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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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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之看得清楚,被押进来这个男人便是方才在营帐之中意图偷袭他杀人灭口的陆晋。只是那一刀被何钦之生生给挡了,否则此刻生死不明的便是自己了。何晏之心中有些好奇,便走到门边,透过栅栏的缝隙望去,只见那陆晋浑身上下都是鞭笞后留下的伤口,两条腿奇怪地弯着,显然已经断了。何晏之吃了一惊,想到罗必武命人拖陆晋下去领军棍,竟是将他往死里打,又想到倒在血泊中的何钦之,心里不觉隐隐作痛。

    陆晋听到身边不远处有铁链拖地的声响,便挣扎着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何晏之。两人默默相视了片刻,那陆晋竟拖着两条腿,一点一点朝何晏之这边爬来。他的后背和双臂俱是血肉模糊,爬行中在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何晏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那陆晋却从栅栏的缝隙间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抓住何晏之的衣摆。他的喉间发出一声呜咽,断断续续道:“我……我……我是……活不成了……我早料到……有这一天……只是存着侥幸……想找你做替死鬼……”他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笑来,“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了坏事……终究没有好下场啊……”

    听他奇奇怪怪说了一堆,何晏之心念一转,开口问道:“你同田守义有仇?”

    陆晋一怔,随之笑着颔首道:“夺妻……灭子之仇……不共戴天……”他的眼中缓缓淌下泪来,“我忍了整整五年……每天都在想……如何能杀了田守义……”他突然间“嗬嗬”地笑了起来,在这阴森的牢笼之中尤为听着可怖,“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他看着何晏之,“我本想着……若是有你做替死鬼……我就可以与香莲……逃出陈州……双宿双飞……可惜……可惜啊……”

    何晏之微微皱眉,他寻思着陆晋口中的“香莲”,必然是他的妻子了,又想到田守义荒淫好色,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陆晋的声音却渐渐轻了下来,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他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继续说道:“香莲……还在田府……我怎能放下她……独自逃生……我……我……”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何晏之,声音低缓地恳切说道,“我就快死了……我……我求你一件事……”

    何晏之有些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便俯下身,倾身向前。陆晋的眼中有了哀求之色,凄然道:假若有一天……你遇到香莲……你……你一定告诉她……我没有独自……逃出陈州……我躲到罗必武的军中……就是为了……要带她……一起走的……”

    何晏之本想说,我都不认得甚么香莲,又如何应允你呢?然而眼见着此人已经有些神智混乱,显然是快不行了,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便默默地点了点头。陆晋见何晏之竟不计前嫌应允了他,眼中迸发出一丝喜悦,随之缓缓阖上了眼,唇角边却挂了一丝浅笑。

    何晏之的头皮一阵发麻,半跪在地上低低叫了陆晋几声,却再也得不到回应。他想到罗必武营中的酷刑之甚,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不免越发地担心起何钦之来。焦躁之余,他心念一转,想到为今之计是早一刻见到何钦之为上,便敲打起刑房的门,大声唤道:“来人!快来人哪!”

    方才的那个士官又匆匆走了进来,喝道:“鬼叫些什么!”

    何晏之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抖着手指着地上的陆晋道:“官爷!这人好像死了!”

    那士官一皱眉:“死了便死了!你若是天黑之前交不出东西,便也是这样的下场!”

    何晏之仿佛被吓得不轻,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可是,他方才告诉我,西谷大人已经派了人混进军中,天黑之前就来救我出去。”

    对面的士官不由地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他猛地拉开关押陆晋的牢门,冲着地上的人狠狠踢了两脚,却发现陆晋果然已经断了气。他又指着何晏之道:“你又在胡说八道!”

    何晏之瑟缩着说道:“我如今是你们的阶下之囚,又何必胡说八道?你们军中已经有内应,信不信自有罗将军做主,我只不过求活命罢了。”

    那将官喊了一声“来人!”话音方落,便有十余个士兵冲了进来,那士官指着何晏之道:“带他去见将军!”

