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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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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有余缓缓道:“田蒙虽死,他的几个旧部怎会束手就擒?罗必武挟持了城南的营房和县衙,将狱中关押的那几个嫌犯也一并羁押。他如今与西谷连骈正在胶战。刚才有信传来,据说,罗必武已经把那几个戏子吊在了城头,西谷连骈的军队若进一步,他便杀一个,只怕,那几个人是活不了了。”

    何晏之只觉得两眼一黑,遍体生寒,几乎站立不稳,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到头来竟间接地害死了何钦之。想到此处,他再也无心与江有余纠缠,咬牙道了声“走开”,便径直朝外走去。

    江有余却将手中的小瓷瓶一抛,稳稳落在了何晏之的手中。江有余淡淡道:“我知道二公子瞧不起我,但是,你若想毫发无伤带杨琼走,也唯有此法。”何晏之紧紧握着小瓶,转身呆呆地看着江有余,只听他轻叹了一声,“生死攸关,大公子的命可是在你的手上啊。”

    ******

    沈碧秋将手中的几封信就着跳跃的烛火点燃,他望着逐渐化作灰烬的纸张,淡淡道:“你送他出门了?”

    江有余在沈碧秋身后拱手道:“一切都是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办的。”

    沈碧秋微笑着转过身:“他可有起疑?”

    江有余笑道:“二公子一心只想去救那青莲戏苑的戏子,只怕还没有细想吧。”

    “罗必武那边要快点给他传信,就让韩固的影子营去罢。总要叫岷王殿下知道,我是一心一意在替她办事的。”沈碧秋含道,“事情若是纷繁复杂,千头万绪,晏之难免会上当。”他转而看着江有余,“你把蛊药给他了么?”

    江有余嘻嘻笑道:“属下已经将蛊虫化作了药水,只要二公子能让杨琼含无防备地服下,从此,杨琼便是大公子的笼中之雀,再也飞不出您的天罗地网了。”

    沈碧秋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的乖晏之,你可不要让哥哥失望啊。”

154。俘虏() 
何晏之觉得自己仿佛行走在地狱的边缘。

    一夜的战火已经将陈州变成了修罗场; 昔日的繁华顷刻之间灰飞烟灭。他穿着从一个死去士兵身上剥下来的铠甲; 低着头; 慢慢地随着大军向城南缓缓前行。虽然西谷连骈已经下令全城戒严; 不可扰民; 仍有陈州的百姓拖家带口想逃出城外去。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杀伐; 亦是在所难免。

    为了阻止百姓们出城; 士兵们唯有杀一儆百,主要的要塞都有官兵们守着,被处死的逃民由草席裹着,拖在马匹的后面; 此时此刻; 杀戮已经成了最稀松平常的事; 越靠近城南,空中的血腥味就越发地浓烈,前方刚刚结束了一场巷战,道路两边尸骨撑连,血流漂橹。被砍下的头颅和断臂残肢滚落一地。

    何晏之几乎挪不开步; 他想起少年时在寺院中曾听几个和尚讲《地藏经》,经文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亦不过如此。他失魂落魄,亦步亦趋,身子不住地打着颤; 用尽气力才稳住心神。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之苦他并不是没有遭受过; 但是; 今时今日,他是才发现,在这重重的杀伐之中,血肉之躯不过成了待宰的羔羊。

    前方的传令兵持着令旗飞奔而来,边跑边喊:“将军有令!原地休整!将军有令!原地休整!”

    无数沉重的铠甲齐齐发出“哗哗”的巨响,万余士兵都停下了脚步。何晏之的心却是焦灼的,他拔长了脖子望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一颗心已经吊在了嗓子眼上。日近中午,但是他还是没能混入城南,也不知道何钦之现在如何了。他的目光扫过满地流泻的鲜血,落在不断被人抬下来的尸首上,胸中仿佛有一把烈火,灼烧着他的心,无边的恐惧随之吞没了他,他不敢想象何钦之如果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将会是什么样子。

    何晏之从未有像此刻这般无措过。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故交好友白白送死,却又能做甚么呢?他走出红/袖楼的那一刻,曾想去西谷连骈营中找杨琼,若是杨琼愿意出手相助,或许能救何钦之一命。但是,杨琼会听他的么?

