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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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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碧秋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瓷瓶,轻晃了几下,叹息道:“子修,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不忍心见你受苦,你这样痛苦,我比你痛苦百倍。”他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强制地掰开杨琼的嘴塞了进去。杨琼料想不会是什么好物,拼命抵抗,不过是徒劳无功的螳臂当车,苦涩的药丸顺着他的咽喉滑下,一股涩意随之弥漫上来。沈碧秋满意地看着杨琼被迫吞下了药丸,才缓缓放开桎梏。

    杨琼伏在床头一阵剧烈咳嗽,却只吐出了一点酸液。沈碧秋冷冷看着他:“莫要再想这些拙劣的法子,你要是再吐,我可以再喂你一颗,只怕到时你的身体受不住。”

    杨琼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有些涣散:“你……又给我下什么毒……”

    “你怕了?”沈碧秋微微一笑,伏到杨琼耳边,柔声低语,“放心,这是让你忘记痛苦的好东西。”

    杨琼心里一惊,低声道:“什么意思?”

    沈碧秋哈哈笑了起来,将杨琼搂入怀中,细细亲吻:“父亲要我杀了你永绝后患,我却实在舍不得。”他解开衣襟,与杨琼肌肤相亲,“你吃了这药便会渐渐忘了以前的事。子修,你乖乖留在我的身边,我自然会好好待你。”

    杨琼大怒,一掌向沈碧秋劈去,却只是软软地抚过沈碧秋的脸颊。只是这样的动作已经叫他浑身战栗,杨琼喘息着冷冷道:“你不是一心想要琼花碎玉剑法么?你毁了我的神智,谁能将剑法告诉你?”他颤抖着手摸索着握住沈碧秋的手,带着微微的恳求,低声说道,“你……把解药给我……我把心法传给你。”

    沈碧秋含笑道:“与你相比,欧阳世家的心法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子修,你还是太天真。而今你不过是我的阶下之囚,哪里轮得到与我谈甚么条件?”

    杨琼的手缓缓滑下,黯淡无神的眸中有绝望之色。忽而,他仰天大笑,道:“沈碧秋,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他日必雪此辱!”

    沈碧秋的笑意更盛:“子修,你要如何报复我呢?”说话间,他已翻身而上,杨琼痛得蜷缩起来,沈碧秋却毫不怜惜,反而像发狠了一般,一边长驱直入,一边却依旧温柔笑道:“是这样么?子修,你确定可以么?”他轻轻□□着杨琼的耳垂,“你向来只惯于被人如此对待,难道不是么?”

    杨琼咬着唇,抗拒般地忍受着,如此大半个时辰,浑身已被冷汗湿透。或许是被喂了□□,身体格外敏感,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连骨骼都隐隐刺痛。

    沈碧秋却越发得趣,一边大开大阖,一边狠狠掐着他柔滑的肌肤,非要见了血才作罢。不多时,杨琼周身上下皆是青紫淤痕,细细的伤口渗着血,神智也随之飘忽起来。他实在打熬不住,一片暗无天日的绝望包裹着他,他不知道是不是□□慢慢起了作用,只觉得头痛欲裂,一阵一阵作呕。终于,他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蔓延,持续了片刻,沈碧秋才缓缓退了出来。

    他听到沈碧秋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昏昏沉沉间,他感到自己的唇舌被撬开,一粒苦涩的药丸随即又被塞入口中。他无法抵抗那颗药丸滑入他的喉头,落入他的腹中,他隐隐感到下腹有烧灼的隐痛,而这股疼痛慢慢延伸到全身,头疼得不行,连眼睛都发胀而刺痛,几乎睁不开来。

    隐隐约约地,他听到沈碧秋一笑:“子修,听秦玉说,你将琼花碎玉剑法传给了一个与我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他俯身在杨琼唇边一吻,“你养着那人做甚么呢?子修,你真是多情。不过,我已布下罗网,自然会将心法弄到手。”

    杨琼猛地一惊,勉力地支起上身:“你还要做甚么!”他不住喘息,剧烈颤抖,脸色因为剧痛而越发惨白,咬着牙道,“那个人不过是个戏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别为难他!”

    沈碧秋一把拽住杨琼的手,五指用力,几乎要将那玲珑优美的手腕捏碎:“你紧张什么?”他冷笑着,“莫非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和他睡过,便要为他说话么?”

