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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利用他诋毁他,我都会坚信我爸爸的清白。”
“你高兴就好。”
我想,苏北望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事到如今,无论我歇斯底里还是冷嘲热讽。他一则供认不讳,二则毫不介怀,简直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令人不爽。
我终于被他激怒了,脱口一句:“所以苏北望。你知道你跟苏西航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什么么?”
我有属于我自己的战斗力。一旦撕破了脸,有能力找到对方最软的肋,最不可触及的弱点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我看到苏北望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却很快消亡在他一如之前的惨白里。他站定自若地,等待着我的侮辱。
我说:“他活得像个人,而你只是个机器。”
“所以你选了那个身躯柔软,不会用棱角伤害你的。”苏北望挑着唇角笑了笑:“罗绮,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夸奖,但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和苏西航在一起来报复你,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我轻轻出了一口气,笑得很自信:“我是真心爱着他的,所以绝不忍心让这份难得的感情蒙上一点点别有用心的杂质。
既然你横在中间,我宁可永不越界,也不会不阴不阳地染指!”
“我横在中间?”苏北望的脸色越发地苍白,双手也开始呈现出不受控制般虚脱的颤抖。他慢慢抓住桌沿,轻轻倒退回两步:“你说……我有横在你们中间!”
“是。”我仰起头,反驳和顶撞原来是这么有快感的一件事:“你为了公司和家族的利益走到今天这一步,在所有眼里都是顶梁的胜者。
无论是家人的眼光还是社会的舆论,我和苏西航将再也不可能从你的阴影下翻身了。”
苏北望几次想张口打断我的话,却几次被我机关枪一样的攻击退回炮膛。
直到我的控诉随着泪水不争气地尘埃落定,他才缓缓地转过身去。走到窗子前,拉开了百叶帘。
从他的窗口斜着视线望过去,能看到唐家礼的办公室阳台。
我想,要不了很长时间,那里就是他的了。
“你赢了,开心么?”他说:“吵架我真的不擅长。这一点……你的确跟苏西航更般配。”
我说谢谢夸奖,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弱者逞逞口舌之快罢了,远没有苏总杀人于无形来得犀利。
“好了,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谢谢苏总百忙之中为我答疑解惑。”我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擦眼角,然后扶了扶僵硬的腮面:“我最近一直能梦见我爸爸,总觉得他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不过今晚我应该能睡个安稳的觉了,因为我爸应该去找你算账才对!”
“等我见到罗教授,我会自己跟他解释……”就在我转身拉门的一瞬间,苏北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心里冷笑,商人不懂科学家的世界,解释……又能怎么样?
回到办公室里,我本能地觉得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
“罗姐,”赵薇薇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肩膀:“其实我们都不相信罗老师是那样的人。”
我怔了下,咬着唇点点头。我说谢谢,但是中科快变天了,你们记着,谁是老板就听谁的,别给自己惹上祸。
都是捧一个饭碗的,有时候,糊涂一点吧。
“罗姐你要走?”其他几个同事也围了上来,让我顿感周围的空气告急。
“我还有什么脸待在这里呢?”苦笑一声,我擦了擦电脑屏幕。
公司新配给我的笔记本,连保修期都还没过呢。
我拍拍两个实习生的肩膀,含着泪意的眼睛却弯起哭笑不得的弧度:“吸取姐的教训,别跟上司谈恋爱。哈。”
驱散了人群,我打了一份辞职报告书。横竖斟酌着句式,怎么看都像满江红一样怒发冲冠了点。
趴在桌子上软蛋了好一会儿,抬头发现已经六点多了。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估么着大家都有心给我点时间空间,下班了也不叫我。
于是我爬起来给韩打了个电话——
我想告诉她苏北望是个混蛋,告诉你爸爸千万不要把朗韩的项目给他这种人,否则有一天他吃了你们都不吐骨头哒!
后来我给了自己一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好像你抢了我的橡皮我就告诉老师一样。
“若若,我想喝酒,今晚你陪我。”
“罗绮你失恋了?!”
“没有。”我苦笑一声:“不过是一块垫脚石而已,恋都没恋过。”
于是韩的神逻辑就是,只要长成苏西航那样一张脸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是的,苏西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招你惹你了!”身后一声阴阳怪气,吓得我差点把椅子踢飞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瞅了瞅他,这边还没挂韩的电话呢。我说若若你等我一会儿再打给你,我先除个暴安个良。
“我一直就没走啊。”苏西航很无辜地摊了下手:“刚才站在苏北望的办公室外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后悔?!
我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
“是啊,早知道那么精彩,我应该留着那桶爆米花边看边吃的!”
我真恨我自己,竟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苏西航真的是能当做人类来交流的存在。
“我警告你,今天不要来惹我。”我站起身来,发现自己比他矮了好多。于是踮着脚窜起来几寸:“特别是我现在对于你这张脸,真的没有不施暴的免疫力。
你别给我装无辜——你敢说事到如今你一点不知情!”
“知情。”苏西航很老实地点了点头:“不过我的知情与苏北望无关,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来源和渠道。”
我狠盯他一眼,我说你少在那边卖高大上的关子,不就是林语轻那个丐帮帮主么!还渠道和来源?
“住口,我不许你侮辱丐帮。”苏西航拎着我的脖子就往外走。
“干嘛啊,我还约了若若喝酒。”
“要喝不如跟我喝,喝醉了还能顺便乱个性什么的……
喂,你刚才在办公室里跟苏北望说的那些话——”
我脸上一阵燥:“什……什么话?”
