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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那人解开雨萧的穴道。
“莫惊云，你跟踪我！”雨萧这才发现原来刚刚与自己交手的竟然是莫惊云，难怪他可以如此轻易的制住自己。
“我见有人跟踪你，怕你遭到不测才会跟来。”莫惊云扶起她朝着湖边游去。
“除了你这么卑鄙，还有什么人会跟着我？”雨萧并没那么容易相信莫惊云。
“你刚出了南雀街离开京城，他们就跟上了你。”莫惊云拧了拧自己身上的水，“我担心你的安危就跟了上来。”
“他们是四皇子府的人吧？”雨萧挑眉看了眼他。
“你……怎么知道？”莫惊云深色略一迟疑。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就是商紫阳和商兰烬？”雨萧冷冷一笑，“还有，我如果没记错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是天刚放亮，你别告诉我你一大早就碰巧遇上了我。”
“我听说四皇子府的人说你受了伤，想去看看你。”莫惊云见雨萧已经知道商兰烬他们的身份，干脆不再反驳。他蹙眉看着雨萧，“跟踪你的那两个人的尸体还在外面的湖边，你若不信可以出去看看。”
雨萧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他，见他似乎不似在说谎这才不再说什么，她将包裹从腰间解了下来，打开仔细检查，见里面的东西没有因打斗浸湿这才放心。
莫惊云见雨萧的包裹中除了干粮之外竟然是元宝蜡烛不由得一愣。刚刚杀了那两个四皇子府的人后，他就不知道雨萧去了哪儿，若不是见到水底一阵涟漪渐平，他都不太敢相信雨萧跳入湖中，眼下她带着这些东西来这别有洞天的湖底到底是做什么？
“你走吧，别跟着我。”雨萧将包裹装好，不顾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径自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莫惊云跟着雨萧，他环顾四周，这里四周被群山环绕，“这是什么地方？”
“与你无关。”雨萧冷声开口，她走出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告诉别人这里的所在，或者你再敢擅自闯入这里，就休怪我杀了你。”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莫惊云不动声色。
“你可以走了。”雨萧转身站定，“我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要巴结什么大皇子、四皇子，就请回吧，这里没有什么对你有利的，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莫惊云反问道，脸色有些不悦。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雨萧鄙夷的看了眼他，“大哥已经告诉我你是为了得到桃花诀才会接近绿芜山庄，现在得不到你想要的，你就将夜沫珠弃之不顾，想必你接近商紫阳和商兰烬也是为了能让你们飞鹰堡得到好处罢了。”
听了雨萧的话，莫惊云沉默良久，就在雨萧以为莫惊云会一直不出声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可是，这有什么错吗？”
雨萧美眸微眯，她一步步走向莫惊云，“你觉得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没错？”
“我娶夜沫珠，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我留在山庄，是老夫人盛情力邀，现如今我留在京城，也是深得大皇子的赏识，”莫惊云逼视着雨萧，“你情我愿的事，何错之有？”
“你……”雨萧一时语塞，莫惊云说的似乎也并没有错，莫了她一咬牙干脆不理会莫惊云自己走了。
莫惊云苦笑了下，她还真是讨厌自己。
“这里……是沉香谷？”直到见到面前的屋子，莫惊云恍然大悟，这一路见到些奇异的药材，虽然他不太懂药性，可是也知道这些药材都非常名贵，想到曾经听说雨萧每次从沉香谷回来就会卖些药材，他这才明白原来这里就是沉香谷的所在。
雨萧扭头看了眼他，心下郁闷自己要怎么才能赶走他？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动。
“你在这里长大？”莫惊云轻声开口，听夜沫珠说雨萧十岁前都是跟她娘生活在沉香谷，莫惊云从未想过沉香谷竟然是一个如此与世隔绝的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雨萧来到井边打了壶水，拿出包裹里用油纸包裹着的火折子，熟练的开始生火烧水。
莫惊云来到她身边坐下，默不作声的看着。
