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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轻笑声，眼角余光看见对面那人眼中的笑意，脸上微红，梗着脖子道：“我只是怕这是毒果子，替你尝尝而已，绝对不是想吃它。”
“嗯嗯，我知道。”夏凉眼中染满了笑意。
猫果然是傲娇的动物呢。
苍术哼了一声，装作不情不愿地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咀嚼，瞬间眼睛一亮。
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好吃！
手里动作顿时停不住，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
“还要么，这还有几串。”
听到夏凉的声音，苍术这才发觉，不知不觉，竟是将一串都吃完了。
脸色愈发红了。
“我，我去生火！”
夏凉看着苍术几乎路荒而逃的身影，轻笑出声。
第151章 暗中保护（）
夏凉吃完了美味的晚餐，明亮而温暖的火光照得她昏昏欲睡。
苍术看出夏凉眼中的睡意，一如前几日那般，将自己的外衫脱下，铺在在地上的干草上。
“睡吧。”
“你先睡，我来守着。这几日你都没睡好，我等后半夜再睡。”
深夜的密林，没人守夜是不行的，本来说是一人守前半夜，一人守后半夜，可每次苍术都是等到快要天亮了才叫醒她，自己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起来赶路。
不过几日，他脸上就已经是难掩的疲色了。
“不行……”
苍术刚开口反对，就被夏凉打断：“你要是不睡的话我也不睡，就陪着你一起守夜。”
苍术看着夏凉坚定的眼神，只得长叹一声。
“好吧，你记得下半夜叫起我。”
他确实也是累了，直接躺在火堆旁，微微蜷起身子，便睡下了。
夏凉微微牵起嘴角，将一旁的外衫盖在他身上。
苍术咕哝一声，头微微一动，原本人类的双耳竟是变成了一对猫耳。
那双耳毛色为浅橘色，耳内是纯白的软毛，随着苍术浅浅的呼吸无意识地抖动。
夏凉双眼盯着那软软毛茸茸的耳朵，狠狠咽了口水。
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摸摸那耳朵啊！
待到反应过来手中温软的触感时，正对上一双有些羞恼的眸子。
夏凉的手如触电般地从苍术的耳朵上拿开，脸上羞赧，很是不好意思：“那个，我不会再动手了，你安心睡吧。”
苍术抿着唇，瞪了夏凉一眼，夏凉竟是觉得对方像是想让她继续。
夏凉甩甩头，丢开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坐得离苍术远远的，以示自己不会再动手的决心。
苍术垂目看向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衫，转身背对着夏凉。
夏凉看着那始终背对着她的苍术，暗叹了口气。
唉，叫你管不住手，被人讨厌了吧。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守夜，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那团燃烧着的柴火时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迸出星点火花。
洞穴外的冷风刮了进来，夏凉不自觉地朝着柴火堆那挪了挪。
将一旁的干柴添了些，望着熊熊跳动的火焰，思绪渐渐飘远。
忽然，洞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夏凉顿时警觉，默默扣紧指尖的银针。
紧绷着身体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动静。
夏凉猫着身子，朝洞外探去，只见一片沉沉夜色。
凝目朝着一处看去，蹙了蹙眉，又折身回了洞里。
待到下半夜，苍术便自动醒了，催促着夏凉去休息。
夏凉见他精神好了些，也就没有再坚持，在火堆旁躺下了。
苍术感觉夏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便轻轻走到洞穴外。
待到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时，夏凉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身上毛茸茸软软的感觉好舒服啊……
夏凉忽然一个激灵，低头看向身上。
就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兽皮，那兽皮看着还十分眼熟。
苍术从洞外走了进来，看见的就是夏凉刚睡醒，满脸懵懂的模样。