“就后面那几句快把他气吐血的话,关于……恩,我的。”
我二话没说,一脚就冲苏西航的裤裆踹了过去。然后像躲避色狼的节奏一样,撒丫子就跑。
咚一声,我直接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关……”
关成卿?!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气氛异常尴尬。
“我能跟你说几句话么?”他说。
我想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甚至于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想找个机会找找他。
点了下头,我说可以。
“去吃中餐吧,附近开了一家川——”
我狠狠往身后瞪了一眼:“苏西航我没说要带你!”
“罗绮,叫苏教授一起去吧。很多事,他也应该知道。”
听到关成卿这么说,我尴尬地沉默。跟苏西航并排进电梯的时候,我小声说了句,要去的话你买单。
后来我们没有去饭店,而是找了一间清净的小咖啡馆。
选了隐秘的包厢,三人呈飞行棋一样的位置坐定。
我很不客气地开门见山,我说关成卿我理解你。
你的父母在当年的化工厂意外中罹难,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你与苏北望之间有什么样的合作我都能理解……
你跑到我家来找我父亲留下的手稿和资料,帮苏北望搜集对付唐家礼的有利武器。从窗户爬进来,烧了我爸的书房,幸而我妈和我外婆没事否则我真的死都不会原谅你们。
“咳咳,好了这又不是教堂,听忏悔的以后再说。”苏西航皱了皱眉,打断我们的话:“关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吧。
在你跟我哥正式合作之前,你是谁的人?”
关成卿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而我却越发糊涂了。
苏西航把我那张白痴状的脸硬生生扳过去:“别秀下限了行么?关先生四年前就进了中科,只怕是从一开始就是带着这个目的的吧。
唐家礼那么信任你,你本来是打算怎么做的?”
“我不是谁的人,我……只想找个机会杀了唐家礼。”关成卿的神色越来越平静,之前因紧张而发抖的手也开始渐渐轻松了下来:“苏教授,呵,或者我也可以叫你苏警官。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你们等会儿!”我连拍了三下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西航,你们在说什么。”
关成卿轻轻摘下眼镜,看着我的目光越发凄怨了起来:“罗绮,对不起。害死罗老师的人,是我。”
我:“!!!!!”
刚要跳起来,就被苏西航给按住了:“别动!再闹我给你打镇定剂。”
“我我……他……你说……你……”我的舌头顿时像塞了麻药一样语无伦次了起来。
就见苏西航掏出一叠影印的文件档案,啪嚓一声丢在关成卿的面前:“这是我查下来整整四年的课题档案。
如果我猜的没错,从你知道唐家礼创办了中科药业的那天起,就立志用这种方法杀了他对不对?”
“对,”关成卿咬着牙供认不讳:“我就是要成为一名药剂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一切研究和试验都能光明正大。
几年下来,我进行了上百次的试验。终于找出异丙托溴铵带碱基的不稳定性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引起慢性心肌纤维状病变。
我把药下在公司作为福利的营养品中,留给唐家礼的,我特别注意过。专门记下了铁罐上的编号,潜进他的办公室去下的药。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是在什么时候换给罗老师的!”
说到这里,关成卿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原来是这样……
我爸爸,是冤死的,是替死的……
“关成卿你这个白痴!你要报仇可以上诉可以控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吼他,我抓起桌上的茶杯泼了他一身的咖啡:“我爸带了你一年的研究生,他教给你的难道只是一颗颗冰冷的化学式!关成卿……你到底有多蠢,你有多蠢啊!”
苏西航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的一支录音笔,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好了罗绮,等会再哭。否则你的这些话也要上庭的。”
关成卿垂着头,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罗绮,对不起。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原谅我不能立刻去自首!
我得……我得把该做的事做完。”
“你该做的事是什么!联合苏北望把我冤死的父亲污得一文不名?”我冷笑着抹去泪痕,抓起苏西航的袖子就擦了擦脸。
“罗绮你先闭嘴,”苏西航瞄了我一眼:“现在是我在问话,别妨害司法。”
妈的,法医还有这个职能!
“关先生,你还是没有实话回答。我问你,在苏北望与你合作之前,是谁帮你资助你对付唐家礼?”
“明舒。”关成卿垂下眼睛,吐出轻轻的两个字。
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苏西航:“这是谁?你认识?”
“肖黎的前夫。”
我恍然大悟:“肖黎!对!”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差点都把肖黎给忘了!
然而一提到肖黎,关成卿的脸色立马变了:“这些事跟阿黎没关系!是我要杀死唐家礼的,异丙托溴铵是我做的。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法官说了算。”苏西航冷冷地牵了下唇角,然后瞄了瞄我茫然得双眼,同时一个栗子爆毫不客气地打我脑袋上了:“到现在都看不出来肖黎是关成卿的妹妹么!你的智商被苏北望抢走了?”
妹妹?!
我用力吞咽了一声,转脸看向关成卿。
他眼里皆是泪水,默然地点了下头。
就着冰冷得咖啡,关成卿向我讲了事情的原委:“二十四年前的7。22唐凌化工厂爆炸案,一共造成了三死十二伤。
三位死者包括我的父母,还有一位女研究员叫明丽丽。
他是明舒的母亲。
那年我八岁,在县城爷爷家里上小学。阿黎才四岁,跟爸妈住在职工宿舍。
所以出事后,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只有四岁的小姑娘会被人救走。”
我恍然:“难怪这么多年来,我父母偶尔提起当年的事都说你的双亲和妹妹都罹难了。”
“救出肖黎的那个人,就是死者明丽丽的儿子明舒吧?”
苏西航皱着眉想了想:“按照年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