“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雨萧压根不去看他，只是做着自己的事儿。
“你这十年就生活在这里？”莫惊云似乎并没有听到雨萧的问题。
雨萧瞪了他一眼，从包裹的油纸袋里拿出干粮吃，莫惊云站起身打量着这个院落，虽然简朴但是井然有序，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一边烧水一边吃干粮的雨萧，他似乎忽然懂了为何她会如此冷情，一个少女和自己的娘在这种地方一住就是十年。
“你娘为何不早点让你去寻你爹？”莫惊云开口，“将你困在这里着实有些……”
“莫惊云，你闭嘴！”雨萧一听他竟敢说自己的娘，身形倏的闪动，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说我娘一句坏话，我就割你的舌头下来！”
“你又打不过我。”见到雨萧就像个极易生气护短的孩子，莫惊云不禁无奈。他轻轻拨开雨萧手中的匕首，“你爹跟你娘为何会分开？”他曾经听说过雨萧的娘在怀有身孕的时候离开了夜明德，但是夜沫珠说其中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夜明德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跟你一样卑鄙！”雨萧愤恨的收起匕首。
听她这么说莫惊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不太对啊……”
“什么不太对？”雨萧反问道。
“我记得当初你爹初见我时，跟我提起与飞鹰堡结亲，当时他说过他这辈子视自己的女儿为珍宝，希望我能够给你个好的归宿。”莫惊云说到这儿面色有些尴尬，想起自己曾经对雨萧的所作所为，心里懊恼不已。
“你说什么？”雨萧并未注意到莫惊云的神色，“这些怎么可能是他说的？他视为珍宝的那个是夜沫珠吧！”
“不，”莫惊云收拾心思摇了摇头，“我确定他说的是你，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最珍视的是绿芜山庄的二小姐夜雨萧。”
雨萧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未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直到水开了，雨萧都没回过神来，莫惊云叹了口气将水壶拿了下来，自己去屋内寻了些陈年的茶叶和茶具。
“过来喝杯茶吧。”莫惊云沏好茶来到院内的木桌前坐下。
雨萧默不作声来到桌前端起茶喝着，大哥曾经说过爹对自己其实是不一样的，自己又在沉香谷寻到令爹名震江湖的桃花诀，现如今如果莫惊云所言非虚，自己就更糊涂了，到底爹对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愧疚、耻辱还是不堪回首的过往？
“包裹里有干粮，你自己吃吧。”雨萧说完转身进屋，不再理会莫惊云。
莫惊云知道她默许了自己暂时留在沉香谷内，其实知道雨萧并未危险，自己大可以离开，可是想到可以跟她在这个封闭的沉香谷单独相处，莫惊云就不想走，若是回到外面雨萧压根儿就不会看自己一眼，他心底很是贪恋这种感觉。
雨萧心中郁闷回到屋内辗转反侧，最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是夜半时分。她有些口便起身来到院外倒杯水喝，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发现莫惊云不见了！
雨萧心中一动，看来他应该是离开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见到他心烦意乱。
“你在找我？”就在雨萧准备回屋时忽然听到莫惊云的声音，雨萧细细一看才发现莫惊云正坐在院内的树下。
“你怎么还没走？”雨萧不满的说道。
“担心你。”莫惊云声音淡淡的。
雨萧撇了撇嘴转身离去，不再理他，莫惊云无奈的摇头苦笑了下，自己当初悔婚也难怪她会如此憎恨自己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雨萧就带着元宝蜡烛出门了。
莫惊云见到她篮中的元宝蜡烛心下了然，她应该是要去祭拜什么人，而这山谷内埋着的也只能是她娘了，想到这儿莫惊云默不作声的远远的跟着雨萧。
一路上莫惊云不由得感慨，这山谷内的时节与外界果然大相径庭，草长莺飞花鸟鲜活，随处可见的名贵药草更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而远处那抹淡蓝色的身影更是令这山谷凭填亮色。
第103章（）
来到娘亲坟前，雨萧发现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娘的坟略有些被冲塌，她拿出随身的匕首开始从一旁挖出泥土想要加固坟头。
