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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种情况,是决计不能毁掉画卷,如此看来,只能从内部破解这诡异画卷。
释空思忖片刻,还是不放心画卷内的那人。毕竟他现在情况特殊,碰到这种诡异情况怕是难以脱身。但如果耽搁太久,也不知被困在其中的神魂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还是自己进去把他带出来为好,释空将怀中人的身体,小心的放在一旁座椅之上。
随后便当空掐了道法决,在松涛院之外布下结界,以免外人闯入造成意外。随后便同方才陆恒那般,将神识探入画卷之中。
这许是释空第一次如此鲁莽行事,画卷之中情况未明,他竟是丝毫没有犹豫,就这样进入了画卷之内。
***
清脆的鸟雀声音,让陆恒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他捏了捏眉心,刚才那诡异画卷竟是让自己睡了整晚吗?心中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陆恒就发现不对。
这里不是方府。出现在陆恒视野中,那斑驳的墙壁,简陋粗糙的家具,都不属于那个雅致的方府松涛院。
而且,更为不对劲的是他脸下的触感,温热而光滑。自己这是枕着一个男人的胸口?
意识到这个问题,陆恒身手利落地就坐了起来。
果然,床榻之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男人眉目俊朗,身形健壮。关键是这人,陆恒并不陌生。
陆恒看着尚在沉睡中的释空,和穿着单薄中衣的自己,陷入沉默。
如果现在能连上天网,陆恒觉得自己大概要发一个帖子,标题就叫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恩人躺在一张床上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释空微微地动了动,把陆恒从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要遭!
陆恒行动起来,真是徐如闪电,只在须臾之间,他已站在床边。
好在释空似乎还是没有清醒,陆恒伸手拿过搭在床边椅子上的粗布衣衫穿上,决定外出去探探情况。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他心中已有初步猜测,只需等待验证。
失去意识之前,自己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将神识探入画卷。结合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就是被困在画中世界了。
陆恒才走到门口,就听有人敲门。
他顺手就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头发花白,做农妇打扮的老妪。
见陆恒开门,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今个儿怎么是你来开门,你家阿牛还没起身?”
“我家阿牛?”
“是啊。年轻人,你们虽是新婚蜜月,也不能日夜操劳,不然以后老了要后悔的。不要怪阿婆啰嗦,你自小就没了父母,这些事儿也只有阿婆能唠叨你一两句了。”
“新婚?日夜操劳?”陆恒觉得眼前这老妪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完全无法理解的意思。
老妪却没回到陆恒的问题,视线落在他的身后:“诶,阿牛,你醒了。”
陆恒僵硬地回过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发出咔咔的声音。
被这老妪称为阿牛的人,正是释空。
看见释空那张清风朗月般的脸,虽说身上穿得是粗布衣衫,可整个人依旧是如同在云端之上飘飘乎不似世间人。
这等人物,竟被眼前老妪唤了一声阿牛,陆恒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
“阿牛,哈哈哈,阿牛。”
然而,老太太的下一句话,就让陆恒的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二狗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老太太眉头紧皱,“我说阿牛,你也别太宠着你媳妇儿,这般疯疯癫癫的,今后要怎么掌家?”
二狗子又是谁?媳妇儿又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只有自己,释空和老妪三人,释空是二牛,二狗子是自己,阿牛的媳妇,自然也是只能是自己。
“我,男人。他,男人。”陆恒的笑容,当场就僵硬在了嘴角。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赵家二狗子,谁不知道是个带把儿的小子啊。”
即使是当初眼睛一睁,发现自己从人变成了一条蛇,陆恒也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这么崩坏过。
“既然你知道,我怎么会是后面那个男人的媳妇儿啊!”陆恒捂住额头,简直想仰天长叹。
“没想到啊,你们两人之间,阿牛才是媳妇儿?”老妪一脸惊讶。
她看了看陆恒,又看了看身后比陆恒高出半个头的释空,觉得二狗子很是不简单。
“不是,我说的是,我和他怎么可能会成亲?“
“二狗子,你在说什么?男女能成婚,男男为何不能成婚?世间万物,都应平等。”
随着老妪说出的这句话,陆恒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慢慢变得模糊。像是画卷落入水中那样,慢慢晕染开来,最后化为虚无的一片黑暗。
陆恒在此睁开眼睛,又觉得脸下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
时间仿佛倒回了刚才。
他又回到了床榻之上,枕着释空的胸膛从睡梦中醒来。一切情形,同上一次睁眼一模一样。
有一件事与刚才不一样,就是陆恒听到有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醒了。”
陆恒一惊,坐起身来,便看到释空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对方清明的眼睛,和敞开的衣襟,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
释空起身,直接拿过床边的衣服穿上,神情比之陆恒来说不知要镇定多少。
陆恒看着他镇定自若的动作,心中倒也没了尴尬之情。
“你我二人,如今应当是神魂进入了画中世界。”释空说。
“嗯,你的想法同我不谋而合。”陆恒点头,“不过你怎么也跑进来了?”
“你化形时间不长,之前神魂又有过损伤,此间事情太过诡异,有我在更为妥当。”
“多谢关心。”陆恒看了释空片刻,笑了笑,“现在看来,当务之急是把隐藏在这画中的那个画妖找出来。”
“方施主大概也被囚禁在此间某处。”释空点头。
“也是,还得先把方文泽找出来,不然这画中世界崩塌之时,他一个凡人没有护持的话,说不定要魂飞魄散。”
几句交谈之间,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之后,还是那个老妪。
片刻之后。
陆恒和释空坐在床上,相对无言。
他们又回来了,陆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和老妪聊了几句,然后那墨迹晕染开的一幕又出现了。
随后,他就眼一黑,再回神就又枕在了释空的胸膛上。
“这应当是某种幻境结界之术。”释空眉头微皱。
“所以说你我是被困在这破草屋中了?”
