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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重新换个勺子啊?可是这样做的话,杨苑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嫌弃他吧……
就在宋阮陷入两难之中的时候,杨苑已经喝光了自己面前的粥。
他拿出山茶花的手帕擦了擦嘴巴,咳了一声,忽然道,“下次,你先盛你的碗吧。”
宋阮还在纠结中,冷不丁听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啊?”
“你每次都是先盛别人的饭,最后一碗才是你的。”
杨苑认真地说道,“这样,有什么锅巴,还有糊掉的粥,都是你来吃。”
原来是这样。
宋阮哑然失笑,“没有啦,我是家里最小的,当然是先盛爹娘和大哥的。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只是我今天看炉子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所以……”
“所以,最后一碗,给我吧。”
杨苑认真地说道,“锅巴,我来吃;糊掉的粥,我也可以解决。以后守炉子的任务,也让我来做吧,不过我不太会,你得教教我。”
总之……想把最好的、最甜的全都留给你。
“……”
宋阮有些吃惊,他微微张大了嘴巴。
第44章()
饭馆要搬地方; 宋阮心里盘算着也要增加一些人手。
杂役和跑堂的好找,但是好厨师却难找。宋阮其实对现在的厨子并不是特别满意; 厨艺一般不说,也不太勤奋; 平时除了做饭应付客人,存在感很低。
无论在什么时候,勤奋的人总是要比前一种更受人欢迎的。
这一天,宋阮正在和张书生商议着新饭馆的桌子样式,邵阳忽然来了。
“宋公子。”
邵阳进了门,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 “上回您送的我爹娘很喜欢吃; 所以今日特来多讨一点。”
“客气,你先稍等片刻,我等会儿就帮你做。”
宋阮说着; 又低下头和张书生说了几句。
邵阳也不急,抽了一把宋阮身边的椅子刚要坐下,忽然零零星星地听见宋阮他们讨论; “我看还是圆桌子好,又不会磕绊,还能坐不少人。”
“也行。”
邵阳听他们俩只说了说这两句话,胃口就被吊起了来; 好奇地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饭馆要换桌子了吗?”
宋阮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要搬了?”
邵阳也是大喜过望; 毕竟这对于宋阮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当然开心。
再者,饭馆要搬到城里,那么他以后来这里也就更加方便,甚至可以成天地泡在饭馆了。
邵阳蠢蠢欲动,“那你地址选好了吗?没有的话,我那儿还有几个做这类生意的朋友,可以借你认识。”
他算盘打的挺好,如果还没有选址,那么他就可以给宋阮找一处离自己家更近的地方。
谁料到宋阮歉意地一笑,“抱歉啊,地和商铺都已经准备好了。”
邵阳大吃一惊,“这么快?是哪里的地?在哪家买的地?我帮你参考参考。”
宋阮便说了一个地址,“我去看过了,门面和位置都很好。是周老板送我的,我前阵子帮了他一个小忙,所以……”
“…………”
家境没有周老板富有的邵阳有些沮丧,他打起精神道,“这样啊……对了,我知道好几家木匠的手艺活儿都不错,要不你把这事交给我?我帮你捣腾,保证你满意!”
“……谢谢啊。”
宋阮无语了片刻,还是道,“只是这事我已经拜托了我兄长,所以……”
“……”
被二次暴击的邵阳异常受伤,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让他认识到了自己不仅没有人有钱、还没人家哥哥能干的事实。
“嗯?”
杨苑嘴里叼着一颗鲜嫩的梨,正巧走了过来,看见邵阳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人了,甚感奇怪,特地把梨给拿掉了,“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人了?”
他明明还没瞪人啊。
“不知道。”
宋阮摇了摇头,他看着杨苑手里剩下的大半颗梨子,下意识地开始了教育课,“梨子不能分吃,等下全部吃掉不要浪费……等等,你从哪里弄来的梨?”
“吃吗?”
