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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惯了思归随叫随到,也习惯了思归陪伴,习惯了思归付出,渐渐完全忘却了只要是个人都会受伤,都会有底线。
倘若思归还有一点私心,还对朱绛紫抱有希望话,他确不至于落到被打残频临死亡地步。
偏偏得到朱绛紫呵斥命令时候,他就已经麻木得那一刻选择了死亡解脱。
“难道,逃走了?”朱绛紫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然后脸色涨红了起来,这是气。
她用气愤掩盖内心惶恐。
“不会,他离不开我,他宁可死也不会离开我。”朱绛紫很否决了自己想法。
她捏紧了双拳,心脏剧烈跳动着。
她不能容许思归离去,当初思归不她身边一年时间里,她感觉到无比压抑和束缚,没有人能够让她露出本性,没有人能像思归这么有用且值得她信任,让她不得不时时伪装,步步难行。
因此,她才会去找回思归,才和他温存了两天,却听到了武王爷和武王妃到来。
这个消息,一下子触动了她心,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习惯性趾高气扬命令思归去报复
倘若思归真为此生气了,离开了她话,她该怎么办?
她身边人里面,就属思归武功高,对她也是好,拼死都会护她周全
朱绛紫忽然醒悟,为什么这时候想到都是思归好?之前自己不是还觉得思归窝囊,毫无男子气概,跟条听话狗一般吗。
“思归,思归,如果连你也背叛了我话,我一定,我一定要让你”朱绛紫外厉内荏低吼。
终她却没有吼出后威胁之语,因为她惊惶发现,失去了思归,她根本就无法报复对方,连对方去了哪里,她都找不到。
159 千面鬼医
章节名:159千面鬼医
这日,水珑和长孙荣极入宫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祥明宫,才走出轿子走进宫殿内,就见坐轮椅上,被宫女推着过来黄清雪。
“荣儿,水珑。”黄清雪对两人唤道,面带几分难以掩饰温柔笑容,殷切望着两人,“过来,让娘看看。”
相比起两人对黄清雪平淡态度,黄清雪对待两人准确说,是对待长孙荣极感情,却是始终不变热切。
三人一起来到了祥明宫花园里。
黄清雪挥退了周围宫女,将安静空间留给三人。等人走光了之后,她神色明显透出了一分轻松,对两人轻叹,“只怪娘没用,只能为你们争取一年平静。”
水珑知道,倘若不是黄清雪宫中控制着长孙泺寅话,这一年他们也不会这么平静,没有招到长孙泺寅一点为难。
“劳烦了。”
“说什么话。”黄清雪看着水珑,目光平和,“你们是我这世上唯一亲人了,我不为你们着想,还能为谁想呢。”话语说完,她目光又看向长孙荣极。
只是长孙荣极一如既往态度冷淡。
黄清雪垂眸,唇畔笑容有一丝落寂。她伸手拨弄着身旁花草,轻声说:“如今西陵已经乱了,泺寅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整个皇宫真正掌权者成了思缘。他对我似有怀疑,将我禁足这祥明宫中,倘若不是你们主动入宫,我也不能去外见你们一面。”
“皇上和太子关系不是很好吗。”从一切迹象来看,受长孙泺寅疼爱庆王爷,怎么好想和长孙泺寅和‘黄太后’完全不对付。
“这个我也不清楚,常言道是无情帝王家,看起来关系再好父子,谁又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恩恩怨怨呢。”黄清雪轻轻笑,笑容有一丝嘲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抬起眸子,忽然问:“你们可寻到了黄清雨下落?”
