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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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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赢家,自然是今上。她君临天下二十余年,论阴谋和权术,天下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何晏之不免讶然:“杨真真为何要防着自己的儿子?”

    谢婉芝垂下头,低声道:“其实,我一直疑心皇长子的身世另有隐情。今上对皇长子自幼关爱有加,恩宠无比,然而,却始终不让皇长子真正上朝听政,更不允许他随意离京。皇长子与欧阳将军有七八分的相似,今上爱屋及乌,情有可原,但又将他禁锢在皇宫之中,这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何晏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谢大人如此殚精竭虑,却为自己铺就了一条死途,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谢婉芝仰天一笑,道:“然则,人终有一死。我此生最平静的日子,莫过于是在将军府中做文书的那段岁月。自从我考取功名,踏入仕途,便早已身不由已。今上虽然无情冷血,却并非昏聩无能之辈。当年江陵王未尽之事,她亦在做。灭北国,平江南,终究要有人赴汤蹈火。当年牺牲了欧阳长雄,而今多一个谢婉芝,也算不得什么。

    “沈眉已经被恨意所左右,犹如疯魔,你哥哥他,心中大约也只有报仇二字。沈眉身负欧阳长雄的遗命,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合纵江南四族八派,以欧阳氏嫡系的身份号令群雄。欧阳氏与天山烈火教颇有渊源,历代遵玉虚宫无形无相心法为正宗,唯有习得这心法的人才是嫡传族长。而今,萧九渊已死,普天之下,得其真传者,只剩杨琼一人。”

    何晏之心中一滞,问道:“萧九渊是何人?”他想到杨琼传授给自己的琼花碎玉剑法,又想到那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下的心法,不由得心跳如鼓。他突然觉得,杨琼待他是绝不同于旁人的。

    谢婉芝道:“萧九渊是杨琼的师父,玉虚宫的前任宫主。烈火教和欧阳氏交好百余年,自前朝赵宋末年便是盟友。欧阳世家数代之前也曾有先人入主玉虚宫,执掌烈火教。你曾在九阳宫小住半年,自然见过杨琼的师弟萧北游,他便是萧九渊的独子。萧九渊当年送独子入宫为质,便是为了保护杨琼。”

    她又继续说道:“沈碧秋欲取杨琼而代之,自然要得到无形无相心法,如此,他便可以凭借江东起事,江南本就离心,又掌握盐铁重权,以朝廷现今的实力,只怕一时间无可奈何。假若他无法得到心法,便唯有杀人灭口,杨琼一死,江南四族再无名义上的领袖,他亦可掀起江南武林的纷争。四族间若有内斗,自然是腥风血雨,朝廷则不得不出兵抚境。然则,无论江南是分是合,对沈碧秋而言,都是正中下怀。接下来,他便可以北上,收罗其父赫连勃勃的旧部,如此南北夹击,大清便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何晏之失声道:“如此说来,杨琼岂非危在旦夕!”

    谢婉芝的目光深幽:“你为何要救杨琼?”

    何晏之一愣:“我……”他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如九曲回肠,暗暗想到:我为何要救他?因为他教我武功,又救我的性命,所以我要报答他么?他一时间心乱如麻,隐隐觉得自己见不得杨琼受苦,无论杨琼是谁,和自己有什么渊源,只期望杨琼还是九阳宫中那个不可一世喜怒无常的冷面宫主而已。

    他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谢婉芝道:“他让你来找我,足见他是极信任你的。”

    何晏之惊讶地抬起头,只见谢婉芝面容肃穆地看着自已:“沈眉父子的用心,并非只是想光复大业而已。他们恨透了今上,亦恨透了刘氏。他们是想要今上万劫不复,即便天下四分五裂,即便生灵涂炭,也在所不惜。他们必会掀起腥风血雨,将大清拉入烽烟四起之中,到那时,江南自然又要与大清划江而治,而久居北方的花刺子模、图忽丹,包括女真旧部,亦会趁机越过长城,南侵中原,天下必然大乱,大清数代帝王的苦心经营都将化作灰烬。”

    何晏之道:“谢大人是想劝我莫要向当今皇帝寻仇?”他冷笑了起来,“谢大人实在是多虑了,在下不过一介寒士,自忖还没有颠覆天下的能力。至于沈碧秋,我与他实在不熟,谢大人都对他无可奈何,在下又怎能阻止他的雄心?”他站起身,举着手中的夜明珠,在漆黑的暗道中细细勘察着,“谢大人与其在这里白费力气劝在下大义灭亲,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出去。”

