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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察觉到我的注视,抬起眉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害羞的转开脸,赶紧闭上眼继续听音乐,似乎小孩子做坏事当场被抓到。等他又聚精会神盯着电脑,我盯着他的唇,上唇微微上翘,觉得很性感。想爬过去吻他,可是不敢乱动,满脑子希奇古怪的想法。他突然懊恼的叹一口气,看着我,似乎有些恼怒。我轻声说:“怎么了?出差错了?”他一声不响合上电脑。我更奇怪,撑起上身笑问他:“谁又惹到你了?”他没好气的说:“你!”冤枉!我一句话都没说,动都不敢乱动,怎么会惹到他!
他控诉般说:“你让我分心!”我反驳:“我又没吵你!”他这脾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你看我。”简直是强词夺理嘛!我觉得好笑,说:“你脸上又没写,‘此物禁止观看’!”他似乎被我堵的说不出话来,扑上来又亲又吻。我“哎哎哎”连声叫起来,提醒他:“耽误了工作,可别怪到我头上。”他闷闷的说:“你诱惑我!”岂有此理!我嚷嚷:“我怎么诱惑你了?我一直安安静静的听音乐,是你自己不专心,心猿意马,偏要怪到我头上!”他振振有辞:“怎么没有?你用眼睛挑逗我!”还越说越有理了!敢情他刚才认真工作的样子全是假像。
第142章 耳鬓厮磨(2)()
我“哼”一声,不跟他计较,站起来,揉了揉皱成一团的衣服,说:“那我进去了,你好好工作吧。”这下总行了吧,什么人呀,净怪到我头上。回到房内,静悄悄的,有些觉得无聊,正午的阳光毒辣辣的照进来,烘的人满身细汗。拉上窗帘,开了空调还是觉得燥热,估计是心里的火气。这个房间坐北朝南,冬天很舒服,可是夏天就有点难熬了。这几天又闷又热,什么时候下一场暴雨才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懒洋洋的,干脆进浴室冲凉。
滴着水走出来,心里果然畅快了许多。看见床上坐着的人,我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又进来了?”不是怪我打扰他工作么!他不答,说:“过来,我给你擦头发。”我坐在镜子前,摇头:“不要,到时候又该怪我了!还不快去工作!”他叹口气,从后面抱住我,头埋下来,回来噌着后颈,喃喃说:“我怎么还能有心思工作。”我立即辩白:“这次我可没吵到你。”他拥着我的肩,不断亲我的耳背,低声说:“我在外面,只听见你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浴室传来的水声”
我反手打了他一下,骂:“那你还把工作带回来做!”他脸上露出烦恼的神色,叹气说:“我在公司里想到你,就心不在焉;想着回来做也是一样的,哪知道回来后更心猿意马!”他孩子气的叫起来:“艾,你要赔我!”我笑:“怎么赔?赏你一顿打要不要?”他在我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我敏感的缩起来,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甩他。他接在手里,细心的替我擦干头发。
过后他抱着我坐在床上,腿上放着他的电脑,告诉我这是他们公司投资的项目,投进去了多少多少资金,估计会赚多少多少。对这种枯燥的话题,我窝在他怀里,竟然不觉得无聊,很认真的听着,笑说:“令韦,你很厉害!”他得到我的称赞,开心的笑,忍不住啄我的唇。两个人就这样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纠缠了一个下午。这样的日子简直像毒品,何止是上瘾!
晚上我兴高采烈准备晚餐。他在外面吃惯了大厨做的饭菜,嘴巴刁的很。我偶尔也下厨,虽然他自己从来没说过,但是看的出来,做的好的就多吃几筷,做的一般的只尝一尝就放下了。他跟我一起去超市,我挽着他胳膊到处转悠,问他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任由他做主。他想了半天,对着一大堆的东西,挑了西红柿和黄瓜就要去付帐。我摇头,闷笑:“你晚上就吃这个?”他回答西红柿和黄瓜生的熟的都能吃。我想以后一定不能让他买菜,不然还不得饿死。光知道买西红柿和黄瓜,连肉都不知道买!
