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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给他哥本人,以及整个家族带来一场不可避免的滔天风浪。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见不得人; 也有太多的人经不起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把它拾掇了,那便是最佳的处理方法。
上一辈的恩怨纠葛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就算能理出一个头绪来; 你也没办法堵住外面悠悠之口。
叔父年老,幼弟年少; 整个郭家还指着他哥这根顶梁柱来支撑。
那笔遗产固然是他姑姑郭薇的身前物; 由郭家夺回毋庸置疑; 可摩根的天下也是他哥一点一滴呕心沥血才打拼出来的……
名利名利; 无名就会失利。
他哥的一世前路,毕竟不能毁在这些陈年泥淖之手。
***
天刚蒙蒙发白,严阁房里的灯亮了彻夜。
他睡不着,眼睛里带着些许血丝,苍白面孔透着微青,但并不憔悴。
人有时候是靠意志力在强撑的,即便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可若心如磐石,执念不灭,想倒下也不能轻易遂愿。
严阁熄了台灯,吱呀一声把窗子推开了。
他望着破晓,岿然不动的看了很久,未几才淡淡地说。“———走吧。”
***
闵昱带着保镖,绕过加那利码头,走广场的西侧门进入汇银大楼。
他没有带小郭兄弟俩,但还是给他们派了个别的差事,他让他俩一过中午就去一趟希思罗机场。
接人,接梁梓谦。
汇银方遣专人从西门一路迎接他们乘专梯直达大楼二十七层,一路行踪非常隐秘,不曾见过半个不相干的人。
二十七层一到,闵昱等人即刻就被迎到了一间相对而言规格偏小的休息室内。
他常年见惯了梁梓谦的会客厅,所以自然而然将汇银的办公环境与摩根本部的各类设施对号入座的划了等号。
不过今天他也知道,既然是私下会面私下解决,那排场小一点无可厚非。
重要的是千万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外界得到一丁点的风声。他可不希望汇银以此来借题发挥,故意向媒体透露出什么负面消息,攻击身为摩根总裁的他哥,或是他哥背后的摩根……
他在那间略微狭小的休息室里见到了汇银一方的代表,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孩子。
闵昱稍稍有些诧异,主动迈步去向她打了招呼,并且不动声色地询问了一下她在汇银究竟是何职位。
女孩回答:她只是上层执行董事的一个行政助理,几位董事现在正在紧急调配资金,用以兑现遗嘱中关于原始股部分的三十年分红。因为暂且走不开,想请他将持有的遗嘱明细拿给她,让董事去过过目,然后签字盖章。
闵昱随即表示,贵司既然要过目,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由他先过目一下那张遗嘱的署名页?
女孩态度非常低顺,甚至想都没想就即刻应允下来,迅速翻开签约夹,从内页里取出了一张纸,稍显仔细地递给了闵昱。
闵昱拿在手里,微微向她点了下头,接着再不顾其他虚礼,拿着那张纸认真审阅了起来。
他哥那份遗嘱的几页条陈他早就看过无数遍了,文书的抬头与序列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这张署名页上虽然内容不多,但其与前一页所邻接的条款部分是完整切合的,抬头编码不失毫厘,萧乾的签名亦没有问题,完全符合他的笔迹。
闵昱松了口气,转身向一名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点了下头,打开手提箱将一只透明密封的文件袋拿了出来。
闵昱就着文件袋,连同那一张署名页一起递给了那姑娘。
女孩伸手要接。
然而此时,闵昱却突然把手一顿,转而盯着那位助理,手腕往回窝了几分。
女孩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她垂下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一整份文件,紧接着又抬起头,匆忙看了一眼与她眉睫之距的闵昱……
闵昱半笑不笑的盯着她,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片霎间油然而生。
“助理小姐,”闵昱风度不变地看着她,笑问。“在这么大的银行里当职,没人教你不要把重要的文件随便递给生人吗?”