“如是这草屋是幻阵,那阵眼比在屋内。”
释空站起身来,在屋内仔细查探,试图找出阵眼来毁掉。时间紧迫,他必须在那老妪到来之前找到。
陆恒本想帮他一起寻找,却在要动作之时,听到自己脑中传来一个平板的电子合成音。
“主人,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自从那次在竹屋之外,因电量不足回到紫府之后,西瑞就再也没有启动过。因为陆恒一直在奔波之中,修行的时间有所减少,加之这外界的灵气远远不及那竹屋灵眼处。
西瑞也就一直处于电量不足的状态。
陆恒接下方家的委托,也是看中了那十块地级灵石。地级灵石之中灵气储量和纯度都算不错,用来给西瑞充电也是上佳选择。
没想到,这灵石还未拿到,西瑞就自己开机了。
“西瑞?你充好电了?”陆恒有些惊讶。
“是的,主人。一进入这个地方,我的电量突然就蹭蹭蹭的往上面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没充满,但是只要不用耗电量太高的功能,支持基本运行暂时没什么问题。”
“很好。你刚刚说的想法,说来听听。”陆恒没再纠结西瑞突然开机这事,话题一转就提到了刚刚西瑞说的第一句话。
虽说西瑞突然启动,这事有些诡异,但是现在要紧之事是离开这破草屋,这些奇怪的事情才能得到解答。
“刚才我以现代编码的方式,监控了刚刚的两次倒带重来。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个阈值。只要超过这个阈值,就会被格式化重来。”
“阈值?格式化?“陆恒有些无奈,这器灵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一心认为自己是台手机。
真是手机癌误终生,陆恒感慨一句。
“是的,或者说是限定规则。一旦在其中的一些参数,超出了限定规则的范围,就会发生刚刚那种情况。”
好在陆恒当年是干电信工程师这行的,从西瑞的话语中,准确地提炼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是说我和释空,在这画中世界,是在扮演着某种特定的身份。然后在画中之人的面前,我们必须符合自己的这个身份,不然违反了规则,会被倒带重来。”
“是的,主人。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为了省电,我切换待机模式,有需要再唤醒我。”
说完这句,西瑞就再度沉寂了下来。
陆恒也没空去管待机的西瑞,他在思考,该如何同释空说这件事。
然而还没来的及理清逻辑,门又被敲响了。
第三次看到老妪的脸,陆恒觉得自己已经很有经验,恰巧还可以试验一下西瑞所说的是否准确。
“今个儿怎么是你来开门,你家阿牛还没起身?”
“阿牛他起来了,正在里面忙呢。”陆恒面带微笑。
“时候可不早了。年轻人,你们虽然是新婚蜜月,也不能日夜操劳,不然以后老了要后悔的。不要怪阿婆啰嗦,你自小就没了父母,这些事儿也只有阿婆能唠叨你一两句了。”
“是的,阿婆,我知道了,今晚我会监督阿牛早点休息的。”
“诶,阿牛,你媳妇儿今天怎么转性了,这么听话,看来是你教导有功啊。”老妪继续絮絮叨叨,“我就说,在这村子里,只有你一人制得住二狗子。”
陆恒回头,果然看到释空站在自己身后。
“”
不知为何,陆恒硬是从释空那平淡无波的神色中,看出了几分不自在。
老妪却是打量了释空几眼,又皱起眉头:“阿牛,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陆恒一听此话,心中就道要糟。自己分明都是顺着这老妪的话头讲的,怎么又被她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你往日里,不是向来最黏糊二狗子的吗,只要在二狗子旁边,都是把他搂在怀里的?今个儿怎么站得离他这么远?“
陆恒回头,对着释空使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虽说两人不算太熟悉,陆恒也只能指望释空够聪慧,能理解到他的意思了。
好在释空却是没让陆恒失望,开口给出了一个听来合理的解释:“那些都是闺房之乐,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肆意妄为。”
然而,老妪的回答却让才放下心来的陆恒,陷入了绝望。
“不对,不是这样的。人生在世,为何要在意他人目光,自当时顺心而为。”
第九章()
陆恒和释空对于这个情况可以说是都非常熟悉了,两人默默从床上坐起,打点妥当,特别默契。
“方才我的本命法宝,发现了这画中世界的秘密。”陆恒说,“听起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们要想离开此地,别无他法。“
“但说无妨。”
陆恒把西瑞所说之事,用这个世界的人能听懂的方式复述了一遍。他本以为释空在听到必须和在画中人面前演戏的时候,还会有所犹豫。
没想到,释空却是直接点出重点:“如此说来的话,从方才那老妪话语之中透露出的信息,你我在这画中世界的身份,应当是新婚夫妻。”
“夫夫”陆恒忍不住纠正,他甚至觉得在自己纠正的时候,释空的唇角似乎微微上翘了一下,只是再看,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此间风俗迥异,男男也可成婚。”
“是的。”陆恒点头,又指了指自己,”我,二狗子,父母双亡。你,阿牛,我的夫婿。你我二人因是感情甚佳,在外形容亲密。在画中人面前,我们的行事都不能跳脱这个范围。”
说到此处,陆恒又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只是,在外举止亲密的话,是否会影响你的修行?“
道修重修神魂,佛修却是不同,重在修心境。佛修中有数个流派,其中以戒宗戒律最为严苛,修的乃是九九戒,其中就有淫邪之戒。
不过释空是蓄发佛修,应当不是修的戒宗一脉。
“无妨,我修的不是戒宗。”
果然,如同陆恒所想的那样,眼前的俊美佛修并非戒宗一脉。只是佛修当中,修为高深者,几乎都是戒宗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