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离不禁有些失笑,不要爱上任何人,试问这一点世间谁能做到?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十三岁,正准备如花般盛开的女孩子?滕姬这个要求未免有了一点自欺欺人的性质,不过反正苏离也并未打算轻易的就将自己的爱情交托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里,所以滕姬这样说,苏离虽觉不可理喻,却也还是应了。
然后听滕姬继续道:“天鸾公主的事情,离儿就不必管了。她马上就要去秦国和亲,在宫中呆不了几天了。”
苏离一愣,道:“这是母亲安排的?”
滕姬道:“当然不是我了,这是大王的安排。”
苏离暗自寻思了一下,问道:“不知这消息母亲从何得知”若是已经公布出来的消息,那么燎洛没有理由是不知道的;若不是,滕姬也绝不可能是从楚王那里听来。苏离非常清楚,滕姬和楚王除在必要的场合会共同出席以外,其他时候,两人根本就不会见面。若是这样的话,滕姬显然是在楚王的身边也安有眼线,可以第一时间的知道楚王决定。而且苏离也并不相信,真的会这样巧到天鸾公主那边一有异动,楚王就有了主意要送天鸾公主前去和亲。很有可能,滕姬是不仅在楚王的身边安了眼线,而且这眼线也多多少少的对楚王有着某种程度的影响。
果然听滕姬道:“要知道这消息又不难,甚至于要把天鸾安排去和亲也不难,单只看我想或不想而已。本来我倒是真没把那天鸾放在眼里,其实也就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就算真的让她嫁入顾家又能如何呢。不过她倒真是错在不该从顾子沉的身上下手了。离儿,你的身边,总要有个可以信任的人才是,不过这个人却不能是顾青瑞或者顾子息,你明白吗?”
苏离皱了皱眉,问道:“顾子息和子沉又有何差别吗?他们不都是顾家嫡子?”
滕姬道:“这倒不是是不是嫡子的问题,其实我原本倒是属意那个顾子忧的,可惜你把他送走了。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也大了,一些事情,你若觉得可以自己拿得主意,我也就不问你了。至于顾子沉嘛,你喜欢他,就留他在身边,以后总会知道我的用意的。”
苏离应了一声,随即告辞退了出来。
天鸾的事情,苏离也并未在子沉的面前提起,只等天鸾和亲的消息传出,到时子沉也莫可奈何,也就免了将真相告诉子沉。
然而几天之后,苏离还未等到和亲的消息传出,便先是等来了子沉的质问。
子沉在一天下午的时候突然冲进苏离的房间,瞪大着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睛向苏离问道:“是你向王上提议要天鸾前去秦国和亲的?”
苏离被这不着头脑的问话弄得一愣,暗道这消息应该是还未大肆传开,子沉竟是从何得知。而就算消息传开,也不该说是她向楚王提议的吧,虽然她确有心要天鸾从宫中消失,好让她无法再欺骗子沉,但这件事情从谋划到操作全是滕姬早已施为,跟她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苏离问道:“你从哪听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子沉一瞬间将眼睛瞪得更大,嗫嚅了好半晌后,才几乎带着哭腔道:“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不先来问问我天鸾是谁?或者你知道天鸾是谁,那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件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不问?”
苏离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子沉的第一句问话又何尝不是含着一种试探的意思,的确,她本是不该知道天鸾是谁的,她从未告诉过子沉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今子沉一问,她就先问怎会认为事情是她做的,岂不就等于是默认了嘛。苏离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然而话已出口,就算她现在想要解释天鸾居心叵测,子沉怕也是听不进去了。
苏离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平复子沉的愤怒,只得走到子沉近前,两手分别搭在子沉的胳膊两侧,目光坦然的迎向子沉。
子沉任由苏离靠近着他,“把天鸾送走和亲,是因为你害怕若她有一日嫁入我家,会影响到我爹对你的支持吗?”
