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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夏凉唇边的弧度愈发上扬,缓缓站起身,语气轻软却字字诛心:“可我怎么记得你说我过我残忍呢?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我记错了?”
南宫扶风噎住。
当时脱口而出的话他早已后悔,只是却一直迟迟无法拉下面子去道歉。
“小夏……”
夏凉看向南宫扶风,淡淡道:“凡事都有代价,要我放过你的那些人,你便拿你最在意的人性命来换。”
南宫扶风惊诧:“你,你什么意思?”
“她还未死,相信凭你的实力,要找到她并不难。将她杀了,我便饶了那些人。一个人可以换上千人,这笔交易你不亏。”
南宫扶风一愣,继而紧蹙着眉:“你要找到她也不是难事,为何要我动手?”
“因为,我想看你痛苦啊。”
夏凉笑容灿烂,南宫扶风怔住。
眼前这人还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小夏吗?
“回去想想,到底是要保下那些人的命,还是要保下那人,选择权在你手上。”
南宫扶风看向夏凉,犹豫再三,终是转身离去。
待到南宫扶风身影完全消失,夏凉看向一处,冷哼一声:“还躲着做什么?”
第185章 一个赌约()
密林的阴影处,冰清的身影缓缓显现。
冰清走到夏凉面前,剑眉紧蹙:“你到底想做什么?”
“杀人啊,看不出来吗?”
夏凉笑着,如鲜花一般娇美。
冰清眉头蹙得愈紧:“就算要报仇,那么多人,也足够了。”
夏凉依旧是笑:“不够,怎么足够了呢,杀人多好玩啊。”
冰清叹息:“你不要骗我了。你脸上挂着笑,可你眼中的难过都快要溢出来了。你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肆意的活着,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么难过?”
夏凉转过身去。
“大叔,你带着落琴离开吧。”
冰清想也未想,开口道:“落琴情况还不稳定,不宜迁移。”
“我看过了,她魂魄恢复的很好,你就算把她扛在肩上跑上一百里都没事!”
冰清一噎,接着道:“这可是我的窝呢,离开这里我就没地方住了。”
夏凉转头瞪着冰清:“你别告诉我,你如今的修为连一个屋子都造不了!”
“我懒。”冰清答得理直气壮。
夏凉一口气噎住,转身就朝洞外走。
“唉,你去哪?”冰清一下拉住了夏凉的衣袖。
夏凉扯开被拉着的衣袖,头也不回:“你不走我走。”
“我担心你。”
冰清的话,令夏凉脚步一顿。
转过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担心?我如今这样,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担心什么?是担心我杀了你?”
冰清一窒,说不出话。
夏凉扯着嘴角笑:“既然这么担心自己的命,那就滚得远远的,省得我一个不顺眼,就把你也杀了。反正我手上已经那么多的人命了,不在乎再多一条。”
夏凉正准备离开,却又被抓住了手臂。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夏凉看着满脸担忧的冰清,笑:“我好的很,你看我有哪里不好的吗?”
