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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也可!”辛夷轻笑,瞧着缨容已经欢喜不得的模样,“你毕竟现在是有脸面的人了,做不得这样的事,这样吧,叫临武去回了尚宫局,日后要在哪儿服侍,你随便挑选。”
“奴婢愿意领罚,奴婢愿意!”这会子缨容总算叩头任打任骂,辛夷看她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忠心是好,可是不能因为忠心就可以随口胡言乱语,谨言慎行是她们第一要紧的事,这一点,恐怕没有重罚,她永远记不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门著贤风,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后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崇祯不二,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壶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可以垂裕,斯为通典。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戚里之华胄,升后亭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以道饬躬,以和逮下。作嫔东宫,虔恭中馈,思媚轨则。履信思顺,以成肃雍之道;正位闺房,以著协德之美。朕夙罹不造,茕茕在疚。群公卿士,稽之往代,佥以崇嫡明统,载在典谟,宜建长秋,以奉宗庙。宜令所司,择日册命为正四品修仪,是以追述先志,不替旧命,使使持节兼太尉授皇后玺绶。钦此!”殿前,徐福扬声将诏书一字不差的宣读完毕,朗声道,“苏修仪,领旨谢恩。”
“臣妾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辛夷双手抬至额前,行稽首大礼,恭敬三拜,才将圣旨接在手中,洛偃端坐正殿,韦妃侍立一旁,眉目低垂,仿佛事不关己,不过洛偃的心中,此刻感慨何止万千,如今的她,竟然有这样的魔力,日日宛若新生,叫他不能移开目光,“辛夷诞育皇嗣,勤谨奉上,册封为嫔,确实褒奖,不过既然晋封,便不该仅是如此,朕以为,如今六宫事务繁杂,韦妃虽能干,却也该有人帮衬,辛夷却是个很好的帮手,韦妃以为呢?”
许久的无人应声,四下的目光,都望向韦妃,而她却依旧是低垂着双目,不知是在思量什么,徐福无奈,只好躬身再问,“韦妃娘娘掌管六宫,总该有不得力的时候,陛下为解娘娘之忧,着修仪娘娘辅助,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啊?”韦妃这才回过神来,恍然无措的盯着徐福,“公公说什么?”
“想来韦妃确实疲累!”洛偃淡笑,“那此事便就此定下吧,苏修仪即日起同韦妃协理六宫事,二人商议着来,总比一人肩上压着担子好。”
言罢起身,“时日不早,沐云轩那边恐怕是等急了,咱们便都过去吧。”
御驾起行,韦妃紧随,行在辛夷面前,也不知是喜是怒,“妹妹好福气,却不知本宫能不能沾染毫分。”
“娘娘不嫌弃臣妾愚笨罢了。”辛夷含笑行礼,“姐姐请。”
既然是满月礼,两位皇子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洛怡抱着恫儿众人逗弄,他只知道乐呵呵的笑,更是招人喜欢,而洛惜却一直被乳母护在怀中,众人得见都难,更何况,这殿中还坐着三位不速之客,长孙元月,明珏,另一位,便是鸣晖。
若是长孙元月同鸣晖作为母舅得此殊荣也便罢了,明珏的出现便叫人始料未及,更何况,不过月前,这二人在凤仪殿中的纷争还尚未平息,众人要赞叹的,恐怕该是洛偃的气度了。
不过也因为这三位的到来,今日的宴席恐怕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人开怀吧。
当三人入殿,行礼坐定,竟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便是往日里最多言的蓓蓓,如今也是呆呆的呆在哪儿,不多言语,洛偃自己也觉得诧异,“怎么好端端的日子,这般的沉闷?是朕来了吓着你们了吗?”
“陛下说笑了,恐怕是臣的到来,吓坏了小主们。”明珏笑着起身,“薄酒一杯,臣祝二位皇子平安顺遂,日后文韬武略,匡扶我大周江山。”
洛偃笑着点头,示意众人举杯,不过那杯酒还未入喉,便被长孙元月打断,“明大人这话我却不懂了,,不知这‘匡扶’二字,却为何意?”