眼中有微光闪过，下一刻就恢复了平静。
“你醒了。”
“这个是……”夏凉指着身上盖着的兽皮，疑惑地看向苍术。
“这是昨天打斗的那两头巨兽，我路过看见它们都死了，看着这毛皮不错，就剥了下来。”苍术垂着眼，如此解释道，握着竹筒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哦，是这样啊。”夏凉眨了眨眼，摸了摸柔软的皮毛，“苍术你的运气真好。”
“嗯。”苍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竹筒递给夏凉。
“喝点水吧，这里还有果子。”
苍术不知从哪拿出的一堆颜色各异的果子，摆在了一块兽皮上，推到夏凉面前。
夏凉拿起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深紫色果子，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水从口腔内溢出。
享受般地眯了眯眼，见苍术静坐在一边，却是不动那些果子，疑惑道：“你不吃吗？”
苍术摇摇头：“你吃吧。”
夏凉看了眼苍术，没有说什么，大口地啃着果子。
吃了几个果子后，夏凉便将剩余的果子一并打包好带走。
稍稍收拾过后，两人又上了路。
昨日那般惊心动魄的巨兽打斗的场景再没见着，甚至沿途连一只普通小动物的身影都没有。
一路无比平静，待到黄昏时，两人又顺利地找到了一个无主的洞穴。
洞**整齐地堆放着一捆柴火和蓬松的干草，地上干干净净。
夏凉看了眼洞穴，转头看着目光游移不定的苍术，一句话未说，沉默地坐在草堆上。
苍术看着异常沉默的夏凉，张了张嘴，终是转头去生火。
吃过了东西，夏凉直接倒头就睡。
苍术等了一会，确认夏凉已经熟睡，这才轻轻地走到洞外。
洞穴不愿外，一人背对着他静静立着，厚重的树影打在那人身上，暗色的锦衣更是令那人周身仿佛散发着化不开的冷意。
“王。”
苍术单膝跪地。
那人转过身，覆在阴影中的面容隐约可见，听得他低低开口问道：“她今日这么早就睡下了？”
“是的。”苍术恭敬回道，想了想，又加了个解释，“大概是累了。”
曦点点头，道：“劝她走慢点，明日还是朝南走吗？”
“是的，王。”
“好，本王知道了。”曦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可喜欢那毛皮和果子？”
“回王，她……”
苍术刚要回话，就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这话你直接问我不是最好吗？”
夏凉从一片阴影处走出。
苍术很是惊诧，而原本还十分冷酷的曦顿时慌张不已：“姐，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对不起。”
看着垂下头，满是懊悔模样的曦，夏凉长叹了口气。
一路上如此平顺，不用想也知道是曦在暗中保护着她的缘故。
曦听见那叹息声。愈发黯然。
姐姐估计以后都不想见到我了……
“曦，我没怪你。”夏凉轻轻上前，伸手轻轻抱住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曦。
曦的身体骤然紧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人。
“姐姐，真的没生气？”
夏凉轻轻松开了曦，正视着他的双眼，道：“你一路这么辛苦的保护我，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只是你这样擅自出来，妖界真的没关系吗？”
曦一听，脸上顿时扬起了明媚的笑意。
“我已经让下属易容成我的模样待在妖界，不会出问题的。”
他用脸颊讨好般地蹭着夏凉的手：“姐姐，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夏凉见他这副模样，自然是拒绝不了：“嗯，好。”
曦听到夏凉的答允，忍不住半蹲下去，用脑袋蹭了蹭夏凉的手心，脸上满是惬意。
“好啦，这还有旁人……”
夏凉有些尴尬地瞥向一边，却见原本还在一旁的苍术不知何时离开了。
第152章 物是人非（）
夏凉与曦一道回了洞穴，果不其然见到了正在添柴的苍术。
苍术一见到曦，立刻神情一肃，连忙单膝跪地，头狠狠垂下，恭敬道：“王。”
“起吧。”
曦连半分目光都不曾分给苍术，一双眼睛犹如盯在了夏凉身上。
苍术起身，飞快地站在曦身后半步，垂首做听令状。
夏凉坐下后，曦也紧挨着她坐下，而苍术依旧垂首站在曦身后。
看着身后站得笔直的苍术，夏凉觉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道：“苍术你也坐下吧。”
苍术抿了抿唇，没有动作。
夏凉叹了一声，还未说什么，曦便已板着脸，冷声道：“你是聋了，没听见本王的姐姐说的话吗？”