水珑摇头,“没有。”这段时间她大多精力都花费了南云城上,也有让各国势力追查黄太后行踪。
只是黄太后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不见踪迹。
毕竟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很是太难了。尤其是这种各种技能层出不穷世界,一个易容术加上一直隐忍不发话,那么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水珑想来,倘若黄太后真一直隐忍不发,只为逃过一切,不会影响她生活和计划话,她也懒得去管这个人。
“是吗。”和水珑不同,黄清雪显然对黄太后有着很深执念,她眯着眼眸隐藏着眼底幽深情绪,说道:“我她闺房和婢女身边得知了一些消息”
她话语还没有说完,目光忽然透过两人身躯定了一处,然后就闭上了嘴。
黄清雪反应被水珑和长孙荣极看眼里,事实上她刚刚说话时候,两人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人靠近。
“皇叔,皇婶。”庆王爷不对,如今长孙思缘该被成为太子殿下才是。他依旧还是那副令人眼前一亮容貌气质,穿着太子服侍他看起来越发贵气,不过他笑容却毫无倨傲,反而充满着友好温和之意,走到长孙荣极和水珑等人身边时候,还可以从他行为态度中看出他对两者尊敬,“两位可是让侄儿好请啊,如果不是听说皇叔和皇婶来了皇奶奶这里,侄儿还想亲自去武王府拜访。”
黄清雪不紧不慢问:“思缘找叔叔有什么事?”
长孙思缘微笑说:“说来惭愧,我一向懒散惯了,对突如其来政务处理得很不顺手,就惦记着让皇叔帮帮。”
他说坦然,神态自然,竟让人无法辩明他内心真假。
“不止这些,其实还有些话,我也想要和皇叔皇婶说说。”长孙思缘笑得谦和,看着长孙荣极和水珑两人,轻声说:“请皇叔和皇婶去侄儿那儿一聚。”
他做足了姿态,态度也很诚恳。
黄清雪皱眉,眼神严厉,“荣儿他们才来哀家这处,还未和哀家说两句话”
“皇奶奶。”长孙思缘打断她话,好似只是无意,并无任何无礼之意,“皇叔皇婶想要看您何时都能能看,可是思缘相见皇叔和皇婶一面却是难啊,前两日我就给皇叔传信了,可也等不到皇叔和皇婶到来,还想着自己走一趟武王府。”
黄清雪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长孙思缘眼神有些不善。
水珑看到这一幕,发现黄清雪所言不假。长孙思缘对待她态度,确有些不敬了。
正好,有关白千桦事情,水珑也想问问长孙思缘,或许他们还能谈一笔生意?
水珑站起身时,长孙荣极自然也站了起来。
两人态度已经明了,黄清雪脸上闪过忧虑之色,终说:“早去早回,母后等你们过来用午膳,还有一些话想与你们说。”
祥明宫外停留着撵轿,三人各自上了轿子,大约过去了不一盏茶时间,轿子落地停下。
水珑从轿子走下来,看到眼前建筑——安泰宫。
她记得不错话,这貌似是长孙泺寅养伤养病宫殿。
长孙思缘毫无异样领着两人入宫,一路走到了一间紧闭房门殿门前,门前守着人是明礼浔。
“开门吧。”长孙思缘说。
明礼浔看了眼长孙荣极和水珑,没有任何异议将门推开,才一开便从里面传出一股说不清是难闻还是好闻药味。
由长孙思缘带头走进空无一人殿房里,他先熟练去了一旁,换了将要烧熏香。然后撩开遮挡人视线和光线厚纱,露出了里面一张大床,以及床上躺着枯槁老人。
如果不是床上老人眉目之间依稀还能看出几分长孙泺寅模样,水珑也无法将这个人和原来长孙泺寅联系一起。
长孙泺寅如今也不过四十好几人,可是床上老人看起来却好像七老八十,一头稀疏白发,满脸枯槁皱纹。此时双眉紧皱,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不要怀疑,这真是父皇。”长孙思缘微笑说着,搬来放置一旁椅子,让长孙荣极和水珑坐下。他自己也坐一旁,气息温柔阳光,“才短短几日,父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水珑看着这时候态度诡异长孙思缘,又看看身旁长孙荣极,忽然觉得皇家人性子,果然不能和平常人相提并论,一个个都这么古怪。
“少说废话。”长孙荣极冷淡说了一句。
他目光只是扫过床上长孙泺寅一眼,就再没有任何关注,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他一母同胞兄弟。
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如果黄清雪说都是真,那么长孙荣极确不是长孙泺寅一母同胞兄弟。
长孙思缘神态不变,慢慢说道:“父皇和皇叔之间恩怨我已经从父皇嘴里得知了,先皇给皇叔留下了遗诏还有峥嵘剑,让皇叔拥有斩杀皇族,乃至是皇位也可以轻易取而代之权利。”说话时候,他不忘关注着面前两人神色变化,发现两者神色都不见任何惊奇和变化,他不禁无奈。
果然,无论是皇叔还是白水珑,都不是好对付主儿。
见两人都没有应话意思,长孙思缘只能继续说道:“父皇时日不多了,皇叔是他大心病,他临死之前,一定会拼一切将皇叔杀死。”
长孙荣极眼中幽邃波澜一闪而逝。
那是极具自信光彩,无需言语就让人知道了他答案:就凭他?