    谢婉芝低低咳嗽了几声,缓缓站起身,蹒跚地往前走去。她的脸色惨白,却透着异常的青黄之色,唇角始终含着笑意。她扶着暗道里嶙峋的石壁,步履虽然缓慢,却异常地坚定:“我并没有劝你应该做甚么,只不过把知道的实情和盘托出。孰是孰非,孰轻孰重,你自然有自己的决断。你的母亲为了保全大清的基业,宁死也不肯动用她的亲信嫡系对抗朝廷,最后拱手将江山让给政敌。她忍辱负重,即便被赫连勃勃百般折磨,也绝不肯出卖自己的旧部。我虽然不是她的部下,亦为她所动容,深为钦佩。”她低声吟道:“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沉吟间,她笑着转过脸看着何晏之,“此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而非一人之天下。这是你母亲当年说给我听的道理,我一直铭记于心,我乃朝廷命官,而非今上一人的忠仆。然而,沈眉他却不明白,他为了杨青青,可以负尽天下人,只可惜,杨青青绝不会领情。”

    何晏之怔怔地停下脚步,若有所思。谢婉芝仰天长叹道:“于我而言,人生在世,一为报国,二为报恩。苏小环与我有恩,欧阳长雄与我有恩,今上亦与我有恩,只可惜,从来忠义不可两全。如今,我能够报答苏小环和欧阳长雄的,只有拼死救出杨琼。”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暗道深处,“虽然是死路一条,我甘之如饴。”

54。暗室() 
谢婉芝和何晏之一前一后在漆黑的暗道中沉默地往前走着。夜明珠发出的微弱光芒映射在潮湿的石壁之上; 滴答的水声自黑暗深处传来; 越往前走; 越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何晏之觉得自己身上的内力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地底的阴气显然催动了他体内的寒毒; 他的手脚有些麻痹,连骨骼都隐隐作痛; 冷汗自他额角缓缓淌下; 滴落在地上。

    这条密道显然一直通往归雁庄外,两人在黑暗中走了约莫有二三里路; 才隐约看到前方有些许光亮。谢婉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沉吟道:“方才,沈眉在洞口一唤; 那婢女便随着假杨琼出现,显然是恭候多时。此刻,他们自然也在这边的出口守株待兔; 只怕我们只要一出去; 便会落入沈碧秋之手。”

    何晏之道:“采绿临死前说; 这里有我想找的人; 莫非指的不是杨琼?”他眉头深锁,“或许这也是沈眉父子所布下的局; 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孩儿,将我们骗进来; 最后来一个瓮中捉鳖?”

    谢婉芝静默了片刻; 猛然转身往回走去。何晏之一愣; 道:“谢大人难道是要原路返回?”

    谢婉芝头也不回道:“既然这条地道有出口,按照常理,沈眉应该派人从出口进入,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等着我们出去,是为了什么呢?”

    地道中的寒湿之气让何晏之周身上下的骨骼剧痛不止,他尽力调动真气,却远远压制不住体内肆虐的寒毒,唯有强忍着疼痛,道:“他觉得我们一定会从出口出去?或者,他有把握将我们置于死地?”

    谢婉芝摇摇头:“他确实恨不得立马杀了我,却应该不会害你的性命。他不派人下来,自然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或者有极隐秘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地道中一定另有机关,只是我们方才没有注意罢了。”她开始在墙壁上一点一点仔细地摸索过去,何晏之走上前,举着夜明珠给谢婉芝照明,如此细细找了大半个时辰,依然一无所获。

    何晏之已经有些支持不住,连手指都开始麻痹,谢婉芝仿佛也焦躁起来,连步履都有些纷乱。何晏之亦步亦趋地跟随者她,突然一个踉跄,身形不稳,栽倒在地,手中的明珠滚出半丈之远,最终撞在石壁上,裂成了两半。

    谢婉芝脸色一变,上前去捡那破碎的明珠。她蹲在地上,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极为难过。何晏之挣扎着起身,正要赔罪,却听谢婉芝猛然惊呼道:“莫非是将军的在天之灵有感,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何晏之一愣,只见谢婉芝十指并用,急切地刨挖着身边的一处浮土。何晏之这才注意道,这处的浮土隐约有些干燥,在这阴冷潮湿的地下,显然有点与众不同。