    杨琼浑身发抖,良久,呵呵低笑:“那人自然要比你好过百倍。与他一起,才是人间极乐。”话音未落,却被沈碧秋狠狠甩了一记耳光。杨琼的额头撞到墙上,血瞬间流了下来。沈碧秋却冷酷地看着他,低声咒骂道:“贱@人!”

    杨琼再也不能动弹,软软倒下。沈碧秋冷冷看了他良久,转身离去,任由杨琼气若游丝地瘫倒在榻上。

30。转折() 
等沈碧秋第二日再来时,杨琼已经浑身滚烫,昏迷不醒。

    看守杨琼的老仆是清晨去送洗漱的热汤时才发现的异样。杨琼挨了大半夜的冻,又中了毒,一时受了风寒,竟神志不清了。

    沈碧大怒,先赏了那仆人一顿家法。如此又过了几日,杨琼却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沈碧秋终于焦躁起来,便暗中找了可信的手下来诊治。

    那大夫已跟随他多年,原是青州冷月山庄的嫡传弟子,姓江名望字有余。这冷月山庄本就是医典世家,江有余悬壶济世多年,医术在江湖中首屈一指,见了杨琼的模样却还是不住摇头叹息:“中毒太深,又风寒入骨,虽然可以保命,只怕救回来也是一个痴傻的废人,倒不如随他去了,也少受一番折磨。”

    沈碧秋道:“只需留着他一条性命罢了。”他寻思道,“我喂他吃了忘忧,可有何不妥?”

    江有余道:“忘忧可伤人心智,却并非霸道的药物。想必是他一连中了多种毒,余毒未清,罪上加罪。或者是少庄主下的剂量过大,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沈碧秋听了扎心,只是命江有余下去配药,便一个人静静守在杨琼的身边,怔怔地看着杨琼紧闭的眉眼,一时间心中空空荡荡,说不出是喜是悲。

    良久,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此亦好,我便可以放心留你在身边。”他伸手将杨琼湿漉漉的头发理顺,动作又轻又柔,唇角亦含着浅笑,仿佛最温柔的情人,“子修,你我原也是两情相悦,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也只对你动过心。”

    他俯身吻了吻杨琼滚烫的脸颊和艳色的双唇,低喃道:“子修,即便毁了你,我也要留你在身边。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可惜,这番话,杨琼却是听不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碧秋整日地守着杨琼,连喂药擦身都亲力亲为,一连数日不曾好好休息,人见着也清减了不少。他深居后院足不出户,沈眉实在按耐不住,只得来找他议事,沈碧秋却闭门不见。

    沈眉便站在门外,将手头的要事一一禀报。沈碧秋听几句,吩咐几句,都是寥寥数语,听不出什么情绪。

    终于,沈眉叹息道:“既然已经是这样的结果,少主又何必耿耿于怀?”

    沈碧秋冷笑:“是可忍孰不可忍?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越厨代庖,真的以为我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或者,你以为你擅自加大忘忧的剂量,我会一直不知道吗?”

    沈眉道:“我只是做了少主想做却犹豫着未曾做的事而已。少主若没有存着这样的心,又怎会毫不犹豫地给杨琼下毒?”

    沈眉又侍立良久,屋内的沈碧秋却沉默不语。沈眉继续道:“其实,这样的结局未必不好。杨琼能从此听凭少主摆布,少主得偿所愿,老臣便放心了。”

    沈碧秋发出一声轻笑,道:“爹果真了解孩儿。”

    沈眉深深作了个揖:“老臣还有最后一事向少主禀告,楚天阔已经回来了。”

    话音甫一落,房门已被猛然被拉开。沈碧秋神色颇为憔悴,目光却是凛然地盯着沈眉:“楚天阔可将人带回来了?”

    沈眉道:“我已经将人安排在西厢。少主要马上见他吗?”

    沈碧秋迟疑了片刻,又回过头看看榻上昏迷不醒的杨琼,低声道:“先不必将我的行踪告诉他。让他好吃好住几日,我自有打算。”

    沈眉点头说“是”,又道:“少主打算与二公子相认?”