“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赶走,你的样子,就像是……”
“冰清,”夏凉第一次叫冰清的名,声音冷冽如冰,“不要以为你当了我几日的老爹,就真的是我爹了。我不过是看你帮了我一点忙,所以没取你的性命,你若是觉着活腻了,大可继续跟着我,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杀了你,哦对了,还有你的落琴。”
冰清一震,终是带着落琴离开了。
夏凉看着空荡荡的洞穴,忽然大笑。
终于,什么也不剩了。
自那日之后,南宫扶风再也没有出现在夏凉面前。
据那些傀儡传回的消息,南宫扶风退了宗主之位,最后与一个黑衣女子一起消失了。
听到那消息,夏凉嘴边浮出了个浅浅的笑,笑意转瞬即逝。
空无一人的洞内,夏凉盯着洞穴壁,发着呆。
“师父……”
少女哽咽的呼唤声,将夏凉的思绪唤回。
因为这三界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她的存在,所以她也就放任自己,就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竟是连被人近身了都不曾察觉。
将目光的焦距缓缓对上形容狼狈的人,微微一愣,继而嘴边弯起了个冷冷的弧度。
“竹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未落,竹苓的咽喉便被一只手紧紧扼住。
“师父……”
被扼住咽喉,竹苓下意识地挣扎后,便停了动作,一双泪眼定定地看向夏凉,脸上没有濒临死亡的恐惧,一片安详,甚至带着淡淡的满足。
“是我对不起师父,竹苓任由师父处置。”
看着在她面前毫不抵抗的竹苓,夏凉忽然松了手。
竹苓控制不住地跌在地上,低低咳着。
“师父……”
竹苓稍稍缓过,就忍不住抬眼看向夏凉,然而眼中的期盼在对上那双冰封冷漠的眉眼时,骤然消散。
“想死在我手里,我偏不成全你。我要你好好活着,一辈子都活在对我的愧疚里,然后愧疚到死!”
“不,求求师父,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竹苓拼命摇头,泪水顺着脏污的脸庞落下。
“滚。”
夏凉一挥手,竹苓便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身边越来越冷,先是凝成了白霜,之后堆了厚厚的雪。
夏凉眼也不眨,盯着那片莹白许久,直到“吧嗒”一声,一滴晶莹的水滴落下,然后,消失不见。
三界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一道素白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洞口。
陌尘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尽管心中做了准备,然而当他看见眼前的一幕,仍是难以置信。
眼前,一片冰雪中,夏凉恢复成了当初在安平村那个平凡小姑娘的模样,而她的周围还聚着珞卿颜,白泽羽,曦,水生,还有南宫扶风。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而美好。
然而那欢声笑语在这一片冰雪的世界里,却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陌尘忽然转头,身后夏凉缓缓而来。
火红的裙摆拖曳于地,满头银白的长发与她身上的红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来啦?”
夏凉浅笑着开口,仿佛两人从前的对峙完全不存在。
“凉儿……”
陌尘看着这样的夏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夏凉目光看向那在冰雪中嬉笑的几人,笑着开口:“看呐,他们多好。”
究竟要有多绝望,才会让这些假人做出这虚假的欢乐。
陌尘觉得心口一堵,滞涩感挥之不去。
“凉儿,”陌尘长叹,“那些都是假的,你就算看的再多再久,也不会成真。”
“陌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做一个你吗?”
夏凉细细地看着陌尘的眉眼,眼中似温柔又似是怨恨。
“因为就算是这些冰雪再冷,也比不上你的冷。你摧毁了我所有的幸福,如今就连这虚假的欢乐都要揭穿,你究竟是有多狠心,才能做到如此?”
陌尘闭了闭眼。
“凉儿,停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与以往不同,夏凉没有再态度尖锐地反驳,只是轻轻一笑:“陌尘,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夏凉手腕轻抬,面前一个巨大的冰镜凭空出现。
“这冰镜能造出以假乱真的幻境,只要进了这冰镜,任何人都会陷入幻境之中,七日内,你若是能破了幻境,我便即刻自散灵魄,决不食言。”
陌尘眼眸一凝:“若是破不了会如何?”
夏凉脸上依旧是娇艳的笑,吐出的话语却是寒冽彻骨:“那么,七日后,三界将再没有任何生灵存在。”
陌尘一窒,久久没有答应。
夏凉语气轻佻:“怎么,堂堂仙界尊者也害怕输了?”
“是,我害怕。”
似是没料到陌尘会如此坦言,夏凉微微一愣,继而很快又笑道:“尊者果然还是将苍生看得如此重要。可你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觉得凭自己如今的实力,有本事杀了我,否则,七日后,三界依旧会被屠戮。可能和必然,这两个选择,相信并不难选。”
第186章 妄念成魔()
清冷的月光洒在榻上,忽然一声急喘,陌尘原本紧闭着的眼豁然睁开。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自己的主殿里。
莫不是做了噩梦?