    果然,在谢婉芝扒干净那些掩人耳目的浮土后,何晏之便看见石壁的角落里露出一块雕刻着繁复九宫格的青砖。谢婉芝了然一笑,起身在青砖的八方四位轻轻拨弄了几下,何晏之便听见自己左侧的石壁发出低沉的响声,一时间,砂石俱下,尘土飞扬,石壁轰然裂开了一道半人宽的口子,最叫人惊讶的是,在这漆黑的地道中,竟然透出了些许微光。

    何晏之看看谢婉芝,脸上露出喜色:“其中必然别有洞天。”说罢,便要欺身爬进去。谢婉芝却拉住他,低声道:“小心!说不定有暗器机关。”她猛然将何晏之拉到身后,自己先往里匍匐前进,“我先探路,若有不测,你往出口跑,不必管我。”

    何晏之拽住谢婉芝的衣摆:“怎可叫谢大人以身犯险?”

    谢婉芝回眸笑道:“将死之人,已无所畏惧。”她用力将衣摆一扯,何晏之体内的寒毒正甚,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谢婉芝爬入了洞口。

    何晏之在洞外站立了片刻,心中略有些焦躁,喊道:“谢大人!谢大人!你可安好?”他隐隐有些不安,来不及多想,也侧过身钻入那处缺口,不断掉落的灰沙迷了他的眼,待他通过窄小的洞口进入里边的暗室,周身上下皆是尘土,发髻也已散开,颇为狼狈不堪。

    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暗室中亮着幽幽的灯光,蒲团和汗巾散落在一角,显然有人一直在这里练功。何晏之定睛打量着四周,昏暗中隐约看到地上有几根森森的白骨,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手心也沁出冷汗,仔细看去,竟然在暗室的地上看到了垒在一处的几颗骷髅!

    何晏之的脑海中猛然出现了采绿那张灰败枯槁的脸,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有人在这里练功,而且练的是见不得人的邪功!是方才从暗道里上来的那个假杨琼?那么,真正的杨琼呢?此刻又身在何处?

    何晏之心中有些不祥的念头,急急地转了几个身,才发现暗室的一处角落还有一道铁门,门内传来铁链铮动的声音,似乎还有人隐约说话的声音。他心头一喜,高声道:“谢大人?”

    铁门那侧果然传来谢婉芝的声音:“晏之快进来。”

    何晏之应声推开铁门,只见内里是一间刑房,正中用锁链锁着一个人,谢婉芝站在他的身侧。那人蓬头垢面,身上都是斑驳干涸的血痕,显然伤得不轻,然而身材高大魁梧,何晏之自然是认识的,正是数月前奉杨琼之命下山的萧北游。

    何晏之还未来得及开口,萧北游却抬起头,冲何晏之冷冷一笑:“你怎么也来归雁庄了?”他微微一动,身上的铁链就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莫非?你也是归雁庄派来的细作?故意迷惑师兄,引他入彀?”

    “不……”何晏之正要矢口否认,却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世,暗忖若真要说自己同沈碧秋没有一点关系,倒是十足的假话。他正在迟疑之中,谢婉芝在一旁说道:“是皇长子命他来找本官的。”她转头对何晏之道,“可否试试用你的内力震断他身上的铁链?”

    何晏之点点头,几步走到萧北游面前,低声道:“萧护法,宫主一定要我找到你,他说现在只有你可以救他。”

    萧北游的脸色大变:“你说甚么!?难道师兄他也遭了沈碧秋的暗算?”

    何晏之道:“我一月之前曾在这条暗道之上的阁楼里见过他,他那时已经被沈碧秋所囚,而且,双目失明,武功尽失。”

    萧北游仰天嘶吼一声,铁链发出巨大的震动之声:“畜生!畜生!”他双目圆睁,几乎目龇俱裂,眼珠都变得通红,“沈碧秋!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脸色却慢慢由红转白,他的双唇颤抖着,几乎是哽咽地喃喃道,“师兄,是阿北害了你……阿北真是没脸再见你了……”

    何晏之见他癫狂不已,忙按住他的肩,道:“萧护法,我先试着能否弄断你身上的铁链。你莫要动。”

    萧北游斜睨了他一眼:“凭你?”

    何晏之笑道:“死马当活马医,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他之前一直运用内力抵御体内的寒毒,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气沉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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