    沈碧秋摆摆手:“不可操之过急。他的身世还待我再查明。”他沉吟道,“不可打草惊蛇,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沈眉恭敬行了个礼:“老臣遵命。”

    (第三章完)

31。闻笛() 
夜凉如水。

    何晏之屏息沿着院落的小径往前慢慢走着。沈园的夜晚极为静谧,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偶尔有几个巡夜的路过,也被何晏之避了过去。

    他被那个冒牌的杨琼带进沈园已经有五日了。

    其实,他从第一眼看到那个西贝货时,便心生疑窦,纵然是易容术毫无破绽,但那人举手投足间总有股猥琐气,与杨琼天差地别。

    何晏之只是按捺着不发作,一路上同这个假杨琼虚与委蛇,想看看那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此人开始似乎只是想探得他的身份,甚至趁他晚上睡下时来翻他的随身衣物,而之后的态度却又陡然热忱起来,话里话外地要带他来归雁庄。

    何晏之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本就想去归雁庄,只是苦于寻不到借口,便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

    这个假杨琼一路上坏事做尽,尤其喜欢挑衅那些名门大派,被人围攻时总会冒出一群人来助他逃脱。几番下来,何晏之心里已经了然:这个假杨琼自然是奉命四处给杨琼树敌,此计虽然拙劣,却极容易蛊惑人心,用心着实险恶。

    何晏之心中立马有个猜想,这件事只怕与那个归雁庄的少庄主沈碧秋脱不了干系。

    他不免有些义愤填膺,只觉得这位沈少庄主的人品与他的武功路数和诗文书法大相径庭。他原以为沈碧秋是一个古板老成的正派少侠,原来却是一个卑鄙阴险的无耻小人。

    他在九阳宫中做了大半年的替身,遵照着杨琼的命令,扮演着一位翩翩君子,却想不到,这位君子的真面目竟是如此地可怖么?

    他想起当日在九阳宫中的一幕幕,总觉得胸中闷闷发痛。杨琼逼着他穿沈碧秋常穿的衣物,逼他用沈碧秋惯用的熏香,逼他模仿沈碧秋的笔迹,甚至逼他学沈碧秋的武功路数。即便在床底之间,他也深深感受到杨琼刻意掩饰的痛苦。即便杨琼在他身下宛转承@欢,他心里也明白,杨琼只不过是借着暂时的沉醉自欺欺人而已。

    何晏之满怀心事在后院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并没有见到甚么异样,然而心中却隐隐有些纳闷:这样诡异的静谧实在太不正常,仿佛有人在暗中结了个网,偷偷窥视着自己。何晏之打了一个寒噤,这个归雁山庄竟比九阳宫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实在是想不通,杨琼为何会如飞蛾扑火一般自寻死路,果真是情到深处无怨尤么?

    何晏之正欲往回走,去听到侧院隐隐有笛声传来。那笛声呜呜然,如泣如诉,让人听了不忍落泪。他心中实在好奇,便轻轻推开一侧院门,透过缝隙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的亭子中央。那人广袖宽袍,长长的发带随意散在身后,月光笼在那人的手腕上,远远看去,仿佛结了一层静谧的光辉。

    何晏之一呆,总觉得这个背影何其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他于是怔怔地听着,那笛声恍若有魔力一般,搅得他心神不宁,密密匝匝的哀怨和惆怅之情从心底滋生,缠绕在他的左右,孤独之感无端袭来,竟催地他缓缓落下泪来。

    突然间,笛声戛然而止。那个白衣人转过身来朝着何晏之的方向淡淡一笑:“阁下既然喜欢在下的笛声,何必藏在门外偷听?”他施施然坐了下来,端起石桌上的一只青玉杯子小酌了一口,“不如坐下来,同饮一杯,如何?”

    何晏之愣愣看着那人,怪不得他觉得眼熟,原来此人竟长着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宇间更为雍容儒雅,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

    何晏之心中一怔,一个声音在心底说道:想不到他便是沈碧秋!

    他曾今对着铜镜照着自己的模子,想象过无数次沈碧秋的样子,但是却想不到这位沈大公子竟然有如此飘逸出尘的风姿。何晏之暗暗叹息,原来杨琼喜欢的是这样神仙似的人物,自己恐怕是万万不及了,不由得隐隐有些酸涩,心中更加怅然起来。

    那沈碧秋见他迟迟不进来,不由得又笑着说道:“阁下犹豫什么?难道还怕在下有甚么圈套么?阁下应笛声而来,自然是有缘之人,不妨交个朋友?”

    何晏之见推脱不掉,便哈哈一笑,推开院门,缓步走上前,冲沈碧秋做了个揖,朗声道:“在下何晏之,见过少庄主。”

    沈碧秋亦含笑着看着他:“听父亲说庄中来了一位少侠,与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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