苏离的眉毛不自觉的拧在一起,子沉认为这件事情是她所为已很是奇怪,而竟能问出这种理由就更加让人觉得无法置信。虽然这的确是当初燎洛想要除掉天鸾的原因,但这种原因,以子沉单纯,却是绝想不到的。苏离认真的道:“子沉,这话是谁说给你的?”
子沉的眼泪滑下面颊,道:“楚离,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朋友。”
子沉说完,轻轻的拨开苏离,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苏离无法反应的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深吸了几口气,用手握紧自己胸前的衣襟,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应付这样的状况,但却只能告诉自己:有人在离间她和子沉,她必须得找出这个人;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一点误会而已,她可以解决掉;现在她最先要做的是放松,恢复到平常的心态。
第二十三章 此人非路人
苏离出了楚阳宫,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是想要找个地方散散心,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走到整个楚宫的外大门时,正好赶上几个内侍正赶着一批新挑入宫的良驹往里走。苏离顺手牵过一匹,内侍也不敢拦,只得一边问着“太子您骑没骑过马啊”,一边扶着苏离上了马。苏离以前倒还真的骑过一次马,是跟寝室的同学以前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不过那次她可没敢真的放开马去跑,只让马教跟着走了一段路。
然而这次却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胆,苏离一上马就立刻一夹马腹跑开了,吓得内侍们也跟着跑了好长一段距离以确定太子的马术还可以。
苏离纵着马,什么也没想,只是任它带着她拼了命似的往前跑,等到苏离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之前三人曾经一起钓鱼和玩耍的山谷外。
苏离停马立了一下,然后再次策马,顺着贯穿山谷的大河进到了谷中。
行到木屋附近时,一把好听的男声突然从一边响起道:“喂,公子,你可不要吓跑了我的鱼。”
苏离寻声看去,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河边垂钓,那男子穿着一身儒衫,裤腿却挽到膝盖处,一头只刚刚及肩的黑发也是凌乱的散在了身后。男子的五官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有些好看,既没有燎洛的清丽,也没有子沉的精致,更不像子忧那样的俊朗,但搭配上他脸上那种混杂着天真和玩世不恭的奇异表情,却真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好看。
苏离策着马从大河的浅水处走到岸上,下了马,来到男子面前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指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钓竿,道:“我?当然是在钓鱼了。怎么你没有看过别人钓鱼吗?”
苏离再靠近了一些,道:“这钓竿很眼熟。”
男子“哦”了一声,用左手的食指划了划自己的鼻尖,道:“这钓竿是我在那里的那间小木屋里找到的。怎么?那小木屋是你的吗?”
苏离蹲下来,仰视着男子道:“不,不过我认识那木屋的主人。”
男子吐了一下舌,道:“呀,竟然拿别人的东西被逮到了。这样,我待会儿请你吃鱼,请你不要告发我,好吗?”
苏离有些愣愣的看过男子吐舌的小动作,这动作,她从不认为男人也能做,但眼前的这人做起来却真是自然极了。苏离道:“你已经钓到几条了?”
男子道:“只要再钓上来一条我就可以请你吃了。”
苏离还是问:“哦,那现在是几条呢?”
男子笑道:“现在当然是没有。”
苏离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道:“那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男子道:“这就有点难说了,你饿了吗?”
苏离摇头道:“那倒是还没有。”
男子道:“希望这河里的鱼儿不要跟你有一样的感觉。”
苏离笑。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男子问苏离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离想了想道:“我叫苏离。”
男子笑了一下,道:“离儿,你一定并不经常撒谎吧。”
苏离皱眉,不是因为男子话中的意思,而是因为她不知为何竟很想让他叫她苏离,然而他却还是唤她为离儿。
男子继续道:“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吗?”
苏离摇头。
男子道:“因为你编了一个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姓氏。”
苏离愣了一下,道:“你是说现在没有苏这个姓吗?”