    ******

    何晏之又被押到了帐前。

    罗必武此刻已经换了便服,两旁站着几个士官,神情俱是阴冷。他冷冷看着何晏之,道:“西谷连骈的行军布阵图呢?”他起身走到何晏之的身边,眯着眼睛看着他,“小子,你又耍什么花样?”他猛地捏住何晏之的下颌,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要么,我现在就送你们几个去见阎王如何?”

    何晏之只觉得头骨如裂开了一般的疼,唯有颤声道:“将军……手下留情……”

    罗必武放开了手,振了振衣襟,冷声道:“你说,西谷连骈的人已经混进了我的营中?”

    何晏之点了点头:“那个陆晋便是西谷大人派在田小侯爷身边的内应。”

    罗必武嗤笑道:“死无对证,你只管信口开河。”他神色一变,“陆晋既然是西谷连骈的卧底,又为何要害你?”

    何晏之颇为暧昧地一笑:“罗将军想必也知道我同皇长子殿下的关系罢,然而,对西谷大人而言,他却是恨不能将我除之而后快啊。”何晏之拱手道,“陆晋方才分明是想杀我灭口,我又如何能相信西谷大人的安排?就算是皇长子确实有救我之心,西谷大人也未必肯救我,只怕还有陷阱等着我钻。思前想后,我这条命如今是握在罗将军的手里,倒不如听从将军的安排,求条活路。”

    旁边一个文士摸样的中年人抚须道:“罗将军,假若此人说得属实,战事不可久拖,拖一时便有一时的凶险。若是等到西谷连骈集结田侯所遗旧部,将军便是腹背受敌,犹如瓮中之鳖。”

    罗必武凝神不语,只是在营中来回踱着步,众人亦不敢发声,唯有静静地站着,一时之间,帐内的氛围尤为地凝重,叫人喘不过气来。

    那文士又道:“我们三殿下有诚意与将军结盟,还请将军三思。”他冲着罗必武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何晏之。何晏之一愣,只觉得此人似乎在暗示着自己什么,但他此刻实在是一头雾水,心中隐隐觉得奇怪,不由得纳闷这人口中的“三殿下”到底是何人,又与自己有什么渊源?

    罗必武摆手道:“宇文先生莫要提无关的事。”说话间他转过头盯着他,冷冷道:“如此想来,你突然出现在城南石头滩,定然也是西谷连骈的阴谋了?”

    何晏之道:“我曾恳求西谷大人救我师兄戏苑诸人,然而他却不允。我实在无法,不得已才只身前来,谁知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罗必武玩味一笑,道:“自古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想不到你倒还讲些义气么。”他冷哼了一声,“不过,你不要以为可以糊弄过我去,你若是但敢戏弄本将军,便也是死路一条。”

    何晏之道:“不瞒将军说,在下早已经绝了回去的念头,只要能逃出生天,便想永远离开这是非之地。小人有一条引蛇出洞的妙计,不知将军肯不肯听。”

    罗必武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何晏之继续道:“其实,将军如今再去研究西谷连骈的兵力已经为时晚矣。我即便是能分毫不差地回忆起来,对将军的用处也是微乎其微。西谷连骈能派人来救我,必定是奉了皇长子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将军倒不如把我们几个绑在城头,看看西谷连骈的反应,再在城门下布下埋伏,营中若有奸细,自会自拖罗网。”何晏之又道,“罗将军若能退兵,还请放我们师兄弟离开陈州,我们不过是沿街卖唱的草民,实在是无端被卷入这腥风血雨之中,才遭此无妄之灾。”

    他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句句恳切,不免叫罗必武微微颔首,道:“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我便把你还有何钦之几个一齐绑在城墙上,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这只瓮中,究竟能捉到什么样的鳖?”

    何晏之心中不觉一喜,然而冷不丁地,却被罗必武一把擒住了左手腕。他暗自心惊,正在迟疑间,却见罗必武已经抽出了佩剑,随着寒光一闪,何晏之听到近旁那文士唤了一声“将军”,紧随而来的却是钻心蚀骨的剧痛,他喉头滚动着一声惨呼,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半步,左手臂不自觉地跳动着,鲜血从左手的断指处喷涌而出,恍惚之中才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左手尾指已经被罗必武一剑削断了。

    罗必武却用滴着血的剑刃指着地上的一截断指,吩咐道:“派人送去给杨琼。”他阴恻恻地笑道,“我便每日给他送一截指头过去,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