女孩表情一滞。
闵昱缓缓把手全部收了回来,平静逼视着女孩略微闪躲的视线。
“刚才我和你打招呼的时候总共说了三句话,”闵昱笑意褪去寒意渐起,语气冷飕飕的犹似一阵冰雪欲袭。
“可在那三句话里,没有一句提到过我是谁。”
***
女助理的表情瞬间绷紧了,脸部肌肉哆哆嗦嗦地抽搐个不停。
闵昱趁机一步上前,陡然趋近,面目青寒而冷酷,刚想开口逼问她什么。
这时候,休息室的门却突然吱呀响了一声。
闵昱听这声响,随即旋过身去望了一眼。
磨砂玻璃门发出了轻缓开合的声音,有人走进屋内,看到闵昱,随之浅浅付诸一笑。
***
85。第85章()
八十五
磨砂玻璃门发出了轻缓开合的声音; 有人走进屋内; 看到闵昱,随之浅浅付诸一笑。
“我猜这招就瞒不住你,幸亏还是多留了一手。”
闵昱认出他人,听了这话; 不觉噤声眯起了眼睛……
“先别着急瞪着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休息室内骤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闵昱沉沉吸了口气,习惯性的反手摸了一下后腰,猝然间只见他脸色一变; 抬眼死死盯住严阁,眉头使力地纠拧在了一起。
……在他们进入大楼之前,汇银那位安排他们上楼的人; 方才在西门停车场笑吟吟地宛转要求他把配枪留在车里。
他与保镖所有人佩戴的枪械,此刻都不在他们身上!
“这是你安排的; ”闵昱咬着牙; 眼神射|出戾气; 他刻意使重了语气; 尾音几乎不受控制一般沉重的如有实质。
“——严阁; 你究竟想做什么?”
严阁没说话; 轻轻扬了一下手示意他的人进屋; 把门带好。
闵昱骤而猛地注目; 眼光无比警惕地钉在了无招自来的这群不速之客上; 他敏锐的视觉很快就钉住了重点; 那是来者腰间赫然别着的□□!
闵昱立时作出判断; 当即横臂一挡,阻止了几个保镖跻身而上,护住自己意欲向外突围的一连串动作。
“下去。”他断然命令。
保镖一时间不明他意,脸上挂着冷汗略微扭头,再次向他请求确认着什么。
“下去!”闵昱这一次说得无比坚决。
人墙逐渐退了下去,闵昱脸色极差,目光牢牢地注视着不远处那个绝不算陌生的身影。
他此时尚且摸不清严阁到底想干什么,可就目前的事态而言,他们脚踩的是汇银的地界,方圆之内没有预先准备下可以调动的人马,对方持枪执锐来者不善,马上与他们硬碰硬只会落得个以卵击石的下场。
闵昱凝神屏息,左手拿着那一整份遗嘱慢慢地垂了下去。
“你把我骗到这,整了这么一出,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脚下接连向前踱了好几步,视线死死地盯住严阁双眼。“你想做什么,现在能否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严阁站在他正对面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竟有些愣出神了,忽而他听到闵昱对他的质问,随即抬起头来与闵昱对视了几秒。
“我想,”严阁轻轻地笑了起来,旋即收整思路,平淡无常地对闵昱说。“我想让你把那份遗嘱全部交给我,我想得到那份遗产。”
闵昱当时左臂一僵,指端的文书倏刷一声强烈发出抖动!
严阁闭了闭眼,好像带着一丝刻意视而不见的意味,将闵昱的错愕与惊惶尽数避开在了自己眼中。
“你说你要什么?”闵昱简直不敢相信他刚才所听到的那句话,他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对他说出那句话的人,居然会是严阁?!