“匡扶,作匡正扶持解。唐司空图《太尉琅玡王公河中生祠碑》中便有:“志切匡扶,义唯尊戴,每承诏命,若觐天颜。”一语,长孙大人博览群书,辅佐大周江山社稷,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怎么却不懂这样的词解?”不待明珏回话,郁歌便已经针锋相对,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张狂无度的长孙元月会如何作答。
“卢贵人的解释,本座不是不知,但是今日殿上的两位皇子,却不该尽然是扶持之人,嫡子同庶出的情由,殿上之人恐怕无人不知吧?若一概而论,有失体统!”他起身望着洛偃,“君无戏言,陛下当日在群臣面前的许诺,恐怕今日是兑现的时候了。”
果然,这一刻还是到了,等不来金殿的圣旨,就在这足月礼上逼问,也只有他长孙元月做的出来,明珏心中无奈,看来他还真是一意孤行,听不得半点规劝,不过他越是这样逼迫,洛偃会依言许诺的可能,只会更少。
倘若有一日真的要将王朝落于洛惜之手,恐怕,凭着洛偃的性格,凭着长孙元月的只手遮天,也绝容不得长孙元月的存在!
“陛下,臣以为,历代帝王立嫡者无数,立贤者更甚,在襁褓之中便议及立储,确实太早了些。”明珏躬身,“长孙大人以为呢?”
…本章完结…
244立储风波(五)()
“明大人的意思,是嫡子未必贤德,便要改立他人的意思吧?”长孙元月将酒盏拍在案前,“皇后娘娘尸骨未寒,你便当着陛下和列位妃嫔的面胆大妄言,该当何罪?”
“说到大胆,谁又比得了长孙大人!”韦妃幽幽吐出这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人一再议及嫡庶有别,却忘了尊卑君臣更是有别,立储事关大周千秋盛业,怎能凭尔等之言便左右陛下的决断?”
“你——”长孙云月气的眉毛都打颤,洛偃冷着脸看了半日,抚着怀中娇儿的小脸蛋终于言语,“这样的小事,何必纷争?立储是国之根本,朕怎会忘记?不过朕为着惜儿的未来考虑,不想他因此生娇,不肯好学上进,所以朕要亲自指点这个孩子,到了他能独当一面的时候,自然将这天下交给他!”
“陛下——”长孙元月想必还有言语,明珏已经起先一步,“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合着明珏的声音,一众妃嫔起身恭贺,洛偃笑着要人落座,指了陪在下首的辛夷,“今日也是苏修仪的好日子,你们也该恭贺才是。”
众人笑着起身行礼,洛偃笑着牵起辛夷的手,“方才忘了提及,韦妃一人掌管六宫,实在辛苦,朕已经要苏修仪从旁协理,她尚年轻,许多事情还未经历,你们日后也要多辅助才是。”
“嫔妾等记下!”众人福身,蓓蓓惊讶道,“苏姐姐才出了月子,又要照顾二皇子,哪里来的精神头?陛下了别累坏了姐姐。”
“怎么会?”郁歌浅笑,“你苏姐姐心细,只消照管好一应小节就是,韦妃娘娘是见过风浪的,想必一定会关照你的苏姐姐,你且放心好了。”
蓓蓓无奈撇嘴,望着辛夷的神情满是关切,辛夷含笑要她安心,这些事情,总是要扛起来的不是?
“方才蓓蓓说到苏修仪要照顾皇子,还要协理六宫事,都担心她没有精力两头顾忌,臣妾却想着陛下要顾忌江山社稷,所担忧的事情何止一个后宫?再腾出手来照顾大皇子,是不是百上加斤了些?”霏微起身,“好在沧珠公主如今一直陪在宫中,可以顾忌二皇子,可是大皇子,”她略显为难,更是关切之意,“臣妾实在担心!”
“穆美人所提之事,臣妾也有所担心,陛下连日来身子一直不好,小皇子胎里不足,更是要十万分小心的照顾着,虽说仆从众多,究竟有所不及。”郁歌点头附议,却不再讲下去,洛偃一直低眉不语,可是神情的凝重尤甚方才,他出征在即,军旅生涯怎么能把他带在身边,洛惜的身子又那么瘦弱,他真的好担心,一个不留心,这个孩子就会去陪他的母亲,丢下他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他看着殿下众人,“那么你们以为,洛惜,该当如何?”
“臣妾以为,陛下总该为皇子寻一位养母,照顾皇子长大。”霏微说完这话,自己心中实在是战战兢兢犹如撞鹿,担心万一洛偃不愿,第一个不喜的,便该是她。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的,孩子总不能一直带在自己身边,每一次当他下朝回去,总是听着这个孩子的哭声,而每每因为这哭声,他在金殿上如坐针毡,若是没有恫儿,这个孩子他一定会交在辛夷手里,莫名的,他就是相信她,可是如今,满殿的女子,竟然没有一个他愿意真心交付这个孩子,真心相信她会替他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人!