158。退步() 
天色渐晚; 浓重的夜色中透着杀戮的恐怖; 陈州城内依旧是一片烽烟。战事先告一段落; 士兵们奋战了一天; 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不时有受伤的士兵被抬下阵来; 士气颇有些低落。西谷连骈披着厚厚的甲胄站在城楼之上; 城楼下星星点点的火光却叫他心生忧虑。

    此刻离田蒙毙命、陈州兵变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时辰; 但是骁骑营依旧只能徘徊在城南的城墙外,寸步难行。陈州城南的石头滩是西北第一险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将罗必武更是田蒙手下的第一猛将; 他所率领的骑兵乃是西北军中的一支劲旅; 军中混杂着西北诸族各色人等; 极为悍勇,素以虐/杀而闻名。罗军曾破过花刺子模的飞鹰军,攻下罗兰城后屠城三日,将昔日的西北名城杀得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尸横遍野,十数年来叫西北各族闻之胆寒。

    西谷连骈渐渐有些焦灼不堪,城南久攻不下,陈州就岌岌可危。如今田蒙的诸部之中; 唯有罗必武和莫惊雷还在负隅顽抗; 却也是最最难对付的; 罗必武在城南,莫惊雷在西北口,西谷连骈眼下最为担心的,便是罗、莫两军汇合,到那时南北夹击,只怕自己会支撑不住。

    他正陷入沉思,身后却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西谷连骈转过头,看见杨琼披着一件玄色的大氅正站在自己身后。在月光之下,更衬得那人面色白皙,眉眼精致。西谷连骈上前行礼道:“城楼上风大,殿下怎么上来了?”他见杨琼似乎心事重重,便走上前去上前拢了拢杨琼的衣襟,“殿下的身体才刚刚康复,莫要受了风寒。”

    杨琼却不作声,只是缓步走到城墙边,扶着道石栏,沉吟道:“我本想速战速决,趁田蒙诸将不备,在一日之内夺取陈州,谁知,罗必武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啊。”他紧锁着眉头凝神远眺,头上的发带随风而动,大氅亦被风吹开,“连骈君,若是攻不下城南,一旦罗必武与莫惊雷会师,我们便有可能陷入绝境。”

    西谷连骈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殿下不必忧心,罗必武虽然固守石头滩,拥险关而得地利,但是也不能轻易突破我们的防线。罗军现在没有后援,撑不了几日,只要我们能再坚守几日,必能攻破罗军。”他望着杨琼的侧脸,顿了顿,又道,“殿下从昨日黄昏至今,已经一天一夜不曾休息过。前方的战事可交予属下,殿下还是请保重身体。”

    杨琼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连骈君的一片忠心,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他的神色中颇有些怅然,“只怕我终究要辜负了连骈君的深恩。”

    西谷连骈一怔,只觉得杨琼话中有话,别有深意,不觉心思一转,道:“殿下何出此言?”杨琼却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西谷连骈不免心中发怵,低声道,“殿下怎么知道了?”

    杨琼叹了口气:“连骈君,如今陈州城内不只有骁骑营,还有前门营众部。诸将心思各异,兵合而力不齐。那些人直瞅着机会能巴结我,自然告密之人也多了。”见西谷连骈的脸色渐渐变了,杨琼又道,“你才扣下了罗必武的传信兵,便已经有人来我这里告发你私扣敌营密使,意图不轨。”

    杨琼话音未落,西谷连骈已经跪下身道:“臣愿意领罪,请殿下责罚。”他抬起头,“只是,还请殿下能听听臣的肺腑之言。”

    杨琼淡淡道:“你私自扣下信使,便是希望我莫要受罗必武的要挟,对么?”

    西谷连骈道:“臣知道殿下但对何晏之颇为看重,但是殿下不能因为区区一个何晏之而将陈州拱手让给罗必武啊。”

    杨琼负手望着远处的点点星光,轻声道:“那信使已经被你杀了?”

    西谷连骈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是。”

    杨琼道:“你斩了信使,便是绝了罗必武的念头,何晏之必死无疑。”

    西谷连骈道:“何晏之若不死,殿下难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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