男子点头道:“是的,现在没有苏这个姓。”
苏离抿了抿嘴,有些负气的道:“也许只是你不知道。”
男子笑道:“真的,真的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了。”
苏离疑惑道:“‘现在’,是什么意思?曾经有过吗?”
男子点头道:“是的,曾经有过。并且曾经只有一家姓这个姓,但现在却没有了。”
苏离道:“哪一家?又为什么会没有了呢?”
男子笑了一下,道:“因为被灭了呀。曾经是只有韩国的王室才可以姓这个姓的,没有其他的家族再姓这个姓了。但是就在二十多年前,秦国灭了韩国,诛杀了所有的韩国王族后,这个姓就再也没有了。所以,你怎么可能姓这个姓呢,离儿?”
苏离没有想到自己的姓氏竟会扯上这个时代曾经的一个王室,她撇过头去,低声的道:“反正我就是姓苏,信不信随便你。”
男子看着苏离,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来,像是也很好奇苏离为何要如此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姓苏。
然而就在这时,一队马蹄声却由远而近的响在山谷里,男子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一队人马没过一会儿便停在两人面前,为首的一个大汉翻身下马,行了两步,半跪在男子面前道:“公子,请跟我们回去吧。”
男子叹了一口气,对苏离道:“看来我今天是没有办法请你吃鱼了。”
苏离合上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小口,如今半跪在他眼前的这个大汉据她的保守估计该有一米九的个子,身材看起来又十分的孔武有力,苏离这是第一次看见光凭身材就可以把人威慑住的人。如果不是这大汉跪下的样子极其恭顺,苏离会怀疑她是不是碰上了古代的黑社会老大,嗯,或者该说是土匪头子或是什么。
男子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的道:“我都已经呆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了,虎贲,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被称为虎贲的男人道:“再偏僻也还是在楚城之内。”
男子摸了摸鼻子道:“谢谢你提醒我下次该跑出城外去。”
虎贲不赞成的抬起头,道:“公子,您应该知道您自己的身体。”
男子撇着嘴道:“我当然知道,这身体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不论我身在哪里,而我并不觉得死在这楚城中对我就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虎贲有些警告意味的唤了一声,“公子!”
苏离在一旁有些着紧的问道:“你的身体不好?”
男子站起身,耸了耸肩膀道:“只是有可能随时会死罢了,可在这乱世之中,谁又不是这样呢?原因不同罢了,其实还是一样的。只是我今日却得回去了,不能再给你钓鱼。”
苏离点点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子笑了一下,进入马队,翻身骑上一匹由马队领来的空马,绝尘而去前,男子回首对苏离道:“离儿,我叫苏北,你记住吧。”
第二十四章 各退一步
子沉来向苏离质问的第二天,天鸾公主要和亲秦国的事情便被正式公布开。那天子沉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上早课,苏离也谎称身体不适,让秦太傅白白的跑了一趟。
再过了一天时候,燎洛去探了子沉,传回消息说子沉又被顾大人打得重伤,请苏离前去看他。
苏离去了,还是子沉的那个院子,却由顾府的大门开始由好几路小厮恭敬的引了进去。直进到子沉的屋中,子沉还是那样俯趴在床上,只是苏离这次来了,子沉却不见热络,只是看了一眼,便视若无睹的又将脸埋进了褥子。
苏离坐到子沉的脚踏上,看着子沉的脑后,静静的呆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就是叫我来看你向我沉默抗议的吗?”
子沉转过脸来,正视着苏离,眸色深沉。
苏离瞬间有些心悸,子沉的眼神再不像当初那样的清澈和纯真,倒多了一份刹那长大的裂痕。
苏离道:“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解释些什么你都不会想听的,但我只想说一句话,如果你是因为天鸾的事情而生我的气,那我无话可说,但是,对我来说,子沉一直就都是子沉而已,与其他的任何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顿了一下,她继续道:“现在,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让我过来吧。”
子沉定定的看着苏离,过了好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