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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韦妃听着门外的动静,以为他已经到了,欢喜着起身,却看到了粉蓝色的宫服,心里便没了好气,“说本宫病着,不想见人。”
话音未落,却见霏微已经进门来,“娘娘病着,却连妹妹也不见了吗?”霏微尽是关切之情,看着她的模样,眼泪便要落下来,“娘娘病了这些时候,妹妹恨不得端着汤药日日侍奉在跟前,奈何娘娘体恤,怕过了病气给嫔妾,宁是不许,如今妹妹来了,还要打发妹妹回去?”
“既然来了,也见了本宫,还是回去吧!你妹妹那边,还要人照顾呢。”韦妃不耐烦的摆手,“本宫这里无事你便不要来了。”
“嫔妾妹妹哪里需要照顾,一天天忙着给孩子做衣裳呢,缝缝剪剪的,精神头可是足的很呢。”霏微为韦妃掖好被角,“娘娘就宽心叫嫔妾陪着吧,不然嫔妾这心里一日日七上八下的,总部踏实。”
谁都知道她这可憎的虚伪面孔,可是韦妃也不愿撕破,自己躺着就安心由着她侍奉,霏微见她允准,便取了汤盏过来,“嫔妾侍候娘娘喝些东西吧,再好的身子,也禁不住饿。”
韦妃无奈冷脸,可是春儿听她说到这缝剪衣裳,忍不住提醒,“小主可是要史贵人小心些吧,听说翊锦宫小皇子的衣裳里爬出了蚂蚁,听说性命攸关,可是可怕的很呢。”
霏微身子猛地颤栗,那汤匙还未递到韦妃唇边,便已经失手碎在当场,她想要讪笑着掩饰,却已经被韦妃制住手腕,“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娘娘,疼——”她看着自己霎时红起来的手腕直呼气,“娘娘,请放开嫔妾。”
“你知道什么?快说!”韦妃怒视她,“本宫的手段你清楚,若是你不愿说出来也可,日子长的很,冷宫还是掖庭狱,你自己选一个!”
“娘娘,”霏微眼中含泪,满是恳求,不是她不想说,可是便是她怎样思量,也绝对不敢信那个心直口快莽撞碰壁的妹妹,会是这一切的幕后凶手,更何况,这东西,还是她亲口在她哪里提起的。
“你们都下去!”韦妃摆手撤走宫人,等着殿门关上,她终于将手腕放开,“穆美人,这里没有别人,你尽管告诉本宫,本宫以性命相保,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给别人,也一定保你平安,可好?”
“娘娘,不是嫔妾不说,是嫔妾自己,都不敢信!”霏微揉着红肿的手腕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娘娘,这件事,是史美人做的!”
“什么?”韦妃惊掉了下巴,“她不是苏修仪的好友吗?况且。。。。。。”
“况且她那么天真无邪是吗?”霏微抬头,“可是她在做那件衣裳选料时,嫔妾曾经同她提及儿时的蚂蚁卵,像极了她那箩筐中的蚕茧,除了她,还会有谁?”
霏微自己都不敢信!她的妹妹,她的妹妹怎么会藏着这样的祸心?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从前种种,都是自己看错了?她十几年来,从未发觉,她的心机阴谋?
“你下去吧!”韦妃合目沉思,“叫春儿进来,这件事,日后不要再同任何人讲。”
“嫔妾知道。”霏微这时终于敢起身退下,可是她的心慌有谁知道,她该怎么办?是去找她质问?还是同她站在一个战壕?拉拢她偏向自己?她慌了神,匆匆忙忙的走出去,至于去哪里,自己也没了主意,十个指尖就要磨破,未央湖便兜兜转转,依旧没有办法。
“春儿,为本宫梳洗,去一趟未央宫!”韦妃正装起身,“一会儿言苒回来,便叫她带着苏太医来未央宫,一定不能耽搁!”
“娘娘是担心史贵人的胎儿吗?”春儿惊诧,“可是娘娘还病着,好歹等太医开了方子喝些药,用些膳食再过去啊!”
“哪里那么多话!照做就是!”韦妃冷眼看她,“快去备轿!”