苍术浑身一颤，迅速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蜷缩着身子坐下。
瞧着苍术惶恐不安的模样，夏凉觉着他还不如站着的好。
不过，身边是自己的王，又有哪个妖能镇定自若的呢？
“曦，之前那两头妖兽是你杀死的吗？”
“不是。”
曦摇摇头：“那两头是火炎兽和冰晶兽，那赤焰和寒冰毒性颇大，凭我的实力，同时对上他们，要杀死他们也是不容易的。我本想着逐个击杀，可刚跟上那两头妖兽，就发现他们已经死了，应当是被别人杀了，而且那人的实力比我只高不低。”
听见曦的话，夏凉眉间紧蹙。
本以为那两头妖兽是因为惧怕曦才离开，没想到却根本不是她想的这样。
那么，当时它们会逃走，也是因为本能地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吗？
是谁悄无声息地杀了两头实力超群的妖兽呢？
眼前的种种如一团互相缠绕的线团，完全理不出思绪。
唯一能肯定的是，杀死两头妖兽的那个人，起码暂时对她没有恶意。
想不清楚，夏凉索性也就不想了。
“姐姐，”曦看着夏凉，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你找到白泽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夏凉望着面前冉冉跳跃的火光，眼睑微微垂下，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
“我想去看看卿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去看看水生，然后和泽羽找一处僻静之地，安度余生。”
曦眼神微敛，沉声道：“姐姐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夏凉眼中满是迷惘。
“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养精蓄锐，培养了一批妖界精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上仙界，为姐姐你报仇！”曦的语气中满是杀意：“当年那人如此对你，如今也是他该偿还的时候了！”
“不行！”
见到曦疑惑惊讶的目光，夏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缓了缓情绪，道：“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也还好好地活着，不想再去徒增烦恼。而且你既然是妖界的王，就该为妖界着想，不该因为一己私怨，弄得仙界和妖界都不得安宁。”
曦皱着眉，脸上满是郁气：“姐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怨不恨吗？”
夏凉长出了口气：“当年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可是……”
“曦，你要还当我是你姐姐，就听我一句，这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夏凉不容反驳的语气令曦只得无奈妥协：“好，我听姐姐的。”
夏凉这才露出了个微笑。
苍术坐在远处，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避开他，他自然听了个完全。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人类女子居然是重生的，而且听她与王的对话，似乎还与仙界的某位仙人有着刻骨的深仇，却又不让王为她报仇。
难怪她会制作那些少见的药，难怪她虽然常常笑着，眼中却总有化不开的轻愁。
察觉到了苍术的目光，夏凉朝着他微笑着招呼道：“晚上凉，你坐过来些。”
苍术看了眼夏凉，又看了眼自己的王阴郁的面色，终是朝着火源一寸寸地慢慢挪了过来。
曦拼命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苍术的冲动，，将柔软的皮草铺在干草上，对夏凉柔声道：“姐姐，夜深了，你早点歇息吧。”
“那你们呢？”
曦微笑道：“我守着你。”
“我，我守夜。”苍术顿了顿，道。
夏凉习惯性开口道：“那后半夜叫我。”
“有我在，哪能让姐姐你怎么辛苦，我来守着就好。”
曦一开口，苍术自然不敢反驳。
夏凉想了想，点头：“那今天你和苍术来守着，明天换我和你守。”
“好。”曦唇角含笑应下。
一夜无梦，夏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姐姐，你醒了。”
夏凉看了一圈，没有见到苍术。
“苍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