无声不屑,慑人压迫。
“我知道皇叔本事了得,所以才想寻求皇叔帮助。”长孙思缘总算说出了他目,“如今西陵国情不稳,外邦伺机而动,楼阳对西陵是虎视眈眈,随时等着给西陵致命一击”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苦笑说:“说起来,坐这个储君还真是苦担子,既然皇叔身怀先皇诏令,又有峥嵘剑,加上皇叔武功了得,完全可以对小侄不满时对小侄出手,所以不必担心小侄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定定看了长孙荣极一眼,紧接着就看着水珑,“只要皇叔皇婶愿意帮小侄,小侄立即就能解除父皇布置下一切杀机,也可以听从两位话”
水珑忽然打断他,“照你话听,你这是自愿做个傀儡皇帝?”她可不觉得长孙思缘是个傻瓜。
长孙思缘垂头,表情都隐藏阴影中,他看着床上长孙泺寅,低低笑道:“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看重一番基业终还是落入了他不待见人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我还要他一辈子活谎言以及病痛中。”
他语气温和清雅,不过刻骨恶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水珑不知道他和长孙泺寅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不过很明显长孙泺寅怕是被他骗了。当然,这些和她无关,她也兴趣去探索。
“你若想要他痛苦,当着他面毁了西陵不是彻底吗。”
长孙思缘诧异看向水珑,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话,随即他就笑了,笑容阳光甜美,扑面而来清气息让人心动,“错人是他,而不是整个西陵,我不能将自己怨恨施加西陵百姓们身上,这里是我家,我还想守着。”
所以说,这样人到底算坏还是算好呢。
某些人眼里或许坏,不过多人眼里该是好吧。
“我们帮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水珑又问。
长孙思缘深深看着水珑,似乎疑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问题。
这样深刻注视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因为旁边长孙荣极警示目光扫来异常刺人。
“非要说好处话,我个人不能给你们什么。”长孙思缘轻声说:“我看得出来,皇叔和皇婶都是喜好自由人,往日父皇位时候,不免会给皇叔你们找麻烦,不过若我继位只会成为皇叔和皇婶助力。虽然说西陵危旦夕,不过一旦稳起来,到底是个百年大国,能给皇叔和皇婶带来多方便帮助不是吗。”
只是他再次失望了,水珑和长孙荣极并没有因为他话动容,露出任何心动表情。
“你要说都说完了吗?”水珑问。
长孙思缘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轻轻点头又摇头。
水珑没有去探究他纠结,问出自己问题,“我想知道千桦去处。”
“白千桦?”长孙思缘眼中先是有一瞬疑惑,随即又浮现了然,对水珑应道:“不知道皇婶知不知道太后和父皇之间关系,一直以来父皇都听命于太后,太后对皇婶早就心怀不喜。这白千桦去处我不知,不过我想太后一定知晓,我无意中从父皇嘴里听到过。”
倘若是以前那位黄太后,不仅仅是不喜欢她,还对她心怀怨恨,恨不得将她处置后,不过现宫中这位却已不是了。水珑盯着长孙思缘眼睛,想从他眼睛里探测他话语真假,却见他眼神一如既往坦然明澈。
“多话小侄便不说了,唯有奉劝皇婶一句,小心太后。”长孙思缘说这句话时候,眼神依旧不偏不倚,任由水珑打量。
“哦。”水珑不置可否应了一声,朝长孙荣极看了一眼。
长孙荣极拉着她手起身,没有给与长孙思缘任何回应,直径离开了安泰宫。
长孙思缘目送他们离去背影,等大门再次关上后,他才收回视线,看着床榻上长孙泺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