他一贯清心寡念,自修行之后更是甚少发梦,如今醒来,那梦的内容他却是完全记不得了,只隐约觉得是和自己的徒儿有关。
想到凉儿,他淡淡勾了勾唇。
大概这便是凡人所言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凉儿是很乖巧,但却不是个省心的,他只要一日不盯着就会出事,如今连带着梦里都在惦念着她。
罢了,既是醒了,便去瞧瞧吧。
来到了凉儿的房外,看着那从来都是虚掩着的门,他却是犹豫了起来。
徒弟说过,不可以不经她允许就进屋,那是“轻放银丝”。
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何谓“轻放银丝”,不过想起凉儿当时说这话时认真严肃的语气,应当是个顶重要的事。
可是……
陌尘抬头看了眼高悬在天际的明月。
都这么晚了,如今定是已经睡下了,若是敲门,会影响她休息。
可凉儿前不久才被那异鬼所伤,虽然身上的伤治疗好了,却总是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样,不看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而且,想到白天听到凉儿说她与白泽羽定了同生契,心中就觉得被一股郁气滞住。
左思右想,愈发觉得不妥。
凉儿还那么小,怎么可以轻易就与人定下姻缘。
起码,起码还要再过三五年才可以。
明日一早她来请安时,再好好劝解吧。
如今……
陌尘看着那半掩着的门,忽然想到了个办法。
他将神识放出一缕,直接穿门而入。
只要他的人不进去,那就不是“轻放银丝”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一片漆黑的屋里,凉儿却是坐在镜子边,将一枚音螺捧在手里,脸上的神色似满足又似是遗憾,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放进了一个小檀木盒子。
他看见那木盒子里,还放着几只纸鹤,瞧着有些眼熟。
之后徒弟十分慎重地给那盒子落了锁,放入了柜子的最底层。
做完这一切,凉儿这才脱了外衫,上床休息。
陌尘看着没一会就熟睡过去的凉儿,目光转向那柜子。
稍稍迟疑,便操控着神识轻轻拉开了柜子。
没费什么事,便寻到了那落锁的檀木盒子。
开那锁头于陌尘而言更是轻而易举,只是手轻轻一动,那锁便开了。
在打开锁头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莫名忐忑了起来,仿佛一旦打开了那个盒子,所有的事便会不一样了。
然而,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盒子。
他先是拿出纸鹤,发现那是自己在凉儿外出时与凉儿来往时所用的传讯纸鹤,里面的内容也是他所叮嘱的内容。
心中不禁疑惑更甚。
随后拿起那音螺,以灵力催动,侧耳倾听,下一刻,却是怔住。
“凉儿,为师心悦你。”
“我们找一处风景秀美之地,就你与为师两人,我们永远在一起,可好?”
那声音是他的,却又不是。
他绝不可能对自己的徒弟说出这番话来。
那么这声音便只可能是……
想到当时凉儿抱着那异鬼,又哭又笑的表情,他的心忽然一阵揪痛。
然而刚感受到那心痛,陌尘便是一震,神识几乎都要不稳。
面对凉儿这乱伦的心思,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心痛。
当初在蔓萝郡陷入的水月幻境再次浮现在脑海。
他对凉儿……
不可以,绝不可以!
收回神识,一贯稳健的脚步竟是头一回变得踉踉跄跄。
匆匆在门外放了个纸鹤,交代了自己要闭关,便将门紧紧关住。
第二日,凉儿的脚步声如期而至。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是仅凭脚步声都能辨得出是她。
“师父……”
屋外,一道低低的委屈声响起,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冲动推开门去,如往常一般抚着她的头,说宽慰她的话。
可是……
不能再任由这样下去了。
之前是他让凉儿太过依赖,以至于生出了这般心思。
几天不见面,或许能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