杨苑说着,把梨子塞到嘴里卡擦几下匆匆吃完,只剩下了一颗果核。
然后他腾出一只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摸』来『摸』去,『摸』了半天才『摸』出一颗水灵灵的桃子来,“唔。”
宋阮已经习惯了杨苑时不时地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
他接过那颗桃子,一『摸』就知道皮薄肉多,肯定很好吃。
宋阮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杨苑又『摸』了『摸』袖子,然后咦了一声。
他一脸奇怪地嘀咕道,“我明明特意摘了两个啊,怎么没了。”
宋阮当然不可能跟杨苑抢吃的,“要不然——”
“算了。”
杨苑抬头问道,“这桃子没有不能分着吃的说法吧?”
“…………”
那一瞬间,宋阮感觉空气都要凝滞了。
他看着杨苑疑『惑』的目光,艰难地咽了咽嗓子,“是没有,不过——”
“那就好。”
杨苑说着就要往厨房走,一边走还说,“你等等,我去拿把刀把这个桃子分了,你一半我一半。”
“不……”
宋阮还没来得及拒绝,杨苑就已经兴冲冲地钻进厨房里了。
在柜台算账被迫目睹了全程的张书生,“……”
到后来,宋阮还是没能拒绝了杨苑的好意,只得把那一半吃了。
本来他以为这件事就装作不知道,糊弄过去就好。
没想到晚上回了家,杨苑不死心地扑棱扑棱袖子,竟然抖出了白天遗失的剩下一个桃子来。
“……”
宋阮表示,桃子是好吃的,皮薄肉多,入口甘甜……
就是,他这一辈子大概都不太想再吃这种水果了。
宋阮和饭馆里的众人讨论了两天,终于敲定了桌椅之类的款式,装订成册交给了宋阅,让他负责采购。
在此期间,宋阮依旧维持着旧饭馆的日常运转。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产生的一种强烈预感,宋阮总觉得等他搬去了新饭馆,沉寂许久的系统就要运转起来了。
而到时候更新了新任务的系统,不一定可以继续让他钻之前的空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宋阮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因为本朝风调雨顺、没有外敌也没有内患,所以朝廷对商业的发展显得格外宽容。
京城脚下的坊外会有一条长长的街,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平时经常有小贩过来叫卖,占位子也不用交保护费,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则。
宋阮就打算用这一个小小的摊位,来打响南山饭馆的名气。
第二天,东坊坊外的小吃街多了一辆平板车,还有一个姑娘。
小吃街里的商贩大多都认识,也很友善,看见新人来了,一个大娘还走过去指点她,东西应该怎么放,等会儿怎么吆喝比较省力气,还能吸引客人。
“姑娘,”
大娘说了一大通,又看了看她身上不俗的衣服服饰,疑『惑』地问道,“我看你也不缺钱,怎么要来这里坐这个抛头『露』面的生意?”
绿萝笑了笑,也没直接回答大娘。
她揭开从车上搬下来的粥桶,然后给大娘盛了一碗新鲜热乎的南瓜小米粥,笑着道,“大娘,谢谢你教我这些……这碗粥,就算是我请你的了。”
“客气啥,大家伙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还不得帮衬帮衬。”
大娘知道了她的避而不答,也不介意,接过那碗粥凑近一闻,忽然惊讶地说道,“这粥好香啊……”
明明只是一碗最普通的米粥,上面飘着切成小块的南瓜块,却散发着『迷』人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吸引力。
大娘忍不住又凑近闻了闻,然后尝试着凑在碗沿上喝了一口。
南瓜甘甜,小米清香。
这最简单的两者,竟然创造出了这么美味的味道,入口即化,虽然甜却不腻。
氤氲的湿气飘散在瓷碗上空,大娘的手指紧紧地贴住碗侧,也不顾那是热粥,就急急地扬起脖子来,咕嘟咕嘟几下就喝尽了。
“姑娘,这粥是你做的吗?”