人说皇帝是孤家寡人,他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原来真的无一例外!
“小主这话臣不爱听,”长孙元月冷眼望着霏微,“陛下已经言明,要亲自指点小皇子,怎么会假手于人?再者说,皇长子的养育,岂是一般人能担起的?”
“长孙大人这话倒提醒了臣妾了,”郁歌缓缓起身,躬身行礼,“大皇子胎里不足,这月里身体总是时好时坏,叫嫔妾们很是担心,既然是要养育皇长子,陛下应为皇子考虑,臣妾以为,韦妃娘娘是军旅之人,常年在严寒风霜中行军,筋骨自然不差,皇长子若是可以由娘娘抚养,跟着娘娘学些格斗之术,岂不是一举两得?身子骨一定健壮!”
韦妃?辛夷望着到现在都仿佛事不关己的那人,果然,越是心中安然,越是拿的稳啊!
“一介莽夫,怎能调教出洪韬伟略之人?”长孙元月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臣妾自然可以教授皇子治世之道,想来卢家历经两朝为相,也不是浪得虚名。”郁歌温柔拜倒,“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孩子一旦落入韦妃之手,韦妃为得洛偃宠爱,更为了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一定会尽心抚育皇长子,更何况一旦孩子被韦妃抚养,势必不会同长孙元月亲近,这一层关系,洛偃不会想不到,辛夷心中暗叹,这一番谋略,看似,是为了洛惜的未来,实则,是要彻底的打压长孙元月只手遮天的心思!
她不由的抱紧怀中良田,好在,她的孩子,可以不在这利益纷争之间,可以在自己的庇佑下,安然长大!猛的抬头,迎上了鸣晖的目光,他一直不言不语的坐着,可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自己,此刻他眼中的关切更甚,看过了不见刀光的腥风血雨,想必,后宫的艰难,他更能体会,也更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果然,这样划算的买卖洛偃算的过来,他笑问韦妃,“卢贵人这样举荐你做惜儿的养母,你却一言不发,是不愿接这‘烫手山芋’吗?”
“陛下怎么能这样讲臣妾?”韦妃一脸委屈,“陛下大可问问,阖宫里谁不喜欢惜儿?可是臣妾再怎么喜欢,总不能自己打陛下怀中抢过来吧?”
“这样说来,你是十分愿意的了?”
“臣妾万分愿意,就是担心陛下不舍得!”韦妃娇笑着凑在洛偃身边,“陛下真得舍得将惜儿交给臣妾吗?”
“朕自然舍不得!”洛偃冷哼一声,装着将襁褓远离韦妃,看着她欢喜的模样顷刻瓦解,只觉得好笑,扭头便转了笑脸,“可是舍不得又能如何?多了你照顾他,朕也放心些。”
韦妃自以为一切无望了,不想洛偃不过拿她开心,自然欢喜万分,恭恭敬敬的退下殿中行礼,“臣妾谢陛下隆恩,自当拼尽全力抚育皇长子,死而后已。”
“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而后已’?”洛偃笑着将洛惜交在她怀中,“来来来,你也抱抱他,惜儿可是不认生的。”
“哼!”长孙元月看这眼前一幕,心中早已怒火重生,撩袍起身,“陛下,臣身子不适,不想殿前失仪,请陛下允准臣先行告退!”
“去吧!”洛偃头也不抬,冷哼一句,眼中的笑意更甚,长孙元月,你只以为大势所趋,却不想被这大殿之上众人算计,狠狠的为朕将了一军!
脑中浮现的,却是半夏伏在自己怀中,要他一定要善待长孙元月,好好抚育洛惜的情形,长孙元月,朕的大哥,你究竟,要朕该怎么对你!
一切就此尘埃落定,辛夷今日晋位为修仪,得协理六宫之权,而洛惜也交由韦妃抚养,这宴席余下的时间,只听着韦妃的笑语了,春风到了,确实是得意的时候。
永巷里一队队宫人来往匆匆,临武在阶上看的清楚,忍不住嘀咕,“这韦妃娘娘是要把尚宫局都搬到她溪风殿去啊!瞧着这一队队的,可真是忙的很!”
“陛下宠着皇长子,天下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