“我帮你吧。”莫惊云见她如此辛苦不由得开口。
雨萧仰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早就知道莫惊云跟着自己，不过这山谷本来就不大，他跟着自己也不出奇。
见雨萧没说话，莫惊云取下腰间软剑一起帮忙，不多时洛沉香的坟便重新加固好了。
雨萧将元宝蜡烛之类的祭品拿了出来，摆在娘亲坟前，这才跪了下来，轻闭双目暗暗向娘亲祷告，希望娘亲能保佑自己早日找到百里青幂，解开爹娘之间的恩怨秘密。
莫惊云负手而立看着简陋的墓碑，这是块用木头刻制成的碑，上面的字一看就是利器所划，字迹并不怎么工整，想来应该是当年年幼的雨萧亲手制成。再看向闭目的雨萧时，莫惊云的心有种被揪住的痛，先是娘亲的过世，再独自一人找到千里之外的绿芜山庄，即便回去也不受老夫人和大娘的善待，这些年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扑通”
雨萧听到声音不由得诧异的睁开眼，一扭头就看到了跪在自己身旁的莫惊云，“你做什么？”
“你娘她始终是长辈，本来她还可能是我的岳母……”说到这莫惊云脸上闪过一抹痛意，“按理说我应该给她上柱清香的。”说完自顾自的燃了支香，轻轻插在坟前，叩头行礼。
雨萧皱眉看着他，其实照理说他大可不必如此，可是莫惊云都已经燃香叩首，自己总不能在娘的坟前对他无礼。雨萧干脆不理他自己也将手中的香插好，在娘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其实我娘也很早就过世了。”莫惊云自顾自的开口，“那时我们飞鹰堡还是江湖上籍籍无名的一个小帮派，我爹立志要将飞鹰堡发扬光大，怎奈他遍寻出路无门，失望的他大喝了一场酒回到家跟娘吵了起来，娘当时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
说到这儿莫惊云顿了顿，雨萧微微侧目看着他，见他脸上的神色似乎异常的痛苦，雨萧不由得开口，“后来呢……”
“爹失手将娘推落在地，自己离家而出，”莫惊云袍袖下的手紧了紧，“等他第二日酒醒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娘身边大哭的我，娘却因生产后出血太多救治不及时而死……”
雨萧眸色怔住，想不到莫惊云竟然有如此遭遇。
“自那之后，爹再也不喝酒了，只是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我从小就知道他不开心，他不喜欢见到我，却又不告诉我为什么。直到我十五岁生辰那天，他痛哭一场告诉我当年的经过，他说如果当初他不是醉心成名，也许我娘就不会遭逢不测，也许我们一家三口会过得很幸福。”
“既然你知道自己爹娘的事，为何还要如此？”雨萧蹙眉开口问道。
“不，那只是我爹的说辞，”莫惊云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他若能早日让飞鹰堡名震江湖，我娘早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是我爹没有做到，他看不清才会误以为是因为自己追逐功名才导致我娘的惨死。”
“看不清的那个，是你。”雨萧一字一句开口，“跟一家人开开心心相比，功名利禄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莫惊云昂首而立，“如果不能成为人中龙凤，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像我爹一样整日顾着缅怀过去，弃自己的儿子和整个飞鹰堡跟着他的兄弟于不顾吗？”
雨萧知道对于莫惊云而言，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无法一时间改变的，更何况自己更不会去改变他，“既然现在你已经功成名就，飞鹰堡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你又为何要做皇族的走狗呢？”
“大皇子知人善任，跟着他可以让我得到更有力的后盾，而且其实我与他的交易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莫惊云坚定的开口，“他不会要求我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是吗？”雨萧抬头看着他，“你知道为何我会跟他们有过节吗？”
莫惊云疑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你可还记得大哥在泅水镇外遭遇袭击的事吗？”雨萧冷冷说道，“伤他的就是商兰烬的近身侍卫方魁。”
“此话当真？”莫惊云惊讶的看着雨萧。
“所以我无论怎样都会杀了他，我答应过要替大哥报仇！”雨萧捏了捏拳头。
“可是……”莫惊云犹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