严阁蓦而睁开双眼,目光镇定眼底一片凛然。面对闵昱的反应,他只权当自己话未说清,人没听明白,就地再重新好好的给人解释一遍,让人家明白就行了。
“其实早在你今天到这儿之前,我已经和汇银签了一份股权变更协议,变更的内容,”他指了指闵昱手头的东西,说。“就是你手里那份遗嘱交割出来的股份。”
严阁微微侧目,平缓地望了一眼闵昱顿失血色,顷刻间惊|变乍现的脸孔。
他将手指骤然收回,露出一道完全无动于衷的笑容。
“萧青赢现在是已经不在了的,但是他所有的机密文件,还有他与萧乾生前的各类印鉴,全都落在了我手里。我卖了个顺水人情,把他在汇银基金会的控股协议盖上章还给了汇银,以这个为条件,我也让汇银董事会帮了我一个小忙。”
闵昱耳朵轰的一声,好像一颗炸雷在他头顶轰然引爆了。
严阁嘴角轻轻溢了一下,继而接着上一句慢条斯理地往下说。“我用萧乾的印鉴重新拟了一份股权转让,把你们那份遗嘱上的股份全部转到了我的名下,汇银一方已经在上面签了字,我的那份股权书即刻开始生效,而你的这份,即刻作废。”
闵昱根本慌都来不及慌一下,他只能强行先忍住心里激愤,压下那股汹涌而上几乎怒不可遏地阵阵翻腾,疾首切齿向严阁骤问。“你这是要夺我哥的财产吗?是吗!”
“是。”严阁坦然。
闵昱骤而怒斥。“为什么!”
“为我自己啊。”严阁失笑。
闵昱顿时愣在了那里。
严阁终究要比闵昱历经的多,他望着闵昱,眼波似湖水一样平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以为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哥和萧家斗的上天入地,我就不知道为我自己谋一条后路吗?今天倒了一个萧家,明天或许还会冒出一股新的势力,一个新的敌人。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停下脚步?不会的。与其让你哥拿了这笔财产继续去蛮争,带着你们率兽食人,无休止的膨胀他的野心,那倒不如由我来。”话未尽,他向手下一摊手掌。“反正你哥欠我的,四舍五入一下,这点儿钱勉强能还了。”
手下摘了枪套,把一只已上膛的m92放在了严阁掌中。
严阁握着那枪,并没有马上拿它指向闵昱。“咱们也别把这里弄得太难看了,好歹是人家汇银的地盘。你把那东西给我,我保证你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有足足好几秒的时间,闵昱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横眉间的苍白面色凛寒满布宛若滴水成霜,五指却越发紧的捻住那份遗嘱……
严阁脸上一抹阴鸷突然一闪而过,那是他心底不可明言的焦虑与急躁。
他抬了抬手,把枪口在掌间迅速调整了一下方向,随即食指叩上扳机,挥臂而起,砰砰两下点射——!
闵昱登时惊慌失措,连声大叫!“住手——!快住手!”
然而此时在他身侧,一个保镖已经伴随那两声枪响,应时倒在了地上,右肩与右臂上赫然骤现出两个血淋林的伤洞!他的衣装都已透湿,血喷了一地还在不断地往外涌,把他半侧胸膛几乎都染成一片猩红。
“严阁!!”闵昱眼白急速翻红,额颈的青筋都一根根暴了出来,像野兽一般发出怒吼。
“——给我。”严阁淡淡道。“把它给我,我放你们走。不然就在这里,我把你这几个出生入死的战友,一个一个崩了给你看。”
闵昱无暇顾及其他,他仿佛直到这一刻才真正认识了严阁……
褪去表象的严阁,究竟是一个怎样藏着凶狠,怎样阴毒的人,此时此刻,他已经亲身体会到了。
严阁无视于他的震怒,只冷冷地用一种接近病态的坚决,不声不响的逼他作出抉择。
闵昱攥着手里那一沓近乎没有重量的纸张,艰难回身,定定的看了几眼倒在地上正在痛苦挣扎的同伴。
人命与钱财孰轻孰重,对闵昱闵少佐而言,似乎并不是一个判断不出的难题。
他没有办法,只能僵硬地抬起胳膊,两眼重重一闭,逼不得已把东西递给了严阁……
***
严阁伸手将遗嘱从闵昱掌心里嗖的一声抽了过来,转手交给那位女助理。
“打开检查。”他命令道。
女孩连忙拆开封口,把里面的东西取出,一页一页仔细飞速的看了一遍。
“没有问题。”助理答言。
“拿走吧,叫辆急救车来在西门等着。”
“是!”
助理拿着遗嘱退了出去,闵昱身边的其他保镖将那名受了枪伤的人身体放平在地,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
严阁让手下收了枪,他自己也转身向门口走了过去。
“……严阁。”闵昱