她迫不及待的要揭开这一切,不能等,一定不能,鸣晖,我终于能同你证明,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的凶手,都不是我。
暖轿急行,她迫不及待的要揭开谜底,却不知道,自己会因此卷入更加错综复杂的谜题之中,就是这个谜题,叫她的生命,爱情,甚至是荣耀,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未央宫中,斜阳日暮,蓓蓓看着湖中才出的新荷叶,满心欢喜,“等着荷花开过了,一汪残荷的时候,我的孩子可就要呱呱坠地了,那时候恐怕陛下也回来了,这宫里还有谁能比得过我的风头?”
“这是自然,我们贵人这样聪慧,日后必定冲冠六宫,无人可比!”菱河一壁捶腿,一壁笑着搭话。
“呸——”蓓蓓恶狠狠的唾一口,“什么冲冠六宫,我要的是母仪天下!”
“是是是!我们小主必定是这六宫之主,是奴婢嘴拙!”菱河忙着磕头认罪,“还请小主责罚。”
“罚你有什么用?”她无奈叹气,“也不是苏辛夷那践人是得了哪路神灵的庇佑,竟然没弄死那孩子!还叫我的孩子唤他一声“皇兄”,想想都晦气,我屈居人下就算了,我的孩子还的低人一等!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本章完结…
256苍茫无一物(三)()
“小主莫要气急,等着小皇子诞下之日,不愁扳不倒一个修仪!”菱河眼中闪过杀气,她妹妹的大仇,终究是要报的。
蓓蓓扶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心满意足,“也真是活该她韦妃要闹那么一出,苏修仪怎样也不不会想到是我要害死她的孩子,看她们狗咬狗,真是痛快!”
“正是呢,趁着这时候啊,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菱河奉承笑着,手上却不敢怠慢,自从小主有孕在身,脾气越来越变化无常,服侍的下人终日里无一人敢怠慢,虽是贵人的身份,已然是贵妃的派头了。
“坐收渔利?”一声冷笑打殿外递进来,韦妃在湖上廊桥站立,“史贵人不是临渊羡鱼,却不知是有姜尚的风范,还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未央宫临湖而建,为了独揽湖中美景,更是将内室直接建在湖面之上,只消推开窗柩便可看尽春色,却也是因此,她同菱河的谈吐,一字一句,被韦妃听得清清楚楚,而即便被人拿了正着,她又怎会就此认下,平静关了窗柩,叫菱河扶自己起身,行至殿门前,“韦妃娘娘请进来坐,湖上湿气大,娘娘可还病着呢。”
“无需假惺惺的,本宫看够了你这幅面孔,更不愿沾染你这里半点的晦气!够胆量就自己滚出来!”韦妃直指着她,厉声喝骂,“史蓓蓓,你给本宫滚出来!”
韦妃的声音实在中气十足,她这一声怒喝,湖畔假山旁忧心的霏微听得真切,忙起身探看,果然,韦妃已经登门了。
“娘娘这就来了,史贵人一定知道是小主卸了密,可怎么办?”宫女裴欢已经不安的来回踱步,“小主如今是两边都不得好了。”
“已经这样了,我能如何,只盼着韦妃能了结了她,也免得她日后寻仇了。”霏微心中已经清楚,蓓蓓的心机深沉,已经不是她可以相抗,便是韦妃,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在这儿孤坐的时候,她一遍一遍的回想从前过往,才发现从小到大,仿佛蓓蓓从来没有让过谁,而她想要的一切,也从来没有失过手,原来,终究是自己低估了她。
此刻,她也只能等在这里,静观其变了。
“娘娘病着,火气怎么还这么旺?”蓓蓓浅笑,扶着小腹一个人行来,她那霓裳下隆着的小腹,似在炫耀,她如今身怀有孕,谁又能耐她如何?便是真的查处了虫卵暗害,依着她平素傻傻呆呆的性格,说是一时之间没有分清,便是无人相信,可是也无人能将她如何,至于苏辛夷,低贱之人,等她没了价值,总是要一脚踢开的,什么时候都不重要。
“妾身见过韦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浅笑着要行礼,不过还未福身,便捂着小腹看似艰难的起身了,“瞧妹妹这记性,忘了身子笨重,实在是不能见礼了,娘娘赎罪。”
“史贵人,”韦妃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怎么能忍心对襁褓婴儿下手?你自己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啊!”
“娘娘在说什么?”蓓蓓故作惊慌,“嫔妾可一句也听不明白!”