我指着冰柜说:“要不,我们晚上吃油焖大虾怎么样?”他“哦!”一声,有些吃惊,说:“原来还可以买虾。”那他以为超市卖什么呢!又到肉制品那里要了排骨,顺带到水产类挑了条多宝鱼,还有姜葱蒜干辣椒等作料,拉拉杂杂一大堆的东西。他边提着袋子边疑惑的问:“为什么买这么多?下次再来就好了。”我简直无语,他以为那些大餐光凭西红柿和黄瓜就能变出来?我看着那些大虾有些发愁,问他:“大虾脊背的纱线是不是要去除呀?”我还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他凑上来看了眼,说:“肯定要,还有那头部的沙包。”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满头大汗,又问:“是不是该先炸一炸,然后再用小火焖?”我还没自己动手做过呢,不知该怎么办,有点不确定。他说:“先放五成熟的油里炸,然后盛出来;再将作料和高汤放锅里炒,放虾,焖个五六分钟就可以了。”我崇拜的看着他,原来他这么懂,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那你来,我去洗菜。”他尴尬的看着我,说:“还是你来吧。”我说:“你不是会吗?等会儿让我做坏了,白白可惜了。”他耸肩摊手:“我连荷包蛋都不会煎。”我气的打他:“我让你瞎说!”不会的话,不能一边待着去?瞎凑什么热闹!他这不逗我玩嘛!我都急死了!
他按住我的手说:“我真没瞎说。虽然没动手做过,但吃多了,哪做的不地道,连有些师傅都可以指点两下,真是这么做的,相信我没错。”什么呀!原来光会说,不会做!我怀疑的看着他,没办法,叹口气,“那行,做的不好,你可别说嘴。你先出去,别在这捣乱了。”提心吊胆,捏着把汗总算做好了,尝了下,味道还不错,不知道他吃的合不合胃口。一只一只码好端上桌,见他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我愣了下,说:“你这是要出去?”
第143章 耳鬓厮磨(3)()
他手还在系领带,点了点头。我将盘子放在桌上,说:“还没吃饭呢,这菜都做好了。”他抱歉的看着我,说:“来不及吃了,我得去一趟机场。”我看了眼满桌的菜,问:“接人吗?”他走过来,犹豫了下,然后说:“我爸从非洲回来了,刚刚才得到消息。还有一个半小时,从这里到机场,时间很急。”我心突地一跳,宋委员从非洲回来了?那我们的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低头吻了我一下,说:“没事,我就去接一下机而已,马上就回来。”他急匆匆要走,我整了整他领带,问:“那你还回来吃饭吗?”他怔了下,好半晌才说:“对不起,我不能确定。”我笑说:“没关系。”很高兴他这样坦诚,没有敷衍我。我拉住要走的他,用手抓了只大虾,娇嗔的说:“先不许走,吃完这只虾再走!这可是我辛苦一个晚上的劳动成果,不能不给点面子。”他就着我的手,含笑的吃了。吃完又吻我,吻的我差点神魂颠倒。我擦着嘴说:“油腻腻的,还不快走!”他笑嘻嘻的走了。
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满桌的美味佳肴,突然失去胃口。我懒洋洋的拿起筷子,心神不宁,魂不守舍。随便吃了一点,菜也没收,就那样摆着,下意识还是希望他赶回来吃饭。坐在沙发上等他,房间里分外显得静。总觉得少了一样什么东西,心里空荡荡的,周围也是空荡荡的——像小时候的座钟,叮叮当当,摇摆不定。开了电视,二十年如一日,永远不变的新闻联播。里面的播音员从小看到大,似乎不曾老去,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
我将头埋在沙发里,木然的听着一条又一条的新闻。这些国家大事离我是那么的遥远,我只关心我身边的,想关心,能关心的人和事。忙碌了那么久,大概是累了,在播音员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的声音中迷迷糊糊睡去。,睡的并不安稳,耳边一直有杂音在回荡。睁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电视连续剧正播的如火如荼。我顺手关了,起身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我说:“你现在在哪?晚上还回来吗?”他过了一会儿才回话:“我在家里,我爸我妈都在,可能得晚点回去,你先睡吧,别熬夜。”他那边听起来非常安静,大概是在房间里接的电话。