    他不敢赌。

    今日的兵变,只怕杨琼早已筹谋多时。何晏之想起杨琼执意要来陈州,一路西行却只字不提缘由。那人胸中城府之深,又岂是自己可以轻易窥测的?

    今时今日,在陈州,除了自己,谁会救何钦之?如果自己不豁出去一试,只怕何钦之必死无疑。他不敢相信杨琼,更不敢拿师兄的命去赌。

    一霎时,他猛然惊觉,自己同杨琼之间岂止是隔着万水千山!

    杨琼,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阳宫主,人人敬畏的皇长子殿下。即便失势落魄,依然有昔日的旧臣追随,顷刻之间就可以掀起惊涛骇浪,酿就一场血雨腥风,轻而易举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命于杨琼而言,亦不过是草芥,而他何晏之却偏偏只是这芸芸众生之中的一粒草芥。

    何晏之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万余名士兵将这小小的巷道堵得满满的,大家静静站着,等待号令。前方有小规模的交战,有伤员不断地被抬下来,百夫长开始调遣士兵们补上,何晏之缓缓移动,跟上了队伍,他把盔甲压得很低,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踏着一路的鲜血小跑向前。

    才转过一条小道,他便听到了震天的厮杀之声,排在他前面的那些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罗必武的军队是名不虚传的铁骑,再加上南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半天的鏖战下来,西谷连骈非但没有攻下南门,还损失了两千官兵。还有一个极为关键的原因,骁骑营兵力毕竟不足,西谷连骈不得已临时调动了投诚的前门营士兵,降卒的士气不足,而领军的将官对手下的士兵亦不熟悉,强攻了三次,都败下阵来。

    何晏之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且战且退,向着城南门这边靠近。他抬头向城门望去,正午的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来,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膛了,深深的恐惧左右着他的魂魄,他此刻最害怕的,便是抬头看见何钦之的头颅挂在墙头。

    不断有粘稠的血液落到自己的脸上,不断有被砍死的士兵倒在自已的身侧,何晏之觉得自己几乎要发狂了。在这里,已经没有善与恶、对与错,也没有了人性的怜悯和仁义,只有你死我活,只有血腥和屠戮,谁的心最狠,谁能杀更多的人,便可以活下来。

    何晏之已经退到了城墙边,他抬眼看去,便看到城门口挂着一排狰狞的头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不能停下手中的武器,一边同人交战,一边细细看去,蓦地,他看到了两颗熟悉的头颅,他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却是在青莲戏苑里见过他们,他甚至还记得两人客客气气喊自己“师叔”,只是眨眼几天的功夫,却已经成了死不瞑目的亡魂。

    何钦之的头是不是也在其中呢?

    何晏之几乎拿不住手中的长枪,泪水已经迷蒙了他的双眼,叫他看不清眼前的道路。突然间他感到左臂一阵刺痛,有敌营的士兵砍伤了他的小臂,他回手一挡,朦朦胧胧中却听到墙头有人在喊他“师弟”。

    那声音如此虚弱,却清晰地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何晏之猛地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旗杆之上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那人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全是血,一双眸子却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弟……”那人艰难地开口喊道,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何晏之正欲跃上城头,脚踝却一阵刺痛,他诧异地低下头,只见一条钢索牢牢勾住了自己的右脚,他若贸然用力,只怕这只脚便要废了。霎时间,何晏之痛得站立不稳,踉跄倒地,士兵们蜂拥而上,数十枚兵刃齐齐对准了他的要害,此刻只要有人一声令下,他怕便要身首异处了。何晏之唯有束手就擒,他抬眼看去,但见一个将士骑在马上,手持钢索,冷笑着看着自己:“快去报告罗将军,活捉了杨琼的娈/宠。”说罢,仰天哈哈大笑,“咱们这回可是立下了大功!”