“你方才同侍女所言,本宫听的一清二楚,何必还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陛下吃你这套,本宫可不吃!”韦妃上前一步,并不打算绕过她,“你也别拿你腹中的胎儿来要挟本宫,不过一个没出世的孩子,本宫还赔得起,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掖庭狱那边,我或许能保你活命!”
“娘娘好大的口气!”知道假面已经撕开,蓓蓓并不打算死扛到底,不过她的笑容此刻仿佛更加从容,而那眼底的暗波,便是韦妃,也觉得深不见底,畏惧可怖,她笑着直视韦妃的目光,“这个孩子你赔得起,那么皇后娘娘的性命,你可赔的起?”
“你。。。。。。你说什么?”韦妃心中颤栗,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她不会知道,阖宫之人,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她不过是在劈空猜测罢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娘娘此刻一定在想,嫔妾怎么会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嫔妾信口胡说的,对不对?”蓓蓓的笑容意味深长,“这个时候,娘娘一定又在想,便是嫔妾知道,大雪漫漫,可能拿得出证据来?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会怕你这些花言巧语的构陷?”韦妃强定心神,依旧怒视着蓓蓓,“本宫即刻便叫人将你幽闭宫中,不日,就将你暗害皇子的罪行昭告六宫,至于你的罪行,便由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韦妃放开蓓蓓被她制着的手,就要唤春儿上前,便是此刻,蓓蓓轻笑一声,“娘娘确实不怕嫔妾的构陷,却不知道,苏太医抗不扛得住!”她的手指轻轻的在韦妃胸前划过,轻声耳语道,“娘娘别忘了,他可是您心尖上的人呢!”
“你说什么?”韦妃惊叫一声!那声音高昂,便是湖边树林中,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若是方才她所说的仅仅是刺痛韦妃心头的话,那么这一句,便是在她的心中,狠狠的剜掉一块肉,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即便是杀害皇后的罪行被揭发,她也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根源,不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吗?关于皇后的死,自作孽不可活,她认!可是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史蓓蓓,原来她竟然留着这么多毒手,怪不得苏辛夷会为她所害还不自知!
“怎么样?怕了是不是?心慌了是不是?”蓓蓓歼笑起来,“原来沙场舔血的韦妃娘娘,也有这样惊慌无措的时候!真是叫人心疼啊!”
“你想怎么样?”
“嫔妾哪里敢怎么样呢?嫔妾不过想,今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娘娘并未贵足临贱地,未见过嫔妾的面,也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由!这暗害皇子的事情,也就这样如这清风一般,了无痕迹就算了!若不然,”她冷笑一声,“觊觎皇妃,私相授受,也不知道苏鸣晖他有几颗脑袋!”
言罢,她仿佛并不解气,幽幽一声长叹,“也不知道那个畏首畏尾无权无势的小小太医,怎么就入了娘娘您的眼睛?还真是叫嫔妾为娘娘惋惜啊!”
“放肆!”她的要求可以答应,却不愿意听到她这样侮蔑她的鸣晖,他的善良,他的诚心,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眼中的至宝,凭什么要叫这样蛇蝎心肠的人侮辱!她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然而她却忘记了,这里是湖中的廊桥,而她眼前的这个女子,身怀六甲,而她自己,却是勇猛无敌的将领,她一个巴掌的力道,已经足够掀翻这一切!
“啊——”
一声惊叫之后,便是水中溅起的水浪,还有两旁侍立的宫人的惊呼。
“史贵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
“救命啊——”
韦妃惊立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推攮着春儿,“快去,快去救人!快去救人啊!”
“娘娘,这里离着宝华门太远,侍卫们赶不过来,这湖边回水的宫人都已经下水了,娘娘莫急。”春儿扶住韦妃冰冷的手掌,“一定没事的,奴婢看的真真的,娘娘下手不重,是史贵人身子笨重,站立不稳才掉下去的,娘娘放心,一定救得上来的。”
韦妃已经不能言语,而岸边的霏微,也慌了神,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跃入湖水之中,她们在江南长大,还是识的水性的,而叫她诧异的是,为何蓓蓓知道此刻,也不自救!
便是她向着湖中游去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关窍,蓓蓓会水,想必已经潜在深处,她就是要惊动阖宫,叫韦妃落上杀人的罪责,那么,暗害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