陛下今日朝堂上同大人吵起来了,还掀翻了御案,徐公公的吓坏了!他叫奴婢们快来禀告娘娘,看看娘娘有什么主意。”
羽汀霎时间白了脸色,匆匆推开内室的殿门,“快随我进来!其余的细节,同娘娘仔细讲清楚了。”
“什么?哥哥惹怒了陛下?”皇后还尚在梦中,听着这话也惊出一身冷汗,“哥哥素来同陛下政见一致,怎么会在朝堂之上有所争执?”
“并不是为了什么朝事,而是陛下想在中秋御亲王冥诞时,追封御亲王为周文帝,为我朝国君,而大人却拿史书礼数来讲如何不可行,没讲几句,陛下就生了气,如今大人还等在肱景殿外等着陛下接见呢。”
“果然还是为了御亲王,”皇后苦笑摇头,“从她入宫的那日本宫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果然还是来了。”
“为本宫梳妆,本宫要去肱景殿一趟。”皇后匆匆起身,手里提着冰清菊盏,秋日里,这个最败火了,宫轿步履匆匆,还未上肱景殿石阶,便看到了等在宫外的长孙元月,他立在寒风中,傲骨依旧。
“哥哥,即是来求见,即是有了错处,好歹该跪着,这是做什么?”皇后气恼,“你们生气,要我挺着肚子来回周全,可是做哥哥的样子?”
“此事同后宫无关,同你也无关,”长孙元月冷哼,“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看来一点没有错处,便连你也向着他,我无错,为何要跪?”
“朝堂之上,无论如何,也不该同陛下起争执的,哥哥便是认个错,又能矮人几分?”皇后无奈,“罢了,我先去劝劝陛下,你且候着。”
“去吧,莫要加上什么我已认错服软的话,丢了我长孙家的风骨。”
“哥哥,”皇后慎怪,“难道就这样耗着?”
长孙元月冷了脸色,闭眼不再理她,皇后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只好扶着羽汀的手往殿门去,徐福急的团团转,见了皇后一如救星,小跑过来,“娘娘可到了,奴才这就去通禀。”
小跑着一个来回,徐福欢欢喜喜的出来,“陛下说时节清冷,可辛苦娘娘跑这一趟,娘娘快进去吧,莫着凉了。”言罢,偷笑一声,“果然陛下心疼娘娘,夫妻情深,非他人可比。”
皇后含羞低了眼眸,扶着羽汀的手匆匆进去,殿中无一人服侍,洛偃静静呆坐在书案前,而书案之上,唯有传国玉玺一样,洁白玉石在日光下散着柔亮的光,皇后将食盒放在小几上,要羽汀退出殿外,“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些点心,你一旦生气就吃不下东西,可是现在同以往不同,你是一国之君,可不能任性胡来。”
“那么我今日所做的,可算是任性胡来?”洛偃并不抬头,只是轻轻的吐出这句话,他心中的苦痛,在这日尤为难过,就是眼前的一块石头,送了洛倾的性命,如果那日他知道,以后永远的失去洛倾,失去他的兄弟,他一定会放手的,整个天下,也抵不过他追在他的身后,唤一声“哥哥”,都抵不过他的那双清凉的眼睛,温柔的看这个世间。
泪水在洛偃眼中打转,可是,他已经无颜哭泣,洛倾,他一遍一遍在心中呼唤这个名字,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御亲王是咱们的亲弟弟,给他什么都是对的,何况,他如今已经去了,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祭奠,不过一个追封,你心疼他,怎么能是任性胡来?”皇后轻叹一声,“你也别怪我哥哥不同意,他只是为了天下悠悠之口,毕竟追封兄弟为帝前所未有,于我朝礼数也不合,他毕竟粗枝大叶,不晓得你们兄弟情深。”
“是啊!”洛偃冷笑一声,“他是不晓得我们兄弟情深。”
皇后的心跳这一刻骤停,他在乎,他很在乎,那么这些年给她的恩爱,给她兄长的权利,都是压抑着这仇恨给的,那么如果有一日,他压抑不住这段仇恨,那么,他会怎么做?
只觉得后背发冷,几乎站立不住,侍立良久,她换了笑颜,“中秋本该一家团圆的,又是御亲王的冥寿,是该好好祭奠,看该好好庆贺的,那日迎御亲王排位进帝庙,也着实不错,至于哥哥那边,我会好好解释给他听的,朝臣也一定会体味陛下对御都王的思念追忆,陛下执意如此,恐怕也无人反对吧。”
“这样也好!”良久,洛偃才抬起头来,眼眶通红,“那么就全权嘱托给你了。”
“陛下,我还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恩准。”皇后挺着身子跪倒,“请陛下封御都王侍妾魏氏为文帝后,同文帝一同入帝庙,享宗庙祭拜。”
“魏氏?”洛偃凝眉,“他身边,何尝有过侍妾?”不过顷刻,便想清了其中原委,洛倾钟情一位旧朝罪女的事情,他是告诉过半夏的,只是,他换了名字,只说为‘魏氏’,如今皇后提起,也算是他的一桩心事。不过他将尹染儿带进宫来丢进掖庭狱皇后也是清楚的,这位魏氏的身份,她也清楚,既然这样清楚,不如,就此逆天下之大不违,将她的灵位迎入宫中。
洛倾会死,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魏氏的身份,半夏你也不是不知,倒不如趁着这件事情,昭告天下的好,如今不是还有人指责先皇狠辣,将前朝皇族赶尽杀绝吗?倒不如趁着这件事情,也为父皇正一正声名。”洛偃抬笔写下“琳琅公主尹染儿”几个大字,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仿佛就在眼前,腕间的齿痕犹在,洛偃就感到了丝丝疼痛,却不知,是手腕,还是心脏。
“身前不能在一起,死后,也该同葬!”扬声就要叫徐福进来拟旨,皇后婷然走近,“不如,我来拟旨?”
“红袖添香伴读书?”洛偃轻笑,起身扶皇后过来,“你好文采,也好书法,由你来写,最合适不过!”
“既然是半夏所书,不如,也印上半夏的印鉴?”皇后笑起来,“夫君觉得可好?”
“龙玺凤印同时颁昭?”洛偃略一思索,“好的很,这却是我朝第一桩。”
皇后巧笑,手中笔墨挥洒,说是圣旨,却将御亲王忠孝勤谨流于笔下,又将御亲王同琳琅公主浪漫感情无比歌颂,用尽人间真情,便是徐福看了都无比动容,又何况是大周百姓,龙玺凤印稳稳盖在圣旨之上,洛偃轻轻揽住皇后,吻在她发间,“夫唱妇随,莫不如是。”
“许洛郎终身,许洛郎情深。”皇后轻轻靠在洛偃怀中,“我好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不说话,害怕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洛郎,我只想做你心里依恋的唯一,乱花丛中,你唯爱的半夏。”
“你永远,都是我的半夏!”洛偃合上双眼,将自己心中的影子抛开,安心的,享受皇后带给他的所有美好,虽然,一切终将是徒劳。
圣旨昭告天下虽需要时间,可是晓谕六宫却只在一夕之间,临武进来通禀的时候,辛夷手中的笔咣当一声便丢在地上,独留一道长长的墨迹在书案上,而绿芜,已经捂嘴痛哭,“公主,公主被封为皇后,竟然是皇后!”
封了皇帝又如何,取了他的性命然后做给天下人看?还是仅仅是为了你肮脏的内心好受一点点?
皇后?
真是可笑,我琳琅公主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