我“恩”一声,表示知道,说:“不能回来也没关系,多陪陪伯父——伯母——”说的有点生硬。我喊他:“令韦——”他应了一声,“恩?”我支吾着说:“你——你还好吗?”迟疑了许久,还是问出来了。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受委屈?”,没有发生什么事吧?他说:“恩,很好,我和我爸妈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大家都很高兴。”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于是说:“那行,如果不回来,那就早点睡。”他说晚点一定回来,叮嘱我:“别在沙发上又睡着了,要睡回房睡。”我答应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客厅里留了盏小灯,洗澡上床睡觉。大概是才睡过一觉,丝毫没有睡意,收音机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哀怨缠绵的回环低唱,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激荡,显得空阔而辽源,仿佛独身立于一望无际的戈壁上。等到午夜的钟声传来,才惊觉夜已深,风正凉,人却不寐。我把玩着手机,始终没有按下那个键。翻身起来,走到阳台上,白天的热度已经散去,半夜的风微微有些凉意。头顶是一弯残月,稀稀疏疏,光线颇有些惨淡。在无数灯火的照耀下,无力的只能做个陪衬。那样绚烂的灯火,将黑夜燃亮,又是一个不眠夜。茫茫然不知所措。
整夜睡的很浅,连梦里都在等待。电话一响,顺手从床头拿起手机,一骨碌爬起来,望了眼窗外,晨光透进来,天色已亮。捂住嘴唇,假装打了个哈欠,含糊的“喂”了一声,似乎正从好梦中醒来。他在那头说:“吵醒你了吗?”我忙说:“没有,时间也不早了吧?该起了,天都亮了。”他说:“怕你担心,就告诉你一声,我马上回来。”我打算起来。他又说:“你再睡会儿,还早的很,夏天天亮的早,还不到六点呢。回去给你带早餐,不用起来准备——”咳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仿佛用尽力气才说出这么一段话。
第144章 耳鬓厮磨(4)()
我忙问:“你怎么了?着凉了吗?”他说没有,只是睡的不够。我问:“你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他说是,马上就到了,让我别担心,安心睡觉。我哪还睡的着,披衣服起床,匆匆梳洗一番,简直坐立不安,一刻也等不及,干脆下楼呼吸新鲜空气,希望能早点看到他。小区里非常安静,一切刚刚苏醒,朦朦胧胧还打着哈欠。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大爷,站在草地中央打太极,空气清新,还带有一丝丝的清凉。我也跟着甩胳膊甩腿蹬了一阵,出了些汗,身体仿佛轻了许多。
道路尽头有车子开进来,我不由得眯着眼仔细辨认,很有些困难,待开近了,才发觉不是他的车,十分失望。车子在楼下停下,司机立即跳下去打开后车门,走出来的竟然是宋令韦,还隐隐约约听见司机说:“宋先生,您还好吧?”他扶住司机的手下车,摇了摇头,慢慢挺直身子。我连忙跑过去,喊了一声:“令韦!”他转过头来,有些惊讶,说:“怎么下来了?”
他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气息奄奄,神情憔悴。我赶紧抱住他,指尖冰凉,忙问:“你怎么了?”十分担心。他勉强一笑,说:“没事。”我当然不信,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司机,司机谨慎的没说话。他握住我的手说:“真的没事,只不过膝盖撞伤了,开不了车,所以让泰叔送我回来。”泰叔五十来岁年纪,,脸色黑黄,模样忠厚老实。我急道:“怎么会撞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摇头:“不要紧,没伤到筋骨,擦擦药就没事了。”又转头说:“泰叔,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过来。”泰叔看了看他,又多看了我两眼,随即点头,说:“好。那你记得上药。”
我扶着他,担忧的说:“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路?”他拍掉我的手,笑说:“我腿又没断,只不过撞伤了。”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勉强,每走一步,仿佛万分艰难,额角上渗出一层薄薄的虚汗!嗨,逞什么能,让我扶又不丢脸。好不容易回到房内,两人都累的够呛。让他坐在床上,我蹲下身,问:“哪只脚撞伤了?”他愣了下,才说:“恩,真没什么事,我自己上点药就没事了。”我沉声又问了一遍:“到底哪只脚撞伤了?”他支吾着没回答。我不耐烦,随便捋起一只裤腿,膝盖处一片青紫,触目惊心。我心疼的说:“怎么会撞的这么狠?在哪撞到的?”他低声说了句:“不小心撞伤的。”我对着伤口吹气,重重的说:“以后小心点。”看着都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