大娘喝完了粥,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嘴角,把嘴唇边的那颗小米卷了进去,“你这一碗粥,多少钱啊。”
那甜软的味道好像还在她的喉咙里,大娘觉得,如果不贵的话,她也许会买一碗吃吃。
绿萝摇了摇头,然后又伸出了两根指头。
大娘忍不住咂了咂舌,没想到这一碗粥竟然要两个铜板……
早知道她卖的桂花糕,两个加起来才一个铜板。这一个粥竟然要两个,对于大娘来说,有点贵了。
她叹了口气,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雄鸡打了第一声鸣,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有出门做生意的、有看病的、有进京玩耍的……
不一会儿,这条街上就已经人来人往。
增大的人流量也就意味着将带来更多的潜在顾客。
果然,即使绿萝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只拿一个小扇子扇着玩,还是有人耐不住好奇,向她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卖的是粥吗?”那人问道。
绿萝点了点自家摊位前的一块木牌,又把上面的话复述了一遍,“南瓜小米粥。”
那人看了看,自作主张地上前几步掀开了锅盖,里面扑面而来的诱人香味冲进了他的鼻腔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肚子里的馋虫开始蠕动了。
“小姑娘,你这粥怎么卖?”
绿萝白了他一眼,上前去把锅盖盖严实,防止冷空气钻进去让粥冷却,然后她比了个二的手势。
“两文钱么?给我来一碗。”
绿萝摇了摇头,“错了,是二两银子。”
“……”
那男人和隔壁摊的大娘都惊住了。
男人半响没言语,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一碗粥二两银子???”
是这姑娘傻了还是他傻了?
“二两银子,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绿萝认真地说道。
这是公子交给她的第一份差事,她可不能搞砸了。
“你……你当人是傻子么?这南瓜小米粥里面是掺了金子吗?凭什么卖的这么贵?”
那男人怒道,“你是不是来做生意的?”
他声音响,这里又人多,很快就吸引了一片的注意力。
“怎么了?那男人怎么和一个小姑娘淘起气来了?”
“不知道啊,去看看吧,别是找事的。”
“听说是那女人一碗粥卖二两银子,真是黑心啊。”
“二两银子一碗粥??这……这粥比人还金贵??”
很快,这小小的摊子就聚集了一堆的人,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而那男子依旧不依不饶,“你说,你既然开价二两银子,这里面什么东西值二两银子?”
绿萝也沉得住气,只管他闹。只要没砸了自己的摊,这事儿就越大越好。
“你个大男人,和人家小姑娘计较什么。”
人群中忽然有个人说道,“既然这粥要二两银子,那我便来试试,看看它值不值这个价。”
说着,一双手便拍在了绿萝身前的桌子上。
第45章()
“姑娘; 来碗粥。”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二两银子的粥; 竟然还有人要来买?
这人倒也真是个实打实的冤大头。
绿萝抬头,看见一个富贵不凡、身高八尺的公子手上拿着一把丝绸扇; 扇尾挂着一枚成『色』甚佳的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才不把钱当钱,随意撒着找乐子玩。
围观的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您请稍等。”
绿萝笑盈盈地把银子收进自己的小箩筐里,然后利落地卷起了自己的两只袖子,去把那只被布包裹了好几圈的木桶揭开了。
南瓜的香甜气息慢悠悠地飘了出来,馥郁香甜; 却又矜持地宛若豆蔻少女; 拿帕子挡住了自己娇羞的脸,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叫人如痴如醉。
盖子揭开的那一刻,就连绿萝这种时常被宋阮手艺熏陶的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那一瞬间; 一阵风忽的飘了过来,风儿以刁钻的角度钻进热气腾腾的木桶里,霸道又得意地卷起那香甜的气息; 然后一鼓作气、从那狭小的出口里跑了出去,像是一张细密的蛛网,铺天盖地地散了开来,每个角落都沾着那诱人的香气。
“哇——”
“这是什么味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