155。人质() 
何晏之的双手被铁链牢牢缚着; 长长的索链拴在马尾上。马上的将官回过头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随之策马狂奔。何晏之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扬起的尘土迷蒙了他的双目; 呛住了他的口舌; 内力根本无法挣开玄铁制成的锁链。他被拖行了近半里; 坚硬的碎石割破了他的衣襟和皮肤; 半身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染红; 剧烈的疼痛渗入四肢百骸。何晏之觉得整个人都要四分五裂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溢出,砂砾嵌入他的皮肉之中,痛苦钻心刺骨。

    马匹终于停了下来。何晏之无力地扑倒在地上; 奄奄一息。此刻; 他浑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 不停地向外渗着血。何晏之勉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围绕着自己。他听到嘈杂的人声,却听不清楚田蒙在说些什么,耳朵里只有嘶哑的耳鸣之声。他感到有人把自己架了起来,又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根锁链; 拖着他往前走。

    烈日直晒着地上的血污,叫人作呕的血腥味随风飘动,何晏之摇摇晃晃,只觉得自己踩着尸骨行走在黄泉路上。他仰起脸; 四散的头发上沾满了血; 有他自己的; 还有那些死去的士兵的。何晏之透过血雾看向城头,旗杆上的何钦之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何钦之应该还活着罢。

    罗必武的军队,是田蒙手下最勇猛、也是最凶残的军队。何晏之被一路拖行着,他流了太多的血,已经气若游丝,而那些士兵们还残忍地将浸过卤水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卤水透过他那些细细密密的伤口渗了进来,叫他不住地颤抖痉挛。那些士兵哄笑着说道:“小子,这叫披麻衣。咱们这里还有很多花样,你要不要试试啊?点天灯啦,剥人皮啦,保管叫你生不如死!”

    何晏之剧烈地咳起来,却只咳出了几口血沫子。这时有人推开了人群,厉声道:“快住手!这是重要的人质!可不能弄死了!”

    何晏之觉得架着自己的那些士兵散了开去,他又重重倒在了地上。他挣扎了一下,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只能昏昏沉沉地蜷缩在地上。有人走过来拽起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前走。此时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仿佛魂灵游离出了躯体之外,即将去另一个世界。

    何晏之突然惊惶起来。

    不,我还不能死。

    还没有把师兄救出虎口,还没有见杨琼最后一面。他突然一阵地揪心,对了,还有沈碧秋,他的孪生兄长。他已经想起了很多幼年时的事,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同哥哥讲……然而,就要死了吗?何晏之想起濒死的沈碧秋,心中突然有种生死同命的牵绊:原来,一起来到这世上走一遭,如今又要一起尘归尘、土归土了么?

    ******

    何晏之被狠狠摔在地上。他微微挣扎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他恍恍惚惚中听到噪杂的人声,有低有高,有沉有缓,却仿佛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飘过来,芜杂地环绕在他四周。他听不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们仿佛是在争论不休,此起彼伏的争吵,像一把锉刀切割着他的脑仁,叫他难以忍受。

    何晏之听到有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艰难地仰起头,只朦朦胧胧看见一个身穿盔甲的高大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何晏之?”

    何晏之乍然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一愣之余,还未来得及细想,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杀死小侯爷的凶手?”那人冷笑着,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何晏之,“听说,你还是杨琼的内宠?”

    何晏之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吐出几声嘶哑的呜咽。那人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复而道:“小贼,罗某本应该现在将你剥皮抽筋,为田侯和少主报仇。不过,你既然是杨琼的内宠,想必还有些用处,便先留着你的命在吧。”

    罗……?

    何晏之觉得自己此刻的脑子甚为迟钝,混混沌沌中暗暗思忖:眼前这个人莫非就是田蒙手下的第一猛将罗必武?

    又有人过来将他拽了起来,何晏之勉力站着,抬头看着眼前的武将,只见此人身材魁梧,络腮胡须,鹰钩鼻,一脸的戾气。他阴冷的目光看着何晏之,忽而高声道,“来人哪!先剁下这小子的一节手指!”他冷笑道,“然后,派人送去给杨琼,如果他一个时辰内不退兵,我便再砍下这小子的一只手,然后就是一只脚!如果天黑之前还不退兵,就把这小子的皮活剥了,挂在城门上当活靶子!”

    左右两边的士兵应了声“是”,便上前架起何晏之往外就拖。何晏之心中大骇,于是屏息运气,然而丹田处却传来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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